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那些夫子是怎么想的...而面前的大帥逼也不知道是臉皮夠厚還是怎樣,面對肖柏的質(zhì)問居然神色如常?有些避輕就重的說道:“這個嘛...書院這邊肯定是沒辦法插手了,對面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居然還請來了皇上的一紙手諭,也正是因為這個,他們才如此囂張...”
聽見這個消息,在場的學生們都不由得愣住了,對方這能量到底得有多大?連華國皇帝都要賣他們面子?這事豈不是完全沒有周旋的余地了嗎?
可肖柏卻是不管那么多,既然書院不作為,那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挺身而出保護同學了,于是又聽見他繼續(xù)追問道:“那對面來的人,到底厲不厲害?笨不笨?好不好騙?或者說有什么弱點?”
大帥逼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反問道:“來的都是西域魔人啊,這種事我怎么可能知道?話說你問這個干嘛?”
“當然是和他們剛正面啦!”肖柏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朗聲說道,“既然書院不管,那只能由我們自己來保護瞎子了!”肖柏說著,護在了瞎子身前,把瞎子感動得不行。
可惜還是沒有哭出來...
“你就別瞎摻和這種事了。”大帥逼認真的勸了一句,“對面怎么說也是西域那邊的強者,就你這三腳貓的水準,還是算了吧...”
瞎子雖然被肖柏感動得想哭,可大帥逼的這番話倒也是提醒了她,立馬就改口勸道:“對呀,肖柏同學,探秘會來的人肯定都是厲害的高手,很兇的那種,你不要為了我逞強...”
這不止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的符道和門派啊...肖柏心頭腹誹了一句,很明智的沒把這番扎心的話直接說出來,而是保持著那副自信的架勢,安慰道:“可不要小看我了,我比你想象的厲害!你以為我是誰啊!”
雖說方才大帥逼提過對面起碼有著中三境的實力,甚至接近上三境,但肖柏卻是不怎么害怕的,畢竟之前比武招親的時候,在擂臺上和那位西域騎士大山豬交過手,贏得非常輕松,而中三境的光頭張他也依靠鎖頭掛堂堂正正的贏過,連上三境的暗主分身也被他一炮轟死過,如今又有防御力極強的新符在手,怎么看都是有著一拼之力的!
重點是,他手頭還有著兩張王牌!
一張那自然是手中的那張劍符,那可是瞬間解決掉林家事件的強力護身符,一旦激活,先是兩道霸氣的劍氣,跟著還會冒出來一個既漂亮又有錢還很厲害的小姐姐,哪怕是具分身,應(yīng)該也足以應(yīng)付這種局面了。
肖柏還真不信對方會派出八圣級別的強者來干這種苦差事。
至于第二張王牌,則是擁有斗之力五段,可以正面硬懟兩具血妖傀甲的清潔工劍一。
就在這說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偷偷給劍一送去了信息,叫它做好戰(zhàn)斗準備,如果真到了緊要關(guān)頭,自己便會擲杯為號,同時在敵人背后開啟秘境入口,讓劍一突然從敵人背后出現(xiàn),給他們來一記陽光而正義的背刺!
如此陰險的招數(shù),肯定很難防范才對,而劍一這么鬼畜的貨色,當然不會拒絕這種事,幾乎是當場就撕開了身上的圍腰,丟掉了掃把,一副要爆衣變身的樣子,又跟著回復(fù)道:“少主,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等你命令!”
如此陰險而致命的殺招,當然算得上一張王牌。
所以肖柏的實力擺在這里,丁字班的其他學生也不是吃素的,班長能夠隱身,同樣能夠施展正義背刺;而瞎子力氣不小,動作敏捷,勒脖子特別熟練,應(yīng)該也能幫上忙;食鐵獸滾滾可以治療傷口,增加己方的持續(xù)作戰(zhàn)能力。
至于剩下的樹師姐和美宮...好吧,她們應(yīng)該是吃素的...
