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羅林和千紫蘭收拾停當已經(jīng)過了不少時間,羅林的衣服已經(jīng)被血污了,不得已偷偷將一個行路人“借”了一身衣服,本身千紫蘭是不同意這個方法的,但是羅林一句“那你出個主意?”將她打敗了,於是,羅林又換了一身衣服,而那身血淋淋的衣服則扔在了受害者身邊。
而在羅林和千紫蘭離開小屋後不久,一支紅衣人正走到這裡,他們似乎察覺到了鮮血的腥氣,急急忙忙地走到小屋附近,當他們一開門之後,屋中的情形將他們也嚇得跌倒在地,連滾帶爬地向遠處逃走。
與此同時,劍仙臺,劍心閣。
這裡是劍仙臺的一處不起眼的小樓,而這座小樓,即便是劍仙臺之主來到這裡也需要行禮,而低級劍徒更需要跪拜。
因爲,劍心閣是劍仙臺弟子問心求道之地,簡稱就是閉死關(guān)的地方,但凡敢於進入劍心閣的人,都是一心向道有大毅力之人,他們爲求己道而進入劍心閣,甚至將生死置之度外,這恰恰是劍仙臺的門人最尊敬的。
劍乃利器,若心有旁騖則容易傷人傷己,所以進入劍仙臺,結(jié)局無非兩種:成則力量大增,否則身死道消。
“賢兒,何必呢……”
劍心閣外,一身青衣的夏賢直著腰身跪在地上,他的雙膝上安放著那把明心古劍,面色沉靜,認真堅毅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一頭如浪的黑髮,披著藍色的披風(fēng),體格壯實,而左臂纏著厚厚的繃帶,身後那醒目的大劍昭示著他的身份:大劍王伯夷。
“師傅,明心劍告訴我,羅林並不是自願的,他傾向人類,而且他並沒有害吳怡。那爲什麼他被稱作叛徒,而龍香逃過了責(zé)罰?連援救不力的丁子方都只是削了實權(quán)回家養(yǎng)老?”
“這是世俗之事,我們修仙者不應(yīng)該插手去管?!辈囊荒樥J真地回答:“你不該在天正殿質(zhì)問皇上?!?
當日羅林一行離開之後,看著帝都成爲殘垣斷壁,憤怒的龍岐一連頒佈了數(shù)條懲罰羅林的敕令,甚至明言羅西的繼承合法,並直接揭過了龍香的事,對丁子方也只是削權(quán)。夏賢目睹了這一切,當他發(fā)現(xiàn)尚德也閉上了嘴時,心中一股怒氣使他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皇上,我是劍仙臺第七代弟子,明心劍主夏賢。剛剛我用明心的能力探查過羅林,他十分明顯的不情願,我認爲他是受到了螞蟻王的威脅,如今直接下殺令,是不是過於草率了?!?
龍岐當時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轉(zhuǎn)頭向劍仙臺的諸位長老:“明心劍主竟然會遭到妖孽迷惑,真是可悲,大概修行不到家,我記得劍仙臺有一處叫劍心閣,還請諸位回去之後讓明心劍主好好問問本心,參悟天道,早日走出迷障,爲帝國盡一份力啊?!?
就這樣,幾句話的功夫,明心劍主就被勒令進入劍心閣閉關(guān),而在這裡送別者只有他的師父大劍王伯夷。
“師傅,您曾經(jīng)教過我,劍乃利器,持劍則入殺戮道,爲善而殺是爲除惡,爲惡而殺是爲作惡。皇上草菅人命,我爲劍客,難道連直言一句都不行麼?”夏賢面色依舊不變,慷慨陳詞。
“孩子……”伯夷上前,蹲下身子,輕撫夏賢的頭髮:“世道如此,即便我們出塵者,面對強權(quán)也只能忍氣吞聲啊?!彼牧伺南馁t的肩膀:“孩子,去吧,參透本心,如果實在找不到解決的方法,師傅告訴你一個方法。”
“請師父指教!”
“變強!”伯夷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凌厲:“變得更強,達到次王、王者、真王!那時候,你的劍才能堅不可摧!”
“您真是直接……”夏賢笑著,推開劍心閣的大門,走了進去。
“明心劍主,如果本身實力強大,加上劍賦予他的天賦,可以說全無敵手。唯一弱點,只在他自己?!蓖蝗?,一道飄渺的聲音傳來,從一旁的雲(yún)霧中走出來一個白鬍子老人,蒼老的容顏和滿頭飄逸的白髮,讓人直接就會聯(lián)想到神仙降臨。
“劍尊?!辈南蚶先诵卸Y。
那老人笑著擺了擺手:“你的徒弟,**得很好,但願這次挫折沒有磨了他的志氣。劍之道,哪來那麼多的彎彎曲曲,但他在剛強的同時也必須知道,不該出劍的時候要歸鞘啊,只有真的必殺之時,纔是出劍之時?!?
“劍尊所言甚是?!?
