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現(xiàn)在絕對不能著急,一急就亂,一旦引來另外三人,我和馬平川根本就沒把握贏得了他們,如果我們兩再死了,薛冰就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看見馬平川好像輕輕的抖動了一下,頓時心頭一驚,只道馬平川忍不住要出手對付這兩人,急忙做好準(zhǔn)備,萬一馬平川一出手,我必須立刻痛下殺手,能滅一個就滅一個。
誰知道馬平川只是稍微抖了一下,隨即又恢復(fù)礁石的狀態(tài),一直等到兩人腳步聲走遠(yuǎn),也沒有再動一下。
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馬平川也比之前成熟了許多,更能沉得住氣了,要擺在以前,誰在他面前說要對薛冰不利,估計早蹦起來動刀子了。
等兩人的腳步聲走遠(yuǎn),我才輕聲對馬平川道:“小馬駒,保持這個形態(tài),你能移動不?”
小馬駒冷哼道:“你能我為什么不能?”
我一聽這家伙估計生氣我剛才沒動手呢!也不辯解,繼續(xù)說道:“行!前面帶路,不要暴露出行蹤,我們一直深入,直到和薛冰匯合為止。”
小馬駒一點頭,身形開始移動起來,腳步極輕,動作也不算快,在這滿是礁石的十二連環(huán)島上,要是不注意看,還真不容易發(fā)現(xiàn)。
我跟了上去,兩人盡量隱藏蹤跡,同時收斂身上的殺氣,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島上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眼線,一旦被發(fā)現(xiàn),必定是一場大戰(zhàn),而薛冰的石刺之球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我們根本沒時間和對方耗下去。
兩人一前一后,一直到了島嶼的另一邊,在一個礁石洞旁邊不遠(yuǎn)處的海水邊,有兩個鮫人斜躺在礁石上,尾巴伸到海水里,拍打著海水,很是悠閑。
馬平川伸手撿了塊石頭,隨手丟向旁邊,石頭一落水,那兩個鮫人迅速的游了過去,兩個鮫人一離開礁石洞口,馬平川和我就像兩縷青煙一般飄了進(jìn)去。
一進(jìn)礁石洞,兩人緊貼墻壁,迅速變幻出墻壁的形態(tài),貼著墻壁往里面溜,里面光線昏暗,倒是給我們提供了不少掩護(hù)。
走得幾步,又有一個圓形洞口,像一個拱門一樣,一看就是人工雕琢出來的,從洞里面,散發(fā)出燈光來,洞口旁邊又是兩個鮫人。
馬平川對我比劃了一下,我明白他的意思,這里不能引開了,只能悄悄逼近殺了那兩個人,當(dāng)下兩人分開,一左一右,同時溜到那兩個鮫人的身后,一人一下,將兩個鮫人解決了,兩人將鮫人尸體拖到暗處,運(yùn)起土之術(shù),將尸體用礁石掩埋,這樣就算被發(fā)現(xiàn),也只當(dāng)是這兩個鮫人偷懶離崗了。
過了拱門,我頓時就是一愣,里面是一個巨大的洞穴,足有百十米長,呈正四方形,四周的墻壁上,挖滿了排列整齊的窟窿,每隔一步遠(yuǎn)一個,上下也不知道多少排,露出一排排的腦袋來,有的已經(jīng)變幻成了鮫人的模樣,有的則還是人類,少說也有幾百
個。
這些東西全都一個個閉目沉睡,有的鮫人嘴角邊還流出口水來,直接滴落在下面的腦袋上,十分的惡心。
在這個洞穴的盡頭,有一個洞口,向下延伸,應(yīng)該是往下一層去的,而在那洞口的旁邊,則睡了一個大漢,足有兩米左右的長度,卻異常健壯,胳膊腿都長的離譜,如同一個小巨人一般。
再往臉上看,兩道濃眉斜飛入鬢,一雙眼睛緊閉,血口黃牙,臉上一道蜈蚣一樣的傷疤,從左眼下面扯到嘴角,十分的可怖。
馬平川忽然一伸手,一道雷箭消無聲息的發(fā)出,刺在較遠(yuǎn)處一個鮫人的耳朵上,耳朵被一箭射碎,那鮫人頓時醒轉(zhuǎn),嘴巴一張,就咬向旁邊的鮫人腦袋,可兩個腦袋之間的距離有一步左右,哪里咬的到,頓時急的嘶吼了起來。
它這一嘶吼,旁邊已經(jīng)成形的鮫人也都醒轉(zhuǎn)了過來,一齊嘶吼不止,引發(fā)更多的鮫人參加進(jìn)來,數(shù)百鮫人齊嘶,動靜當(dāng)真不小,而且這場面看著就有點寒滲人,當(dāng)真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更要命的是這洞穴之內(nèi),聲音消散不易,來回激蕩,頓時耳膜一陣陣刺疼。
