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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選秀

這一日,玉語又在房中對著那幾個“筆友”的信自思量,不可避免的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那就是程子辰從頭到尾都沒有對她表示過關(guān)心,那日的事情,雖然他也在場,卻好像就這樣過去了似的,還是那日在二殿下府上碰見才說過兩句場面話,“唉”玉語自嘆了口氣,不過在現(xiàn)代也是如此,程辰也一直這種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玉語有時候真的不明白,是如程辰所說的,他是這樣的人呢,還是隻是對自己提不上心。最近,玉語發(fā)現(xiàn)自己對現(xiàn)代的事兒越來越模糊了,不過想一想,加上在這一世的時間,現(xiàn)代的好多事兒也確實是好幾年前的了,記不清楚不奇怪。

不過很快有兩件大事,打破了玉語的這點傷春悲秋。

第一件,大皇子向李府提親了,求娶玉柔,右夫人,僅次於左夫人。以李家的門第來看,是極好極好的了。李府上下一片沸騰,府中的人見面都在討論這件事情,一派喜氣洋洋,玉語聽說的時候,驚訝的睜大眼睛,隨即歡呼“太棒了!”,直衝玉柔閨房。

到的時候,二姨娘也在,正笑瞇瞇的拉著玉柔的手在說著什麼。

“姐姐、姐姐!”玉語大呼小叫的直撲到玉柔面前,才問候了一句二姨娘,二姨娘也不介意,笑瞇瞇的說,“來看你姐姐?”

“恩!”,隨即轉(zhuǎn)向玉柔,“姐姐!!真好,你看,我怎麼說的來著?在磨湖的時候我就說吧,你跟他挺好!”

玉柔早就羞紅了臉,嗔道,“你個小孩子咋咋忽忽的胡說什麼呢?”

玉語知她害羞,但心裡實在爲(wèi)她高興,想到姐姐性子溫柔內(nèi)向,也不敢太興奮萬一說了什麼過於奔放的就不好了,於是只是站在原地傻笑,一會兒就開始繞著房子轉(zhuǎn)圈圈了。

玉柔見她那樣子,不由噗嗤一笑,“別轉(zhuǎn)了,不暈嗎?我看的都頭暈了。”

玉語停下來,搓著手說道,“姐姐!我知道,我就是高興啊!”玉柔知道玉語是真心實意的爲(wèi)自己高興,而且不僅僅是因爲(wèi)嫁給了大皇子,還因爲(wèi)她之前說的,自己跟大皇子性子相合,這在那個婚姻還是需要父母點頭的年代,真的很難得。

感動於她待自己的情誼,玉柔溫柔的拉住玉語的手,“坐下來咱們說說話兒不好嗎?”

“好好好,當(dāng)然好,我的好姐姐,都聽你的。”

玉柔又笑了。二姨娘見狀,站起來說道“你們姐妹聊天,我走啦。”

“二姨娘,你不多坐一會兒嗎?”玉語禮節(jié)性的挽留。

“不了不了,你們姐妹聊?!倍棠镎f著笑瞇瞇的走了,玉柔知道她又要去各房找舒坦,也不攔她。

跟玉語坐著說話。玉語不禁問道之前大皇子是不是有表露過。玉柔紅著臉害羞的講了,玉語才知道,自己在拿著雞扒字寫信的時候,觸動了大皇子,大皇子開始寫信給姐姐。兩人鴻雁傳書有段時間了。玉語不由感嘆自己無意間還當(dāng)了回小媒人,這可是積陰德的事兒啊。

姐妹倆說說笑笑十分開心。一個是跟自己意中人終成眷屬,一個是真心實意的爲(wèi)對方的幸福感到由衷的開心和祝福,故聊的十分投機。一直到晚膳時間一起去正廳吃飯,玉柔自是免不了又要接受大家的祝福。

吃完飯,各自回到房間,玉語在興奮完了之後看著自己的那堆信,唉,姐姐通過信傳的是情誼,自己想的那個人卻遲遲不見來信。這樣想著,就悶頭睡了。

第二件事,可以稱得上是接踵而來——李家被納入秀女名單了,這就意味著,如果玉語在十月份之前不定親的話,她就要準(zhǔn)備參選秀女了。這對李家來說,可謂是晴天霹靂。李大人在朝中的官位不算高,主要是差事沒有什麼實權(quán),更可怕的是,這是個肥差,可是李大人卻太有原則——這往往意味著仕途不保,這種情況下,送女兒進宮——還是玉語這種性子的,豈不是連渣兒都不剩下。

玉語自也是知道,她又比旁人多了一份焦慮——她心裡還有個意中人呢。

現(xiàn)在看來,大皇子的那個求親,未嘗不是因爲(wèi)先知道了消息,所以趕著來跟玉柔提親的。

現(xiàn)在回想大皇子的一片深情厚意,李家自是對大皇子又更滿意了幾分。玉語這樣一對比,想想程子辰在自己受傷後連封信也沒來過,真是心灰意冷。

一喜之後就是一憂,消息是下午隨著李大人回家到的,玉柔一聽說就急急的趕過來看玉語,玉柔的丫鬟百合勸道“小姐現(xiàn)在過去不合適吧,這不是戳二小姐的心麼?”玉柔頓了頓腳步,隨即說道,“妹妹不是那樣的人。”說著還是提裙匆匆來到了玉語房間。玉柔心裡百轉(zhuǎn)千回,如果是放在以前玉語小些的時候,她也會擔(dān)心這個問題,那個時候的玉語總是安安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極多,可是自從落水一次之後,竟性子大變,不再穩(wěn)重嫺靜,卻多了份可愛,現(xiàn)在的玉語一定可以體會自己是真的爲(wèi)她擔(dān)心,就像當(dāng)初她真心實意的爲(wèi)自己高興一樣。想到這裡,玉柔的腳步不由又快了幾分。

很快,玉柔來到了玉語的房間,見她正提著筆對著面前的字帖發(fā)呆,走上前去,玉語見玉柔來了,忙放下筆,“姐姐?!?

