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
莫立明想也沒想地便從兜里取出來那個錢包之后,豈料其中有人冷聲阻止道,好像不準(zhǔn)許他參賭,那是一個坐在莫立明斜對面的長頭發(fā)男子,說話間他眼神極為不屑地瞟了瞟莫立明手上那個顯得并不是很飽滿的錢夾子。
“我不行?為什么?”莫立明瞇眼笑了笑,神色有些錯愕地注視著那人疑問道。
“你錢太少了,沒賭頭!”那長發(fā)男的語氣還是冷冷地說道。
莫立明卻是鎮(zhèn)定自若地回答道:“哥們,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這大晚上的出來玩忘記帶足夠錢了,不過我也就湊個熱鬧陪你們玩一玩,讓大家多開心一下而已,并沒什么其他的想法啊。”
他那話說得一本正經(jīng)的,像煞有介事般,長發(fā)男等人聽后看上去倒像是沒有人持懷疑的態(tài)度。
“這樣吧,我先向各位表個態(tài),既然來玩了是吧,那就要玩?zhèn)€痛快,我絕不是拿這么點小錢來釣?zāi)銈兊拇篝~的,我這二千多塊錢一旦輸完,我就馬上打電話叫我那朋友來給我墊錢,他們?nèi)司驮谶@里面,剛游泳去了,或者我出去拿卡取錢也可以。”那長發(fā)男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么,莫立明就不由分說地又開口把話給放出來了,口氣硬朗,堅決,不容人置疑似的。
“哦,是那樣啊。”那莊家耳釘男忽然笑吟吟地沖著莫立明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道,“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小龍,他在東市廟街開了一個叫‘靜藝軒’的古玩店。”莫立明隨口便說出來了霍小龍其人其事。
霍小龍是年輕人,而且又在本地開店,沒準(zhǔn)耳釘男他們中就有人認(rèn)識他。
莫立明沒料到的是,耳釘男一干人聽到霍小龍的名諱后無不反應(yīng)十分強烈,只見他們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原來你是龍哥的朋友,那幸會幸會了!”那耳釘男連忙笑意盈盈客客氣氣地說道,“那沒什么可說的了,大伙兒都是自己人,一塊兒玩吧。”
“哦,好的。”莫立明見他們立時對自己面露敬意心下不由大感疑惑,不過他察言觀色地很快就想過來了,大概是因為他們認(rèn)識小龍,并且小龍來頭不小,令他們敬畏。
這時,方才向莫立明發(fā)出質(zhì)疑的那個長發(fā)那男子也低頭不語了,仿佛正因此尷尬不安。
“開始啰!”坐莊的耳釘男“唰唰唰”的搖動起來了骰子,眾人的情緒從剛剛一時引起的小風(fēng)波導(dǎo)致的不愉悅恢復(fù)到了先前的興高采烈狀態(tài)。
莫立明當(dāng)下索性將錢包里的錢全部掏了出來,大大方方地擺放到手邊的石桌上,他心中冷哼一聲:“呵,還嫌我賭金不足!有本事先把我的這幾個子兒贏過去再說吧!”
此時此刻他是胸有成竹,想想也是,他絕對有這個資本,因為他的左眼早已融合進(jìn)去的那團神奇的“七眼佛靈”光芒足以對眼下那個盛放色子的木質(zhì)器皿進(jìn)行透視。
“骰面分別是3點,6點,6點,點數(shù)明顯是大嘛,那就買大沒錯了!”莫立明一邊神不知不鬼不覺地利用左眼那道光對已經(jīng)搖定放下來的器皿內(nèi)的骰子實施窺視,一邊樂不可支地心想道。
這擲骰子賭大小完全靠的是運氣了,賭運好才會贏錢,否則就只有輸虧的份,它可不比鑒寶什么的,那靠鑒定師的眼力,而在賭石上和這又差不多了,盡管賭石賭得好還是需要一定的經(jīng)驗的。
莫立明現(xiàn)在占了絕對的優(yōu)勢,他透視眼一出,看破一切,只等著從莊家手里贏錢了。
“都想好了就買吧。”耳釘男笑呵呵地催促道,他朝大家說話時,目光卻在莫立明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鐘,若有所思的樣子。
莫立明隨著大家將數(shù)出來的五百塊錢順手丟到了“大”字買盤上,而其他那四五個人一次性所下注的也無非是幾百塊錢,他們都沒有莫立明來得爽快,一個個左右搖擺拿捏不準(zhǔn)一般。
都投定賭注以后,耳釘男就開蓋派彩了,無疑他莫立明贏到了五百塊錢,當(dāng)然,也沒人來注意他什么,只道他走狗屎運罷了。