這時那大漢一翻而起,手一伸已經(jīng)摸出一條皮鞭,長約兩米,鞭梢上帶有數(shù)根鐵釘,“啪”的一聲炸響,已經(jīng)抽向距離他最近的鮫人,一鞭下去,那鮫人的頭上就多了一道綠色痕跡,綠色的汁液從傷口處滴落,疼的瘋狂扭動不止。
“啪啪啪”聲連響,那大漢順著墻壁挨個打去,也不管有沒有出聲的,哪個順手就打哪個,頓時又有十?dāng)?shù)個鮫人的腦袋多了道傷口。
就在這個時候,馬平川忽然趴了下去,身體順著地面滑行,就像一條蛇一樣,悄無聲息,不露痕跡。
我一見急忙有樣學(xué)樣,跟著向那洞口滑去,那巨漢絲毫沒有發(fā)覺,依舊狂怒不止,不停舉鞭狂抽,不斷發(fā)出鞭花炸響之聲,無形之中替我們掩飾掉了貼地滑行的聲音。
兩人迅速滑進(jìn)洞口,這一層倒沒有鮫人把守了,可能是因為上面有個大漢,不懷疑有人能潛入進(jìn)來。向下潛行了大約有五六米,就又是一個四方四正的巨型石窟,里面幾乎就是上一層的翻版,又是數(shù)百個正在煉制中的鮫人。
只不過這個洞穴內(nèi)把守的是一個干巴老頭,頭發(fā)花白,滿臉皺紋,身材干瘦,正坐在中間左手拿著塊木頭,右手用手中小刀在雕刻著什么,看上去十分的專心。
我正要伸手射出雷箭,準(zhǔn)備將上一層的事情再演練一遍,馬平川卻一伸手?jǐn)r住了我,悄然搖頭道:“這老頭聽覺有問題,不用管他,只要不露出行蹤就可以了。”說著話,已經(jīng)悄然滑了過去。
我急忙跟上,果然如馬平川所言,一直到我們進(jìn)了下第三層的通道,那老頭依舊在埋頭雕刻著手中的木頭,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又是五六米的臺階直通向下,我們兩順臺階而下,轉(zhuǎn)眼到
了第三層。
第三層的景象卻又和上面兩層不同,四周墻壁上掛了許多的尸體,全是人類的尸體,有男有女,形態(tài)各異,有的已經(jīng)成了干尸,有的則還保持著生前的儀態(tài),應(yīng)該是剛死不久,雖然比上兩層的數(shù)量少了許多,可起碼也有百十具。
這些尸體全部被扒的精光,身無寸縷,每具尸體的額頭,都鼓起一個拳頭大的肉瘤來,肉瘤里好像有東西,在輕輕的蠕動,甚是惡心。
這一層把守的是一個侏儒,最多一米二三的高度,碩大的腦袋和身材極不成比例,頭上扎了個沖天辮子,長臉如馬,分明是個男性,卻在兩邊臉蛋上各抹了一片胭脂,涂著口紅,還打了一層厚厚的粉底,在燈光下看去,簡直就像鬼一樣,巨丑無比。
和他的巨丑無比的外貌比起來,他的行為更讓人惡心,此時那侏儒正一只手輕輕撫摸著一具懸掛著的女尸的腳,一只手在褲襠里快速套弄,分明是在對著女尸自慰。
我忍不住想殺了這貨,殺氣一起,馬平川就輕輕拍了我一下,對我一搖頭,示意正是好時機(jī),讓我不要沖動,隨即向前溜去。
我強(qiáng)忍住殺意,跟隨馬平川溜入通道,剛一進(jìn)入通道,外面的侏儒已經(jīng)傳出一陣陣呻吟聲來,我又是一陣惡心。
兩人再下一層,這層和第三層又不一樣,四面墻壁上分別挖了八個鮫人形的石坑,每一個石坑內(nèi)塞進(jìn)去一個鮫人,這八個鮫人體形巨碩,比外面的那些鮫人起碼大出一倍來,皮膚在燈光的映射下,閃著一層油脂般的亮光,只是個個雙目緊閉,似全部沉浸在睡夢之中。
這一層也沒人把守,估計是剛才那老五看守的地方,現(xiàn)在應(yīng)該隨那老三進(jìn)入第五層喝酒去了。
兩人下了前往第五層的通道,果然下面?zhèn)鱽硇β暎骸懊廊藘海蚶锩媸遣皇菒灥幕牛砍鰜砼闳隣敽葍杀灰惆讶隣斔藕蚋吲d了,三爺就放你走如何?”
另一個聲音也響起道:“三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就乖乖從了吧!”
我心頭火起,這應(yīng)該就是第五層了,可現(xiàn)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一是還不知道血影妖王在哪里,血影妖王雖然受了傷,可畢竟是排名僅在鎮(zhèn)海妖王下面的妖王,大意不得。二是我們還沒有到薛冰的身邊,沒有楊百木和薛冰,我的計劃行不通。
當(dāng)下急忙對馬平川一遞眼色,示意馬平川先忍一忍,打了個手勢,讓他先帶我到薛冰所在的石球后面。
馬平川一點頭,兩人悄然而下,我一看這第五層,和上面四層又不一樣,四周什么都沒有,空蕩蕩的一個石窟,中間卻放著一個巨大的玻璃缸,足有三四十平方,接近兩米的高度,缸里注滿了海水。
海水之中,游動著一條巨大的鮫人,全身的皮膚在海水中閃著油光,猶如絲緞一般,巨大的魚尾在海水中搖弋,腹部竟然高高鼓起,竟似懷孕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