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不知道自己的分析對于葉正勛來說,算不算得上有些對牛彈琴了,要說單兵作戰(zhàn)和實戰(zhàn),那葉正勛是一根手指頭,就能把蘇遠給搞定了,可要論嘴皮子功夫,葉正勛多上十張嘴也是分析不過蘇遠的。
當然有人那么樂意分析,葉正勛既然是需要聽下的,至少蘇遠的分析還是有那么一點道理的!
“蘇博士,科索沃戰(zhàn)爭分析完了,那接下去的呢?”
“這個嗎?總之,今天的話題,就算是戰(zhàn)爭和經(jīng)濟的關系吧!特別是美國,美國的戰(zhàn)爭和全世界其它的戰(zhàn)爭是不同的,它的戰(zhàn)爭除了改善投資環(huán)境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驅趕資本流入美國!
1980年之后,美國人連打了四場戰(zhàn)爭,除了阿富汗戰(zhàn)爭之外的另外三場戰(zhàn)爭,美國人的戰(zhàn)爭準備時間都在半年時間,這意味著美國打一場局部戰(zhàn)爭需要半年的準備,但是阿富汗戰(zhàn)爭是個例外,阿富汗戰(zhàn)爭不到兩個月就倉促打響,倉促到什么程度呢?倉促到美國人把打仗打到一半的時候,居然把巡航導彈打光了,但是這個時候還得繼續(xù),這個時候怎么辦呢?美國五角大樓只好下命令打開武器庫,又打了900多枚才把阿富汗打下來。
既然美國知道打一場局部戰(zhàn)爭需要準備半年時間,那你干嘛不準備充分一點打阿富汗戰(zhàn)爭呢?因為這個時候911發(fā)生之后不久,大量的資金撤離美國,那時候全球的投資人突然對全世界最安全的投資環(huán)境產(chǎn)生了疑問,美國是全球金融的中心,紐約是美國金融的中心,而華爾街是紐約的中心,世貿大廈是中心的中心,它居然讓恐怖分子給炸掉了,誰還敢對你的投資環(huán)境保持信心呢?所以美國迫切需要一場戰(zhàn)爭,需要用這場戰(zhàn)爭打回全世界投資人對美國的信心。”
“那結果呢?”
葉正勛開始掏出煙燃上,繼續(xù)聆聽,已經(jīng)講到阿富汗戰(zhàn)爭了,恐怕蘇遠今天的話題也該差不多結束了。
“結果就是,當阿富汗戰(zhàn)爭打響之后,當巡航導彈落在阿富汗的時候,道瓊斯指數(shù)立刻回升,大量撤離的資金立刻回到美國,華爾街一片叫好,這場戰(zhàn)爭重新打回了全球對美國的信心。美國用戰(zhàn)爭去告訴全世界,他美國仍然是最強大的,他想打誰就打誰!”
“蘇遠,如果按照你分析的話,現(xiàn)在美國的經(jīng)濟危機還沒算真正過去吧,如果朝韓出現(xiàn)軍事沖突的話,美國是否會借此機會挑起戰(zhàn)爭呢?”
“有這個可能性,但是戰(zhàn)爭還要綜合多方面因素的,比如周邊國家的情況,我們中國所站立的位置,還是比較明確的。”
“這說了不是等于沒說,換點別的,說點實際的吧,關于航母。”
航母很實際,因為一切已經(jīng)在秘密進行。
“其實我覺得航母是一個過時的武器,我并不太贊同航母,在20多年前,美國的前國防部長就說航母是未來海上的活棺材,但是現(xiàn)在美國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航母呢,因為航母是和平時期的利器,不是拿來打仗的,美國只是拿它來演習,是作秀,如果真打仗,我敢斷言美國絕不會派航母到黃海,美國的航母如果敢到黃海的話,原則上來根本出不去,演習我拿你沒辦法,不能打你!但是如果打仗,他根本出不去,所以航母是和平時期的利器,航母首先是一個國家的臉面,不是用來打仗的,是用來炫耀武,是用來表演的。真正到了打仗那一天,美國一定收回,沒有一個國家能夠忍受航母被擊沉的恥辱,航母在未來得戰(zhàn)爭中除了對付弱小的,對大國航母沒有它的價值和意義!”
蘇遠的分析似乎也有些片面之詞。
葉正勛皺了皺眉頭問道:“那如果真的發(fā)生戰(zhàn)爭,美國的航母到中國的近海會怎么樣?”
“真發(fā)生戰(zhàn)爭的話,首先中國是絕不會去侵略美國,如果中國去侵略美國,到美國的沿海去打仗,我們一定會輸!但是如果美國的航母到中國的近海也絕不會占到便宜,12個航母就是12個機場,中國沿海同樣有10多個機場,比空中優(yōu)勢并不弱于美國的這些航母,而且我們還有其它的設施,所以航母不像想象的那樣強大和無敵。”
“那你覺得中國完全沒有打造航母的必要嗎?”
