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世?”
“對,我也是無意間得知的,原來五年前,曾有幾方勢力一同進入到蓮花村裡,像是在尋找一些什麼似的。”紀秋皺眉道。
蘇素急道:“他們究竟在尋找什麼?”
紀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秦王的後人?!?
“秦王是誰?”
紀秋嘆了口氣道:“你可知魏皇朝?”
蘇素點頭道:“魏皇朝是百年之前的皇朝,雖說這魏皇朝已經經歷了數百年了,也有不少的明君聖主,可是卻總是敵不過它的最後一位皇帝惠帝的殘暴狠毒,惠帝此人只懂享樂,天下朝堂之事一概不管,用人唯親,宦官皇戚當道,終至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又過了數十年,百姓終是受不了那暴政和沉重的賦稅,終有不少的有義之師出兵討伐,而本朝高祖也揭竿而起,最終打敗衆位強者,創立了澤天皇朝。”
“你說的很對。”紀秋點頭道:“而這秦王便是惠帝唯一的兒子,當年他早知惠帝的殘暴終會導致這魏皇朝的滅亡,而身爲惠帝的長子,他曾多次勸諫無用之後,只能爲自己的未來多作打算了?!?
“他怎麼做了?”
“當時恰逢王妃生了一對雙胎,秦王思前想後,終是將這雙胎中的一個孩子送離了京都,而即使後來高祖進京多方打聽之下,依舊沒能得知這孩子的下落?!?
“可是這魏皇朝已經覆滅了百年了,爲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在尋找秦王的後人。”
紀秋嘆息道:“那是因爲秦王當年曾將魏皇朝的傳世之寶放在了這孩子的襁褓之內,有人傳言,得此寶物便能得天下,所以天下英雄沒有人是不想得到此寶物的,也以致於即使是過了百年,依然有人癡迷於這個傳說,想要得到這寶物,一直在尋找這秦王的後人。”
蘇素握緊了手中的玉蟬,有些不敢相信紀秋所說的話,如果他所說的是真的話,那難道她真的是前朝之女?
紀秋看了看一臉沉思的蘇素,依舊說道:“不過那時秦王雖未封太子,卻因惠帝只有一子,所以朝中大臣們對這位秦王也頗爲尊敬,很多的大臣私底下已經是以秦王馬首是瞻的,所以秦王利用手中的權力,暗中也是暗暗地培養了一支死士軍隊,這些死士每人都武功高強,忠心耿耿,秦王的後人當年就是由這些死士護送出京的了,因爲有這些死士的保護,那孩子順利地長大成人了,更是躲過了無數次的追殺,到了最後,竟再也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孩子的下落了?!?
蘇素擡頭,有些不確定道:“那舅舅的意思是我父親便是那孩子的後人?也就是秦王的後人?”
紀秋點了點頭道:“對,據說當年保護那孩子的死士當中有人覬覦著那寶物,可是又礙於其他死士的勢力,不好動手將這寶物強搶過來,竟將那孩子所在之處散播出去,引起了無數人對這孩子的追殺,而因爲人數實在太多了,死士們都有些力不從心了,只能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那孩子送走,至此之後那孩子便是東奔西躲的,只可惜沒有了死士的保護,這孩子猶如羊入虎口一般,活得戰戰兢兢,最後也鬱鬱寡歡,只留下那寶物和不滿一歲的幼兒。”
蘇素道:“那舅舅可知那寶物是什麼?”
紀秋搖頭道:“不知,不過相傳這寶物能翻雲覆雨,化石成金,更能讓寶物的持有者長生不老?!?
蘇素聞言,頓時笑了出來道:“既然這寶物這麼神奇的話,那這魏皇朝怎麼還能覆滅?”
紀秋見她在這麼嚴肅的時候還能笑出來,有些無奈地笑道:“你這孩子,這寶物雖說是世間難得的寶物,可是寶物並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擁有的,這些都得看福緣,畢竟這般有靈性的寶物它是會自己擇主的,要是與這寶物無緣之人,即使將這寶物每日戴在身上,也只是一塊裝飾品罷了?!?
蘇素摸了摸光滑的玉蟬,眉宇間多了一絲愁緒,雖然她是小鼬的有緣人,可是她沒想到她竟然還是前朝餘孽??!這該怎麼辦???既然景帝能讓林清言混進蓮花村,難道景帝也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如此一想,蘇素只覺得驀然心驚,她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皇上可知此事?”
紀秋眼含擔憂地點了點頭道:“我懷疑這消息便是他故意讓我知道的。”
“那我相公呢?他可知道?”蘇素輕咬嘴脣,有些害怕地問道。
“我猜,他也是知道這事的?!奔o秋見臉色蒼白的蘇素,忙安慰道:“可是現在既然玄慧大師與國師都說你是關聯國運之人,景帝他雖然心存疑慮,卻不會輕易動你的?!?
蘇素有些苦笑道:“可是舅舅,現在可不僅只有我們知道此事,我怕那王一煬也是知道了這事的了。”
“王一煬?”紀秋不解道:“這與他何干?”
蘇素見他是真的不知,便將事情從頭到尾都對他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紀秋有些詫異地看著蘇素手中的玉蟬道:“你說他們所求的寶物便是這玉蟬?”
蘇素有些無奈地點頭道:“應該就是了?!?
紀秋眼中是濃濃的愁緒,他沒想到傳說中的寶物真的出現了,而且還出現在他外甥女的手中,這讓他怎麼能接受?要是她秦王后人的身份,這倒好解決,畢竟現在蘇素已經是林清言的妻子了,而且林清言又是景帝身邊信任的人,由林清言這般看管著蘇素,景帝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只是現在這玉蟬竟然在蘇素的手中,這不是讓蘇素成爲衆矢之的嗎?
“那你可有想過將這寶物如何處置?”紀秋有些擔憂道:“你家相公可知道?”
蘇素知道他心中所想,搖頭道:“舅舅放心,相公待我真誠情深,絕對不會做那些出我的事,這玉蟬我也有了歸置的地方,只是……”
“只是什麼?”
蘇素嘆了口氣道:“只是我怕我這身份會爲相公帶來許多的麻煩,或者是殺身之禍?!?
畢竟這前朝餘孽一日不清,景帝又怎麼會放心,而且她也很是擔心嵐兒,畢竟嵐兒身上也有她的血啊。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清言本就是景帝身邊信任的人,景帝不會輕易將他問罪的,而且我猜測,當年清言將你迎娶進門,應該也是景帝授意的?!?
蘇素聞言,頓時愣住了,這怎麼可能?
紀秋怕她接受不了,忙道:“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蘇素有些出神地點了點頭,輕輕地撫上平坦的肚子道:“我不會多想的。”
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都不想管了,她只知道她的相公是愛她的就行了,她又何須爲了這些莫須有的事而破壞了夫妻之間的感情呢?
紀秋見她眼眸清明,沒有一絲介懷,才放心道:“我看清言他也是真心待你的,你也不要心存猜忌破壞了你們夫妻感情。”
剛剛他的話說出口的時候就有些埋怨自己這麼多口,沒思考就衝口而出那些傷人的話。
蘇素笑道:“舅舅不用多心,我知道您是爲了我好?!?
紀秋笑了笑,隨後有些不放心地囑咐道:“這寶物你可得好好放好,不然這世間又會是一片腥風暴雨的了?!?
“舅舅放心,我會的?!?
兩人在房間中又聊了好一會兒,纔出來與衆人匯合的。
因著早上這事,蘇素一整日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紀青蘿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卻沒有貿然開口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