總的來看,丁字班也算是頗有一番實力的小團體?還真未必不能保護住瞎子吧?只要他們愿意和肖柏一起同仇敵愾,依靠熱血正義友情羈絆氣勢應(yīng)該也能戰(zhàn)勝強敵吧?
反正故事里是這么寫的。
于是肖柏便沖著黑皮投過去了一番詢問的眼神,問她愿不愿意與自己并肩作戰(zhàn)。
黑皮先是有些猶豫,可大概是被肖柏表現(xiàn)出的氣勢和豪情所感染,還是點了點頭,毅然決然的說道:“如果是雅兒自己愿意離開,那我就不會插手,但絕對不允許有人強行帶走她!”
食鐵獸滾滾也跟著用眼神咆哮了起來:“說得好!不能讓那幾個龜兒子抓走我們同學!”
班長都跟著在紙上寫道:“阿蘭說得對!丁字班絕不會丟下任何一位同學!”
就連小美公也被這樣的群體氛圍所感染,跟著說道:“對對對!我也要和你們并肩作戰(zhàn)!”
對于只是個普通女孩的她來說,說出這番話也是需要鼓足勇氣的。
可肖柏卻瞟了她一眼,冷冷的問了一句:“你會什么?”
“我會唱歌,會跳舞,還會胸口碎...”小美公熱血上頭,差點說出一件極其恐怖的事,還好及時冷靜了下來,把話又吞了回去。
大帥逼看著丁字班這副群情激奮的架勢,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嘆了口氣,開口說道:“你們就不要跟著肖柏胡鬧了,這種事哪里還用得著你們出面?”
“我們不出面,書院不出面,難道任由瞎子被他們帶走?”肖柏義憤填膺的反問道。
“唉...雖說書院不方便出面,這不等于就能讓他們輕易的帶走依芙雅同學啊...”大帥逼苦笑著說道。
“那還有誰?”肖柏一下子沒明白大帥逼的意思,奇怪的問了一句。
“這不是還有我們嗎?”一個聲音從院外傳了進來。
眾人回頭一看,居然是之前在書樓里擺碗的那位包師兄?而他身后還跟著兩位看起來面相老成的學生,一副典型的書呆子模樣。
“咦?包師兄,你怎么來了?”肖柏問道。
“總在書樓外面讀書,久了也乏了,便想著換個地方。”包師兄答道,自顧自的走進學堂,隨便挑了張椅子坐下,看了看旁邊的食鐵獸,笑著打了個招呼:“滾滾師弟,我們又見面啦!”
食鐵獸揮了揮短短的爪子,和他打了個招呼。
而另外兩位書呆子師兄也跟著進來,其中一位看起來快有三十出頭,發(fā)際線都全線崩盤的師兄坐到了小美公旁邊的桌邊,在上面鋪開一席宣紙,又拿出筆墨紙硯,對著小美公問道:“師妹,能否替我磨墨?”
小美公先是愣了一下,又露出一副不太情愿的表情,不過最后還是勉為其難的接了下來,老老實實的開始磨墨。
最后那位看上去似乎家境貧寒,身上儒衫都全是補丁的師兄則坐在了瞎子旁邊,捧起一卷書,就這么搖頭晃腦的讀了起來。
丁字班的人看得一臉懵逼,這群師兄是要鬧哪樣?這種時候了怎么跑來搗亂?
而大帥逼卻像是知道他們要來似的,開口說道:“我方才又權(quán)衡了一下,丁字班的想法倒也不是不行?畢竟都是一個班的同學...”
“在理!”那位滿身補丁的師兄頭也不抬的答道,“此乃同窗之誼。”
“那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注意看著點他們,尤其是那個肖柏!千萬別讓他亂來!”大帥逼說著,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急匆匆的離開了。
等他走后,肖柏還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三位師兄的用意,只能硬著頭皮問了一句:“包師兄,你們這是要干嘛?”
