林清苒走出一線居,林清妍和金向卉已經(jīng)等了她不少時間了,見她小跑著出來,林清妍笑罵,“急什么,莽莽撞撞的,一個人進去也能呆這么久。”
“多看了一會嘛。”林清苒挽住她撒嬌,回頭看了一眼,門口那看進去瞧不到小池子那邊,這才松了口氣,沒看到就好,否則說不清了。
“我第一次進去的時候也好奇的很,這么高的山,怎么還能出這么多的泉水。”金向卉在一旁笑著說道,三個人走到主殿這邊正準備下山,迎面來了幾個人,金向卉的臉色猛然一變。
林清苒感受到她拉著自己的手緊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她,金向卉的神情有些蒼白。
再看迎面過來的兩男兩女,越是走近,金向卉的臉色就越是不對,眼神里還帶著一絲慌張,像是要躲避,林清苒順著她那看過了,瞧見了過來的四個人中最左側(cè)的那個少年,不茍言笑的老成樣。
“這不是金姐姐么。”走在中間的姑娘看到她們,笑瞇瞇的打招呼,眼神從林清苒身上掃過,大約是覺得陌生,林清苒的樣貌又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也就這么略過了,視線定格在金向卉臉上一會,側(cè)目看那個左側(cè)的男子,“表哥你看,是金姐姐呢!”
林清苒明顯的看到那男子眉頭微蹙了一下,并沒有開口說話,唯有這個姑娘的輕笑聲,“表哥你也真是的,怎么不理人啊。”
這笑聲諷刺意味太足了,饒是林清苒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也聽出這話語中滿滿的惡意,也不見他們和二姐打招呼,這幾個人,好像顯得目中無人。
“許小姐,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林清妍笑看著那開口說話的姑娘,拉著林清苒和金向卉要離開,那許沁蕾看著金向卉,臉上笑意未退,帶著些不屑,“金姐姐,你都這年紀了,親事沒定,該不會還在等表哥吧。”
金向卉身子猛然一顫,顯然是被這話刺激的不小,林清苒再度看了一眼那少年,打心眼里鄙視了他,這時候半句話都不說,故作深沉算什么。
“許小姐,我們金家的婚嫁就不勞你費心了,也請你慎言。”林清妍臉色一沉,口氣也沒這么好了,“這樣的話可是在損金家嫡小姐的名聲,許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怕是說的多了。”
許沁蕾輕哼了一聲,“誰樂意操心你們金家的婚事,我只是怕有些人還惦記著不該惦記的。”
“許小姐年紀輕輕的,擔心的倒是挺多,放心,無人奪你心頭之好。”林清妍也哼笑了一聲,口舌之利,她還怕了她不成,說完,也不給她們說話的機會,直接拉起林清苒她們經(jīng)過這幾個人身側(cè),“勞駕。”
許沁蕾一跺腳,憤憤的看著她們離開,剛想喊呢,身旁的姑娘拉了她一下,無奈道,“好了,每回看到了你都要說,何必呢。”
“什么心頭好了,她這是亂說,你怎么都不幫我。”許沁蕾瞪了她一眼,“我就說她了,都十五了還沒說親,難道不是想抓著當年的指婚么,那又不作數(shù)的,幸好那個金夫人死的早。”
“沁蕾!”這句話說完,一直被指明卻說話的少年呵斥了她一聲,“休得胡說!”
許沁蕾哪里受得了他這么吼她,頓時就眼淚汪汪了,哼了一聲,直接甩下別人,朝著另一側(cè)跑去,幾個人趕緊追了上去...
這邊林清苒她們已經(jīng)走出了恩澤寺,一路往下走,尋了無人的亭子坐下來,金向卉低著頭揪著衣服,淚水撲簌的落了下來。
若是換做林清苒這么哭,林清妍就罵了,可這是小姑子不是親妹妹,林清妍坐下來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嫂子知道你委屈,別哭了,朱家那小子配不上你,你何必為他傷這份子心。”
金向卉搖搖頭,“沒事呢嫂子,也不是因為他。”不全是因為他,大部分卻還是因為他。
林清苒聽二姐說完那幾個人的身份,沉默了一會,開口道,“金姐姐,那朱少爺非良人。”金向卉看她,有些不好意思,被小自己好幾歲的小姑娘這么評斷。
“他在許小姐這么說的時候都不說一句話,金姐姐若是真嫁給他,他必定也不會在別人面前護住姐姐你的,以后的日子一定很辛苦,不值得。”林清苒簡單的就剛才所見分析了一下,臉上盡是認真,“姐姐還是盡早放下的好。”
被林清苒說中了心思,金向卉的神情起了些變化,那是娘胎里出來就說了的親事,打從她記事開始就知道有這么一件事,懂事之后和朱少爺接觸的也不少,這心自然就傾過去了。
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就變了,金夫人去世多年,金向卉十四歲議親時,朱家忽然改口說那只是當初兩個夫人關(guān)系好戲言而已,做不得數(shù),就連過去對金向卉很和氣的朱夫人也說只是戲言。
金老爺當時氣壞了,金家也沒有攀著要結(jié)這門親事,現(xiàn)在看朱家急著撇清的樣子,明顯是看不上自己女兒了,金老爺這脾氣,直接沒給朱家好臉子看,他又不靠朱家提拔,他閨女哪里嫁不好,他還瞧不上那朱少嶺,年紀輕輕一副深沉相,還不是念著早逝的妻子當年那點心愿。
