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毅還是走了,帶走了那個似乎只認(rèn)定他的嬰靈。看來那個嬰靈並不是餘珊珊家裡的,就是這田毅帶來的。
“真的是太不像話了。說的這都是什麼話啊。啊?我女兒,我罵可以他,他憑什麼罵啊。”餘媽被氣的不輕,所以剛剛我說什麼話,她似乎也沒有聽進去。
“媽,消消氣。”餘珊珊幫她媽媽捋了捋後背:“所以說以後你就不要瞎操心給我安排相親了,條件好又怎麼樣,我爸說得對,關(guān)鍵還要人品,我就覺得小白不錯。爸,扶我媽進去休息。”
“誒。”餘爸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趕緊扶著愁眉苦臉的餘媽回了房間。那餘珊珊讓她爸扶著她媽進去。她自己皺著眉頭朝著呆在那的我走了過來。
“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話說,你剛剛跟田毅說那話什麼意思啊?什麼叫他要倒黴了?你給他丟那個葉子是幹嘛的?”餘珊珊真不愧是警察,這些細(xì)節(jié)在剛剛那混亂的場面中她可都全都看在眼裡。
這會兒就開始滿是疑惑的刨根問底了。
我肯定不能告訴她,告訴她這會兒她就能打精神病院的電話把我給抓了。但我這目光一閃,她立馬擡起手指著我的臉說道:
“林小白,你別忘記我是做什麼的。你這眼睛啊一轉(zhuǎn),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兒瞞著我。我剛剛看你說那話有點玄乎的意思啊。你那審訊記錄上面,職業(yè)寫的是休學(xué)的學(xué)生。你小子不會是個跳大神,搞封建迷信的吧?”
我擦,這餘珊珊的眼睛也忒毒了一點。我是幹什麼的,她這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我肯定不能承認(rèn),我眼睛一下瞪了起來,滿臉委屈的看著她說道:
“這你可不能誣陷我,我是誰啊,我在學(xué)校裡那都是優(yōu)秀團員,那是徹頭徹尾的社會主義,布爾什維克戰(zhàn)士。開什麼玩笑,搞封建迷信。”
“好了好了。就你這個樣子,跳大神估計也沒人信。進來吃飯吧,折騰了一個晚上終於能好好吃一頓飯了。”餘珊珊示意我進屋吃飯。
我現(xiàn)在哪裡還有心情去吃飯,我得趕緊去找張湯彙報情況,讓他想辦法幫一幫田毅,好歹也是一條人命。想了想,我看著餘珊珊說道:“算了吧,這會兒我要在跟你進去吃飯。你媽那高血壓說不定就真的上去下不來了。”
“你再瞎說話,信不信我打你啊!”餘珊珊這人還真的是三言兩語離不開拳腳功夫,說不上兩句話那手又一握著拳頭揮了起來。
“別,別。我這不也是說實話麼。這飯我就不吃了,你就跟你爸媽說我還有事兒先回去了。”說著,我轉(zhuǎn)身走下了樓梯。
“誒。”餘珊珊在背後喊了我一聲:“誒,謝謝你啊林小白。改天我單獨請你吃一頓。誒,我說話你聽到?jīng)]有啊,我好歹是個女孩子啊,喂!”
……
一走出餘家小區(qū),我就連忙拿出手機給張湯撥了一個電話:“喂?張湯,你在哪呢。”
“你小子這是故意氣我呢是吧,知道我這孤單一人在這吃泡麪呢。”說著,電話那頭還真?zhèn)鱽砹藦垳屡蓰牭穆曇簦骸拔医淮隳鞘聝焊愣瞬唬俊?
“搞定了,你那視頻總共就那麼幾秒,要大家不仔細(xì)看也看不清是你。不過我還是幫你刪掉了。張湯,我跟你說正事兒,今天晚上,我看到了一個嬰靈。”現(xiàn)在想起來,我那身子後背的脊樑骨還跟著發(fā)涼,感覺那小嬰靈還趴在我身上一樣,我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好在是自己嚇自己。
“嬰靈?”電話那頭的張湯微微愣了一下,頓了幾秒之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我說林小白,你可真是冥界柯南啊,人家柯南去哪裡哪死人,你這是去哪裡哪有鬼。你也別叫林小白了,要不你改名叫林小南好了。”
“這都什麼時候後了,你還有心情開我玩笑呢。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電話裡說不清楚。先掛了,有車來了。”我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出了小區(qū);剛剛上馬路,就碰到一輛綠色的的士開了過我趕緊伸手?jǐn)r了下來,掛了電話之後上了出租車。
“師傅,去藍(lán)天小區(qū)。”
“嗯。”那師傅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之後,發(fā)動了車子,往我說的藍(lán)天小區(qū)方向開去。從這餘珊珊到張湯的藍(lán)天小區(qū)就算是打車也得起碼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這出租車上就我和師傅兩個人,那司機不是個健談的人,就我剛剛上車的時候我們兩個聊了幾句,往後這車廂裡面就一直保持著沉默。
或許是這種沉默,讓這個狹小的空間變得有些壓抑。那司機透過前面的鏡子看了我一眼,伸手把出租車上的廣播給打開了。
“師傅,是不是你們開出租車的,都很喜歡聽廣播啊。”最近我也在聽廣播,所以好奇的問了一句。
“嗯。”開車師傅點了點頭,淡笑了一聲:“我們這開出租車的,一天到晚就坐在車裡面,有個廣播聽聽,也就不會那麼無聊。而且現(xiàn)在很多路況啊,車訊啊都會通過交通廣播提前告訴我們這些開車的司機,違章啊什麼的都可以在廣播裡處理。這廣播啊,是出租車司機的命,沒了廣播,那簡直就像是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沒有了手機。”
“哈哈。師傅您這個比喻太恰當(dāng)了。”我沒想到和這個開車的師傅竟然因爲(wèi)電臺找到了共同話題。
本著友好分享的原則,我笑著看著前頭開車的是傅說道:“師傅像您這種一天聽好幾個小時廣播的,那一定聽過fm96.8這個頻道了?”
“呦,小夥子你也聽fm96.8啊。”
“嗯,這情感節(jié)目做的挺好的,裡面主播小雪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
“情感節(jié)目?”那司機忽然笑了一下,側(cè)頭看了我一眼又正過去繼續(xù)開車;他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那你還沒有體會到fm96.8的真正魅力所在啊,年輕人。”
臥槽,這師傅這淡淡一笑,這回眸的一望,舉止投足之間,爲(wèi)什麼給人一種如此濃烈的秋名山老司機的氣息,難不成這個頻道,還藏著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