“肖柏師弟為人豪爽,但在這方面的悟性卻有點差啊,我們這是要干嘛,你難道看不出來?”包師兄微笑著答道。
“難道你們是來幫忙助拳的?”肖柏納悶的說著,又仔細打量了一下三位師兄,都是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模樣,雖說這松濤院是出過八圣級別的高手,但那蘇師兄完全一副殺豬匠的架勢,跟著三位溫文儒雅的師兄完全不是一個路數(shù),他們真的會打架?
師兄們沒有給肖柏解惑,倒是那位補丁師兄站了起來,走上了講臺,“我之前聽秦教習說,你們還在學君子八德?那正好,我來給你們念一段...”
說著,他居然就像是在上課一般,朗聲念了起來...
這畫風實在太詭異了...
只是隨著他的朗誦聲,一股無形的力量也開始悄然在這學堂周圍凝聚了起來,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那位發(fā)際線崩盤的師兄則等到小美公磨好了墨,哈哈大笑了兩聲,揮起手中狼毫,在紙上書寫了起來,他這番動作看似隨意,和平常練字一般,但隨著他筆尖的揮舞,那股聚集起來的無形力量也開始隨之流動了起來,似乎在準備著什么。
只不過丁字班學藝不精,暫時還感覺不到什么變化。
至于包師兄則是微微一笑,開口提示道:“你們羅師兄的書,一般人可是聽不見的,姑且稍安勿躁,耐心坐下來聽罷。”
而就在丁字班這番瞎折騰的同時,遠在院長齊夫子的書房里,兩位來自西域的客人卻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他們正是探秘協(xié)會的人,一大清早就來了書院,然后就被齊夫子請來奉茶,接著便看見齊夫子像是表演茶藝一般,慢悠悠的燒水,醒茶,沖茶,看上去典雅而富有意境。
探秘協(xié)會的兩人本來很想速戰(zhàn)速決,兩下把人帶走完事,可即使文化不通,也不會喝華國茶葉的味道,卻又不太好破壞齊夫子的這番意境,只得耐著性子等待。
就這么一等,半個時辰就過去了,而齊夫子一邊沖茶,還一邊和兩人聊著華國各地的風花雪月,人文風光,除了看過一眼對方遞來的皇帝手諭后,再沒提過正事。
所以兩位西域人哪怕看出來齊夫子是在拖延時間,他們也沒急著撕破臉,反正手諭在這里,這可是他們至高無上的皇帝簽發(fā)的命令,這個書院再怎么有名,總不能違抗吧?
只是這皇帝手諭里面的內(nèi)容,并不是直接命令松濤院放人,而是說要顧及到兩國情誼,盡量配合對方的行動。
‘盡量配合’這里面的彈性和操作空間可以說是很大了...
而探秘會的人又因為語言不通,暫時沒能完全看出這里面的貓膩,只是想著自己協(xié)會花費了大代價,通過國王的外交渠道給華國許了些好處,這才換來這么一道手諭,那么事情應(yīng)該很穩(wěn)才對吧?
不過等得久了,多少還是有些不耐煩,其中一位看起來比較年輕的魔人便用他們的語言問向身邊的老者:“安德魯大人,他們這樣拖延時間,那魔女會不會乘機逃走了?”
那老者想了想,搖了搖頭,開口答道:“有這樣的可能性,但不大,她不敢睜開雙眼,也沒有騎士格登的幫助,連華國人都放棄了她,她又能逃到哪去?”
“可這老頭...”那年輕人還是不太放心的樣子。
“或許只是給那魔女爭取一些和同學告別的時間吧?聽說她在這里過得不錯,認識了一些朋友?呵呵,真是可笑,災(zāi)厄之魔女的朋友?真不知道那些小朋友們知道她的真實面目后會怎么想?”
“她居然有朋友了?這些人會不會阻礙我們?”
“只是這里的學生而已,以我們的實力,他們夠不成任何威脅,沒人能阻礙我們。”那老者冷笑著說道,依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就算是這老頭違抗他們皇帝的命令,不肯放人也無妨,我來的時候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這里最強的那個曉樂·蘇目前不在這里,而我們則有摩爾大人親至...”
“再耐心點吧,這華國的茶葉,細細品來,倒也有幾分味道...”那老者十分淡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