夏賢走入劍心閣之後,就覺得走入了一團柔柔的黑暗之中,裡面就像是水,又如同煙,將夏賢整個人包裹起來,很快,警惕的夏賢發(fā)現(xiàn)自己的睏意越來越重,他盡力掙扎,卻無濟於事,而在十數(shù)息之間,他就難以抵抗這股睏意,皺著眉陷入了沉睡……
當夏賢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條小溪旁的土地上,周圍都是黑色,雜草叢生,小溪渾濁不堪,散發(fā)著真真的惡臭。
“這裡是哪裡?”夏賢跳起身來,然後祭起手中的古劍,想御劍飛行看看周圍的狀況,誰知古劍脫手之後就直接落在了地上,而夏賢也絲毫法力調(diào)用不出來。
“這是怎麼了?!”從小古劍就和自己形影不離,猶如身體的一部分,突然間無法使用,嚇得夏賢心差點罷工,他急忙撿起劍來,待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依然有靈力時,頓時明白了,自己的法力被禁錮了。
“是要我不用法力生存下去,並且參悟劍道麼?”他頓時明白了過來,一切埋怨惶恐也隨之消散,他握緊手中的劍,堅定地邁開了步伐。可剛剛邁出一步,身後就傳來一聲破鑼般的喊聲。
“救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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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呼救!”夏賢急忙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越過幾個小樹叢到達呼救的地方,可是剛剛跳到那裡,一道黑影就向他狠狠劈來。夏賢急忙拔劍,將那黑影削成兩半,然後劍身一橫,將攻擊他的人直接拍倒在地。
“哎喲!”那人一下就被打得趴在地上,這時夏賢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全身**的男子,而且他的身上還有很多血痕,但是卻沒看到傷痕。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攻擊我?”夏賢厲色問道。
“大俠饒命!呃……少俠饒命!”那人趴在地上急忙合掌求饒:“我也是個過路者,被人攻擊,偷了衣服,頓時生了邪念學(xué)著那人的方法也偷一身,是我的錯是我鬼迷了心竅!少俠饒命!”
“呃……偷衣服?你的錢財?”
“錢財並無缺損……都放在地上了?!?
“你身上的血……”
“大概是那個劫匪的,當時他脫我衣服的時候我就感覺他溼漉漉的……”
“你還有意識?”
“這……黑區(qū)捱打就裝死,不然人家補我兩刀怎麼辦啊!”那人苦笑著回答。
“黑區(qū)?這裡是黑區(qū)?”夏賢聽到“黑區(qū)”兩個字頓時眼睛一亮:“是大陸北方的黑區(qū)?”
“是??!少俠您這是走錯路了麼?哎呀,我就知道少俠絕非黑區(qū)中人,好人啊好人啊,您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就別和我計較了吧,錢我可以分給您,您看行麼?”那人一臉諂媚道。
“你啊……”夏賢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還記得劫匪的樣子麼?”
“記得記得,一男一女,男的兇神惡煞,女的歪瓜裂棗!”
“這麼兩個人,大概很好認!”夏賢笑道:“你找些東西遮著,我?guī)闳フ一匾路?。?
“不必了不必了!”那人急忙擺手:“我肥四還不差那一件衣服,如果能到白區(qū),我就能再買一件了,只是覺得**著丟人而已?!?
“肥四……嗯……”夏賢撓了撓頭:“稍等我一下。”然後轉(zhuǎn)身離去。很快他回來了,提著一個人的屍體,屍體還提著刀,身上的衣服明顯是某些幫會的成員。
“穿他的,然後我們?nèi)プ纺侨耍热坏搅私觞N能看著作惡不管管呢!”夏賢笑著,待肥四將衣服穿起,二人結(jié)伴隨著肥四指的方向走去。
“羅公子……你看怎麼辦??!”
這時,羅林和千紫蘭正躲在一處草叢中,現(xiàn)在周邊的血衣門人越來越多,紛紛尋找他們的蹤跡,羅林問題不大,因爲見過羅林的人不多,而且都以爲他身負重傷,現(xiàn)在不可能活蹦亂跳,可是人人都認識千紫蘭,這也讓羅林不得不感嘆血衣門的工作效率和認真態(tài)度,兩人明明甩了他們那麼久,卻這麼快就追了上來,而且定位很準,讓兩人寸步難行。
“這樣藏著早晚會被抓到!”羅林二人已經(jīng)偶遇了七隊血衣門人了,雖然每次羅林都提前有所感覺藏了起來躲過一劫,但實在不敢確定這種第六感持續(xù)有效,他們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逃脫追捕。
距離二人離開小木屋已經(jīng)過了一日,二人一路逃跑躲避,千紫蘭這位千金小姐早已肚子叫了好幾次,那幾塊她說可以挺幾天的糕點已經(jīng)被她吃得差不多了。而羅林拒絕了她的食物,如今的羅林也覺得飢渴難耐,不停地抿著嘴。
看著羅林的神情和咕咕叫的肚子,千紫蘭皺著眉說道:“你就吃點吧,大不了我們一起弄別的吃,先填飽肚子。”
“可是……我不吃肉不飽的!”羅林笑著無奈地解釋道,可是看向千紫蘭時,只見女孩臉色顯得有那麼一絲慌亂,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