這事假若放在以前,那莫立明肯定是不會參與的了,在學(xué)校里他是一個“三好學(xué)生”,不抽煙也不賭博,大學(xué)畢業(yè)后他同樣是一個良好市民,黃賭毒不沾,就算偶爾打打牌搓搓麻將,那也只是和朋友消遣來著,不帶賭博的成分,今日此時他可算是破了例了,不但加入了賭博隊伍,而且賭得這么大,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不過莫立明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他來賭博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贏錢是次,另有所圖才是他的真真目的。
接下來一連七八盤,莫立明盤盤買對,這么一來,他已經(jīng)由區(qū)區(qū)兩千塊錢的小本一下子居然發(fā)展到了五六千元錢,這么些錢對于一般的人來說已是贏得不少了,可是在莫立明卻僅僅還是小贏一筆。
他心知肚明,能來這個高檔私人俱樂部消費的人定是很有那個資格的,對這幾個富家子女而言輸個萬把塊的不算什么吧,從他們身邊高高壘起的一大把一大把的百元鈔票上就能略窺一斑了。
所以,莫立明贏得理所當(dāng)然,他也心安理得,也并不刻意遮掩什么,而是順著透視眼所看到的結(jié)果十投十中地買下去。
直到他發(fā)覺長發(fā)男他們有人好似開始留意自己的那一刻,他這才稍微改變了一下策略,偶爾輸那么一輪,每當(dāng)輸?shù)臅r候他就失聲驚呼,做出一副扼腕嘆息一樣的模樣,很刻意地表現(xiàn)給耳釘男他們看,讓他們明白,自己也就靠的運氣而已,并沒什么異樣。
他莫立明是真的投入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莫立明右手旁邊的錢堆得是越來越高了,與此同時,不巧得很,長發(fā)男他們所擁有的賭金卻在一點一點地減少,其中有個人甚至快輸見底了。
“兄弟,能不能借點錢給我?”
恰在這個時候,莫立明沒想到會有人向自己借錢,正是那個眼看要輸光了的男子。
“這兩千,你先拿去用吧。”莫立明毫不猶豫地便從中抽出了約莫二三十張的鈔票遞給了那向自己求助的男子。
他的爽快著實讓人側(cè)目,那男子激動地接過后連忙感謝,并保證了,回頭一定連本帶息地還給他。
賭到了這一步,莫立明忽然覺得自己得改變一下賭法了,這么小放小賭的下去,要到何時才能耗盡對方的賭底啊,他所指的那人自然是擁有那枚潛藏著“五眼金剛佛靈”的古玉佩的那個男子。
于是乎,他轉(zhuǎn)而開始大放了,在這場賭局上,實際上,是一種單線的賭博方式,即閑家和專家賭博,他贏錢就直接從那個耳釘男手里贏來,若想把對方身上的賭本全贏過來就得把下注金賭放得大一點。
從一千到三千到五千,再到一萬乃至幾萬地賭,結(jié)果毫不出所料,沒用多久,那耳釘男就賠得快沒有老本了,事已至此,他非常地緊張,而對于莫立明贏錢之快的驚訝之心也很是強烈,但他無可奈何,俗話說“愿賭服輸”,那是人家手氣好,自己不認(rèn)栽也不行了。
“倒霉啊!”耳釘男突然漲紅了臉滿臉窘迫之色地對莫立明說道,“哥們,你這運氣也太好了一點吧?!贏錢也不帶你這樣的!我錢快輸光了,已經(jīng)坐不下你的莊家了。要不,你來坐莊,還是你借錢給我?反正沒玩夠我們要繼續(xù)。”
“我不喜歡坐莊,還是你來吧。”莫立明下意識地捏了一下鼻子,說道,“不過如果我就這么借錢給莊家,那玩起來就沒什么意思了是不是?”
“你借給我就是了,等下完了我一定賠給你,還多賠給你一些總該可以了吧?!”那耳釘男聽到莫立明那忽然變得不夠豪爽的話之后臉色微變貌似有點兒不大高興了。
“呵呵,哥們,我不是那個意思嘛,我不怕你還不起,只是玩就得有玩的游戲規(guī)則。”莫立明笑容盈然地說道,“錢我也肯定愿意借給你,但是呢,你能不能先拿什么東西來做一下抵押,這樣子的話我心里也就踏實,大家也都就有勁了對不對?”
“拿什么東西抵押?”那男子眉頭不由得皺了皺,他自然不明莫立明話語里的深意。
“那隨便了,能值點錢的就可以了。”莫立明說道,“你身上如果帶著金的玉的什么首飾啊也是可以的。”
話一說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是他的底線了,他總不至于開門見山地說,你拿那個玉佩來換錢吧,這不讓人產(chǎn)生莫大的懷疑才怪了。
莫立明自也沒有十成的把握能誘使對方把那塊玉佩抵押給自己,但是試一試總比白白浪費掉機會要好吧。
果不其然,那男子似乎忽地想到了什么,他伸手入懷,在那個放玉佩的口袋里掏了一掏,似有猶豫,但最終還是把東西給亮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