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挑戰他皇家的威嚴“有沒有發現攔截的是什么人。”冰冷的語氣中帶著些肅殺的意味。
“回吾皇,他們雖然說掩飾的很好,但是經過末將對他們尸體的搜查,他們應該是皇城中人,而且不能判斷他們應該是官家或者皇家派出的人。”那人雙手一合抱拳上報,無形中表現出了他對這件事情的強烈不滿,畢竟是他的兄弟們啊,這讓皇上相信這件事情的程度又再次加深了一些。
“如何斷言他們一定是我皇城中人。”皇上依然不失嚴謹的詢問著。
“回吾皇,首先雖然那些人竭力的化妝成為山野的強盜,但是他們的領頭人,簡短的布置任務的語氣不是當地的口音,也同樣不是周邊地區的口音。”
剛剛說出這些話,那些沉默了許久的人們就又開始不安寧了,也是,好容易又找到了一個可以向自己捧得未來領袖表現衷心的機會,怎么可以如此輕易地就放過“哼,將軍這樣說是不是有莫須有的嫌疑,單單就憑口音就這樣說,說不定那邊地區的口音就是這樣跟皇城比較像呢。”撇過去的頭說不出的高傲,只是他不知道,聰明的人從來不在這種時候耍小聰明,更何況還是如此的漏洞百出。
“因為末將如若要回家鄉的話則不得不經過那幾個地方,所以末將對那些地方的口音還算熟悉。”男子不卑不亢的回答著。
抬起頭環顧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人在站出來阻止,男子才開始繼續剛才的言論,同時嘴角不著痕跡的扯出一絲的不屑,不難想象出他此刻有多么的看不起那個沒腦子的人。
“其次他們身上的裘褲用的料子是一種特殊的絲綢,雖說絲綢這種東西許多有錢人家通常是可以穿的起的,但是恐怕這個貢品就沒有幾人可以穿的上了。”說著男子不時的停頓,想要看看是不是還有像剛才一樣不識好歹的人出現,可惜沒有。
“末將曾經跟隨太子爺身邊,遇到邊城進貢,吾皇隆恩,將許多貢品絲綢獎賞給各方將領,讓他們賞賜手下護衛之人,說是以獎他們多年護衛之功,末將有幸剛好在那一次的獎賞范圍之內,故而認得這些絲綢。”男子一字一字清晰的說著自己的分析,低下的頭,讓人看不出來他此刻的情緒,當然更看不出的就是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精光。
“皇城中人,看來是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對于這次太子對外救災很是不滿意啊。”皇上低沉的語氣中聽不出來他想要做些什么。
“老三,你怎么看這件事情。”
“回父皇,兒臣認為此次事件肯定是有人蓄謀,不想讓皇兄圓
滿的完成任務,如若兒臣猜的不錯,兒臣認為對方肯定是也派了不少的人去皇兄那邊搗亂,只是沒想到皇兄那邊他們根本插不上手,所以就想了這個方法,想要直接的挑撥父皇對于皇兄的信任。”
歐陽玉益聽著皇上平淡的語氣,不禁有些頭皮發麻,雖然說是那個是自己的父親,可是自己從小就不知道什么東西是父愛,更不知道這個人還會護著自己,他除了能給他們好的生活條件和至高無上的權利,他們一無所有。
但也就是他父皇的鐵面無私,造就的他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就是絕對不容反抗,雖然他每次都在眾人面前表現的好似是一副慈愛的樣子,但只要是有心人應該就會發現其中的那點點變化,和那萬年不變的語氣。所以當初在太子妃那里他所有的反應,幾乎讓他的這幾個兒子嚇得跌倒桌子下面去。
但只要是有心人應該就會發現其中的那點點變化,和那萬年不變的語氣。所以當初在太子妃那里他所有的反應,幾乎讓他的這幾個兒子嚇得跌倒桌子下面去。不過他還是心中有著些許的不滿,這件事情如果是自己做的,此刻肯定是穩穩地回答著這些昧著良心的話,可是事實卻不是這樣的,事實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的就給別人當了替死鬼,別提有多么不值得了。
“那皇兒認為這個人是誰,也好提供一些查找的方向。”皇上語氣中的不滿絲毫不加掩飾的泄漏出來,任誰現在恐怕都知道了一些他的猜測。
也就是因為這一點點的語氣變化,底下三皇子一檔的人這會子都不斷的擦著冷汗,本來沒有的事情,因為他們這樣的反應,到真的好像是“他”做的一樣。
不過他們的心里此刻也確確實實是這樣想的,當朝的局勢,所有人都知道,與太子對立的就是面前的這位三皇子,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那肯定就是他做的,幾乎沒有人愿意多動腦筋考慮這樣的一個明擺著的問題。
