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還是老樣子,依舊改不了急性子,好奇心會害死人的,你知道不?本公子就故意不告訴你!怎么啦?你奈我何?”素公子故意逗弄綠茵,口里吐出的話沒有一句不是帶著挑釁的語氣的。綠茵氣得直瞪眼睛。
“快別捉弄她了。小心她對你使出殺手锏來,到時你就有苦頭吃了。”獨孤羽有意板下臉來,面對素公子說道,“素公子,不單綠茵想知道,本宮也想知道呢,這事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能直爽地說呢?你這樣就不地道了。到底青松他是因為什么事把你叫到京城來?事情若是緊急你怎么還有空閑來我這兒?”
素公子見獨孤羽一臉嚴(yán)肅,這才收起了嬉嬉笑的調(diào)皮樣,她緩緩地說道:“這事說來難為情呢?我都不好意思說。只怕你們罵我太離譜呢。”
“你這家伙,原本就離譜,這回要不離譜我們還覺得奇怪呢。只是柯公子,不,柯大人,他一向正兒八經(jīng)的,怎么會叫你做離譜的事呢。我不相信。到底是什么事?別在那賣關(guān)子了,急死人了。小心我揍你那小身板!”綠茵不客氣是頂撞素公子。說罷作勢要用拳頭打素公子。
“我說,我說!”素公子裝出害怕之極的樣子回答道,“事情可跟娘娘有關(guān)呢。”
獨孤羽趕忙問:“哪里就扯上我了?不要亂說。這兒還有人呢。”
綠茵聽獨孤羽這樣一說,便示意讓房中其他人快速退出。
“說來我表哥也是命途多舛。自從羽妹你拒絕了他的求婚之后,他就心灰意冷了,好久也不見他振作起來。我表哥柯家雖然人丁也還算興旺,他要晚點娶親家里倒也不會過多地去干涉他。可是那時他竟跟他的家人說他這一輩子不娶親了。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是被羽妹拒絕才說出這樣的話,過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哪想到一年如此,兩年還是如此。后來家里人急了,自作主張幫他定了一門親事,鬧洞房硬把他與新娘鎖在一間房里才算完結(jié)了事。”素公子話可真多,獨孤羽忍不住提醒她:“話題跑偏了。收回來。說說,這回他叫你來的原因。”
“開始就只說是我表嫂生病了,病中休養(yǎng)恰好百無聊賴,想叫個人來作陪一陣。表嫂的性格想是乖張了點,請來的人一個一個地被她趕走了。這不,也不知怎么,就想到我了。我恰好也想借機到娘娘這兒一趟,就應(yīng)表哥表嫂的請來了。”素公子一一交待了她來京城的原因與真正的動機。
“青松自
己不會照看表嫂嗎?”獨孤問。“表哥他軍中事務(wù)忙碌之極,無法親自照料表嫂。”素公子答道。
“你騙我們作啥呢?這不很靠譜的理由嗎?哪里就離譜了?還不好意思說。”綠茵不愿意輕易放過素公子話中的紕漏,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終于想出了反駁素公子先前所說的話。
素公子輕輕地努了努嘴,說:“綠茵,來我這兒,再近點。”
綠茵原本正在收拾收妝臺的東西,聽了她的話,便走到素公子跟前。
“低頭。”素公子命令道。
綠茵滿懷疑惑,但還是照素公子的話做了。
素公子把嘴湊到綠茵的耳旁,十分小聲地說:“你知道嗎?實際上表哥叫我來的真正原因是別的!是為了咱們娘娘!他知道娘娘最近日子過得十分郁悶,常常暗地里傷悲,他一個男兒之身,又不能進宮。這不,就讓我來開解娘娘來了。”
話雖小聲,然而獨孤羽還是聽到了。
“這個事,要么是你說的玩笑話,要么就是青松他搞錯了。本宮生活得很好,哪里有什么傷悲之事?也不知是誰捕風(fēng)捉影胡亂說?把本宮的生活編排形容得那么不濟。不過本宮還是要讓你托話給他,就說本宮謝謝他了,但真的無需他多加掛念。讓他還是多掛念病中的夫人吧。”
“娘娘,你不要誤會。喏,這是他寫給你的書信。你看了就明白了。我也不多說了。你看一說到他,你就急。如今的你尊為一國之后,他哪敢對你有非分之想呢?不過是情分還在,關(guān)心關(guān)心故交罷了。娘娘……”素公子故意拉長了語調(diào),似在強調(diào)獨孤羽如今的特殊身份。
獨孤羽還沒伸出手去接素公子所說的書信,卻見素公子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書信放入獨孤羽的長袖中了。
“娘娘,素公子任務(wù)完成,這就告辭。若有緣,后會有期!”說完也不等獨孤羽以及綠茵說出挽留她的話,便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眨眼就出門去了。
“這家伙!也不跟我們一起用膳。就這樣跑了。也不知下一回得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她?”
