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說白了,就是人與動物的一種溝通手段。我二叔也就是這個中間的通訊員,我們凡人不明白黃皮子的意思,而我二叔知道,他就在中間給捎個話而已。
黃三奶奶,在黃仙屆輩分算是挺高了。在這一左一右的山頭上有著一定威望和資歷,大小的狐仙,黃仙的山神什么的都比較的敬仰它,我二叔也知道石頭這次這是招惹上大麻煩了,能不能過去這一關,他心里也沒底,這就要看石頭造化了。
看見黃三奶奶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我二叔也知道這件事好像是不能說說就這么不了了之。看著黃三奶奶拿出了態度,我二叔也顧不了那么多了。當著眾多圍觀看熱鬧的鄉里鄉親,平地就給黃三奶奶跪下了。心悅誠服的對黃三奶奶說:“幫兵(跳大神里對二神的尊稱)本是青山洞府修煉的一個小仙。東家小孩不不懂事得罪了黃家的子孫,有冒犯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還請黃三奶奶饒過幫兵一回”。
黃三奶奶一聽我二叔再給石頭求情心里的氣就更不打一處來了,指著我二叔陰陽怪氣的罵到:“你個臭晚輩幫兵的,別以為你仰仗著你師爺,那個胡天霸那他來壓我,你不知道現在胡黃勢不兩立嗎?今天這個事誰說也不好使,必須得讓這個小崽子給我那大外孫子償命”?
我二叔一看軟的不行,就開始和黃奶奶談起條件恭維的對黃奶奶說:“我知道您老孫子沒了一定是很傷心,那這事都出了,你還想讓人家咋的呢?
一聽我二叔跟她講起來了條件了,黃三奶奶就有些不高興了:“我都來了,折騰了這么長時間了。整的口干舌燥的,你也不說給我整口哈啦氣”?
“哈啦氣”是跳大神行話,也就是白酒的意思。一看這個黃奶奶開始要酒了,我二叔覺得這事好辦。趕緊吩咐石頭媽去準備白酒。
石廣才平時也是一個酒蒙子,在閑暇沒有事的時候,也愿意端著酒盅整兩口。家中自然也是少不了白酒的。
我二叔在背地里悄悄的告訴石頭他娘,黃三奶奶提出什么樣的要求都盡量滿足她,先穩住他再說,免得把她整雞眼了她在折磨石頭,到時候遭罪的永遠是自己。
現在我二叔就是石頭家的第一發言人,到這個時候我二叔說什么石頭家都會同意的,只要是能把自己的兒子救活。甚至我二叔說要娶她女兒石頭娘也會同意的。一聽這老仙說要喝酒,石頭娘還哪里敢怠慢,連跑帶顛就去給找白酒。
石頭娘還為了表示自己誠意,把石廣才多年珍藏的老白干拿出來了給大仙喝。
這酒是多年前,一位軍區的朋友送給石廣才的純六十度高粱酒老白干。來人去戚啥的石廣才都舍不得拿出來喝,被媳婦拿出來孝敬狐仙。石廣才心疼也沒有辦法,為了救兒子只能忍痛割愛了。
石頭一個小孩子,平時沒事的時候他爹逗他,就讓他嘗口白酒。小小的石頭只是泯了那么一小口就辣的七竅生煙,肚子像是著了火一樣。在也不嚷著說要白酒喝了。可是這次石頭被這個黃三奶奶附身了,吵著嚷著非要喝哈啦氣,不給都不行。
石頭娘用小飯碗給石頭倒了一碗老白干,顫顫巍巍哆哆嗦嗦的端到石頭跟前。她小心翼翼的因為現在的石頭已經不是她的乖兒子了,而是黃三奶奶。有了石廣才這個前車之鑒,別看石頭只是一個毛頭小孩子。可是誰也不敢得罪,石頭娘也怕這個石頭一時興起在撿起來地上的破鐮刀出手傷人,所以盡量避免與石頭近距離接觸。
石頭娘把酒端了過來,就只見石頭小鼻子緊緊著嗅來嗅去的,仿佛是聞到白酒那種甘醇濃郁的氣息。石頭娘還沒有走到跟前呢,石頭的眼珠子瞪的就跟豆包似的了,上前奪過他娘手里的那碗酒,一仰脖咕嚕嚕的把一碗酒就喝進了肚子里面。
