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氛圍有些道不明的詭異,待到所有人都離去之后,只剩下爺倆兒干坐著大眼瞪小眼。黎鳴覺得自己的母親心還真寬,明明知道爺倆兒互看不順眼,還讓他們倆單獨相處!
就連黎鳴自己都有些擔心,一會兒談著談著爺倆兒會不會打起來,若劉墾疆再無故動手的話黎鳴可不能白白挨揍。不過很顯然劉墾疆沒有再動手的意思,眼神稍迷離有些失神。
干坐著好片刻,劉墾疆方才長長嘆息一聲,而后起身便向著后屋走過去。黎鳴見狀有些納悶兒,劉墾疆不會是去找家伙什去了吧?自己要不要趕緊溜?怎么說他也是自己父親!
即便劉墾疆繼續跟自己動手,黎鳴也只能防備著不得還手,對于私德方面黎鳴還是蠻看重的。他有千般萬般的不是也都還是自己的父親,黎鳴既然認了他,又怎么能跟他動手。
“唉!你爺爺藏的老糧食釀找不見了,咱爺倆兒就拿這茅臺湊合湊合吧。呵,說起來咱爺倆兒到現在都還沒機會單獨喝兩盅呢。”不過多久,劉墾疆便提著一瓶茅臺從里屋出來。
劉墾疆要跟自己喝酒?黎鳴心頭莫名升起一抹異樣感,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沒辦法用言語形容。黎鳴的本意是想要回絕的,饒是誰突然經歷這么一出,也搞不清楚怎么個情況。
不過劉墾疆沒有給黎鳴開口的機會,就緊靠著黎鳴坐下身子,桌上的果盤里有花生米和開心果,這就是最好的下酒菜。劉墾疆從桌下掏出來兩個小酒盅,給兩個人都斟滿酒杯。
“剛才打疼了吧?現在你心里肯定很恨爸爸,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動手,一點面子不給你留不說,還使那么大勁兒。不用忙著否認,爸爸心里都清楚。”劉墾疆笑著舉起酒盅說道。
黎鳴沒有料到,自己的父親會這樣心平氣和的面對自己,讓黎鳴的腦袋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雖然黎鳴心里卻是聽憤慨的,不過若是說恨,有些言重了。黎鳴沒有那么小氣。
“爸,哪里話啊?”黎鳴趕忙擺了擺手否決了劉墾疆的說法,繼續撇嘴道:“我承認我因為剛才的事情挺生氣的,但是還不至于恨您。我生氣是因為您不給說法,平白無故動手。”
“我可不是平白無故的動手,你若是不闖那么大禍,我又何必跟你動粗?”劉墾疆笑著搖了搖頭,仰頭長嘆一聲,說道:“臭小子你這次闖大禍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手。”
“爸,咱得講道理嘛。”黎鳴微微皺起眉頭,稍有些不悅的回應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但那孫子就覺得我好欺負,三番兩次的找麻煩。您說,我跟他無仇無怨我何必呢。”
“傻兒子你這是中計了。你自己還不清楚呢!他為何三番兩次的針對你?變著法兒的找你麻煩。莫輕敵真如你所見那般,他又憑什么當得起頭字號公子哥的稱謂?”劉
墾疆道。
“您是說,他都是故意的?故意激我出手!”聞言,黎鳴當即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黎鳴仔細回想倒也不無這種可能,整個過程,莫輕敵都沒有動過手。
至少,莫輕敵沒有跟自己動手,只是言語和行為上在激自己,到最后惹得自己實在火大動手打人。想到這些黎鳴的額角滲出些許細汗,這個莫輕敵心機太深了,整個一心機婊!
自己根本沒往這方面去考慮,主要是他激怒自己對他而言也沒有任何好處,搞不好還真的會挨頓胖揍!黎鳴不愿意承認自己在算計上落于下風,因為這樣會顯得自己好像傻子。
“激怒我,然后讓我動手打他?這是什么鬼邏輯。爸,看起來對他好似沒有什么好處吧。據我所知,就算他莫家出力,也未必能難為得了我。”黎鳴左思右想,想不透其中內蘊。
“原本,這些事情不想讓你跟著摻和的,但是他主動招惹上門來,這是我們都沒有料到的,是我們考慮欠妥。兒子,你的存在,牽扯到太多人的利益了。”劉墾疆端起酒盅飲盡。
“爸,您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牽扯到家里來。反正我現在還沒有認祖歸宗,族譜上也沒有我的名字,不管什么招我都自己招架著。”聽到這些,黎鳴也猜到事情的大概了。
有人想讓自己死,這個人不單單是莫輕敵。劉墾疆說的不錯,自己的存在牽扯到太多人的利益,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活剝了自己。不過黎鳴卻不認為誰有這等能力,沒得怕!