“娘娘,傳膳吧。”綠茵說。
“好。”獨孤羽邊說邊把袖中的書信拿出輕輕地放在枕頭底下,然后與綠茵往膳廳走去。
用完早膳,獨孤羽想借此次身體欠佳休養(yǎng)的這一段時間里與綠茵散散步,諸事不管。
這一陣子國事全盤歸毅帝自己一人處理。國事的繁
忙簡直快把他給累垮了。早先毅帝他本就不喜歡當(dāng)什么皇帝,當(dāng)了皇帝后的他更是覺得當(dāng)皇帝的日子遠(yuǎn)不如之前帶兵打仗的日子過得痛快。那時,雖為臣子,卻快意恩仇,多好!而現(xiàn)在呢,在朝廷處理事務(wù),不但不能快意處事,而且在處理過程中往往不能表現(xiàn)出愛憎分明的態(tài)度,否則就要把事情搞砸;正義與奸邪也不能徑渭分明地看待,否則,事情只怕處理起來不能讓眾人信服,總有人會有意見,會無端地生出一些不滿。這些都讓毅帝備感疲乏。
當(dāng)皇帝這一門學(xué)問難著呢。難怪有人說馬上得天下容易,殿中坐天下困難呢。
獨孤羽見毅帝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的,說她心里一點都不心疼他那是假的。之前她都是寵著他慣著他的,只因他對她一心一意。但現(xiàn)在情形大大不同了。
現(xiàn)在,每當(dāng)她想要憐惜他,想要再次為他賣命處理國事,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之時,她的眼前便又閃現(xiàn)出毅帝與珍妃尚香兩人共歡的場景,她便又硬是把這種心疼與憐憫逼回自己的心底深處,也不再包攬本該毅帝處置的任何事項。
“娘娘,也得讓皇上自己體會體會你平日的辛勞與艱苦,他才會更加真切地想到你平日的好處!”綠茵的話更堅定了獨孤羽的做派。
但奈何朝中的奏章一向是她批閱慣了的,毅帝接了手難免會遇到諸多不明白之處,便也常常要向獨孤皇后征詢。
這不,早膳不久,綠茵與獨孤羽正在宮中的后花園信步閑走呢,就聽說毅帝親自來宮中找她了。說是手上還拿著卷宗呢。她沒辦法,只好迎駕去了。“這算不算能者多勞呢?”對著綠茵,她苦笑道。
因此,休養(yǎng)中的獨孤皇后表面上是清閑下來了,實際上還是不可能真正地做到悠閑自在。
“快點好起來吧!這朝中上下誰不想著您早點康復(fù)呢?”一見獨孤羽,毅帝便丟了這么兩句話給她。他說得那是相當(dāng)含蓄委婉,說是朝中上下之人之說,實際上獨孤羽還是明白他是借此來表達(dá)了他的真切愿望。
話說回來,獨孤羽的身體早日康復(fù),他才能得空去圍圍獵啊。
等毅帝就卷宗之事與獨孤羽商討完畢,一晃已到午間。
獨孤羽有些頭昏眼花,便提出要安靜歇息一陣。
毅帝這才告別離去。
獨孤羽等毅帝離去后,先是用了午膳,然后便回了賢德居,想要好好地補一覺,養(yǎng)養(yǎng)神補補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