可也就是這樣他們忽略了那男子口中的漏洞,試問有哪一個侍衛可以做到這樣的對問題分析的頭頭是道還名不經傳,試問哪一個侍衛可以知道的如此之多內幕,更何況,貢品總共能有多少,讓皇帝這樣一分,還能有多少落在每個人的手中,如果本來就不多的東西,是個人恐怕都不會隨便拉個人就送給他吧。
既然是真的送給他了,那么他肯定就是太子爺身邊的人,就算太子爺在神機妙算,對災區的事情了如指掌,恐怕此刻應該也是正缺少人手的時候,又怎么會派一個得力干將做這樣的一個可有可無的跑腿的工作,這不是典型的腦子被驢踢了嗎。
底下人的種種表情無一例外的落到了皇帝的眼中,陰霾已經慢慢的順著他的天靈蓋像下滑落,這是暴風雨的前兆……
“怎么你們這些朕的臣子們,就這么光明正大的無論是不是他們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這些小動作,當朕死了嗎?”怒氣,沖天的怒氣,從一點散發出來,看不清眾人的表情,以及接下來的命運。
“臣等不敢。”聽到皇上的龍顏不悅,立馬齊齊跪倒一片,攬下所有的罪過,無論是不是他們的錯。
“不敢
,你們還有什么不敢的,朕這大殿都已經成了你們吵架的場所了,你們還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是朕在這兒,你們吵起來放不開,這樣吧,朕走,全留給你們豈不是更好。”俊眉不自覺的皺起,發泄著剛開始被忽略的罪過。
“臣等不敢……”一樣的語言,一樣的腔調,不一樣的陣勢,不一樣的氣氛。
如果說第一次發脾氣的時候底下的這些人是害怕,那么現在的他們就是恐懼。
無論上位的那個人是不是一個圣主明君,無論你是不是認可他們的存在,他都是主子,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著要高人一頭,就注定著他的身份,除非你的能力足以改朝換代,足以挾天子以令諸侯。
“不敢,說的容易,可是你們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有幾個人知道。哼,你們一個個的這個心里有幾個是真真心心的,實打實認朕這個皇帝,就算是沒有這么嚴重,你們之中又有幾個人沒有恨過朕,、“不管是因為官職也好,金錢也罷,你們總歸是有所圖,有幾人是堂堂正正的站在這里,心里就只想著怎么為這天下的百姓謀些福利,有,朕知道,這樣的人確實有過,只是現在呢?”
“他是不是還在,朕已經不很清楚了,你們做臣子的,一天想著跟著誰,才可以讓自己的前程似錦,這些做皇子的,想要皇位的,一天拼命的上位,然后有意無意的放出自己有這個意思的傾向,然后就乖乖等著那些人自覺自動自主的來貼上他,完全放心的讓他們幫忙做著任何的事情……”
“對于那些利用價值大的人,就會給予巨大的有誘惑力的口頭回報,對于那些利用價值小的,只要給他們一個好臉色,他們就會認為自己其實還是被認可的,他們就會越發賣力的干活……”
“其實也就是這樣,他們不斷地上位,希望高位者可以看重自己,然后用能力換回自己想要的,其實這些都沒有錯,他們沒有錯,上位者也沒有錯,都是在以得到那個位置而努力著,而那個位置自然就是為了那些想要為百姓們服務的人準備的,可是你們都忘了……”
“忘了你們的初衷,更忘了我們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誰——百姓,百姓啊,你們可知道你們這一次愚蠢的行為如果沒有被及時制止,將會有多少百姓會為了你們之間這無聊的游戲而葬生,你們都知道嗎?知道嗎?”
使勁的拍著面前的桌子,無盡的悲痛從其中一點一點的滲透出來,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凌亂的發絲,讓此刻的他多了幾分熱血,少了幾分冰冷,多了幾分癡狂,少了幾分沉穩。
死寂的感覺一點一點的蔓延到了所有人的胸口,只是這一次的感覺不再是害怕,不再是恐懼,有的只是一點點的心痛,就好像有人將你的心臟牢牢的捏住,呼吸開始慢慢的變得急促起來。
“罷了,朕這段時間可能是太過于相信你們了,相信你們可以自己把握住這個度,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沒什么用了,看來只能讓朕來幫你們把握了。”一邊說著一邊使勁的搖著頭,喃喃的聲音,讓人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跟誰說話,不過都無所謂了,只要一切可以解決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