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雄?霍騰挑眉笑了笑,這木蕭蕭是說在等自己這個大英雄?
"你不是說我瞧不起女人,偏偏又離不開女人嗎?看得這么清楚還敢來招惹我?"
木蕭蕭忽略他話里的諷刺意味,認真而自信地說:"阿騰,你只記得前半句忘了后半句嗎?我也說你只是還沒遇到一個能征服你的女人啊,你不明白嗎?我就是來征服你的女人!"
很肉麻,很別扭,很有點令人惡心,可又給了霍騰很大震撼,不知道木蕭蕭是否能征服他,倒是挑起他想看看木蕭蕭接下來要怎么做的興趣。
他喚來小廝,讓他們先去找人守好霍夫人,別因木蕭蕭出來了,讓母親夜里沒有人伺候;又吩咐人在客房里鋪了新的枕帳被褥。
他們備好客房,見了那邊窗映紅燭,一邊做針線活兒,一邊等夫君歸來的大梅也終于明白,今夜又要獨守空房。
霍騰攬著木蕭蕭細腰往客房走去,滿帶狎昵之態,可他說出的話卻無半分褻意:"你遇見我的時候早已動了這些心思,一開始的本分,和刻意表現得跟我疏遠,全是為了吊我胃口對不對?
"你說的那些話不是一個被拐的山村孤女能說出,那些與眾不同的話是針對我性格早做了分析準備吧?
"我猜你是不是你原本是那花樓里的清倌兒,故意想纏著我才設了苦肉計?只是,那些鴇娘和打手怎么愿意配合你演戲?"
入得房中,霍騰的話也說完,聽了這般侮辱人的猜測,木蕭蕭既不惱怒,也不驚慌,也沒承認,只是燦爛笑著凝望霍騰。
自詡閱女無數,把各種小手段都能看穿的霍騰,被她看得心虛。
“我猜錯了?不可能啊,我們的相遇,越想越覺得破綻多,最初還沒發覺,但你前幾天又被擄,我第二次英雄救美,便察覺不對勁。”霍騰對自己的推測沒那么自信了,可也不信木蕭蕭只是被拐賣到京城的孤女。
木蕭蕭斂起笑容,眼波一橫,溢出萬千風情:“你可知我名字從何而取?”
“你的名字?想不出,你講講有什么由來。”
木蕭蕭看出來霍騰不是想不出,是不耐煩了,不樂意去想,也是怕順著她的話去想,被她拿話套住。
于是,她倒了一點茶水在桌上,蘸水寫下:無邊落木蕭蕭下
霍騰恍然大悟,是取的詩中詞啊,又看她用手指畫寫出娟秀字跡,更篤定她不可能是山村孤女了。
“你……你不會是哪家任性離家出走的千金大小姐吧?還請實說身份,出了意外,霍某擔待不起。”霍騰只想尋歡作樂放松放松,可不敢被美人迷心招災惹禍。
看著霍騰緊張模樣,嬌滴滴的木蕭蕭挺豪放地靠到他肩頭,明明是香艷幽會,可俏佳人的舉動又更像投緣的兄弟,矛盾的感覺雜揉在一起,讓霍騰分不清木蕭蕭到底是哪類人,不知不覺間喪失相處中的主動權。
用手背撫了撫霍騰的臉,木蕭蕭玄乎地淺笑:"你想得太多了,可惜猜得全不靠譜兒。我真實的身份先不告訴你,等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保準讓你大吃一驚。"
隱瞞身份,說話還這么輕佻,似乎被反調戲了?讓男人羞惱!可木蕭蕭這么做偏又激起霍騰征服的雄心!
“大吃一驚?我先吃了你!不管你是什么真實身份了,送上門的鮮花不采,得讓人看扁!”
霍騰抱了木蕭蕭入帳中,耳鬢廝磨,心旌搖蕩之時,他又突然壓住欲孽之火,仍是怕木蕭蕭有強大背景,到時候難收場。
“直說了啊,我不會休了大梅,她有千般不好可有一樣好,她能討我娘歡心!哪個女人都沒我娘重要,你跟著我,不管你家世如何都只能當小妾!”
雖是壓了綺念,但頭腦也不甚清醒,他能想到的也只是木蕭蕭會跟他吵鬧,與大梅爭寵,也沒法冷靜地考慮派人去調查。
粉腮如桃花嬌艷的木蕭蕭比平常增了柔媚,羞澀笑語,"那些販夫走卒能養活自個兒也算好的,沒能耐當然只能娶一個老婆。哦,就算是打光棍,都是他們無能。將軍怎能與那些俗人相比?只要能和阿騰日夜相伴,妻又如何,妾又如何?"
