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進來的坦克被王云掀翻,跟隨坦克進來的政府軍多數都已經死在了教會學校中,剩下的十幾名政府軍狼狽的退出了教會學校。
王云單手將蘇小小抱在懷中,一瘸一拐的走到灰熊身邊,看到灰熊的傷勢,王云倒吸了口氣,雙腿已經看不本來的摸樣,在灰熊身后兩條血路延伸向二樓,這是怎樣的毅力能讓一個雙腿被炸爛的漢子爬行這么遠。
看見王云和蘇小小,灰熊憨憨的一笑,抱住手中心愛的m60,頭垂了下去,停下了呼吸。
王云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他的朋友不多,雖然沒有和灰熊說過幾句話,但王云已經將他當成了朋友。
抱著蘇小小,王云在墻角的廢墟下看到了夜狼的mp5沖鋒槍,王云將蘇小小放到輕輕放到一旁,用勁全力從廢墟中將夜狼拉了出來。
夜狼胸口上赫然幾個血洞,鮮血混著灰塵已經將傷口凝結。
王云拍了拍夜狼的臉低呼道:“夜狼,夜狼。”
夜狼聽到王云的呼喚醒了過來,松開手上的mp5,嘴里喃喃的說著些什么。
王云附低身子,將耳朵貼在夜郎的嘴邊,只聽夜狼道:“煙……”
王云掏了掏夜狼的兜,從皺皺巴巴的雪茄盒中掏出一支小雪茄放到夜狼的嘴里。
再翻找卻找不到夜狼的火機,低聲對夜狼道:“等等我去找火。”
走到延燒著的長椅旁,王云掰下來一段延燒著的木頭,連忙一瘸一拐的跑了回去。
可惜就在王云回到夜狼身邊的時候,夜狼已經閉上了雙眼,雪茄從嘴角滑落,王云呆了一呆,手中燃燒著的木棍掉了下來。
嘴角掛起一絲慘笑,王云喃喃道:“都走了,結束了。”
門外轟鳴的坦克聲響起,王云抱著昏迷著的蘇小小平靜坐在一條長凳上,看著一樓大堂上被子彈打得千瘡百孔的基督雕像,王云心中默默地祈禱道:“如果我能重來一次,我一定會勇敢的面對感情,再不讓她們為了我而受傷。”
一直以來王云都被過去的感情壓抑著,不敢面對感情,即使對女子有了好感也不敢表白,一直在被動的承受著陳勝男她們對他的愛,這次生與死的經歷打破了鎖在王云心中的鐐銬。
王云想起了遠在國內的陳勝男,王艷玲,李沁,呂玲,如果人生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勇敢的追求她們,讓她們幸福。
坦克聲響起,這一次裝甲旅剩下的三輛坦克同時開了進來,炮口調轉向坐在長凳上祈禱的王云。
王云已經透支了身體最后一絲的力量,失血已經讓他的感覺到一陣陣的眩暈,聽到一聲巨響后,王云感覺自己身體被巨力狠狠的撞到,王云下意識的抱緊蘇小小,最后的看了一眼懷抱中的蘇小小,王云徹底失去了知覺,閉上了雙眼。
當王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王云看到了窗外的藍天,白云,想要掙扎著坐起來,但卻感覺渾身的骨頭仿佛都斷裂了一般,一陣劇痛,王云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小師弟,別動,你至少斷了十五塊骨頭。”耳邊響起一個中年男子低沉的聲音,雖然語調淡然,但語氣中卻包含著一絲關懷。
在這個世上能叫王云小師弟的只有一個人,王云急切的道:“大師兄,蘇小小她怎么樣了?”
“云哥,我沒事。”
蘇小小的聲音在王云耳邊響起,王云聽到了蘇小小的聲音,松了口氣,緊接著王云又是一陣眩暈,暈迷了過去。
等王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這一次王云眼前趴著一名女子,金發傾瀉在王云的脖子邊,滑滑的,癢癢的,王云掙扎著想要伸手撓撓,但卻發覺雙手沒有一個聽指揮。
王云的動作驚醒了趴在王云身旁的蘇小小,蘇小小看王云醒來,臉上出現驚喜的神情,可是緊接著蘇小小臉色一黯,低聲道:“夜狼和灰熊都死了。”
王云輕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我親眼看著他們死去。”
蘇小小眼角流出淚水,低聲抽泣起來。
王云雖然想寬慰蘇小小幾句,但是話到了嘴邊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因為他心中比起蘇小小來一樣的難受。
蘇小小抽泣了一會,擦了擦眼角道:“你看我是不是很沒用,不能為他們報仇,只會在這里哭。”
王云搖了搖頭道:“不,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子,我又豈不想同樣的痛哭一場。”
蘇小小寒聲道:“無論是誰指揮的這次圍剿,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王云沉聲道:“夜狼,灰熊也是我的朋友,等我傷好了,我們一起去找他報仇。”
冷哼聲傳來,一名身穿少將軍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嚴肅的道:“王云,你還想要報仇,你知道國家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從烏干達政府手中保住你們。”
蘇小小雖然聽了少將的話很憤怒,但是想到畢竟是自己和王云的救命恩人,沉著臉沒有說話。
王云道:“你是誰?”
沒等少將開口,大師兄走進機艙道:“王云,這位是國防部直屬特別行動處的處長,李英林少將。”
王云哦了一聲絲毫沒有感到驚訝。
大師兄接著道:“這次就是李少將同烏干達政府交涉保下的你們。”
王云雖然對這個牛氣沖天的少將沒有什么好感,但是還是低聲說了聲:“謝謝李少將了。”
李少將冷冷的道:“國家救下你們是因為國家需要你執行個任務,具體的細節讓你大師兄跟你說吧。”說完轉身離開了王云的機艙。
蘇小小看大師兄有事要跟王云說,伏在王云耳邊柔聲道:“我先出去了。”
王云搖了搖頭道:“別走,我們的關系又有什么是會瞞著你的。”
蘇小小聽了王云的話,猶豫了下坐在王云身旁。
大師兄皺了皺眉沒有阻止。
王云笑道:“大師兄這一次師弟欠你一回,下次師弟會還給你的。”
大師兄沉聲道:“你咒我。”
王云大笑起來,一笑起來,渾身的骨頭散架一般的疼,連忙止住笑聲道:“大師兄你居然開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