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皇甫昊天,見她不說話,而只是兀自默默地流著眼淚,心頭居然也生出了一絲不忍:“你莫不是擔(dān)心,以后爺會不管你?”
是了,她的心里一定是在擔(dān)心這個。
想這流芳閣里,雖然美人兒無數(shù),卻也個個身世凄涼。這些個美人兒費盡心思學(xué)得一身本領(lǐng),盼得無非是早日尋覓一個富貴人家,脫離苦海,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他是皇子,又怎么能隨便將一個樂妓領(lǐng)回府上?
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莫說是父皇,怕是他的諸多兄弟,也一定不會讓他得以安生。
可眼前的女子,卻又的的確確成了他的女人。完整的,唯一的,他一個人的女人。
他不忍心將她放任自流,不忍心從此不再管她。
伸手在脖頸上一抓,他將脖子上一直配帶的月白脂玉扯了下來。
“這個,你留下吧。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麻煩,想要爺幫助的話,只管拿此物去府上找我。”無論如何,他總要給她留下一份承諾,一份希望。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想必他的那些兄弟們,此時還在前廳里等著看他的笑話呢。
好在他此時邪火盡退,諒他們也抓不到他的把柄。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在此耽擱太久。
起身穿好衣服,他回身再次吻上她的櫻唇:“今天,讓你受苦了。我要走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話,記得憑著玉佩找我。”
前廳里,依舊笙歌起舞。
黎賽君猶如一只靈動的彩蝶,在幾位皇子中間蹁躚飛舞。無論旋轉(zhuǎn)到那一個人的身邊,都免不了要就著那個人的酒杯淺淺品上一口。
一抬頭,看到從外面走進(jìn)來的皇甫昊天,黎賽君沖他嬌媚一笑,又旋轉(zhuǎn)著朝他而來。
“四皇子這是到哪里去了?居然這么長時間,大家都在這里等了你多時了。”她的臉兒紅紅的,媚眼如絲,在燈光的照映下更顯蠱惑無邊。
可是這個時候的皇甫昊天,卻不再動心。
伸手將美人輕輕一帶,攬她入懷,皇甫昊天在她耳邊低笑:“本皇子才走了這么點時辰,就讓賽君思念上了?”
“四皇子……”黎賽君嬌羞無限,抬眼沖他嬌媚一笑:“您可是賽君的知己,賽君想您、念您,還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膯幔俊?
皇甫昊天將手臂輕輕一展,黎賽君旋轉(zhuǎn)著飛將出去,之后他再將手臂一緊,攔腰將她斜斜勾起,兩個人的面孔驀然貼近,黎賽君望著他的眼睛,心頭突然狂跳不已。
只見皇甫昊天沖著她溫柔一笑:“你說的,可是真的?”話語落,手上驀然用力,順勢將她后背托起,然后再一次舒展手臂,淡笑著將她放出去。
“啪啪啪……”酒席上突然響起一陣掌聲。接著,一個身著青色華服的男子從席間站起,開口道:“四弟果然好舞技,和賽君姑娘配合又是如此默契,真是讓二哥我羨慕不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