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也似笑非笑的看了溫離顏一眼,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誰說不是呢,溫大祭司的能耐,咱們大夏國上下,可是有目共睹的。
那岸上行走的溫離顏似察覺到了異樣的注視,突地將目光移向了水面之上,那水面之上千帆飄洋,溫離顏一目掃過,目光就停在那一抹耀眼的紫色上。
宴素躺在船上,她看不清楚那男子的容貌,只看那身形,絕非是寂璟敖。
溫離顏眉色凜了凜,抬腳繼續趕路,沒一會就消失在兩人的視野里。
宴素早已回過神,溫離顏的出現,并未帶給他太過的注意力,她看著施醉卿在一旁發呆,玩世不恭的伸手去摸施醉卿的下巴,態度輕佻,施醉卿一折扇揮了過去,若不是宴素閃得快,五指定能讓施醉卿給劈成平的。
施醉卿搖著折扇笑,“宴三公子你來大都游山玩水,本督歡迎之至,可宴三公子若是前來試探本督底線的,本督定會先掀開了你的底線。”
說完,施醉卿輕笑了一聲起身。
“本少倒是想知道,你如何掀了本少的底線?”,宴素猛然伸手去拉施醉卿,施醉卿手臂一揚,外袍的袖子被宴素扯下半截,那船上本就是方寸之地,施醉卿腳下就那么一個站的地方,宴素這會兒子突然伸腿去絆施醉卿,施醉卿根本沒地方退,宴素一笑,趁著施醉卿進退不得之際,將施醉卿往自己懷里拉。
施醉卿身子倒下,看著宴素的臉在自己的眼里不斷放大,掌心用力抵在船舷上,船歪了一下,將宴素的頭發又往上打濕了一截。
宴素的頭發極長,隨意的披散著,此刻全浮在水面上,真的如同綢緞般的好看。
施醉卿用力撐著船舷,身子與宴素相差只有一掌的距離,她的鼻子更是險些撞在宴素高挺的鼻梁之上。
施醉卿僵著身子,腳尖一轉,旋過了身子,準備撐著船舷起身,宴素再次出手,攬住了她的腰肢,施醉卿的眼前旋轉了一下,瞬間變成了她躺在船上,而宴素則含笑的伏在她的上方。
施醉卿懊惱不已,她懷疑宴素是故意找了這么一艘小船,懷疑宴素是故意躺在小船上,讓她就算是武功蓋世也無法施展出來,最后只能任他發落。
“卿卿,不如,我們成親可好?”,宴素突然不著邊際的說了一句,惹得施醉卿抽笑了一聲,宴素微微皺了皺眉頭,“你若是覺得不夠光明正大,不如我明日就修書回大周,啟稟了小晚娘,八抬大轎的娶你可好?如此一來,大夏國與大周國永結秦晉之好,兩國永不開戰,你說可好?”
施醉卿挑眉,這不就是最愛威脅她,她若是將他與小晚娘的事昭告天下,他也便將她是女子之事昭告天下,到時候,大家便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誰也好不了。
施醉卿笑,“宴三少是在威脅本督?”
宴素的神情再認真不過,“怎么會,三少我可是真心實意的。”
施醉卿勾著唇笑,笑顏如花,宴素微微的怔了怔,他還沒見過施醉卿這么燦爛的笑容,一時晃了神兒,而下一刻,施醉卿突然一腳屈起,踢在宴素的小腹上。
“嘩啦——”,這落水之聲激起海面上的一點喧囂,宴素沉入水里,過了半天才從冒出海面,他抹了抹臉上的水,笑聲開懷,“這脾氣真是辣,不愧是三少看上的女人。”
他的笑容依舊邪魅,施醉卿霸占了整條小船,聽到宴素委屈的說:“卿卿,我為了替你出氣,連花家都得罪了,你倒是好,如此無情無義,竟將三少推入河里……不過,誰讓三少心里稀罕你呢,你就算把刀架在三少脖子上,三少也是歡喜的。”
宴素全身被水打濕,不顯狼狽,反而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風。流魅力,那寬肩如同黃金比例,讓人挑不出一絲的瑕疵來。
宴素,的確是個有資本游戲花叢的男人。
“本督還以為,三少是想自己在水里冷靜冷靜呢。”,施醉卿優哉游哉的翹著二郎腿倚在船上,從兜里掏出了杏仁,愜意的嗑了起來,神情慵懶,似很欣賞宴大美人出浴的一幕美景。
她雖是恨不得將宴素這廝弄死在這水里,可她也知道,就知道這和宴素不相上下的武功和歹毒心思,兩人打起來,好的結局就是不相上下,不好的結局就是兩敗俱傷,總之,施醉卿摩挲沒把握能弄死宴素的。
而她那點力道,雖是下了狠力,但若是宴素要反擊,根本不可能落入水里,所以施醉卿便很善解人意的想:宴素,就是想下水冷靜冷靜的。
宴素瞇著眼笑,很陰森,這河水都像是沾染上了他的戾氣,變得鬼氣森森的。
“卿卿,這水里可真是冷,三少一個人太寂寞了,你下來陪三少一塊如何?這露天席被的洗鴛鴦浴最是暢快得意之事,不若你也來享受享受。”
宴素在水底下暗暗運了一掌,震翻了船。
施醉卿警覺一起,飛身而起。
宴素不知何時將船弄到了這極其偏僻幽深的河灣來,施醉卿飛身而起后,竟無處落腳,不由得在宴素的肩膀上踩了一下借力,宴素捉住她的腳,用力往下拉,哈哈大笑。
施醉卿折扇一揮,險些劈斷了宴素的手臂,宴素往水里一沉,施醉卿那折扇的力道減輕了許多,隨后宴素從水里將施醉卿揮出的內力反彈回來,攻擊施醉卿。
施醉卿借此機會踩在他另一邊的肩膀上。
宴素費盡心機的想拖她下水,此刻小船沉了,施醉卿發揮的余地也就只有宴素的肩膀,這般下去,總是撐不了多少時候,而施醉卿這時也已已經有些頭暈腦脹,她不由得怒了,殺氣沉甸甸的,“宴素,你找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死在卿卿你的手里,本少心里樂著呢。”,說完,他不再逗弄施醉卿,而是運了溫和之力,捏住施醉卿的腳踝,往下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