“胡鬧!你什么都不知道,在這瞎說什么?喝酒喝酒!”聽聞黎鳴的一番言論,劉墾疆突然變臉呵斥一聲,而后催促黎鳴端起酒盅。爺倆兒再碰杯一飲而盡,劉墾疆方展露笑顏。
“想摧毀咱老劉家?只怕他沒有那等本事。我找了你二十年,好不容易把你尋回來怎么能再讓你走!莫家小子的依仗不僅一個莫家,還有紅墻里那一位。”劉墾疆搖頭苦澀笑著。
紅墻里?這個名詞黎鳴第一次聞見,還搞不太懂具體什么含義。接下來,多貪了兩杯的劉墾疆便開始為黎鳴解惑,黎鳴所看見的未必是全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他看不見的。
就好似紅墻里的世界,與外面完全是兩個世界,那里住著一位可謂華夏根基的老人家可了不得。他沒有名字,喜武如癡所以便得來一個武癡的名號,有更多的人稱呼他為戰神!
他一生八百役從無敗績,但這個人的性格卻非常的別扭,誰都不愿意待見。當初詹文峰作亂的時候,但凡他出手便足以輕易的將其斬殺,但無論是誰去求情,他就是不愿出山。
就是這么怪異的一個老頭兒,偏偏卻看中了莫輕敵,而且老頭兒極為護短。當初有個機會擺在黎鳴和莫輕敵的面前,或是命運的安排莫輕敵只落得一個養
子如龍的稱號,無用。
真正的好處,全都落在黎鳴的手里,不是黎鳴抓住了這個機遇,而是這個機遇選擇了黎鳴。劉墾疆的話黎鳴怎么聽怎么迷糊,他甚至都沒辦法想象,話中的黎鳴說的是他自己。
帝都黎鳴也沒來過幾回,當初搭救自己爺爺的時候,那是黎鳴失散之后,頭回回來帝都。往后幾次也沒有在帝都久待,帝都對于黎鳴而言僅僅算是個交通樞紐,來往的中轉站。
既然如此,說什么機遇選擇了自己,這又是哪門子的說法?劉墾疆好似早就知道黎鳴會有這樣的疑惑,笑道:“這件事情很早之前就拉開帷幕了,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你,還太小。”
“當初迫不得已的把你送走,安排人去把你拐走的人,就是武癡。他想為自己唯一的徒弟爭取這個機會,但到頭來還是什么都沒撈著,現在說起來倒也可笑。”劉墾疆依舊笑著。
當初把自己拐走的人,是武癡安排過去的?什么仇什么怨!還不待黎鳴開口,劉墾疆緊接著繼續道:“那個時候的他不似現在,還不敢跟咱們老劉家正面抗爭,但現在不一樣了。”
劉墾疆的話黎鳴能夠理解,如果那個時候他就如現在這般的話,想必自己是沒有活頭了。他不會派人去把自己拐走,而是直接派人去把自己殺了以除后患。現在他就這樣想的。
“爸,您也不用太擔憂,我覺得他堂堂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這么多年了未必還會再跟我一個小娃娃為難。就算他真的抹得開面子,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黎鳴不服氣道。
“你還是沒有理解,唉!怪我,這些事情早該跟你說明的,越是不想你摻和,反倒是惹出事端。這么跟你說吧,王老在他的面前,連三招都走不過。”劉墾疆搖了搖頭,嘆息道。
什么玩意兒?王老爺子在那位武癡的面前,走不過三招!要知道,黎鳴現如今還不是王老爺子的對手,就算是拼命的話也只能看誰的運氣更好,那個武癡居然強到這種地步了!
劉墾疆的一席話聽的黎鳴有些絕望,根本連試都不用試,根本打不過!黎鳴琢磨著自己不然先回華國躲一陣兒?等這件事情的風頭過了再回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小命要緊!
“爸,您口口聲聲說我奪走了莫輕敵的機遇,我到底奪走了他什么!是仙兒?問題也不是我奪走的呀,況且我跟仙兒之間這還沒什么呢。”黎鳴有些煩躁的抓著自己毛發,問道。
“不,是鑰匙。”劉墾疆搖了搖頭,繼續道:“你應該不止一次的聽說過吧?如果沒有你的存在,鑰匙必然會落到莫家小子的手里。但是因為你的出現,他所有的算盤都打空了。”
鑰匙!又是鑰匙!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黎鳴確實不止一次聽說過這個玩意兒,但直到現在,黎鳴都不清楚它到底是個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