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婆的死亡,在意料之中,在打出第二張壁畫,撕天一式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回旋的余地。不同于以往,在面對苗麗人的時候,撕天一式,打出的太勉強(qiáng),只有原來力量的三分之一,之后還萎靡不振,因?yàn)闆]有足夠的力量維持。可是現(xiàn)在不同,以輪回之劍為橋梁,讓入侵者和覺醒者融合,匯聚成一股神王般的力量。
當(dāng)結(jié)印,經(jīng)脈之中流淌那股力量的時候,吳明深深的察覺到,這才是他應(yīng)該用出的招式。第二式,撕天,可以完整的打出,而且沒有任何感覺疲憊的狀態(tài)。
一腳踏出,吳明已經(jīng)在另外的洞口,消失了。
在遙遠(yuǎn)南方大山中,一個漆黑的溶洞里,黑暗的空間里,無數(shù)雙血紅色的眼睛,閃著幽幽的寒光。突然,一聲尖嘯響起,血紅色眼睛的主人,嘩啦啦行動起來。
一座大山上,其上天空白云飄動。然而,尖嘯聲想起不久,從山腰出,一陣黑云升天而起,細(xì)看之下,才知道是無數(shù)的蝙蝠。
溶洞中,咆哮驚天而來。
“混蛋!居然毀了我的分身!”一道金屬摩擦聲音從遠(yuǎn)到近,聲音過道,一道全身籠罩哎黑色斗篷的身影,立在石筍尖端。
呼呼——黑暗中火光亮起,點(diǎn)燃了九九八十一道火把。這是一個血色的祭壇。中央擺著一個猙獰的石像,人頭馬身,與輪回之地極為相似,但是頭像只是一個絕美的女人,即便看不清面目,可是逼人的驚艷,就算在迷蒙中依舊能夠傳來。
刷刷!
十幾道身影出現(xiàn)在中央,面對著斗篷人齊下跪。
黑袍人寒聲道:“一群飯桶,竟然連對方實(shí)力都弄錯,是怎么辦事的?”
“尊主息怒!”最前面的男子,抬起頭,露出一張猙獰的臉孔,從額頭道嘴巴一道血色的傷痕,顯得格外的恐怖。
黑袍人憤怒大笑道:“息怒,你怎么叫我息怒,所有的準(zhǔn)備,幾乎毀于一旦,本來應(yīng)該成功奪舍,可是他居然有著輪回之劍,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上面沒有聽說?”
刀疤男顫聲道:“所有的情報都是關(guān)仲謀告之,他不會耍我們的。”
黑袍人冷笑道:“關(guān)仲謀,嘿嘿,你們竟然如此相信他。他雖然是我的弟子,但是就連我這個做師傅的都看不透,你們不要忘記,當(dāng)年本教被毀,是誰的功勞。”
“尊主,關(guān)仲謀也是逼不得已,如果不投降,可能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活命,他以一己之身,以身犯險。尊主請明察”刀疤男咬牙道,對抗尊主的下場,他清楚得很,可是沒有辦法,因?yàn)榇耸聽砍兜疥P(guān)仲謀。
尊主突然沉默了。
眾人忐忑等待著尊主的又一次怒火。可是尊主不但沒有發(fā)怒,嘆道:“人算不如天算,當(dāng)年四大圣地侵犯我教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陌路了。關(guān)仲謀也難做人。他還有一個師傅,就是眾生域域主,那人武功當(dāng)年就在我之上,現(xiàn)在恐怕在突破最后一層吧。我已經(jīng)老了,沒有多少能力突破,更沒有雄心去做那無聊之事。破碎虛空本就是虛無縹緲的事情,但是依舊很多人追求。”
停頓片刻,黑袍人揮揮手,說道:“劉沖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待人退去,劉沖忐忑的看著尊主。
尊主站在尖端,許久不曾言語。五分鐘后,尊主突然道:“你說關(guān)仲謀真的可信嗎?”
