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該知道的,她前段時間給我東西的時候我就該想到的,那封信……我……”
“信?什麼信?”
“就是前段時間心心去旅遊,她回來以後給我送了很多她旅遊的時候買的小東西,我前幾天把玩的時候看到其中一個擺件裡面放著一封信,我以爲她只是在旅行途中有感而發,誰知我今天去她家的時候……”
說到這個,蘇晚晚突然想到那天在馬場,林心也給了自己和秦墨心同樣的東西,她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和其他人道別了嗎?
她的經紀人哭的不能自己,文霜把她帶到椅子旁坐下,又把包裡的紙遞給她。
蘇晚晚站在那裡,靠在冰涼的牆上,心中散發著無盡的悲意。
她本來以爲,出去旅行過一圈的心心,總有一天會放下這些事,生活會重新擁抱她,卻沒想到,她從一開始,就定好了自己的結局。
站在手術室外良久,直到門的聲音響起,幾人的視線看了過去,眼中一瞬間迸發出的希冀,卻在接觸到醫生表情的時候黯淡下來。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盡力了……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蘇晚晚的臉色一白,整個人差點跌倒,她伸手扶住冰涼的牆,那寒意順著手指直接傳遞到她的心裡,周圍傳來林心經紀人和助理壓抑著的哭聲,紛紛擾擾的……
突然,一滴淚順著她的臉頰滑過,她無意識的伸手拂去,拂完,她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哭了啊……
可是爲什麼要哭呢?
心心她……她去找她愛的人去了啊,她一定是笑著離開的吧。
看了一眼依舊坐在那裡哭泣的經紀人和助理,蘇晚晚走到了她的身邊。
“別哭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聞言,林心的經紀人終於擡起已經哭腫了的雙眼,看了過來。
“對,你說的對,心心沒有家人,她的後……後事還得我來辦,我不能哭了。”
說完,她拿起紙擦乾了臉上的眼淚,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小助理也跟著她離開了這裡,手術室外就只剩文霜和蘇晚晚兩個人。
文霜看著蘇晚晚,一臉擔憂。
她還沒說什麼,就見蘇晚晚對她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卻帶著無盡的悲涼。
“文姐,我沒事,你去幫一下心心的經紀人吧,需要用錢的地方如果他們願意,直接走我的賬戶也可以,我不是剛拿到代言費嗎。”
她說完,文霜還想說什麼,就見她擺了擺手,她便把想要說的話嚥了下去。
人都走後,蘇晚晚坐在了手術室的門口,拿出手機給秦墨心撥了一個電話。
秦墨心此時正在片場,手裡拿著劇本在和這部戲的男主對戲,鬱銘澤作爲投資商坐在不遠處,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最近墨心對他的態度軟化了一些,他便藉著這股東風,就一直待在了她的身邊。
劇組的其他女人對鬱銘澤都有些瞭解,花花公子一個,但又有能力和手腕,偌大一個鬱氏在他的手裡也沒有落敗,反而是越來越好,可見他並不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
但是看他現在每天跟在秦墨心的後面,她們多多少少都有些嫉妒,便想著去勾搭勾搭,但一個都沒有成功,還有一個女人半夜去敲他的房門,直接被他扔出了酒店,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劇組見過那個演員,反而是來了一個新的演員去接替這個角色。
從那以後,就沒有人再敢往他身邊湊了。
但他做了這些事,秦墨心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把他當成哥哥一樣。
秦墨心此時和男主對的正是兩人感情升溫的戲,鬱銘澤坐在那兒看著心裡直冒火,卻又不能說什麼。
突然看到了放在旁邊的水,他想了一下,便拿著兩瓶水走了過去。
“天氣有些熱,喝點水吧。”
他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秦墨心轉過頭來表情有些不快,但在看見是他的時候卻收了起來,轉而換上一副笑臉。
“謝謝澤哥。”
又要說些什麼,秦墨心的助理便從一旁跑了過來,表情十分的著急。
“墨心姐,晚晚的電話,好像有急事找你。”
秦墨心接過,把電話放到了耳邊。
“晚晚,怎麼了?”
“墨心。”蘇晚晚的聲音有些沙啞,似是在強忍著什麼,“墨心,心心她走了。”
“走了?走了是什麼意思?”秦墨心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心心她……自殺了,沒搶救過來。”
聽到她的話,秦墨心整個人僵在了那裡,手指微微的顫抖,手裡的水從手中滑落,砸到了她的腳上,而她彷彿沒有感覺一般。
鬱銘澤看見她這樣,直覺是出了什麼事,便直接從她的手裡拿過了手機。
“晚晚,是我,發生什麼事了?”
如果是平時聽到鬱銘澤的聲音,蘇晚晚一定會很驚訝,但現在,她一點提起別的情緒的力氣都沒有。
“澤哥,帶墨心來第一醫院吧,林心她去世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帶她過去。”說完,鬱銘澤便掛斷了電話。
他看著站在面前失了神的女孩,伸手搭上了她的肩。
“墨心,別怕,哥哥帶你過去。”
話音落下,他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助理。
“你去和導演請假,今天和明天的假,告訴導演人我帶走了,讓他先拍配角的戲。”
說完,就拉著還僵在那裡的秦墨心往外走去。
片場裡的其他人也看到了這一幕,紛紛開始交頭接耳八卦起來,但他們現在卻沒有心情去管這些。
上了車以後,鬱銘澤彎腰把安全帶替她繫上,秦墨心才終於回過神來。
“澤哥,剛剛晚晚說……心心怎麼了?”
她轉過頭看著鬱銘澤,一雙如小鹿般的眸子泛紅,聲音也在顫抖。
鬱銘澤的心一下子就軟的不像話。
“墨心,別哭,哥哥帶你去找她。”
他伸出一隻手將人摟緊懷裡抱了一下,在她的後背拍了拍,輕輕的安撫著她的情緒。
等到她好了一些,他才往醫院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