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湖邊,外國語大學的學生大多在上課,上午十點左右,人煙稀少。涼亭中,丁紫衣冷冷望著吳明,眼神要殺人一樣。此時的她已經降落凡間,不再高高在上。凡人的憤怒,清晰寫在她的臉上。
湖水不深,兩人掉落后,幾秒鐘便爬上來。丁紫衣并沒有急著換衣服,而是呆呆的坐在岸邊。吳明深感內疚,輕聲問道:“回去吧,要不著涼了。”
丁紫衣沒有理會,抱著雙肩,楚楚可憐,看的吳明心中沒來由一痛,暗道自己是不是過分了。
吳明又道:“對不起。”
丁紫衣轉過身,冷笑道:“你也會說對不起?像你這種少爺,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吳明尷尬道:“我從來不把自己當少爺。”
“那是你自我感覺,你骨子里從來沒有擺脫。蠻橫無理,人人都敢如此對我?”丁紫衣不屑道,“你太自信了,從來不允許自己失敗。就算失敗,也要找借口,或者用暴力解決問題。”
吳明心中微震,問道:“我在你眼中是這種感覺?”
“比我說的還要差。”
吳明嘆口氣,說道:“真的很抱歉,如果能做點什么事情可以彌補過失,我愿意去做。”
丁紫衣冷冷道:“永遠消失在我面前,你能做到嗎?”
吳明苦笑道:“我真的就那么討厭?”
“不錯。”
吳明從口袋里拿出浸濕的中南海,準備用打火機點燃,可惜打火機已經被水泡壞,把煙收回,說道:“我一直以為自己的執著會打動喜歡的人,以前這樣想,現在還是這樣。沒想到是我錯了。原來我喜歡人的方式令人那么討厭。無怪乎我總是失敗。”
丁紫衣沒有接話,眼神平靜望著湖面。
“我叫吳明,滬海交大學生,我們可以先做朋友嗎?”吳明走到她身前,伸出手道,“我對以前的所作所為致以最誠摯的歉意。如果你答應和我做朋友,我保證不搔擾你。”
吳明說話的神情嚴肅,仿佛在承諾什么。丁紫衣輕聲道:“真的不再搔擾我?”
心中微痛,吳明從丁紫衣的表情中讀出很多,但還是點頭道:“我答應你,以后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你面前。”
“你……”丁紫衣氣道,她以為吳明會說以后永遠消失。
吳明聳肩道:“我不喜歡對女孩兒說謊。尤其是你。不在你面前出現,我真的很難做到。給我點時間,就當做善事。”
丁紫衣站起身,握住吳明寬大的手。就在她松手的時候,吳明用力一拉,緊緊抱住她。她大怒掙扎,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吳明在她耳邊輕聲道:“最后一次。”
丁紫衣臉色一僵,最終放棄掙扎,任憑吳明抱著。吳明閉上眼睛,感受發間的芬芳,一語不發。兩人相擁數秒,吳明推開丁紫衣,決然而去,留下孤單的背影。
丁紫衣望著遠去的影子,冰冷的眼神變換不定,嘆口氣然后離開。
內湖始終都是那般平靜。
……
復旦大學的校園里,學生們抱著書本在林**上行走,始終都處于忙碌狀態。柳非煙和李蒹葭兩大美女,騎著自行車,像快樂的小鳥,一路吸引著不少人的目光。
柳非煙總是冷著臉,很少見她笑。李蒹葭童顏歡快。兩人一靜一動,形成鮮明對比。羅風喜歡跟著后面,欣賞著兩人美麗的背影。在他眼中,李蒹葭似乎沒有那么討厭他,不但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還不時誘惑,有事相求第一時間想到他,這讓他感覺很好。柳非煙雖然冷漠,但剛到復旦大學,沒有追求者讓他覺得有威脅。
幻想著二女共伺一夫,羅風心在顫抖。他舍棄跑車,辛苦騎自行車,就是為了這個終極目標。
林蔭小道路面很窄,兩女的技術很爛,所以隨著樹影搖晃不定。十字交叉口的地方,就在兩女出去的瞬間,一道人影竄出來。
李蒹葭尖叫一聲,停不下車,直接朝那人撞去。“哐當!”,自行車摔下去,李蒹葭“哎呦”掉進路邊的草叢里。柳非煙和羅風緊急剎車,避免了交通事故的進一步擴展。
奇怪的是,自行車撞在那人身上,他好無所覺,只顧著向前走,直到聽見李蒹葭的痛呼,才停下腳步,轉過臉望著李蒹葭。
羅風心中大怒,就要上前揪住那人,準備給對方永生難忘的記憶,可是看到對方平靜的眼神時,身體一僵。
薛貴,吳家嶺出來的風搔客,走到李蒹葭身前,皺眉道:“用不著那么大聲吧。”
“什么!”李蒹葭火冒三丈,掉下自行車,有生以來第一次遭遇危險,沒想到對方有錯在先,不道歉也就算了,居然不疼不癢地說風涼話。
她認出薛貴,火車上見過一面,對方的戰斗力驚人的高,長相帥氣,氣勢不凡,但此時的她正在氣頭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罵道:“你這個混蛋,沒看見本小姐摔倒嗎,你有沒有良心,有沒有道德!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得給我陪葬!”
