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軒琢磨了會,道:“我一開始也不解,別人都有爹爹,只有我們沒有,後來有一次,妹妹問孃親,我們的爹爹在哪。”
“孃親很好,把當年的事告訴了我們,自那之後,我就對爹爹沒有期待了,甚至討厭他,恨他,直到後來有好幾次看到您,我才改變了想法。”
“噢?怎麼說?”凌霄好奇的看著小傢伙。
軒寶起身,拉著他去孃親房裡,讓他在銅鏡前坐下,自己探頭看向過道,確定沒人後,把門關上,坐到凌霄旁邊,指著鏡中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大、小臉。
“您看,我們幾乎長得一模一樣,二弟和三妹雖然隨孃親多一些,但都是跟您相似的,而我們和那個呂睿超,卻是一點相似之處也沒有,除了滴血驗親外,還有比這更有信服力的嗎?”
“所以,軒寶很早就知道,我是你們的爹爹,對嗎?”凌霄看著眼前略顯稚嫩的小面孔,心中隱著激動。
這件事,他和穗穗都還未曾正式的告訴孩子們,況且之前大局未定,不想節外生枝。
軒寶側頭定定的看著他,小小的人兒,臉上和大人一般的複雜的神情,他沉默了好一會,才點頭道:“嗯,知道,但是我不明白,您爲什麼寧可一直在暗中保護……也不認我們?”
說到最後這句話,孩子明顯有些靦腆。
凌霄伸手拍了拍軒寶小小的肩膀,感慨道:“並非爹爹不肯認你們,只是此事陰差陽錯,一言難盡……”
他撫著軒寶的小腦袋,“當年發生的事,對你孃親來說,爹爹是實打實的罪人,你們的身世,也還是由你娘一起告訴你們,更好一些。”
軒寶疑惑的看著他,在聽到“罪人”的時候,眼底更是閃過幾分敵意和冷漠。
只見他板正的從小凳子上站起來,而且立馬離凌霄走遠了幾步,“既是如此,請怒瑾軒無禮,須孃親告知我們實情後,我才能考慮能不能與你親近。”
凌霄注意到軒寶由原先的“您”變成了直白的“你”,不過,他沒太在意,神情也依舊是慈愛的,“好!”
軒寶見他只是平淡的應了聲,小眉頭頓時蹙起,爹爹果然不在乎他們,便負氣的開門離去。
藥堂後院。
小蓮拿著簸箕進去的時候,阿寬正在劈著細竹條。
“來收竹屑啊,這裡面有細刺,你別傷著手,放下我來。”阿寬很自然的道。
小蓮聽著心熱,低頭抿嘴,笑睨了他一眼,“這個你倒是有眼力見兒呢,方纔連阿精都不和主子辯了,你非要多說那兩句做什麼,惹主子不開心。”
阿寬撓頭道:“主子的天賦是行醫,柴房的活,她沒做慣的,我就是擔心。”
小蓮又瞪了他一眼,“阿寬哥,你人最是老實,以後多做事、少說話就行了。”
“誒!”阿寬憨厚的笑看了她一眼,趕忙拿著簸箕幫她收竹屑。
小蓮微微嘆息了聲,這個呆子,他們如今已經熟絡至此,眼看著自己年歲越來越大,可他卻……至今不提男女之事。
而且,他的心意到底如何,小蓮也沒把握,只知道他對自己好,可他對惠雨、惠雪也很好……
想到這,小蓮有些悶氣,眼睛一轉,看著阿寬,試探性的問道:“阿寬哥,這些年,謝謝你照顧我,我可能……很快就要走了……”
“啊!”阿寬倏的回頭,“怎麼……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