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柏明明被人拍了一堆馬屁,還是很浮夸那種,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你說這些人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咋就沒有一個恐怖如斯呢?還有,最后那個家伙到底是奇一還是奇葩啊?這都說的什么話啊?
恐怖如斯這種詞,怎么可能用在當面的恭維和夸獎?在他明白這個道理之前,自然還得為這個成就糾結(jié)一陣子的。
“大家不要那么拘謹,隨便坐。”肖柏對著下面空空蕩蕩的正殿說道,假意客氣了一番,這才正兒八經(jīng)的說道:“之前你們還沒過來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琢磨該說些什么,但我也不是什么能說會道的人,這里就隨便說點心里話吧...”
幾尊甲人紛紛起立,分成3+3的兩排分立在左右兩側(cè),準備聆聽這位年輕掌門的教誨。
“咱們門派如今百廢待興,幸好大家都醒過來了,接下來便應該努力的進行重建工作,除了一些必要的清潔修葺和維護工作外,還得想辦法多弄點錢財。”肖柏說出了振興門派的第一個思路。
不要覺得提到錢就很俗很銅臭,不夠高雅大氣,但實際上一個門派的發(fā)展是離不開這些俗物的,即使是當年那個高高在上的云仙門也不例外,而如今這個世道,所謂的名門正派也沒一個是窮的。
就拿這六派來說,很多人都知道礪劍閣很有錢,他們也確實是最富有的門派,畢竟做的是高端武器生意,算是軍火商了,但剩下的幾個門派也沒比他們窮到哪去。
比如說天下劍首靈山劍門,除了常規(guī)的保護費,對外傳授劍道的課時費,幫軍方辦事的辛苦費之外,他們手頭還握有上州和錦州這兩個人口大州的鹽鐵專賣權(quán),這是幾十年前派里一位善于鉆營的掌門混成了當朝太師后,配合軍方支持所搶下來的。
又比如說這次要舉報小畜生大會的馭獸澤,手里有著北漠良馬的進口渠道,這些神駿的高頭馬一直是華國騎軍的主力戰(zhàn)馬,比本地產(chǎn)的瘦馬矮馬無論是速度耐力都強出不只一籌,在經(jīng)過馭獸澤的專門訓練后,又變得更聽話更通人性,大大提高了華國騎兵的戰(zhàn)斗力,也節(jié)約了騎兵的訓練時間。
可以說華國騎兵能在西域戰(zhàn)場上大放異彩,里面少不了馭獸澤的功勞,而只要騎兵這兵種還存在,馭獸澤就永遠不會為錢發(fā)愁。
至于其他的幾派,機巧奇谷壟斷著豪華馬車,高檔首飾加工這類的奢侈品市場;悲宏寺有各種香油錢進賬不說,本身還是個大地主;懸針門更是不用多說,他們可是醫(yī)生,這年頭的醫(yī)生待遇和社會地位可是比肖大牛那邊強太多了。
反正總結(jié)下來,大派就沒有窮的,沒錢就不配成為大派,這就是個沒錢玩NMB的游戲,不存在什么白嫖海豹,所以忘仙門想要復興,一定得考慮這個問題。
而忘仙門現(xiàn)在的收入嘛...說起來有些丟人,居然只有掌門本人幫礪劍閣做工賺回來的一點小錢...
“少主所言自是極有道理的,這黃白之物隨俗,卻也必不可缺,不過此事依我來看,倒是不必擔心也不用著急,以咱們的底蘊,又坐擁這座秘境,自然不可能窮。”道一那邊開口答道。
這倒不是它盲目自信,而是確實有這樣的底氣,畢竟下面那么大一個靈氣充裕的秘境,賺錢的法子簡直不要太多,閉著眼睛都不用為錢發(fā)愁,只要稍微耐心一點,讓門派步入正軌,金葉子自然是滾滾而來。
這些道理肖柏倒是也懂,只不過他心里卻還是有些急,希望能盡快弄到些錢財,這主要是因為上次聽鬼壹說那純金月輪的事,那可是五萬片金葉子啊!自己得攢多少年才攢的出這么大筆錢來?而如果不能盡快賺夠錢的話,萬一什么時候又出現(xiàn)同檔次的東西怎么買得起?剁手給別人嗎?
