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玉語在被大皇子表揚一個,來了句“飯呢?”
衆人見她如此,也只當她還是孩子心性,不由也笑了,那原本帶著敵意的眼光的也淡去了幾分。
衆人安座上菜不提。
只見滿桌的菜品,做的精緻細膩,看著就不禁讓人食指大動,玉語早就按賴不住了,李家飯食都很簡單,甚至還不如現代玉語自己家做的飯菜豐盛,但是因食材無污染,乾淨新鮮,已讓玉語吃的香的不得了,何況現在皇家飯菜,本身食材是上盛,做的更是精緻,色香味俱全。
玉語忍耐到大皇子開了席,就迫不及待的開始進攻了,不理會同桌的小姐們詫異的神情,玉語只是自顧自的吃個不停。
玉柔已是習慣妹妹現在這般跟餓鬼投胎似的吃飯方式,只是笑笑,時不時溫柔得幫她佈菜。
玉語最喜歡吃的便是一種清蒸的白魚,據說是這磨湖產的,只覺那魚肉放佛入口即化似的,鮮嫩無比,而在桌的女孩兒都不太吃魚,玉語不理解爲啥,只是自己很high的大快朵頤。轉眼大半條就入了玉語的肚子。
“妹妹莫非是貓投胎的不成,這麼愛吃魚”一聲似笑非笑的笑語飄過來,桌上不由一陣輕笑,玉語一邊低頭對付嘴裡的魚,一邊擡眼望去,又是黃月暖。
玉語對她本無好感,更因剛纔程子辰和她姐姐黃月寒相談甚歡,心裡一股無名火,乾脆不搭理她,繼續埋頭吃魚。那月暖倒沒想到,玉語這種反映,感覺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這魚叫白魚,因只在淡水湖繁殖,且對水溫水質要求均很高,繁殖極少,本就難得,磨湖處於山區,湖水深廣,水質乾淨,水溫等條件也適合,產的白魚更是第一等,但量也很少,每年都只供皇家,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平時都吃不到,玉語妹妹如此愛吃,說明玉語妹妹是個識貨的人呢。”
“原來是這樣……”
“這樣珍貴,那我也要嘗一嚐了……”
衆人這才知曉。
玉語擡頭望向那幫自己說話的人,身穿綠色衣裳,原來是她,許舞寧。許舞寧見玉語望向自己,對她微微一笑,玉語也報以感激的一笑。
“不愧是商家出身,難怪許大小姐這麼識貨。”又是黃月暖。
看她刻薄的表情,及周圍人交流的眼神,玉語揣測在這裡從商一樣是地位不高的。但想到許家小姐是因爲自己才攪進來,不由更憤怒,遂笑道“想不到月暖姐姐對別人的身家如此上心,真真是個有心人呢,難怪今兒個下午月暖姐姐在湖邊亭中教我……。”說到這兒,又掩口不說,埋頭繼續吃魚了。
這話說的,衆位不由看月暖的眼神就怪了幾分。對別人的身家上心,不管怎樣都不是個好名聲,不是愛慕錢財就是愛慕虛榮,玉語沒說完的那句話,更讓人覺得她在私底下議論了在座之人的身家背景。
俗話說的好,皇上還有三門窮親戚,何況這種大家族裡,親戚朋友更多,誰家沒有一兩個不成事兒的親戚?不由衆人看月暖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厭惡和提防。
月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待要分辨,可也自知此時分辯只能越描越黑,只得恨恨的盯著玉語。
玉語卻只和許舞寧相視一笑,彼此之間竟生出了些共患難的默契感來。
想想一個大美女幫了自己,玉語越想越開心。(汗,這種心理ms有點小變態)心情一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吃的也就更多了……
不知不覺,衆人已酒足飯飽,天色也暗了。玉語也跟著喝了三杯,正好倒了微醺的美妙境界,只覺得感官都格外清晰了。
酒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喝多了會醉,少飲則似乎可以幫你更大程度的開發感知,這也是爲什麼很多詩人、藝術家要酒後纔有感覺吧,這種境界非常微妙,不可言傳。
女人們這一桌就這麼散了,男人們則繼續飲酒談天。玉語就在這種微醺的美妙境界中,往回走,在房間門口跟姐姐道了安,回了房間。
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想著發生的一切,想著程子辰的臉,想著自己和程辰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著到這個世界後的點點滴滴,只覺得心潮難平。
