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躍峰不知道主墓里到底有多少水,他害怕里面的水太多,萬一一打開就會直接灌到甬道里,而且這甬道并不算大,如果水太多的話,肯定會將這些人給淹死,所以周躍峰決定自己親自去打探一下,他拿了一只手電就朝著主墓趟著水過去了。
可是沒想到在離主墓的門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突然間發現了這里有一道像是護城河一樣的護墓河。測了水深之后,周躍峰一下子就跳進了水里,接著趟著剛剛沒到了腰深的水慢慢的靠近主墓的墓門。
這護墓河里面的河水冰涼冰涼的,而且散發著一種腐爛的氣息,越靠近古墓氣味兒越濃,聞了非常的惡心。好在這條護墓河的深度是一樣的,往里面走并沒有繼續加深,就在周躍峰已經看到希望了的時候,突然間他的腳被什么東西給硌了一下子,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顆骷髏頭。
作為引靈者的周躍峰,這骷髏頭肯定是見多了,所以這東西他一點也不害怕,只不過覺得很奇怪,因為自從他們進來之后就一直看到的是那些鬼手,而這些鬼手也不是死的時候就在這里的,是在主墓當中成了煞之后才出來的,也就是說所有的尸體都應該在主墓里面才對,這里怎么會有一顆骷髏頭?
難道這骷髏頭也成了煞?不然它怎么可能從那么小的縫隙當中鉆出來,這些東西跟水和空氣不同,像是水和空氣這種流質,只要有一點點縫隙它們就能夠鉆出來,而這么大一顆骷髏頭孤零零的存在這甬道中的護墓河里,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這甬道實在是太過詭異,有成了煞的鬼手,有亞馬遜熱帶才有的食人鯧魚,還有護城河改成的護墓河,而現在他又在這護墓河里撈出了一顆孤零零的骷髏頭,這些東西加起來把周躍峰的思路給七扯八扯的扯亂了。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來自不同地方的亂七八糟的這些東西到底有什么樣的聯系。
手里拿著的骷髏頭還在滴水,周躍峰看了看,無奈的將其放進了自己的乾坤袋里,心想先研究一下這主墓里到底有多少水,然后帶著兄弟們打開主墓的門再說。于是他繼續往前趟著水走,又走了不遠的距離就到了護墓河的邊上,周躍峰雙手撐著這河岸的邊緣,接著雙臂一用力就把自己給提了上去。
上去之后的這個地方也不是干燥的,只不過是比那河里的水要淺了一些而已,周躍峰繼續趟著水往前走,身上打濕了的衣服不斷傳來一股惡臭,讓他感覺喉嚨一陣一陣的發緊。好在這一路倒是再沒有遇到什么危險,順著這水流就走到了主墓的墓門跟前。
接著他將掛在脖子上的手電筒重新系回了腰間,眾兄弟們雖然已經看不清楚周躍峰了,不過周躍峰身上帶著的手電筒的光他們還是能看到的,之前那光線一下子就矮了很多,所有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這時候看到那光線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高度都松了一口氣,接著繼續在原地待命。
到了這里,那潺潺的水聲更加清晰了,周躍峰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潮濕的水汽撲面而來,這種感覺到過瀑布跟前的朋友應該很清楚,就是那種水流經過了一定的壓力再噴射出來才會產生的那種感覺。
有了這種感覺周躍峰就知道自己肯定離那個主墓墓門的開裂處不遠了,他站在了原地,靜靜的聽了一會兒,用耳朵辨別出了這個位置應該在主墓墓門的左側,他慢慢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接著就靠在了墓門上,在那里不停的找著那個流出了水的地方,可是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那個開口,但是流水的聲音還在。
就在這個時候,周躍峰突然間感覺到后背上背著的這個骷髏頭動了一下,這一下著實把他給嚇的不輕,骷髏頭他見得多了,但是能動的還是第一個,周躍峰這時候頭皮一下子就炸了起來,接著感覺就像是摸到了電門一般,渾身過了一下電,他也沒有心情繼續找那個裂口了,而是輕輕的將后面背著的乾坤袋給拿了下來。
乾坤袋的口部是被繩子系著的,周躍峰也沒敢直接就打開,不過這口袋也僅僅就動了那么一下,現在周躍峰將其拿下來,它反倒是不動彈了。他用力的抖了兩下乾坤袋,也沒有什么動靜,這樣的情景讓他產生了懷疑,難道自己剛剛的感覺是自己的幻覺?畢竟周躍峰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能夠自己動彈的骷髏頭。
他又定睛觀察了半天,發現乾坤袋的確沒有再動彈,于是周躍峰搖了搖頭,心想肯定是這段時間自己太緊張了,都弄的有些草木皆兵了。將乾坤袋背上了自己的后背之后,周躍峰繼續在這里找起了那個流出了水的裂縫,通過這個裂縫中水流的強度,加上敲擊墓門發出的聲音,周躍峰就可以很好的判斷出來這墓門的厚度,以及里面水體的壓強,進而判斷出這墓門后面到底有多少水,放出來會不會危及他們的生命。
