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連澈聞言臉色越發(fā)難看,“那你就更危險了?!?
他望著薛琬,“他看眼前這境況,便該知道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他那么細(xì)心,只要略一思忖就知道,出現(xiàn)問題的是你。參考自身情況,他應(yīng)該不難想象,你重生了?!?
拔掉薛琬這個源頭,就可以撥亂反正,將所有的事都回歸到前世。
前世,陳王為了自己的江山大業(yè),都可以殺死跟隨了他十幾年的薛琬。
今生自然也不例外。
薛琬苦笑起來,“還好,他不知道你也是。”
她認(rèn)真地望著連澈,“所以,請你保護(hù)好你自己,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你也是重生的,暫時先蟄伏在他身邊,在關(guān)鍵的時刻,我是說,萬一我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還希望你看在過去的情分,能助我一臂之力。”
連澈似笑非笑看著她,又意味深長看了蕭然一眼,表情里寫著,你卻是要說這話嗎?
過去的情分?
過去,也都是我對你的情分,你對我可是半點(diǎn)都沒有假以顏色過啊!
不過,他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如今忙著和秦王斗來斗去,還無暇顧及你,所以你得趁著這段時間趕緊想好后路?!?
薛琬說道,“我早就想過了,他那么厲害,不論我怎么躲都是躲不過去的,若是要求生機(jī),唯有險中求勝了?!?
她認(rèn)真說道,“我要扶持襄陽王上位,不論是秦王還是陳王,都不如襄陽王當(dāng)皇帝對我有利。所以,連澈,你得幫我!”
連澈皺了皺眉,“襄陽王?”
他有些猶豫,“對于天下來說,不論如何,陳王都是一個明君……可是襄陽王是個怎么樣的人,你我都無從知曉。琬琬,真的要這樣正面相對嗎?”
薛琬卻很堅持,“嗯。陳王此人,你我再了解不過,他若是想要得到的東西,一定會千方百計弄到手中,不死不休?!?
她嘆口氣,“可是他想要除掉的人,不論躲到天涯海角,也一定會如他所愿。我……前世今生,都逃脫不了??墒俏液貌蝗菀谆盍耍娴牟幌胨?,不想再次死在他手里。所以,我要反抗?!?
要反抗,唯一的途徑,就是扶持襄陽王和陳王對抗。
連澈修長的睫毛閃動,“不論如何,我總是站在你這邊的。”
他沒有多說什么別的,但是這句話,卻已經(jīng)清楚明白,他會站在薛琬這邊,支持薛琬的決定。
這次,蕭然沒有吃醋,他滿心感激。
連澈也是重生者,這種比別人多活了一世之人,又身居高位,能量是非常之大的。
若是連澈答應(yīng)幫助薛琬,那他們的勝算就又大了一成。
他身噩夢都沒有說,感激地望了連澈一眼。
連澈擺了擺手,“你們什么都不必對我說,我也不是白白幫你們的。事成之后,我也要得到我應(yīng)得的。”
他轉(zhuǎn)身,“我想他一定派人跟著我了,那些尾巴,你幫我處理掉。”
說完,他便離開了望江樓。
薛琬望著連澈的身影嘆口氣,良久才道,“我其實挺對不起他的,若不是為了我,他也不必跟著我再活一世。前世,他就富貴已極,權(quán)傾天下,可是再活一次,卻未必如此。”
她有些抱歉,“可是,世間所有的事,努力就一定會有回報,只有感情不行。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勉強(qiáng)。我……我只能將他當(dāng)成最好的朋友,卻沒有辦法愛上他?!?
蕭然將妻子摟入懷中,“你也不用想太多,以后若是他用得到的時候,我們再回報他的這份恩情罷?!?
大恩不必言謝,單看實際行動罷了。
連澈說得沒錯,陳王確實在他背后安插了密探,不過,薛琬的人收到指示之后,也很快將密探給處理掉了。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陳王和秦王斗得越發(fā)火熱,兩派之爭,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薛琬也從中得到了一些喘息的時間。
襄陽王按照薛琬的指示,在王府中安坐,什么都沒有做。
自從陳王掌握了千機(jī)司,他的府邸周圍的情況又比從前更加復(fù)雜了一些。
除了陛下的眼線,還有陳王的密探,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
但每日里卻還是有各種途徑傳來外頭的消息,他看著薛琬送來的消息中,不斷壯大的自己的人馬,心中頗有些震驚。
什么?自己什么都沒有做,朝中居然有這么多的大臣愿意支持自己了?
這不是在做夢吧?
奪位之路,難道真的這么容易?
奪位,當(dāng)然沒有這么容易,特別是在陛下還沒死,而且又有兩個以上的親生兒子的情況下。
就算陛下的親生兒子都死光了,但是人還有孫子呢,孫子們排排坐,都好幾個了。
根本輪不到他襄陽王的事兒。
但薛琬掌握了朝中大臣那么多的秘密,想要給襄陽王搞幾顆暗棋,那還不是容易的事?
再說了,有錢能使鬼推磨。
有些人喜歡錢,那就給他錢。
有些人喜歡權(quán),那就許以高位。
有些人喜歡美色,那就送他美人。
總之,投其所好,再加上威逼利誘,一下子,襄陽王這里,居然也成了第三股勢力。
不過,這股勢力相比秦王和陳王來說太小了,隱于幕后,所以一時之間并沒有被人發(fā)覺。
同時,薛琬也在安排著后路。
西北那邊,已經(jīng)安排得差不多了,她會易容術(shù),麾下又有造假大師,實在窮途末路,那就只能改頭換面去西北生活了。
不過,她希望這件事不會發(fā)生。
因為她還是更喜歡堂堂正正以薛琬的身份在皇城自由自在地生活。
她已經(jīng)有了心愛的丈夫,將來還要生兒育女,子孫繞膝呢!
時間荏苒,過得飛快,很快就又到了五月。
云姨娘早就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兒子,取名薛瑢,薛琬多了一個小弟弟,和琛哥兒很有幾分相似,心里也很開心。
而魏玳瑁,也終于十月懷抱生了位千金。
那丫頭剛生下來就嗓門巨響,哭聲震天,連路上的行人都給驚動了。
洛川倒是喜歡這樣不同凡響的女兒,樂呵呵給女兒取了名字,叫洛山山,小名響響。
而小花也懷了程謹(jǐn)之的孩子。
薛琬見到自己喜歡的人都已經(jīng)拖家?guī)Э冢鷥河?,更覺得肩頭的責(zé)任重大。
若是她出事了,這些與她親近的人,都會成為陳王遷怒的對象。
所以,這一仗,她不能退縮,只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