只是這種事,他急也沒用就是了,眼下首先拿出來說,主要還是讓幾尊甲人心里有個數(shù),希望他們能把這事放在心上,別像劍一一樣天天打掃衛(wèi)生都忘了正事。
說完了第一茬,肖柏又接著說道:“然后這第二件事,咱們門派的各項傳承,希望大家能盡快的整理出來,如今派里人少,后面肯定要招募更多弟子的,得準備好這些東西來吸引別人。”
他這番話算是說道點子上了,門派要做大,除了有錢之外自然還需有貨,還得是扎實的干貨,不如怎么吸引得來真正靠譜的門人?而肖柏一直覬覦著書院里的那些師兄,總想著賺人上山,讓他們也體驗一番996工作制的感受,那肯定得有吸引師兄們的地方才行,總不能真的把人綁上山吧?
這種簡單卻又足夠重要的道理,幾位甲人不用說也都明白,當即應了下來,并表示自己回頭就會開始著手整理這些東西,應該很快就能拿出個結(jié)果來,畢竟有著之前云仙門教授學徒的經(jīng)驗,這事辦起來不算麻煩。
“然后就是第三件事了,咱們也得想辦法加強自身實力,拳頭要狠要硬,免得重蹈當年覆轍。”肖柏又接著說道。
幾尊甲人聽完這話,沒有急著作答,反而是齊刷刷的望向了劍一,用眼神詢問它為什么告訴了肖柏當年的事?就不怕把好不容易找來的新掌門嚇跑嗎?
劍一則滿臉無辜,這事他和陣眼都是絕對保密的,從未告訴過肖柏。
“你們不要想多了,我其實并不知道當年發(fā)生了什么。”肖柏突然插了一句嘴,他確實至今都不知道當年的具體細節(jié),只是通過自己的觀察分析和風劍香那邊的一點點提醒,大概猜到云仙門當年是遇上了深不可測的強敵。
“雖說已經(jīng)時隔500年了,當年的仇家或許已經(jīng)沒了,但我們絕不可以放松警惕,要隨時提防著他們卷土重來,畢竟連咱們都能涅槃重生,這仇家未必就沒了,我此番想法也是未雨綢繆了,希望大家能勵精圖治,眾志成城的,讓門派真的強大起來,別再像當年一樣搞什么云修仙了。”肖柏慷慨激昂的說道。
幾尊甲人受他氣勢所感,紛紛半跪下去,齊呼道:“少主英明!此番教誨吾等必將銘記于心!”
幾人的聲音在這空蕩蕩的正殿上回響著,一時間還真的有了點名門大牌的氣質(zhì)?
可等到回音一小時,剛剛安靜下來,那星一就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少主所言,實乃句句珠璣,吾等自當銘記,每日回味以自省,不過...這云修仙又是什么意思?少主難道已經(jīng)實踐出真正的仙道了?”
話說你想說的重點就是后面的問題吧?前面那一段馬屁是完全可以省略的吧?干嘛又要說出來呢?湊字數(shù)嗎?肖柏心頭腹誹了一句,嘴上給它解釋道:
“當年喊著修仙修仙,結(jié)果那么多年下來,成果少得有限不說,大多還是些無用的,都是嘴巴修仙了,你說這不叫云修仙還叫什么?云仙門這個名字倒是真的沒取錯了,也得虧這世上沒有一個叫鍵盤的東西,否則怕是要叫鍵仙門,云盤山啥的吧?”
這番話說得有些狠,卻也是實情,云仙門當年確實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成果,不然怎么到一朝覆滅的下場呢?他如今說起這事,心里想的是借此鞭策一下這群家伙。
幾尊甲人被鞭打得啞口無言,當即羞愧的低下了頭。
肖柏也是見好就收,又改口說道:“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大家以后一起努力便是...啊,對了,你們都各自接收了當年分宗的傳承,可具體又是些什么?劍一大叔的本事我是見識過了,你們呢?不如來露一手?”