石頭吃了那么多的黃米飯,肚子都被撐的鼓鼓的了,誰也不會想到他還會和喝進哪一碗酒。那可是純六十度的高粱酒。沒喝過酒的朋友可能是不知道,高粱釀造出來的白酒堪稱酒中之王。不但口感好,而且純度那是相當高。和別的作物燒出來的白酒根本就比不了,能喝酒喝上這一小碗酒也就到量了。而且還是喝酒吃菜一口一口的喝,像石頭這個小毛孩子一口酒把一碗白酒直接就啁了相信沒有幾個能做的到,因為純度高的白酒,所含的酒精也相對來講也是比較高的。
當今社會我國機動車所用的汽油是乙醇汽油。乙醇就是酒精只是加在汽油里的是工業酒精,然而我們酒里喝是食用酒精,它們大同小異都是用糧食釀造的。想想那玩意加在車子里都能把車子推的嗚嗚跑,要是喝進肚子里那得是什么樣感受呢?還不得著火嗎?石頭用的酒碗也就是我們平時吃飯的小飯碗吧,石頭娘心疼兒子,所以就拿了一個相對小一點飯碗。這酒這么烈,石頭娘擔心孩子歲數小在吧孩子的身體喝壞了。
黃三奶奶將一碗白酒仰脖一飲而盡之后,只見她臉不紅心不跳的。就像是喝了涼水一樣。喝了這么多白酒我二叔還以為這還不得把這個老鬼太太給灌蒙了啊,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啊,喝完酒的黃三奶奶反到更加的進去狀態了,比以前更加的能咋呼了。用著黃三奶奶口氣張口就罵自己的娘:“你個小養漢老婆,你給我喝的是什么酒?一點酒勁都沒有,我還要喝哈啦氣,快點給我整哈啦氣”?
別人喝這個酒都趕上喝汽油了,然而這酒讓黃三奶奶喝了,卻連白水都不如,還張羅著要酒喝。
為了穩住這個黃三奶奶,我二叔就對石頭娘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石頭娘繼續去整酒。讓這個黃三奶奶一次喝個夠。
石頭娘這次拿了一個大號的二大碗上來,這個碗要是裝滿酒的話,足足就有一斤半的樣子。
石頭娘又把滿滿的一碗白酒顫巍巍的端來,又被黃三奶奶給奪了過來一仰脖咕咚咚的又讓她給一飲而盡了。我二叔看著這個黃三太太奶奶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也不能再喝了,再喝他倒是得勁了。可是石頭弱小的身體是受不了的,這么喝白酒和直接喝汽油是沒什么區別的。
我二叔就問黃三奶奶:“黃奶奶你看咱這哈啦氣也喝了,有啥要求你就說唄”?
這個黃三奶奶,腦袋搖得就像撥浪鼓一樣。好像還沒有心滿意足的樣子。站在那里哆哆嗦嗦的對我二叔說:“不行,喝酒不行,我肚子還沒吃飽呢”?
這時候黃奶奶提出什么要求我二叔都盡量答應它,只要她不過分的折騰石頭就行。我二叔就問黃三奶奶:“那黃米飯都吃那么多了你你咋還餓呢”?
黃三奶奶就說:“那不行,黃米飯一點葷腥沒有,我要吃帶葷腥的”。
我二叔就問他:“那你想吃什么帶葷腥的菜呢”?
黃三奶奶就說:“黃嘴子好吃,我要吃黃嘴子”!
黃嘴子就是農村的小笨雞,因為小雞的嘴是黃色的,所以跳大神的都把小雞俗稱為黃嘴子。
都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小雞可是黃鼠狼最心儀的食物之一。這個黃三奶奶一開口就要吃小雞,可見這個畜生得理不饒人的本性有多么的丑惡。
那時候的小雞家家也沒有養幾個,家家條件都不好,人都吃不飽呢誰家那里還有糧食喂小雞。都留著下蛋家里招待客人用的,過年都舍不得殺。不過這個黃奶奶附體,石頭一家人別說要小雞了,就算是要“鳳凰”那也是照殺不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