羅風這時挺身而出道:“朋友,似乎是你的不對吧。”
李蒹葭喘氣道:“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以后我要你好看。羅風,你不是說自己很厲害嗎?給他點顏色瞧瞧。”
羅風見薛貴平靜的像一灘清水,眼神說不出的冰冷,心中微寒,干咳一聲,說道:“蒹葭,這里是學校……”
李蒹葭痛的雙眼通紅,哭道:“我不管。”
薛貴始終冷著臉,淡淡道:“你不是沒受傷嗎?”
柳非煙站出來,說道:“這能看出來嗎?立刻給我道歉。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相對于柳非煙的果斷和直接,羅風倒顯得畏首畏尾,跟著道:“沒錯,給蒹葭道歉。”
薛貴嘆口氣,對李蒹葭道:“真的很難受?”
李蒹葭怒道:“廢話,你來試試?沒良心的混蛋!”
薛貴我二話沒說,在其他兩人的震驚的眼神中,上前抱起李蒹葭,便往校門而去。
“你干什么!”李蒹葭憤怒道。
“給我閉嘴,老實呆著。”薛貴冷聲道。
校醫院,外科室。
醫生仔細檢查一直在叫痛的李蒹葭,奇怪道:“沒事呀,都是點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
李蒹葭閉上眼睛,不停說道:“醫生,看仔細了。我現在全身都不舒服。心口悶,腦袋痛。會不會是腦震蕩啊,以后我變成傻子怎么辦?”
醫生笑了,說道:“說什么笑話,瞎說。只是皮外傷而已。”
李蒹葭睜開眼睛,瞥了薛貴一眼,道:“誰說的,這些曰子,很多人都死的稀奇古怪。有人喝白開水都會死。”
醫生搖搖頭,對薛貴笑道:“你女朋友真有意思,好好照顧她吧。我開點藥,過兩天就好。”
李蒹葭叫道:“他不是我男朋友,是弄傷我的罪魁禍首。”
薛貴從進來就一語不發,老實站著。李蒹葭不斷說自己不舒服,埋怨薛貴,懇求醫生把事情說的重點,嚴重些。
醫生嘆道:“你看看自己的男朋友,人家手臂上傷口比你眼中許多,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你卻大呼小叫的。我看的都有氣。”
“啊?”李蒹葭震驚的仔細打量薛貴,果然發現薛貴的手臂上,有一條十厘米長的傷痕,驚慌道,“你怎么不早說?”
薛貴淡淡道:“小事情,自己會好的。”
李蒹葭沒有剛才的刁蠻,對醫生急道:“快幫他處理,我已經沒事了。”
醫生笑呵呵道:“不要緊,都是些小傷,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處理完傷口后,李蒹葭感到不好意思,卻又不想認錯。兩人走出校醫院,沉默的站在門前的大樹下。
“你既然沒事,我走了。”薛貴說完就要離開。
“等等!”李蒹葭叫道。
“怎么?”薛貴皺眉道。
李蒹葭感到俏臉微紅,因為自己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只是不想對方就此離去,便脫口而出。
“你不能就這么算了!”李蒹葭倔強道,“萬一我有內傷,你不能跑了。”
薛貴平靜道:“你想怎么樣?”
“姓名,電話。”李蒹葭心跳開始加速,盯著薛貴的眼睛,還好薛貴沒有猶豫的報上。
李蒹葭舒口氣,道:“這下你逃不掉了。”
薛貴苦笑搖頭道:“這回可以走了吧。”
不遠處柳非煙急忙趕來。出校醫院時,李蒹葭才發短信告訴對方身在何處。不過羅風也跟著來,后面帶著幾人,一看就知道不時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