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道:“我來說吧!估計樹老自己不好意思說出口,其實真沒什麼事,我也是聽樓老和楊老閒談時提起來的?!?
“就是樹老和鬼手姜老太當(dāng)年有點情感糾葛,這次大老巫等人去北京,樹老就是讓他們先去姜家找姜老太幫忙,現(xiàn)在大老巫在電話裡喊出鬼手姜家,樹老有點坐不住了?!?
我們頓時都愣住了,我脫口問道:“姜鬼手是個女的?”
根叔看了看瘋老頭,點了點頭,瘋老頭一拍桌子喊道:“有個狗屁的糾葛!當(dāng)年姜素華要老子入贅?biāo)齻兘遥f她們姜家一向是女人當(dāng)家,姜家鬼手,傳女不傳男,傳媳不傳子,要想和她好,就得入贅,你們說說,這是個什麼破規(guī)矩!”
我們一聽就明白了,原來瘋老頭還有這麼一段,怪不得之前一直叫囂著什麼女人是老虎,千萬不能招惹,敢情是有過這麼一次經(jīng)歷。
不過瘋老頭能讓大老巫去找姜家?guī)兔?,說明瘋老頭還是信任姜老太的,而且這姜家應(yīng)該有點勢力,義父曾在電話裡提過,他們被困在燕山一個山洞裡,也是朋友幫忙救出來的,所謂的朋友,應(yīng)該也就是指姜家的人。
這一理順了,我就接著說道:“姜家我們一定會去的,義父消失之前,喊的幾個詞中,提及鬼手姜家,就一定有什麼關(guān)聯(lián),咱們往下接著順。315應(yīng)該是個什麼意思?3月15?還是3點15?”
大家一起搖頭,我又看了看瘋老頭,見瘋老頭也一臉迷茫,估計沒人知道這茬了,接著說道:“跳過這組數(shù)字,燕山陰兵是個啥?”
瘋老頭說道:“陰兵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從古至今,最講紀(jì)律的就是軍隊,只要下達(dá)了命令,就必須完成。古代沒有陸地運(yùn)輸工具,行軍全靠腿腳,只有軍官大將才有馬匹代步,所以隊伍都是一排一排的?!?
“有時候,上級下達(dá)了一個命令,要軍隊趕往某地進(jìn)行戰(zhàn)爭,可走到一半就被滅了,或者因爲(wèi)這樣那樣的原因,全部橫死。但這些軍人的思維還停留在那個時間段,意識不到自己已經(jīng)死了,軍人的榮譽(yù)感,使他們?nèi)耘f往目的地前進(jìn)?!?
“這種隊伍,一般都特別團(tuán)結(jié),加上大部分都是橫死,怨氣頗重。但一般不會主動侵犯人類,遇上陰兵,只需要躲開就行,一旦和軍隊衝撞,就會被陰兵帶走,再也回不來了。”
“至於燕山陰兵是怎麼一回事,之前奇門之中沒有傳聞,我也沒有親眼見到,不大清楚,不過陰兵出現(xiàn),無非是借道而已,只要你不衝撞他們,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轉(zhuǎn)頭看了看大家,見沒人有什麼補(bǔ)充的,就接著問道:“鎖龍井呢?迷魂引呢?都是什麼意思?我們?nèi)ケ本┲埃詈枚寄苡悬c了解,義父不會平白無故留下這幾句話的?!?
瘋老頭又說道:“鎖龍井也在北京,具體位置在哪,有好幾種說法,一說北新橋那個井就
是鎖龍井,不過北新橋現(xiàn)在只是個地名,根本沒有橋了。二說在雍和宮附近,北京修建地鐵的時候,挖出來的那個纔是真正的鎖龍井,工程甚至因爲(wèi)這個改了道。還有一種說法是鎖龍井並沒有固定的地點,只是一個海眼,整個北京城,就建在海眼之上。”
“鎖龍井裡說是鎖了一條惡龍,據(jù)傳是大明洪武時期劉伯溫乾的事,年代太久遠(yuǎn),又沒有文獻(xiàn)記載,也沒有個切實的說法,大部分估計都是以訛傳訛?!?
“至於迷魂引,我根本就沒聽說過,今天大老巫喊出來時,我就想了一下,奇門之中,從來都沒聽說過這玩意?!?
剛說到這裡,我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一接通就聽到一個洪厚的男中音道:“請問你是王小華先生嗎?”
我一聽這聲音從來沒聽過,用詞又如此客氣,一時也搞不明白怎麼回事,當(dāng)下說道:“我是!”
