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經過了一場打斗。終于在天亮之前從鬼道里走了出來。這一戰死傷不小。沒了兩個兄弟。躍林的命運也改變了。雖然他自己以及兄弟們都不知道。但是周躍峰摸過他的脈。這一次。的確是他以命借道。他們才能夠平安脫險。但是這個命并不是性命。而是命運。
兄弟們看到躍林沒事。以為那句詛咒有別的意思。也就沒有去追究。而周躍峰也不想把這件事告訴躍林。他不知道如何去說。也不知道應該怎么樣面對這件事。兄弟們都沉浸在從鬼道脫險。并且順利來到揚州的喜悅當中。
崔胖子看著那刻著“揚州”二字的石碑說:“太不可思議了。要不是我老崔親身經歷。這誰說給我我也不會相信的。咱們居然從鬼道走了一趟。而且這鬼道也太快了吧。一夜咱們就走了一千多公里。這簡直可以跟火車比速度了。”
雖然他們只是走了一夜。但是在鬼道當中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如今正是早上。白天的話應該也沒什么危險。周躍峰就讓兄弟們暫時在這兒安營扎寨。好好休整一番。
東子給眾人分了一些吃的。補充了一些體力之后。困乏的感覺漸漸地席卷而來。兄弟們不一會兒就發出了鼾聲。周躍峰則是自己坐在山頂上看著那初升的太陽。想了很多事情。他擔心躍林。更為兄弟們的未來而感到憂心。
他知道這一行兇多吉少。他們現在是背水一戰。他自己倒是沒什么。真的不忍心讓這么多兄弟跟著他犯險。這時候馬猴子走了過來。坐在了周躍峰旁邊:“峰哥。你一個人坐在這想啥呢。以前你可沒這樣過。有什么事兒都是跟兄弟們說的。不許瞞著我啊。”
周躍峰微笑著搖了搖頭:“沒什么。我只是在想咱們什么時候能找到主墓而已。這個詛咒真的是太勞心勞力了。突然間感覺到好累。看著兄弟們一個個死去。我卻無能為力。這種滋味的確是不好受。”
聽到這個馬猴子的臉也沒有了笑容。他拍了拍周躍峰的肩膀:“別太自責了。你背負著這個詛咒。這是命。你吃了神藥。這是命。躍林在鬼道受傷這是命。那兄弟們不也是一樣嗎。他們為了詛咒而死。為了周家而死。為了其他兄弟而死。這也都是他們自己的命。”
周躍峰看了看馬猴子。突然間覺得這小子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長大了。他說的話也有了一些禪味。要知道這小子從前不過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傻小子。可見經歷得多了。不管什么樣的人都是會成長的。
他看到周躍峰看自己。繼續往周躍峰旁邊挪了挪說道:“我之前也不懂得這些。直到邪貓為了救我而死。他的家人又待我如同親兒子一樣。我才慢慢的了解了。其實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命。他遇到了我。就是他的劫他的命。而我這個孤兒。也因此有了個家。可以孝順他的父母。替他盡孝。這也都是命。人啊。在這些命運面前實在是太渺小了。咱們能有啥辦法。做好自己就行了。”
說完他又拍了拍周躍峰的肩膀:“行了峰哥。你就別為了這些事煩惱了。這不。這最后一個墓就在眼前了。只要找到這個。一切就全都解開了。詛咒沒了。兄弟們的命運也結束了。一切全都化為了云煙。生活還是要繼續不是。”
看到周躍峰依然沒有說話。他換了一副嘴臉湊到了周躍峰跟前說:“對了峰哥。我終于明白為啥那些鬼可以隨時出現在你面前。如果它想要報恩或者報仇的話。即便是你躲到天涯海角它都能找到你了。”
周躍峰看了看他。隨口問了句:“為啥。”馬猴子神秘兮兮的說:“這鬼道里頭走路也他娘的太快了。這都趕上火車了。可不是逃到哪兒都能找到。只要鎖定了位置。不管多遠。人家從鬼道走。很快就能追上。”
馬猴子有時候想事情就是這么奇怪。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能想出來這些。周躍峰被他逗得撲哧就笑了出來。馬猴子還不依不饒:“峰哥你笑什么啊。你是不是在笑話我。哎你太不地道了。竟然笑話我。峰哥你別走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倆人一前一后的往旁邊的空地上走去。可是就在他們剛在這片空地上站住腳的時候。突然間聽到帳篷里傳出來了一聲慘叫。周躍峰心里暗道:“就沒有一刻消停的時候。看來這些東西太心急了。總是找空子鉆。總是這樣突然襲擊。搞得他實在是太累了。”
知道那帳篷里面躺著的是他的兄弟。周躍峰心里不免火冒三丈。他幾步就跑到了帳篷跟前。看到帳篷那里已經圍了很多兄弟。因為他和馬猴子離營地有些遠。他們兩個算是最后到的。他趕緊問:“出什么事了。”