劉沖堅(jiān)定道:“絕對可信,我和他是過命的交情,當(dāng)年要不是他,我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所有我相信他。而且我找不到他背板的理由。金錢財(cái)富,權(quán)利實(shí)力,他一樣不缺,他為何要背板。作為一個眾生域的外門弟子,沒有什么好值得高興的。我想眾生域的首領(lǐng)留下他就是為了那樣?xùn)|西吧。”
尊主沒有接話。
劉沖咬牙道:“況且,尊主還沒有說吳家?guī)X,他們才是最大的威脅。四大圣地有著忌諱,不可能肆無忌憚殺人,吳家?guī)X有著不遜色的實(shí)力,而且沒有任何約束,我們應(yīng)該注意中心放到他們身上。”
尊主問道:“是關(guān)仲謀告訴你的?”
劉沖臉色微變,點(diǎn)頭道:“是。屬下相信他。”
尊主哼道:“當(dāng)年吳家?guī)X可一起來過,當(dāng)年這里尸橫遍野,吳家?guī)X都沒有半點(diǎn)痕跡。當(dāng)好號稱白道的幾大領(lǐng)袖,誰不眼饞破碎虛空的秘密,唯獨(dú)吳家?guī)X沒有前來,你說為何?”
劉沖思考一會兒,答道:“他來的話,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知道沒有任何希望。四大圣地的領(lǐng)袖與他有仇,不可能放過他。”
尊主冷笑道:“無知小兒,我沒有見過吳剛的人,可是從蛛絲馬跡看得出吳剛才是真正的梟雄。他當(dāng)年不來不是因?yàn)闆]有實(shí)力,而是不屑。”
“怎么可能?”劉沖不信道,“我們世代守護(hù)的破碎虛空的秘密,他怎么可能不感興趣?”
尊主嘆道:“破碎虛空,這么多年,又有誰真正的破碎虛空了?我原來不明白,知道在輪回之地遇到了吳明,終于有些明白。”
劉沖沒有插話,只是等待著尊主的回答,他隱隱感覺到尊主將要說出話的重量。
尊主嘆口氣,說道:“我潛伏在張敏身上的分身,被吳明滅掉了。毀了我十分之一的修為。”
劉沖臉色狂變,駭然道:“不可能,吳明還沒有達(dá)到丹勁,不可能對尊主造成威脅!”
尊主淡笑道:“不可能,劉沖,你是我最信任的屬下,就連你都那么肯定不可能,可是偏偏如此。吳明手中擁有者輪回之劍。”
劉沖失聲道:“輪回之劍!”
像是不信,可是從尊主口中說出,劉沖卻十分相信,囔囔道:“輪回之劍出世了嗎?那天下真的要打亂。輪回出,天下亂。陰陽合,虛空破!我教先輩預(yù)言難道真的要成為現(xiàn)實(shí)了。”
尊主點(diǎn)頭,目光一閃,說道:“你們準(zhǔn)備一下,我要去一趟吳家?guī)X,正是心中的猜想,如果是真的,我將把圣物,交給吳家?guī)X。”
“不要,尊主,那是我被拼命守護(hù)的東西,人可以死,但是東西不能丟啊。”劉沖下跪,突然大哭起來。
尊主冷笑道“起來!”
聲音充滿冰冷,尊主寒聲道:“你給我去辦一件事,事成之后,就不要回來,帶著你的家人,隱姓埋名,過些安靜曰子吧。這些年,你們?yōu)榻谈冻隽颂啵菚r候休息了。”
劉沖只是跪在地上,不起來。
尊主說道:“光憑借我怕一個人的實(shí)力,根本無法抗衡他們,我就算恢復(fù)了巔峰實(shí)力,無不會是四大圣地的對手。能夠抗衡四大圣地的天下間,只有一人,那就是吳剛。如果我沒有猜錯,吳剛在等我。我感覺得到!”
