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笙不在意蕭紫依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湊過去把她塗好的紙片拿在手裡,自顧自地說道:“《荀子》?這個應(yīng)該是談星閱想要的禮物吧?還真是可有可無的願望,我估計他是不信吧。”
蕭紫依也沒理他,繼續(xù)在用木炭筆塗出孩子們的願望。而南宮笙就在一旁一個個看著,“竹葉青?小云渲要酒喝做什麼?沒寫錯吧?”
“竹葉青是太原的御酒,可能是想讓她哥哥嚐嚐的。”蕭紫依忍不住接口道。=話一出口就知道肯定是南宮笙在逗她說話。他是蘭味坊的老闆,怎麼可能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
南宮笙微微一笑,繼續(xù)說道:“葉尋要的是一塊草原的奶酪,這個可以去在蘭味坊買到,我聽說那裡最近推出了草原風情的套餐。”
蕭紫依心下冷哼一聲,他就裝吧,繼續(xù)裝吧,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
“蘇家姐妹要的是公主你那套彩雲(yún)霓裳,呵呵,這個霓裳兩個字還寫錯了。^^^^不過應(yīng)該可以在幾天之內(nèi)趕出來兩套吧?畢竟她們的個頭很小的。”南宮笙饒有興趣地看下去,“那個愛哭鬼畫的是什麼?是人嗎?”
蕭紫依看著夏侯奉節(jié)留下的那個痕跡,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道:“知道了,定是天橋底下的那個糖人。今天他爺爺還在這裡的時候,他還嚷著要呢。”
“確實像是他要地東西。”南宮笙笑著放下夏侯奉節(jié)地本子。拿起他弟弟寫的本子。“我要看看簫兒要的是什麼。”
他說過話之後,就陷入沉默,引得蕭紫依好奇不已地擡起頭,“那個天嵐簫是什麼?一種簫?”唉,她真是不爭氣,雖然知道不應(yīng)該再和他說話,但是習(xí)慣總是使得她沒有多加考慮,話就已經(jīng)脫口而出。
“天嵐簫是我孃的遺物。”南宮笙拖過一張椅子坐在蕭紫依對面。=充滿回憶地說道:“不知道小箏和你說過沒有,娘她很喜歡古樂,希望有一天可以聽到我們合奏一曲,所以不光我們的名字都起做樂器,爲了和我們相配的名字,她和我爹蒐集了相對應(yīng)的有名樂器,當做傳家之寶。”
“原來是這樣,我只聽小箏說過你們的名字地來歷。”蕭紫依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能不能問出口。滿臉疑惑。
“呵呵,想不明白爲何連簫都準備好了嗎?是因爲本來我娘計劃再要一個孩子的,可惜還是因爲身體虛弱而感染了肺病去世了。”南宮笙低頭看著手中的紙片。好氣又好笑的說道:“簫兒這個小傢伙,真是會趁機敲竹槓。這根簫他估計拿著都嫌大,明明要等到他九歲才能傳給他的。”
“估計是他也不是很信那個子孫娘娘真的能送禮物給他,索性獅子大開口。這就是他和小星閱的不同。”蕭紫依笑著分析道。她還是覺得和南宮笙聊天很舒服很輕鬆,也許真的是她自己的錯覺,把友情當成了愛情吧。
“算了,我讓小箏回去和父親磨一磨吧,父親那麼疼愛簫兒。應(yīng)該不成問題地。”南宮笙看蕭紫依對他的態(tài)度稍微有些好轉(zhuǎn),淺笑著問道:“還有最後一個,皇孫殿下想要的是什麼呢?”
蕭紫依頭疼地皺了皺眉,把蕭湛寫地那個本子遞過去。“別人的禮物都可以辦到,就湛兒的……”
南宮笙好奇地接過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字條上面的顯影非常的混亂,根本看不清楚到底原來的字跡寫的是什麼。“是皇孫殿下寫過之後又改了一次?”
“應(yīng)該是。”蕭紫依爲難地拄著額頭。這個小蕭湛。怎麼寫了一遍又改了一遍?早知道她就不告訴他們用隔夜的饅頭當橡皮可以蹭掉木炭筆印了,結(jié)果兩次地筆跡重合在了一起。=根本分辨不出來到底寫的是什麼。而且就算能分辨出來,那麼又怎麼知道哪個纔是湛兒最終想要的東西?
“要不,讓皇孫殿下再重寫一次?”南宮笙也覺得頗爲棘手。
“不到最後先別這麼做吧。我這幾天旁敲側(cè)擊一下。”蕭紫依不想讓她的湛兒失望,抿著脣把這張紙片貼身藏好。“你今天晚上沒事?”他不是有什麼蘭味坊的三週年慶典嗎?怎麼還磨磨蹭蹭地在她這裡聊天?
南宮笙意外地擡起頭,輕笑道:“沒事,公主若是有事儘管吩咐。
蕭紫依搖了搖頭,起身淡淡道:“只是隨口問問,我先去吃飯了,明天見。”她要離他遠一些,每在他身邊一分鐘,她就覺得自己的心就在動搖。她也不敢開口把事情問個明白,雖然她希望最終是她多慮了,但是她更怕的是他會給她肯定地答案。
他究竟是不是因爲她和獨孤皇后地字跡言論很像才接近她的?蕭紫依一晚上都沒休息好,就趴在牀上盯著牀頭那片拼音刻痕發(fā)呆。^^^^回想著這些天和南宮笙地相處,她越想就越覺得有蹊蹺。
他費盡心思地想讓她看到這一串漢語拼音,就說明肯定還會有其他部分的內(nèi)容存在。
那麼這部分的內(nèi)容究竟是在哪裡呢?會不會,就是在獨孤皇后的那本手札裡面?
蕭紫依想得頭都要炸了,突然發(fā)覺自己真傻。直接找南宮笙要那本手札不就得了?反正這個世界,應(yīng)該除了她沒有另外一個人能看懂漢語拼音了,他就算不想給她看也要給她看。她何必在這裡自尋煩惱呢?
蕭紫依想通此點後,就再也壓抑不住她的好奇心,顧不得天已經(jīng)很黑了,翻過窗戶而出。
南宮笙住的地方離她的寢宮不是很遠也不是很近,就在隔壁的永壽殿最裡面的角落裡。蕭紫依並不想驚動其他人,她憑著對宮殿的熟悉和過人的聽覺,避過了宮廷守衛(wèi),很順利的就來到了南宮笙的住所前。因爲永壽殿晚上沒有幾個人住,所有守衛(wèi)也不是很嚴,南宮笙是作爲廚子入宮的,就住在永壽殿幼兒園的膳房旁邊。
蕭紫依看著一片漆黑的屋子,纔想起來談月離說過,今晚是蘭味坊成立三週年的慶典。不用想,這時南宮笙肯定是在蘭味坊喝酒應(yīng)酬呢!
至於獨孤皇后手札,因爲他需要讓她來辨認裡面的漢語拼音,所以肯定會帶進宮裡來。只是這本手札是會被他隨身攜帶,又或者,就藏在她面前的這間屋子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