對方說道:“你好!我叫姜小千,北京鬼手姜家的人,你們的朋友大老巫借了我們姜家一輛車,說有急事,要開車回去,可不知道什麼原因,現(xiàn)在車子丟在了高架橋上,人卻全都消失了。”
“大老巫臨行之前,曾經(jīng)告訴過我你的電話號碼,說如果發(fā)生了什麼事,可以打電話和你聯(lián)繫,所以我纔打了個電話給你,有點冒昧,還請多多海涵。”
我一聽姜家的人挺有禮貌??!急忙說道:“非常感謝,事情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不日將去北京和你們會晤,這事麻煩你們了,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話剛說完,瘋老頭一把搶過去電話,對著電話吼道:“小千!你小子怎麼辦的事?大老巫那麼幾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電話裡傳來姜小千的聲音道:“是樹伯?。∈虑槌鲈诒本覀兘掖_實難辭其咎,目前正在全力追查,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另外,樹伯,你要是有時間,也來北京一趟吧!老太太怕是快不行了?!?
瘋老頭一聽,頓時一愣,手機(jī)“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我急忙撿了起來,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好在手機(jī)質(zhì)量不錯,再重新開機(jī),竟然又能用了。
我將電話打了回去,簡單詢問了情況,和姜小千約定了時日,這才重新掛斷,而這個過程之中,瘋老頭則一直坐著不動,面色黯然。
我們都知道瘋老頭是擔(dān)心姜鬼手,我眉頭一皺道:“不要慌!你們在家等我,我出去一趟。”說完起身走出門,一溜煙到了南山燕子樓,一進(jìn)門,正好看見了謝玉虎,頓時大喜,急忙上前詢問。
原來前段時日謝玉虎媳婦嫌悶的慌,謝玉虎就陪她回了一趟孃家,卻正巧躲過了燕子樓一劫,自從老燕子樓被毀之後,我就一直沒有找著謝玉虎,心中十分不安,如今見他安然歸來,自然心頭高興。
我沒有告訴謝玉虎北京發(fā)生的事,不然以他的個性,一旦知道下九流幾人有難,只怕爬也是要
爬去的,他重傷之後,尚未完全恢復(fù),嬌妻即將臨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再把他拉進(jìn)來了。
只是說出了我們已經(jīng)殺了血影妖王的事,燕子樓老人們聽的一陣振奮,當(dāng)下我交代了一番,讓他們安心靜候消息,我們要先出去辦點事,交代完畢之後,辭別了謝玉虎夫妻,出門直奔公安局。
義父說的那幾件事,必須搞明白,不然去了也是抓瞎,到時候一個搞不好,說不定救不成人,我們幾個還能搭進(jìn)去。
而且根據(jù)當(dāng)時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判斷,我懷疑是一種奇門陣法,所以,我還得讓李局長幫我一個忙,讓我見一下鬼隱女。陰陽生和鐵板仙全都死了,義父又下落不明,只有鬼隱女對奇門陣法頗有研究了。
但是鬼隱女當(dāng)時被抓了之後,結(jié)果怎麼樣我們都沒有過問,究竟是死是活還是個未知數(shù),如果已經(jīng)死了,那還真就麻煩了。
萬幸,李局長一聽說我要見鬼隱女,二話沒說就帶我出了公安局,開車直奔監(jiān)獄,鬼神奇門之說,在科學(xué)上是不被採納的,所以鬼隱女當(dāng)時只被判了十年刑期。
到了監(jiān)獄,有李局長在自然一路綠燈,不一會我就被帶到一個單獨的小房間,鬼隱女已經(jīng)在房間內(nèi)等候了。
我打量了一下,鬼隱女清瘦多了,只是精神狀態(tài)卻顯得很好,雙目之中已經(jīng)有了笑意,看樣子已經(jīng)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鬼隱女看到我也很高興,兩人寒暄了幾句,我直切主題,將義父等人在北京的遭遇說了一遍,關(guān)鍵詞就是迷魂引和315,希望能從她這裡探聽點什麼出來。
我一說完,鬼隱女就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緩緩的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我沒猜錯,迷魂引一定就是指迷途天道,沒想到這種陣法竟然可以在鬧市之中施展,當(dāng)真有神鬼莫測之能?!?
“大老巫對奇門陣法也頗有研究,所以纔會在涉險之際,說出迷魂引三個字,迷魂引只是迷途天道之中會出現(xiàn)的奇異景象,對奇門陣法研究不深的,是不會知道的?!?
說到這裡,看了我一眼道:“迷途天道對應(yīng)三合五行之中的天之一字,天字既現(xiàn),人、地兩字對應(yīng)的陣勢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形成,三合已成,只要再集齊五行之珠,或者以五行陣法代替,三合五行就勢在必發(fā)了?!?
我苦笑著將東海水流破之局、武陵山雙兇龍脈之局的事都說了一遍,並且言明,兩個陣法皆已經(jīng)被破去,還把血影妖王交代的呂梁火精谷之局和山東半島的金之映射一局都說了出來,方便鬼隱女參考。
鬼隱女一聽,面上頓時顯露出一絲迷惑來,猶豫了好一會,才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按理說,三合五行之陣法如此設(shè)置是不錯,以五行陣法之中暗含三合,也足夠精妙,可是三合之勢必須首尾相連才能發(fā)作三合五行??!這裡面,只怕還有什麼蹊蹺之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