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夏軍死亡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就在下午一點左右的時候,通過監視錄像帶找到了嫌疑人,總共三人。無一例外,三人都是演藝圈三流女演員。其中一名叫李青,某雜誌封面女郎,曾進軍日本av界。年紀不大,二十四五歲,身材火辣,長相妖嬈。根據體檢,下身確實有擴張的痕跡,避孕套上的體液也是她的。
從李青的交代中得知,兩人辦完事情大約在半夜十一點左右,而夏軍的死亡時間,是在凌晨左右。李青說,自從張放死去之後,夏軍的精神就有些不正常,非常敏感。整天疑神疑鬼,時常在半夜中驚醒。
三天來,夏軍通過一些手段,找到一些演員,約到家中,強行‘辦事’。事過,給李青一些錢,當做報酬。演藝圈被潛是常事,所以女孩子爲了聲譽,並沒有聲張。李青和夏軍兩人,根本沒有接觸過,更不要提有過什麼恩怨,因此排除李青的嫌疑。並且從屍檢報告中得知,夏軍的死亡原因,如同王海波所說,是由於心悸猝死。杯內含有‘C20 H26 O2’的化學物質,也就是某種興奮劑的主要成分。兩人都有喝過,李青並沒有出現身體不適的狀況。
現場的勘測結果,也和張放的現場一樣,沒有其他陌生人的痕跡。
當然最後的案件報告,只能把一切歸咎於,‘做。愛’導致血液加快流動,加上精神問題,患有幻想癥,自己一個人身處空蕩的屋子內,自己嚇自己,最終導致死亡。
夏軍亂交的事情算是醜聞,至於他的死,其父母也不追究那麼多!這件案子算是了結。
雖然一切都看來這麼自然、合情合理,可是羅博的第六感告訴他,張放和夏軍的死亡有著聯繫。
(夏軍父母並沒有心臟病,而兩人也肯定夏軍沒有心臟問題。正是青春壯齡,居然能自己嚇死自己?怎麼想,都覺得不應該。)
警局內,因爲沒有案子,所有人倒也無事,坐在自己的位置聊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等著下班。隊長辦公室內卻空無一人。
重案組大廈的後面,是一個被茂密樹林圍住的公園。
這裡的樹木大多是楓樹,樹葉已經開始泛紅,當微風吹過,時不時的還有葉子飄落,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清香。吸到肺中,這樣的味道,使整個人似乎都精神了許多,彷彿身體都要融進這片自然內。
羅博雙手插兜,擡著頭,藍藍的天和金黃的葉子相互映襯著。
爲了逃避曾經失敗的感情經歷,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每當心情煩躁的時候,都會來到這個公園溜達溜達,看看天空,看看樹葉,聞聞這裡自然的味道,整個心也就靜了下來。
羅博走了好長時間,來到公園的中心,看著公園長椅上,上面已經覆蓋了一層的落葉。
(看來這個地方好長沒有人來了。)
用袖子掃落落葉,然後坐了下去。
(自從再次遇見林夢媛,心情一直浮躁,難道我真的放不下她嗎?爲什麼愛的最深的一方要承受這麼不公平的待遇?)
公園位於重案組大廈的身後,平時並沒有人來這裡,時間一長也就荒涼了。可是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卻走到羅博的身邊,坐了下來。而這人正是盧金海,張放的原室友。
“羅警官,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今天下午案件結論出來之後,羅博給盧金海打了一個電話,約定兩人在這裡見面。張放死的時候,羅博顧忌到盧林波(盧金海的父親),並沒有以嫌疑人的身份談過。
和何亮不同,面對警察,他並沒有緊張。
“你知道夏軍的事情了吧?”
“嗯,今天早晨就在學校傳開了,而且同學們都再說和張放的死有關。”
“你怎麼想?”
“我?”