“這倒不是,有些東西該有的,還是應該有的,畢竟在世界幾個大國中,唯獨中國還沒有航母。”
“也是,不過快了,很快就會有了,不是嗎?”
葉正勛喃喃道,國人的百年航母之夢將經(jīng)由他手完成,這是一種使命,易是一種責任,“蘇博士,其實你的分析也只是分析而已,真要發(fā)生戰(zhàn)爭的話,和想象有著太大的差距,我想你應該沒去過非洲那些常年動亂的國家,也應該沒去過無政府的索馬里地區(qū),戰(zhàn)爭可不是玩的,更不是用來分析的,那是一種很現(xiàn)實而很殘酷的東西,要用鮮血和生命去等同的,我只是個永遠處于最前線的軍人,服從命令,聽從指揮,所以你們這些幕僚的分析,從某個角度來說,決定著我們這些軍人的生死,我不喜歡聽大道理,我只喜歡最實際的!”
葉正勛的話有些冷,同樣最為現(xiàn)實,他不是領導人,也不是決策者,更多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執(zhí)行者。
對于dr師師長這個要職,葉正勛并不喜歡,因為一直以來,他更多時候,都是在單兵戰(zhàn)爭,或者是小分隊行動。
一個海陸空三軍兼?zhèn)涞膁r師,完全就是一線的作戰(zhàn)部隊,一旦有戰(zhàn)爭,dr師肯定是首當其沖。
“葉師長,其實你說的也很有道理,不過你放心,其實就目前的情況來說,美國和中國發(fā)生戰(zhàn)爭的可能性極小!我們充其量會和美國發(fā)生一些軍事上的摩擦,我認為這種可能性存在,但是擦槍走火之后發(fā)生戰(zhàn)爭的話,這個可能性幾乎是沒有的,美國有一個戰(zhàn)略家寫了一本書,他是一個要做證券的一個人,但是他最后成為美國的戰(zhàn)略家,他為美國人從普通的擦槍走火到爆發(fā)核大戰(zhàn)設置了二十多道門檻,要把二十多道門檻全部越過才發(fā)生核大戰(zhàn),所以我認為中美之間發(fā)生戰(zhàn)爭的可能性為零!”
“既然這樣,那蘇博士的分析也應該就此結束了吧!”
蘇遠點頭,葉正勛則起身離開,頭也不回的那種。
分析的永遠只是分析,以個人的力量,似乎是不可能決定一個國家的命運。
不過有些人,總能在國家的命運之中,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離開中南海,葉正勛才想起自己似乎還沒吃午飯,而聽完蘇遠的分析之后,已經(jīng)是下午3點!
北京的冬天,總要比南方那些城市來的更早些,而寒冷也更為透徹一點。
今天的天氣不見得好,葉正勛的心情也不見得佳。
拿起手機,撥打了向云飛的電話。
“你在哪里?”
“我,西單!”
“西單?做什么?”
“聽歌,你過來吧,一起聽。”
葉正勛一開始并不清楚向云飛在聽什么歌,而且看得出來他很有雅興。
在葉正勛的記憶中,向云飛一向對音樂沒什么興趣。
等趕到西單之后,葉正勛才發(fā)現(xiàn)向云飛正站在一地下通道內,靠著墻,抽著煙,而在他身邊則有一個抱著吉他的流浪歌手正在邊彈邊唱著。
“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春天。
那時的我還沒剪去長發(fā)。
沒有信用卡也沒有她。
沒有24小時熱水的家。
可當初的我是那么快樂。
雖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
在街上在橋下在田野中。
唱著那無人問津的歌謠。
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
請把我留在在那時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
請把我埋在這春天里!”
歌聲很質樸,飽滿滄桑和深有感觸,靜靜去體會去聆聽,會讓人想起很多東西,會想起兒時的伙伴,漂泊多年依然居無定所,生活在別人的城市里,還有那未知的明天,只能靠流淚來釋放自我……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方式,葉正勛知道,向云飛的感觸應該不比他少,否則他不會呆在這里,如此安靜,甚至可以感覺他身上的殺戮之氣,都淡了許多。
“葉子!”
一直很安靜的向云飛開口說話。
“嗯!”葉正勛輕聲應答。
“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你還會記得我嗎?”
“呵呵!”葉正勛感慨的笑了笑,此刻的向云飛還真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一直覺得向云飛很少會為某些事情而感慨的,或者說向云飛是的的確確屬于那種異常冷血的人,唯獨對他葉正勛有些例外。
“向云飛,這可不像是你哦,在我的印象中,你是從來不會感慨這些人生的。”
“是嗎?可能今天因為這歌吧。”
“如果你真老無所依,而我也還活著的話,我一定會記得你。”
“那就好,如果有一天我悄然死去,你一定要把我?guī)Щ貋恚裨谶@土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