因此找到這個裂口極其重要,但是周躍峰找了半天依然沒有找到一個地方是在往外噴水的,他有些著急了,頭上的汗隨著這些水汽慢慢的流淌了下來,汗水淌到了眼睛里讓他流出了眼淚,周躍峰用力的擦了一下,接著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安靜下來,繼續在這里仔細的找那個裂口。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了他的一番努力,周躍峰終于在這主墓墓門最下面的一個地方發現了一處正在流水的地方。周躍峰喜出望外,他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接著伸手就去摸那個流水的地方,想要試一試水流出來的力度來判斷里面的水位。
這缺口在最低端更好,在計算水位的時候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可是就在周躍峰的手剛剛伸出去的那一刻,乾坤袋里面的那個骷髏頭居然立刻就飛了出來,接著直接就順著周躍峰身體的走勢飛到了他的手將要觸碰到的地方,也就是那個缺口處,接著就聽到咔嚓一聲,那個骷髏頭居然一下子就將那個缺口給堵上了,嚴絲合縫,就好像是專門設計的一般。
而隨著這個骷髏頭堵在了那個地方,水流的聲音也立刻不見了,好在周躍峰及時看到了那個缺口,他怕自己一會兒找不到,直接就將手摁在了那個堵在缺口處的骷髏頭上,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骷髏頭居然一下子就將嘴給閉合了,接著周躍峰就感覺到手上傳來了一陣劇痛,血流不止。
本能的反應讓周躍峰一下子將手給縮了回來,接著鮮紅的血順著他的手掌慢慢流了下來,接著滴在了水里,順著水流就朝著下游飄了過去,周躍峰知道這血腥味兒一定會引來食人鯧,他將手里青蚨劍攥緊,做好了對付那些食人鯧的準備。
果然不一會兒,就看到之前攻擊他們的那幾只食人鯧已經排著隊奔著他的這個方向游了過來,手電筒的光線照射在水里,只能看到它們露出來的一個脊背,周躍峰舔了一下嘴唇,將手里的青蚨劍緊緊的攥了一下。那些食人魚追著他的血,可是因為血并沒有流出來太多,那些食人鯧又看到了這么一個龐然大物站在源頭,就幾只也沒有形成足夠的威懾力,它們準備掉頭就跑。
不過周躍峰心想這些東西早晚都是個禍害,于是立刻拿著青蚨劍追了過去,以周躍峰的敏捷度,想要對付這幾只魚一點都不費力,只不過它們幾個太過分散了,周躍峰是顧此失彼,不過也顧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先殺了一個,可是這時候讓他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其他的那幾只食人鯧居然掉轉過來去吃那只被周躍峰殺死的。
看到了這個場景,周躍峰低聲嘀咕了一句:“畜生就是畜生。”接著就揮動著青蚨劍,將這幾只魚全部給殺死了。這時候站在那邊等著他的眾兄弟看到周躍峰在這里手舞足蹈就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麻煩,可是沒有他的命令他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都繼續等著。
料理完了這幾只食人鯧之后,周躍峰撕了一塊布將自己的手給包扎好,也許是疼痛能夠讓人更加清醒,包扎好了傷口之后,他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個骷髏頭怎么可能會動,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這個骷髏頭跟那些鬼手一樣也已經成了煞,煞這個東西不僅僅是整個的尸體可以變,尸體上的一部分也是可以變成煞的,只要它能夠在死了之后依然行動自如就可以說是煞的一種。
另一種可能就是這骷髏頭上面附著一只靈,也就是說這骷髏頭的主人是枉死的,他的陰魂一直不散,就附在了這個骷髏頭上。想到這兒他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心想剛剛全都是被這著急找到缺口的心思給沖昏了頭。
周躍峰立刻開啟了通靈眼,這一開不要緊,果然在那個骷髏頭上面附著著一只靈,那個靈已經看不出模樣了,批頭散發的,穿著一襲白色的衣服,頭發全都擋在了面前,連基本的男女都分不清楚。
他看到這個東西,周躍峰的第一想法就是這也許是個突破口,他不僅僅要將這個靈引入幽冥當中,還要在它離開之前跟它溝通,更多的去了解這個主墓的情況,以及里面的水位和到底有多少食人魚,這要比他憑空去測量判斷要簡便而且精準得多。
想到這兒,周躍峰慢慢的朝著那個靈走了過去,不過那個靈看起來十分恐懼,好像是這里有人要將它抓走一般,他緊緊的依附在那個骷髏頭上,想要跟他對話可以以這種姿態,如果要引靈一定要讓他回到本來面目,它似乎也察覺到了向他走來的周躍峰,慢慢的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