這或許才是今天的肉戲。
道一第一個站了出來,對著肖柏拱拱手,答道:“我接受的是道宗傳承,通曉這道術(shù)、煉丹、煉器之道,少主想要校考自是沒問題,只不過條件所限,我也只能露一手道術(shù)來逗少主笑了。”
說罷,只見它嘴里念念有詞,雙手一拍腹部,口中頓時噴出一股熾烈的火焰,看著就像是街頭藝人的雜技表演一般,不過這些火焰并沒有一閃而逝,反倒是繼續(xù)存在著,漂浮在空中,并且按照它的控制分裂成一團又一團的小火苗,原本凝為一體的火焰,變得像是一捧散落在空中的雨滴。
別看它這一手看著像是雜技,不酷炫也不大氣,視覺效果也很一般,似乎沒什么大不了的?但這一幕如果被道門那些同樣修煉道術(shù)的老司機們看見,怕是要當場倒吸一口涼氣,驚呼恐怖如斯了。
噴火本身不算啥了不起的本事,火焰凝而不散也不算多難,可是讓這火焰分裂成一團團的小火苗卻是真的體現(xiàn)水準了,也是道一這場表演的真正精華所在,這不但對道術(shù)本身有著嚴苛要求,需得足夠高端和復雜才能實現(xiàn);同時對施術(shù)者的掌控水平也有著很高的要求,才能玩得轉(zhuǎn)這花哨的道術(shù)。
這一手用來搏肖柏一笑的小戲法,按照道門那邊的記載應該叫做焰雨訣,不過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已經(jīng)失傳了,道一今天亮這一手,這招才時隔五百年之久,再度重現(xiàn)江湖,只可惜觀眾稍微少了點。
可它的表演卻沒有就此結(jié)束,口中反倒是繼續(xù)念叨著什么,最后大喝一聲:“疾!”
接著便看見那些分裂出來的小火苗一下子活躍了起來,開始在空中歡快的舞動著,并在道一的控制下逐漸組成了一個形狀,看著大概是這樣的:
ヽ( ̄▽ ̄)?
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或許是因為重現(xiàn)江湖而感到開心吧?
肖柏對這番表演極為滿意,雖說他并不懂得內(nèi)里的真正精妙,可還是興奮的鼓起了掌,這可比他在泉城街頭看過的火焰雜耍高端了一百倍!
“云仙焰雨訣!請少主斧正!”道一器宇軒昂的報出了道術(shù)的名字,看來應該是在常規(guī)焰雨訣的內(nèi)容上進行過改變,所以才加上了云仙這兩個字。
云仙門當年身居高位,萬人敬仰,手頭沒點東西顯然是不可能的,雖然修起仙來蔡得像是個云玩家,可這種常規(guī)手段肯定不會差。
“道一大叔牛逼!666!”肖柏豎了個大拇指,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
而道一雖然不明白掌門為啥要喊666,但也聽出來他語氣里的贊美與肯定,這便謙虛的應了一聲,又挺胸抬頭的回到了原位。
接下來便輪到下一位了,按理來說應該是馭一來一段的,可它卻十分謙虛低調(diào)的說道:“有道一師兄的珠玉在前,我那點雕蟲小技就不敢先獻丑了,還望少主再給我點時間,容我稍微準備一番。”
合情合理的要求,肖柏自然不會拒絕,只能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醫(yī)一。
醫(yī)一卻是面露尷尬,有些為難的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少主,我繼承的是醫(yī)宗傳承,專修醫(yī)術(shù)和毒術(shù),也通推拿針灸,可若是要拿出來表演,卻不太合適,只能斗膽問一句,少主身體有恙乎?我?guī)湍憧纯矗俊?
它這說的也是實話,在場又沒有病人,怎么表演醫(yī)術(shù)?雖然隔壁偏殿還睡著個瞎子,但是拿瞎子當表演道具這種事,肯定不行,肖柏又不是渣男。
“你說的倒也是,是我考慮不周了,諸位見諒。”肖柏有些遺憾的說道,“我的身體也很好,沒啥毛病,很健康。”
醫(yī)一點了點頭,接受了他的道歉,又轉(zhuǎn)口說道:“那么少主不妨叫來膝下子嗣?我這里有幾道方子,服下之后可強身健體,開拓氣脈,用來打基礎最好不過,少主即是這般年輕,兒女應該也不大,正是需要這些的時候。”
“啊?我都沒結(jié)婚,哪來的孩子啊?多謝醫(yī)一大叔的好意了。”肖柏有些尷尬的說道。
“咦?膝下無子?”醫(yī)一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視線不禁往肖柏胯下飄去,“少主起碼也有十六八歲了吧?居然還未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