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旁邊,站著的是醫院的院長,李大牛在以前見義勇為救出干爹成為新聞人物的時候就和院長成了鐵哥們,由于對方已經六十多歲了,李大牛就稱呼他為大哥。
此刻就見到院長也在旁邊勸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年輕人,還在一旁拉著對方起身,由于距離太遠,李大牛聽不太清對方到底是在說著什么。
不過這個情形,顯然是跪在地上的年輕人在肯定院方搶救他的親人。
“大牛兄弟,你來了?”院長遠遠地看到了李大牛,向他苦著臉打了個招呼,“你生病了嗎?還是有其它的事情?”
李大牛道:“沒事大哥,我在陪一個朋友,看到這邊的事情,就過來一下。對了,這是怎么了?”
在地上跪著的男子聽到有人說話,抬起頭看了李大牛一眼。
兩人目光對視的一剎,都是一愣。
你猜跪在地上的是誰?
竟然是李大牛在進入大學的軍訓教官,劉滿囤。
躺在移動病床上的,是他相依為命的母親,老母親原本是來部隊看望兒子的,不成想竟然在這里舊病復發,部隊醫院束手無策,就轉院到了市人民醫院。
可是,經過復查之后,這里也是感覺到問題比較棘手,所以就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李大牛連忙把劉滿囤扶了起來,院長把兩人領到了旁邊的醫生辦公室。
“不好意思大牛,讓你看笑話了。”劉滿囤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道。
李大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比我大,我就叫你劉哥吧,你剛才這么說就是見外了,兄弟現在感同身受。這樣,你先在這里坐著,我和院長聊一聊,看能不能救救咱媽。”
一個咱媽,劉滿囤的眼淚又嘩啦啦地流了下來,這種時候,哪怕是一句話,一個伸手,都能讓他感受到無比的溫暖,這種溫暖是能夠銘記一生的。
院長和李大牛進了旁邊的套間,坐下之后,院長一臉難處地對李大牛小聲道:“大牛兄弟,這位既然是你的小兄弟,我們都算是自己人了,實不相瞞,這位小兄弟的母親得的是急性腦膜炎,一來是送院的時間耽誤了,二來是腦膜炎并發了腦積水,要是及時抽出積液馬上手術,病人還是有救的,但是正在我們打算動手術的時候,通過CT投影我們發現她的第四腦室附近有一個腫瘤,依照病人現在基本上已經是在靠意志硬撐著的情況,我們經過慎重的考慮之后,決定還是勸病人放棄治療。”
李大牛也聽不懂什么第四腦室第五腦室的,只是道:“這件病例的難處在哪里?”
“用我們開顱手術的辦法抽出積液,存在巨大的風險,因為很容易就會扯動腫瘤,腦中腫瘤破裂之后,我們誰也不清楚會發生什么嚴重問題。”院長愁眉苦臉地道。
“那要是不開刀就能導出積液呢?是不是就是說病人成功獲救的可能性變大了?”
“可以這么說吧,但是兄弟,不開顱就要導出積液,幾乎是不可能的,人的大腦結構極為復雜,一不小心就會要了病人的性命啊。”
李大牛想了想道:“我倒是可以試一試。”
“你?兄弟,你……學過醫學?”
“一點點吧。”他其實想說的是,他在黑暗世界中曾經成功地使用兩根銀針幫助一位腦部受傷的兄弟接過斷裂的血管。
走出房間,李大牛徑直找到了劉滿囤,說明了自己打算試一試的想法。
劉滿囤猶豫了片刻,道:“兄弟你學過醫啊?”
和院長問的同樣的問題,李大牛點了點頭。
劉滿囤看了看停在外面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母親,含淚點了點頭,抱著李大牛道:“大牛兄弟,謝謝你,即便是母親不幸去世,我劉滿囤這一輩子也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你就放心吧,不管是什么結果,我都接受。”
“那就麻煩院長先準備一間手術室,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需要你在我身邊幫助我。”李大牛對走進房間的院長說道。
院長擦了一個額頭的冷汗,道:“兄弟,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畢竟,人命關天。”
李大牛的目光陡然射出了兩道寒光,仿佛是兩把利刃直刺對方,他道:“可是你知道如果不治療,滿囤兄弟的母親就只有一個結果,不是嗎?”
院長又擦了一把汗道:“好,大牛兄弟,我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