“嗯。”
話落,兩人久久不語,足足有兩三分鐘,談話繼續開始。
“張放的死給出的定論是自殺,其實羅警官您應該有一點懷疑我們幾個吧?或者是我和夏軍兩個人,畢竟,我們兩個平日裡總是欺負他。夏軍的死使我擺脫了嫌疑。張放和夏軍兩人卻死的很湊巧,首先死亡時間都很相同,接近凌晨。其次,死亡環境,他們兩個死的時候,封閉的空間只有他們一個人,具體的情況沒人得知。只能根據現場推斷,但是這些都是可以僞造的,當然,只要作案的手段要很高明才行得通。”
羅博用著極其驚訝的眼神看著盧金海,一語中的,全是羅博所想。盧金海使羅博對富二代有了新的看法。
“既然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今天約你來這裡的目的吧?”
羅博話中的意思,自然是問有關張放的事情。
“其實九月七號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張放死去的那天,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說著,盧金海的思緒回到了九月七號的那天下午。
我和張放、夏軍,還有何亮,閒著無聊,在網上突然看見一個帖子,有關通靈鏡仙的方法,只要通靈成功,就可以透過鏡子看到自己的未來。所以,一時興起,我們幾個人立即準備通靈鏡仙的東西。鏡仙遊戲需要的極品很奇怪,需要通靈者的獻血、死亡者的骨灰、以及祭奠七條人命。”
羅博一驚,乍一聽還挺像那麼回事。
“召喚鏡仙,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當時,我們以爲是玩笑,也沒有想那麼多。準備一個瓷質的器皿,往裡面倒入清水,再滴上通靈者的獻血,還有骨灰,混合而成,潑在通靈者身後的鏡子上。通靈之前,通靈者會用一塊白紙寫上此生憎恨的七個人,然後燒盡,把灰燼混入骨灰中,一同融進水裡面。如果通靈成功的話,白紙上寫得七個人的性命會依次被取走。”
說著,何亮眼底浮現一抹恐怖之意。
“七條人命都有誰?”
盧金海的身體向後移,無力的倚在長椅的靠背上。
“而且根據通靈遊戲的規則,祭奠的名單,只有通靈者一個人知道,也就是說,只有張放一個人知道。本來這件事情我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夏軍死之後,我開始相信了。平日來,夏軍對張放心狠手辣,處處欺負他。把夏軍列在名單第一個有很大的可能。”
聽完,羅博沉吟片刻。
(聽他這麼說,如果兇手是‘髒東西’的話,這一切就合情合理了。不過,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想著,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人,楊青山,那個出租車的司機。曾經和羅博談起過有關鬼神的問題。羅博不願意承認虛無縹緲的東西。努力的在何亮的話語中尋找線索。
“你們是在哪裡找到骨灰的?”
“蒲山!”
聽到這兩個字,羅博的眼皮跳了跳。
“看來你們真是膽大啊,那個地方都敢去。”
盧金海嘆口氣,眼神變得暗淡。
“張放的死一大部分原因怪我。當時,張方並沒有參加這個遊戲,是我和夏軍強迫他參加的,也是我們夏軍威脅他去蒲山偷骨灰的,都是我和夏軍的錯。”
羅博拍拍和亮的肩膀,以示安慰。
(七個祭品的順序,這或許是一個信號。)
“張放的名單上如果寫下仇恨最深的七個人會是誰?”
盧金海沒有多想,立刻回答:
“班級的同學都欺負他,我想班級同學的名字都會出現祭品的名單上。”
“何亮也算是嗎?”
“應該算是,畢竟何亮對夏軍陽奉陰違,畢恭畢敬,爲了迎合夏軍,欺負張放也是常有的事。”
(看來何亮這個人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除了張放自己,應該還差一個?”
“是我們的導師……林夢媛!”
羅博的腦海中彷彿爆炸了一般,耳邊轟鳴作響。
“我們的導師,極其勢力的一個人,張放曾因因爲受到欺負,找到導師評理,結果張放卻受到了處罰,而欺負他的人卻沒有任何事情。自此以後,張放再也沒有主動找過她,整個人的性格變成了今天的這個樣子,沉默寡言,願打願挨。”
羅博心中莫名的心痛。
(林夢媛這些年還是沒有變好,反而變的本加厲,更加勢力。)
親耳聽見林夢媛的醜聞,羅博內心很不是滋味。儘管心頭有一些厭惡,可是因爲林夢媛的緣故,對這個案子更加專注。
(看來,要立刻去蒲山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