可對金向卉來說并沒有這么容易放下,畢竟十幾年的生命里,最多出現(xiàn)的就是這個人,她也以為自己會嫁給他,朱家忽然如此,既讓她覺得難堪,自作多情了,朱少嶺的態(tài)度又讓她傷心不已,所以議親兩年,都沒有定下來。
而那許沁蕾之所以如此囂張,是因為她有個公主的外祖母,許家又是洛都城六家之一,許沁蕾的娘和朱少嶺的娘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都是竹安大長公主所生。
也許因為如此,他們覺得自己的身份比金家這樣的高太多了,瞧不上也是理所當然。
安慰了一會,金向卉恢復(fù)了情緒,她們繼續(xù)往山下走,回到了山莊里,差不多也準備要回去了。
林清苒和陸氏說了在寺廟里遇到的許家小姐一事,陸氏摸了摸她的頭,“她也有驕傲的資本,竹安大長公主當年可是個極有魄力手腕的女子,當今圣上都要敬她三分。”有一個皇上都要敬三分的外祖母,這腰板自然硬了。
“那她豈不是只能嫁皇家了。”林清苒嘀咕了一聲,“否則她看得上誰啊。”
陸氏笑了,“許夫人是出嫁女,許小姐的婚事自然隨許家了,洛都城這六大家,名不副實。”
說的多了,這又是一口深井,外面看平寧,里面實則一團子麻...
出游回到家,林清苒沐浴過后,躺在床上有些腿酸,走了這么多山路,現(xiàn)在抬個腿都覺得累。
司琴過來給她按了按小腿,迷迷糊糊的,林清苒睡著了。
再度醒來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李媽媽把熱著的晚飯拿進來布好桌子,林清苒喝了半碗的湯就吃不下了,揮揮手又躺會床上,司琴在一旁叫了兩聲,沒答應(yīng),又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腿還有些微酸,林清苒寫了一張計劃表交給司畫隨時提醒自己,司畫一看,不得了,小姐要節(jié)食了,急急忙忙把這東西交給了李媽媽,李媽媽一看,這就過來勸她了。
看到林清苒只動了一半的早飯在那吃切好的果子,李媽媽把果盤子一撤,“小姐您可別胡鬧,這些都得吃了。”說著,讓人把林清苒沒吃完的早飯端上來,“小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么能說不吃就不吃。”
“奶娘,我沒說不吃,我...”還沒說完,接觸到李媽媽這眼神,林清苒急忙改口,“我過會再吃,我先動一動。”
李媽媽不為所動,直接把那些果盤子撤下去了,將早飯端上來,這是要監(jiān)督著林清苒吃下去了。
從五月到七月,林清苒都忙著如何在李媽媽的眼皮子底下少吃點,可也沒瘦多少,養(yǎng)膳坊也開了快半年,到了七月中,鋪子里送來了這半年來的盈利情況。
生意不差,但還沒有達到林清苒當初預(yù)期的,另外一本賬上記錄了留下的熟客,最值得林清苒高興的是,養(yǎng)膳坊的藥膳,回頭客很多,這樣一來,只要客人多了,就都能是回頭客。
林清苒又給了兩張藥膳的方子,每個月養(yǎng)膳坊都會推出一直兩個新品藥膳,有些賣的最不好的,就要從掛牌上撤下來,讓給別的新品。
只是林清苒沒想到的是,七月底新品推出,八月初的時候,養(yǎng)膳坊在淮陽王府出名了,作為明面上的東家衛(wèi)洺還被請去了淮陽王府。
起因還是天熱的緣故,天一熱人的胃口就不好,長時間呆在家里的人,饒是沒出去曬,也有中了熱暑的,林清苒這兩張新方子在和衛(wèi)洺商討之后就是針對解暑氣增添胃口的。
淮陽王妃會吃到這個也是一個意外,乘坐馬車路經(jīng)西街,恰好停在了養(yǎng)膳坊附近,天熱口干,就讓人在養(yǎng)膳坊里買了帶回王府,回去吃了之后沒過幾天就派人來按照她那天點的又買了一份回淮陽王府。
淮陽王妃吃了幾次后,驚覺自己的胃口好了不少,熱夏里心浮氣躁的情緒好了許多,她就把這歸功于養(yǎng)膳坊送過來的藥膳。
找了養(yǎng)膳坊明面上的當家衛(wèi)洺過去問話后,本來府邸里就有專門太醫(yī)負責這些的淮陽王妃對養(yǎng)膳坊大加贊賞,她這一贊賞,很快就在她這個交際的圈子里傳開了。
淮陽王妃平日里交好的都是些什么身份,這一宣傳,養(yǎng)膳坊就這么入了貴夫人圈的眼…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悲催的涼子在遲到后昨晚陪客戶去了,今天又要去普陀山,淚目,一早起來趕的章節(jié),第二更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在下午五點更新,如果來不及的,涼子回來寫,晚上一定更新上
昨天評論大減,親們這是拋棄涼子了么,木有你們的粗線,涼子木有打了雞血一樣的碼字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