“下去吧,我要休息了。”尊主嘆道。
劉沖留戀的看了一眼尊主,嘆口氣,退了下去。
待四周恢復(fù)安靜,火把熄滅,一切漆黑的時候,尊主雙眼露出腥紅的顏色,冷笑道:“四大圣地,給我等著吧。一個都不能少。既然你們千方百計(jì)想要得到他,就讓你們狗咬狗。到時候,哼哼……”
尊主轉(zhuǎn)手一翻,一道金色的羅盤出現(xiàn)在手中,上面五個光電移動著。
……吳明走在路上,穿梭在輪回之地中,四層以下,沒有任何東西對他形成了威脅。
石像被毀后,吳明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靈覺軌跡,無限的延伸,搜尋著各處角落,可是幾乎搜尋到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見到張敏的身影。至此,吳明心中無比的沉重。想象著小雨在家張望的面孔,他必須把人帶回去。既然一起來,那么就得一起回去。
還不死心,吳明重新搜索了一遍,依舊毫無所得。
就在他準(zhǔn)備放棄的時候。咦!在靈覺軌跡的死角地方,有一個他忽略的地方,那么似乎毫無所獲,而且沒有任何東西,就像是真空一樣。
吳明大步離去,知道那邊可能有張敏的蹤跡。
這是一處小型的湖泊,湖水幽深,看不見底,在兩旁有一座涼亭,亭子之上坐著兩人。一人正是張敏,她趴在桌子上,好像是睡著了。對面的一人全身覆蓋在黑布之中,看不清面貌,身上沒有任何生命氣息。
走進(jìn)一瞧,吳明瞳孔一縮。
那是一副軀殼。人已經(jīng)死了不知道多少,白骨森森,吳明一走進(jìn),還沒有觸碰,黑布消失在空氣之中,留下一副尸骨。在尸骨的胸膛之上,插著一塊玄黃的骨頭。這塊骨頭明顯不屬于身軀的,因?yàn)樗念伾S,而主人的顏色則是森白。玄黃的骨頭,好像是一塊頭骨,上面刻著奇怪的符號。
當(dāng)吳明認(rèn)清符號的事情,心中不免為之震動。這種符號,他已經(jīng)見過了很多次了。輪回之地似乎就是這種符號在流行著。武器,石像,都在被這種符號雕刻著,好像是生命的符號和標(biāo)志。從中透露出一股蒼涼的古老之感。
沒有急著搖醒張敏,吳明仔細(xì)觀察周圍,驚訝的發(fā)現(xiàn),亭子下的湖水,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小湖的上端有著一個巨大的洞口,里面好像有生命的氣息。最讓吳明疑惑的是,那股熟悉的感覺,像是來自湖水,又想是來自洞口。
召喚!
當(dāng)吳明湊近湖水的時候,終于明白,那股熟悉的感覺,就是召喚。張敏曾經(jīng)說過受到了召喚,所以一直前來。在第四層,吳明吞噬了頭顱,知道其實(shí)那并不是召喚,而是被附在身上的東西。這件事情說起來雖然很詭異,可是吳明卻非常相信。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他身上發(fā)生的很多事情,就像是玄幻小說里面才有的,可偏偏成為了事實(shí)。
身體一躍而上,手掌呈現(xiàn)一股金色,狠狠插進(jìn)石壁上,穩(wěn)住了身體,吳明幾個翻轉(zhuǎn),便上了洞口。
一陣腥味兒傳來,吳明大手一揮,味道散去,往里一看,只見一道龐大的蛇形物體,蜷縮在里面。對于吳明的到來,它身體一動,卻沒有暴動。
滕龍!
吳明凝重走進(jìn)。就算以他現(xiàn)在的實(shí)力,遇見滕龍,依舊感到頭痛。滕龍全身刀槍不入,速度奇快,且這支滕龍的實(shí)力,比老宅的實(shí)力還要強(qiáng)大,其上三只犄角,可見其年齡之長,遠(yuǎn)遠(yuǎn)大過老寨的輪回之地。
體長超過三十米的滕龍,呼呼的喘氣,對于侵犯領(lǐng)地的吳明,只是抬了一下頭,然后沒有絲毫動作。他的嘴角流出了血跡,在與老乞婆爭斗的時候,吃了一擊,受了不輕的傷勢。此時,它趴在地上,身后是一道光滑的石壁。
當(dāng)吳明看到光滑石壁的時候,目光一閃。在踏上洞口的時候,便感到了強(qiáng)烈的呼喚。這股呼喚不同于以前,而是真切的,充滿極度殺戮的呼喚。這股呼喚,更像是得到了入侵者之后,在另外一處受到的召喚。
至此,吳明很難相信,這一處古墓,張敏的丈夫能夠進(jìn)來。因?yàn)榈教幎际菣C(jī)關(guān),而且平常人根本不是對手,來多少,死多少,光是第一層的恐怖幻想,就能使得平凡人死絕。所以如果不是張敏說謊,就是張敏的丈夫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就是同道中人。
嗷嗷——滕龍?jiān)趨敲骺拷迕椎臅r候,做出警惕,象征姓的咆哮。它感受到吳明身上以、有一股恐怖的氣息,使得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吳明給他的氣勢壓迫很強(qiáng)大,就像是遇到了克星。
可是,就在吳明繼續(xù)靠近的時候,滕龍攻擊了。一條堅(jiān)硬的尾巴,橫掃而來。
“呔!”吳明手腕一翻,一掌打出,手掌金光冒出,擊在了尾巴上。
接著,滕龍一聲嘶鳴,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立刻遁走。滕龍走后,吳明走到光滑的石壁下面。
“就是這里吧。”吳明瞇眼感受,隨即猛然睜開眼睛,一道寒光射出,一拳打出。
噗嗤!
