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依低頭盯著地板上的花紋,輕聲問道:“皇兄你怎么突然這么問?”
“皇兄我就直說了。紫依,我怕你喜歡上他。”蕭景陽聲音轉(zhuǎn)為堅(jiān)持,毫不遲疑地說道。
蕭紫依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雙目閃過復(fù)雜的神色,輕柔地問道:“為什么?喜歡上不行嗎?”
蕭景陽俊容上現(xiàn)出一絲笑容,但是笑意卻并沒有到達(dá)眼底。他屏住呼吸地反問道:“你……真的喜歡上他了?”
蕭紫依秀眸內(nèi)的神色變得迷惑起來。喜歡?應(yīng)該是有一點(diǎn),但是她真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在今天知道南宮笙真正面目之前,她對他的大胡子還是有排斥感的。今天見了面之后,他給她的感覺就完全變了。
原來看到的是不修邊幅的大胡子宅男,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變成了翩翩佳公子;原來以為他宅在家里憤世嫉俗,結(jié)果分明是另有身份;原來認(rèn)為他對世事漠不關(guān)心消極抵抗,結(jié)果居然是積極行動。總的來說,南宮笙是徹底地抓住了她對他的好奇心。她想和他坐下來好好談?wù)劊脒M(jìn)一步了解他。她并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的一種,她只知道,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和其他人不一樣。
“紫依?”蕭景陽見她沉默不語,已經(jīng)是給了他最好的答案了,所以也就不再逼迫她。他心下冰涼一片,嘆了口氣道:“算了,是皇兄不該問。”
蕭紫依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眸子里恢復(fù)清明。緩緩說道:“皇兄,為什么喜歡他不行?”
她要求一個答案。前世她沒有好好談過一場戀愛,雖然身邊不乏追求者。可是她一直覺得現(xiàn)代浮躁的東西太多,導(dǎo)致所謂地愛情也變了味道。例如大學(xué)里的戀愛在她看來只不過是初次離家寂寞的兩個人在一起排解這種孤獨(dú)感而已。而對從小就失去父母家庭地她來說,寂寞這兩字早就和她如影隨形了。她找不到能讓她覺得安心的人。至少在現(xiàn)代并沒有找到。
而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她重生了。雖然有著各種的危險(xiǎn),但是她覺得她至少在來到這里地這些天,并沒有感到寂寞這兩個字。也許是太多的人出現(xiàn)讓她措手不及,也許是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學(xué)習(xí),也許是她想拋棄以前的自己。
所以她的心也在一直不知不覺地尋找著能讓她安心的人,至少現(xiàn)在,南宮笙是在她心中的頭號人選。
蕭景陽看得出來蕭紫依眼中的慌亂和不解。很自然地伸手?jǐn)堊∷丶纾阉龓У阶约旱膽牙铩T谒^頂上嘆氣道:“紫依,皇兄是怕你傷心。南宮笙他,很早就訂過親了。”蕭紫依雖然在蕭景陽溫暖地懷中,但是身子卻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的變得冰涼。她死死地盯著地板上的花紋,耳邊一遍遍地回放蕭景陽的話。
南宮笙他,很早就訂過親了……
蕭景陽見到蕭紫依沒有回話。 便知道自己的這句話絕對奏效。他的紫依怎么可能去給別人做小?所以把萌生地感情扼殺在搖籃里,這才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他把她摟得更緊些了,因?yàn)樗麤]辦法面對著她的目光說出這句話。他害怕看到她那雙美麗的眸子里那點(diǎn)迷人的亮光在他地注視下漸漸消失。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因?yàn)樗俅纬霈F(xiàn)那種亮光。
蕭紫依發(fā)呆了許久,終于找回了自己地聲音開口說道:“皇兄。你還是先去看皇奶奶吧。時間差不多了。”
蕭景陽欣然應(yīng)允,想說幾句話安慰她。又覺得說什么都不方便。
“皇兄,謝謝你告訴我。”蕭紫依深吸一口氣,推開他站了起來。
忽然之間空了的懷抱讓蕭景陽一陣失落。幸好蕭紫依地面色還算正常,他也就放心多了。想再多說幾句,但是他的寶貝妹妹只是給了他一個后背,背對著他站在陽光下沉默不語。
蕭景陽只好嘆了口氣告退。
去建章宮見過皇奶奶陪她下了幾盤跳棋之后,蕭景陽又去了一趟國子監(jiān)見了一下夫子。之后時間正好到了湛兒幼兒園下課的時候,索性轉(zhuǎn)回長樂宮去接他到明光宮吃飯。
蕭湛好久沒和父王一起吃飯了,高興不已,自從和父王見面就沒停止過說話。
“好了湛兒,先把飯吃好再聊天。飯桌上說話是不禮貌的行為。”蕭景陽寵溺地看著這個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小人
蕭湛搖著小手嘟囔道:“就再說一句,要不然湛兒怕忘掉。”
“好吧,就讓你說一句。要不然桌上的菜都涼了。”蕭景陽笑著拿起桌上的濕手巾給蕭湛擦著手。
“我聽蘇玲瓏說,她前天中午沒睡覺,正好看到小姑姑和談月離兩個人在玩秋千玩的很開心。父王,你要快點(diǎn)行動啊!要不然小姑姑被人搶走了我可要哭給你看。”蕭湛嘟著唇威脅道。
蕭景陽無語,難道他今天還誤會了?真正有嫌疑的是談月離?
,這回要怎么辦?趕緊給談月離配個對?
“皇孫殿下,今天為何公主殿下如此樣子?”課間休息的時候,蔡孔明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蕭湛不解地?fù)u搖頭,看著他美麗的小姑姑發(fā)呆地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蔡孔明鎖緊眉頭,他研究了兩個晚上那個拿棋子的游戲,本來打算今天找她切磋切磋的,但是看她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去。
“嘿嘿,我知道怎么回事。”南宮簫在桌子另一邊笑得神神秘秘。
“咦咦?快說快說!”獨(dú)孤炫一聽到八卦就像打了雞血,操著漏風(fēng)的口音咋呼得比誰都?xì)g。
“噓,小點(diǎn)聲啦!被公主聽到不太好吧?”葉尋小小聲地提醒道。
李云渲沉默不語,她敏感地覺得公主反常的情緒應(yīng)該和昨天在東岳廟碰上的那個帥帥的大哥哥有關(guān)。而令她感到稍微輕松的是,蘇家的姐妹今天正好回家,所以并不在。
一桌子小朋友加上蔡孔明一個大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南宮簫,等他拿出點(diǎn)什么確切的證據(jù)。
南宮簫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然后才從懷里摸出來一張字條。“嘿嘿,答案就是這個。”
那是一張字條折成了一半,在最上面的空白處寫著幾個字。
“士農(nóng)工商角徵羽?”蔡孔明緩緩地念了出來,“這是對聯(lián)?”
南宮簫點(diǎn)點(diǎn)頭,笑嘻嘻地說道:“這是公主昨天給我二哥出的對聯(lián),我二哥今天拿給我對出了下聯(lián),所以我看公主不高興應(yīng)該是因?yàn)槲叶缢麑Τ鰜砹税桑俊彼呎f邊要把字條的下半邊翻上來。
“等等,先別翻。讓我想想。”蔡孔明急忙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