仿佛很有理?可霍騰還是顧慮重重。畢竟有哥哥娶胡仙仙的前車之鑒啊,非一般的女子還是不要招惹為妙。
見他還遲疑,木蕭蕭眸底閃過陰冷的光,可臉上仍媚笑著。
"自從見了將軍之后,蕭蕭我便心生愛慕,整日里只想著如何與將軍朝夕相處。
"我成天心神不寧,設計前來并非是要將軍做出什么承諾,給什么名份,只是能陪著你便安心了。
"阿騰,我哪敢奢求你心里只裝著我?只要你能在心里留一個小小的角落給我就好了。
"你我兩情相悅,何必拘于俗禮?今夜便是花好月圓。"
柔聲軟語如迷魂湯,灌得霍騰沒了顧忌,熾情如火熊熊燃燒起來。
自此,霍騰偏寵木蕭蕭,對大梅連表面的尊重也沒了,要不是霍夫人攔著,可能霍家已無大梅立錐之地。
一天,霍家有親戚來訪,大梅、曲春愛、木蕭蕭共同招待女賓,席上喝了一點酒,木蕭蕭說話沒了顧忌起來。
"不知你們與夫君相處如何?我家夫君說我‘非常有趣’……"
其中一個霍家親眷聽得恨聲道:"你怎么可以搶了別人夫君倒來炫耀?妖媚賤貨!"
木蕭蕭也不生氣,憨憨而笑,"為何不能搶呢?夫君還夸我呢。只是我實在不知夫君所說‘非常有趣’是何意?難道你們都無趣?各位姐姐,可以告訴我答案嗎?"
其他女眷罵她賤婦,而大梅氣得紅著眼眶跑了出去。
大梅關在房內哭了一天,霍夫人來喊她吃飯也沒開門。
第二天,她開門梳洗后,說要去碧洗宮祈福,到了之后,敬香拜完各位神仙,就住到客房了。
又攆丫頭小廝們回去,說是從此不回霍家,碧洗宮若是收留她,且在碧洗宮幫著做事,若是不收留,再去求其他宮觀的人。
得知這般,霍夫人讓喬楚詩先收留她,兩天后,估計她氣消了,又讓霍騰親自去接她回府。
可是,一向謙卑順從的她竟然見也不肯見霍騰!
事情鬧得這般,霍夫人愁得頭發又多白了幾根,只能讓碧洗宮的人幫著勸解大梅,又讓霍騰疏遠木蕭蕭,可自幼孝順母親的霍騰漸漸不聽母親的話了,只對木蕭蕭言聽計從。
喬楚詩納悶兒,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把霍騰迷得神魂顛倒?于是,借探望霍夫人的機會去細細觀察,竟看出木蕭蕭有妖氣。
為了使木蕭蕭不發覺,喬楚詩沒用太多靈氣,而是在發現有異常后,讓碧洗宮的人悄悄監視木蕭蕭,綜合各種情況來分析她本體是什么。
半月之后,喬楚詩確定木蕭蕭真身,讓霍夫人以買首飾為由把木蕭蕭帶開,告訴霍騰真相。
可霍騰并不信木蕭蕭是妖,還因被迷惑了半年,連最初的疑心也沒有了。
喬楚詩拉他到了后院梧桐樹下,鄭重其事地說:"既然你不知道她真正身世,她又不說,我告訴你,此物才是你的寵妾。"
霍家的梧桐樹多,因霍府還沒建成之前,御賜宅基地時此處已有一株大梧桐樹,霍圖認為“栽下梧桐樹,引得鳳凰來”是好兆頭,府中又另栽了不少。胡仙仙住在這里時,還嫌梧桐葉太多,風一吹,葉子響得太吵。
說那最大的梧桐樹是木蕭蕭,霍騰哪里肯信?
“蕭蕭是梧桐樹精?呵呵,胡元君在這里住了幾個月,怎么沒發現梧桐樹已成精?”也許是天意,霍騰腦中靈光一閃,找出一個最佳反駁理由。
喬楚詩自認為判斷沒錯,可霍騰說的也正在點子上,她只能反復保證木蕭蕭是妖,還是存心害人的壞妖!
看她說不出更好的理由,霍騰推測是大梅在碧洗宮里說了什么誣賴木蕭蕭的話,才使得喬楚詩認為木蕭蕭是妖,因此更厭惡大梅。
沒有說服霍騰,木蕭蕭又回來了,喬楚詩只得離開。
回去后,百思不得其解,喬楚詩發靈符把情況報給程浩風。
程浩風問胡仙仙有沒有察覺霍府中有梧桐成妖,她細細回想,并沒有發現過。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難辨是喬楚詩判斷錯誤,還是另有隱情,可程浩風還有許多重要的事,讓他專程去一趟也難。
想來想去,胡仙仙想出個辦法,給出一物讓程浩風轉交喬楚詩,并伺機放到霍騰身上。
憑靈氣感知,程浩風知道胡仙仙給的是一只蠱,但具體何用卻不清楚。
胡仙仙故弄玄虛不肯說,只說是能驗明木蕭蕭是否為妖;若是妖,還能讓霍騰相信木蕭蕭是妖;并且,說不定可以促成大梅與霍騰加深感情。
因指認木蕭蕭是梧桐妖,霍騰很厭惡喬楚詩,要接近他不容易。經霍夫人勸說,喬楚詩又向他道歉,才陪著她們坐著喝了一會兒茶。
趁霍騰低頭飲茶,喬楚詩把袖中之物快速扔到他頸上,還擔心被發覺呢,那似是極小蟲子的物件兒,已沒入他皮膚。
幾天后,霍府傳來消息,木蕭蕭與霍騰親熱時驟然慘叫,而后去了小偏屋躲起來不愿見人,而霍騰不可言說之處癰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