光滑的石壁,如同鏡子一樣,破碎開來。
光滑石壁后面是一條通道,只能容納一人的通道。在鏡子碎落的時候,通道的火把突然亮起,充斥著一股詭異的味道。吳明好無所覺,在石壁碎裂的那一剎那間,撲面而來的氣息,使得吳明心神巨爽。
前行了百米,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吳明詫異時候,突然一震,只見前方有一具尸骨,而且尸骨異常的高大,比一般人的尸骨,竟然高了一半。尸骨坐在一張石桌旁,前面擺著一本書。
書本是石刻的,上面空無一字。
無字天書。
這是吳明腦袋里出現(xiàn)的話語。在看到無字天書的瞬間,腦袋轟然一眨,一道強(qiáng)大的精神力襲來,就算以吳明現(xiàn)在的實(shí)力,依舊難以抵抗。劇痛傳來,吳明悶哼一聲,單手一抓,一道金色的勁氣,襲向了精神力的來源。
尸骨咔嚓一聲,碎裂開來。倒了下去。
恢復(fù)平靜,吳明走到桌子面前,仔細(xì)點(diǎn)想著天數(shù),可惜的是,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感覺。
觀察了即便,毫無所獲。召喚已經(jīng)不存在,四周一片死寂。
就在吳明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懷里的輪回之劍,突然顫動起來,嗡嗡響個不停。
呼呼——在拿出輪回之劍的時候,輪回之劍彪射而出,狠狠插在石床之上。
吳明奇怪的走到石床便,拔出輪回之劍,一道金色刺眼,隨即恢復(fù)了平靜。
泛黃的獸皮,再次出現(xiàn)。
吳明毫無猶豫的撿了起來,放入懷中。這塊獸皮有些特殊,與以前見過的不一樣。吳明在觸碰的時候,只感覺一陣冰涼。
走出石道,吳明跳了下去,來到亭子前,抱起張敏便向外走去。
此行的任務(wù)基本完成。
當(dāng)吳明將要走出空口的時候,身體一頓,向里面望去。
“出來吧。”吳明淡淡道。
窸窸窣窣,從黑暗中走出兩人,孟青青和單美人。
單美人在見到吳明的時候,瞳孔微縮。他竟然感受不到吳明身上的氣息。
“是你們!”吳明瞇眼道,“我們見過吧。”
孟青青嘻嘻笑道:“當(dāng)然見過了。我們……”
孟青青還要說話,卻被單美人打斷道:“我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來看看。”
吳明點(diǎn)頭,說道:“我知道,很早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們。如果不是感覺不到你們身上的敵意,否則你們就會和那些人一樣下場。”
“那些人!”單美人疑惑道,“跟你進(jìn)去的那些人,怎么樣了?”
吳明冷淡道:“都死了。”
單美人臉色微變,又問道:“你殺的?”
吳明不耐道:“你沒有必要知道。”
說完吳明向外走去。
“哎,那女的你打算怎么樣?”孟青青叫道。
吳明停下腳步,淡淡道:“與你無關(guān)。”
“你!”孟青青大聲道,“吳明,你這個混蛋。你這樣做怎么對得起我!”
吳明沒有理會,徑直離開。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