索性披了披風,往湖邊一路走去,此時還有幾分殘存的日光,走走停停,穿過荷園,夕陽將一切都度成了金色,所以倒成了金邊荷葉,呆呆的看了一會兒,遠眺正院的觀景臺,發現從這裡卻看不見那邊,細細聽去也聽不到觥籌交錯之聲,想來他們也散了吧。
轉出荷園,來到了磨湖邊,夕陽照著湖面,更襯得水潮幽藍,一望無際,波光閃閃,真似大海一般。一番美景妙不可言。
玉語讚歎著走近,方發現,竟有寬約半米的浮橋直逼入湖面20餘米,所謂近水臺是也~。
於是向上走去,盯著腳下湖水波浪,雖然浮橋未晃,卻覺得頭都暈了,忙擡起頭,扶著細細的索,走到最深處。站在近水臺最深處,方可以看到遠處的湖盡頭。
浮橋高不過湖面半米,玉語在木質的橋面坐下,腳剛好懸在湖面上面幾分,玉語擡頭,發現又看不到湖盡頭了,“還是看不到的好,像海一樣”微醺的玉語自言自語道,然後就這麼呆呆的看著湖面,看著夕陽從“海平面”上一點點的沉下去了大半個。聽著湖上的波浪陣陣拍岸的聲音。
玉語突然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孤單鋪天蓋地的壓過來,孤獨的陌生世界,程辰相同的臉,卻形同路人,這一刻,玉語突然覺得,以前和程辰的吵鬧都是那麼的美好,那時候,他是自己的,是自己的愛人,是自己的親人。現在……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在這裡,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突然很想念,想念自己溫暖的家庭,朋友、親人,還有,程辰……思緒百轉千回,又想到了程子辰身上。
也許是喝了酒,玉語慢慢覺得似乎不是那麼的悲傷,只是傷感、孤單,放佛這天地之間只有自己一個人站在一個大大的舞臺上,演出,而下面的形形色色的觀衆都是陌生人,又或者,別人都在人生的舞臺上演出,而她不過是一個觀衆,一個過客。
胡思亂想之間,看著美麗而孤單的湖色,有微風吹過,微暖的初夏的風裡,有著淡淡的青草香味、湖水的清新味道,深呼吸一下,真美啊……
玉語又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夕陽已全部落下去了,陣陣的波濤聲,襯的這春夜更靜……
玉語不禁唱起歌來:
“Wheneversangmysongs(每當我唱起這首歌)
Onthestage,onmyown(獨自站在這舞臺上)
Wheneversaidmywords(每當我傾訴這心聲)
Wishingtheywouldbeheard(多麼希望有人在傾聽)
Isawyousmilingatme(我看見你在向我微笑)
Wasitrealorjustmyfantasy?(這是真的嗎,或者只是我的幻覺?)
You‘dalwaybethereinthecorner(你總是待在那個角落)
Ofthistinyinlittlebar(就在這個小酒吧裡)
Mylastnighthereforyou(爲你在這最後一個晚上)
Sameoldsongs,justoncemore(再唱一遍這首老歌)
Mylastnightherewithyou?(這是與你共處的最後一晚嗎?)
Maybeyes,maybeno(也許是,也許不是)
Ikindoflikedityourway(我有些喜歡你的樣子)
Howyoushylyplacedyoureyesonme(就那麼靦腆地凝視著我)
Didyoueverknow(你可曾知道)
ThatIhadmineonyou(我也同樣在注視著你呢)”
這首歌的調子跟這安靜而熱鬧的夜色格外的相稱,玉語就這麼在浮橋上晃著腿唱著,婉轉的歌聲順著湖水、夜風,飄了很遠……
唱完歌,玉語忽然覺得心情已經舒暢了很多,於是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回走,剛走近環繞著木蘭樹的荷園入口,突然覺得這黑燈瞎火的大晚上,一個人走進樹林還是有點膽怯的,正站在路口給自己打氣。
忽然聽到一陣笛聲從自己左後方飄來,正是自己剛纔唱的那首歌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