顯然事發突然。外頭圍著的人都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這時候東子從里面走了出來。對著周躍峰搖了搖頭:“死了……”這話他沒有說清楚。搞得周躍峰更加不明白了。他大聲喊道:“誰死了。”
眾人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周躍峰爆發了。一時之間都嚇了一跳。東子說了句:“那個傻子”。然后就走了。馬猴子怕東子有想法。趕緊追了上去。而周躍峰則是進到帳篷里去看那小弟的情況。
只見那小弟應該是正在睡覺。就這樣突然間死了。可是讓周躍峰感到奇怪的是。他感覺不到任何鬼魂的氣息。如果說這小弟的鬼魂是自己離開了。那他怎么也應該有所察覺的。比這種感覺更恐怖的。是周躍峰感覺到了這小弟已經死了很久了。
可是他明明在一個時辰之前還是活者的。難道他早就死了。這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還是有人借了他的身體。一路上都在跟著他們。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太過詭異和恐怖了。這時候僅剩下的兩個十六番的兄弟來抬這尸體。
只聽到一個小弟說:“這兄弟是咋了。怎么剛死了就這么臭。好像是爛了似的。”另外一個也聞到了。憋著氣說:“別說話了。趕緊弄走吧。這尸體太他娘的臭了。說不定是這傻子拉尿在了褲子里也說不定。”
周躍峰知道。這并不是他們說的情況。這味道是尸臭。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么久才顯現出來。之前一直是什么東西在壓制著這種臭味的散發。并且操縱著這個尸體跟著他們。還多次在關鍵時刻給他們指明了道路。對方到底是敵是友。
這時候馬猴子已經追著東子跑到了剛剛他們站著的那個空地上。東子走到那之后就站在那里不走了。馬猴子趕緊跑過來拉住他:“東子你別在意。峰哥不是在跟你吼。他最近實在是太累了。你理解一下。別放在心上。”
東子看了看馬猴子說道:“難道我郭振東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嗎。我理解峰哥。也知道他并不是在跟我發脾氣。只是你知道我剛剛發現了什么嗎。在我去看那小弟。并且查看他尸體的時候。我發現他早就死了……”
這句話說得馬猴子冷汗直冒。這不是他膽小。任憑是誰聽到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是個死人。而且跟著自己走了那么遠。都會后怕的渾身冒冷汗。他哆哆嗦嗦的說:“東子。你沒開玩笑吧。死……死人。”
東子看了看他:“你覺得我這個樣子是在開玩笑嗎。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開玩笑呢。我現在懷疑那小弟的死。只不過是因為他現在已經成了一顆棄子。他其實在那天掉入懸崖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只不過一直有人操控著他的尸體。或者是有東西進入了他的身體。他才會變成這樣。”
馬猴子看了看東子問:“難道他告訴咱們的那些信息。并不是他有預知的本事。而是對方想要告訴咱們。想要通過他來操控咱們。那三個兄弟豈不是白死了。那躍林豈不是白白受傷了。”
東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么。不過從這些消息來看。他透漏的這幾個消息倒是的的確確在幫咱們。也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
馬猴子想起了那個傻子的尸體。心里又升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渾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拉了拉東子:“咱們別在這兒站著了。趕緊回去把這件事告訴峰哥吧。免得對方再耍花招。”
東子看了看馬猴子:“峰哥肯定也猜到了。我都發現了的事兒。你覺得峰哥會看不出來嗎。只不過這事兒太詭異了。如果他的靈魂跟肉身不符。憑借峰哥這樣的本事居然也一直沒有發現。看來對方的實力很強。咱們這一行可能會比預想的更難。”
倆人正說著。就看到秦亞龍跑了過來。看到倆人連忙說道:“你們倆快跟我回去。找了半天才找到你們。峰少爺說有事情要跟大家說。好像還蠻緊急的。”倆人相互看了看。知道周躍峰也發現了事情不對。趕緊跟著秦亞龍回到了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