“豌豌,你……在寫字?”玉柔見了玉語反而不知怎樣開口了。

“唉,哪兒寫的進去啊,姐姐,你說宮裡是不是很可怕啊?!庇裾Z倒是有什麼說什麼。旁邊的秋紅不由急道“小姐,不要亂講?!?

玉柔看了丫鬟一眼,“你出去看著。”

秋紅和百合出了房關(guān)上門,在門前的廊上守著,也開始嘀嘀咕咕。

玉語見丫鬟們出去了,說道,“本來就是啊,姐姐,皇宮裡是不是很可怕啊?!?

玉柔看著妹妹,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任何的安慰在此時都顯得很蒼白無力,不說別的,就玉語這口無遮攔的性子,進去了可怎麼好得了,那豈不是就是玉語說的“很可怕”了嗎?

玉語見玉柔不說話,只得急道,“姐姐!怎麼辦?。 ?

玉柔拍拍她的手,“別急,別急,現(xiàn)在急也不是辦法。進了宮,也不一定就要侍寢,還是要現(xiàn)在的妃子們先挑過的,我,我去求求大殿下,把你點入皇妃那邊,這樣等你年齡到了放出來就好了。”

玉語一聽,這倒也是個辦法,“好啊好啊,姐姐,嗚嗚嗚全靠你了?!?

姐妹倆正亂著,夫人喊人過來請玉語,玉語忙急急的去了,玉柔在她房中等她。

到了夫人房裡,玉語一見夫人兩眼含淚,滿面愁容,倒也不好哭訴委屈了,先安撫老孃,“沒事兒的,母親,剛纔玉柔說了,她去求大殿下把我點入皇妃府中,這樣我過兩年就可以放出來了?!?

夫人抱著她眼淚直流,“現(xiàn)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你莫以爲(wèi)到了皇妃府中就可以亂來的,那一個不好依然是捱打捱罵的,何況去那裡就是伺候人,你怎麼做得來。”

“母親,事到如今說這些也沒有用了,有沒有辦法請人教教我規(guī)矩倒是真的?!?

“女兒……母親……聽人說,你對那程子辰……”夫人一邊說,一邊打量玉語臉色。

玉語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這,母親……你別聽人瞎說?!?

“豌豌,現(xiàn)在不是害羞的時候,母親一直希望給你挑一個合意的,那程子辰對你……如有心意,這個時候應(yīng)該考量著來提親了纔是,一旦咱們家沒有適齡的,這個事情也就算不了了之了?!?

“母親……”夫人這麼一說,玉語心裡更難受了……是啊……自己對程子辰,只怕是個呆瓜都看出來了吧,那邊毫無反應(yīng)定是……想到這裡不由心酸,“母親,別想那些了,不能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女兒……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我們可以過去走一趟……”

“母親!”玉語驚呆了,即使她再不懂事,她也知道,像這樣這種時候上門去,無疑就是推銷女兒的,這麼不體面的事情……

“女兒,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放心,萬不會叫你出這個頭?!?

“母親……”玉語自然知道這種事情不需要自己出頭,可是這是在掌母親的嘴啊。哪兒有女方先……“母親,求您了,別……”玉語快哭了。

“好了,好孩子,不說這個。我跟你爸爸會物色一個好的嬤嬤教你規(guī)矩的?!狈蛉丝粗裾Z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知道她的心意,看來她是真看上那孩子了,想到當(dāng)時在二皇子院內(nèi)落水聽到的傳聞……唉,怎麼說也要幫她爭取這一次了。

玉語卻以爲(wèi)母親真的揭過那一章了。李夫人又安慰了玉語片刻,玉語才放心的回房了。

到了房間,發(fā)現(xiàn)宇蕭和宇智也在,見她回來,幾個人又是一番議論,只是當(dāng)著哥哥們的面,玉語卻沒有那麼放得開了,宇蕭宇智也是安慰她說,會託皇子們想辦法將她點入皇妃宮中,畢竟現(xiàn)在玉柔也許給了大皇子,想來大皇子求一求自己的母親也是沒問題的。

宇蕭又捎給了玉語幾封信,打開一看,有七皇子的——很興奮她要進宮了,他們可以經(jīng)常見面了……果然是小孩子思維,玉語內(nèi)傷,三皇子軒意——大意同七皇子軒琪,好吧,果然是他的性格,玉語內(nèi)傷加重一些。終於打開二皇子的信,上面只有兩個遒勁的正楷字,在此時的玉語看來,無異於定山之石——放心。

放心……玉語可以肯定他說的就是秀女這件事。忽然一股熱流直衝眼眶,沒有枉費我將你視爲(wèi)知己,果然是個知己。

忽然玉語就有了無窮的信心,對軒宸的信心,雖然她自己也知道,將這種希望寄託於別人的做法是不對的,但她就是沒來由的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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