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平川冷冷的說了一聲:“迷魂三煞,名字滿嚇人,說白了還不是三個鬼魂,誰先過來受死?”
那賣花女童微微一笑道:“你就這么有把握?一定可以殺得死我們?”
馬平川冷哼一聲:“你盡管來試試!”
嗎賣花女童一點也不氣惱,反而輕笑道:“難道在你們進入迷魂引之前,沒有告訴過你們,進入迷魂引之后,千萬不要說話嗎?”
她這么一說,我頓時腦海一炸,陡然想起鬼隱女曾經(jīng)說過,進入迷魂引之后,一定不能說話,可我們從一進來,就忘了這個茬,如今這賣花女又提了一遍,想必一定有其原因。
當下脫口而出道:“還真有人提過,不過我們也沒當回事,估計你也不敢告訴我們,我們也就不問原因了。”
那賣花女童“咯咯”笑道:“人小鬼大,對我使用起激將法來了,不過你們已經(jīng)中了招,告訴你們也無妨,可笑的外界也都是以訛傳訛,不是不能說話,是不能和我說話而已。”
“原因很簡單,大哥生前就是殺豬的,所擅長的就是剔骨煉筋,大嫂生前就是縫縫補補,所修煉就是縫合修補,而我則是賣花的,對味道特別的敏感,所以修煉的是隱息藏花之術(shù),這個術(shù)也沒什么特殊,就是只要你一和我說話,我就可以立即分辨出你說話時的氣息,和你們的氣息相連,從而達到控制你們的身體。”
一句話說完,身形陡然暴退數(shù)丈,雙腿盤膝往地面上一坐,雙手猛的一合,雙目忽然閉了起來。而我和馬平川的身軀卻不由自主的同時飛退數(shù)丈,一起盤膝而坐,雙手合十,竟然無法站立起來。
我頓時大驚,慌忙運轉(zhuǎn)氣息抵抗,可體內(nèi)氣息卻被一股力量引導(dǎo)著,根本就不和那股外力相抵抗,急忙轉(zhuǎn)頭看向馬平川,卻見馬平川也同樣面色一片震驚,顯然也和我的處境差不多。
就在這時,那屠夫上前一步,笑道:“小妹就是厲害,每次都有笨蛋上當,上次來了六個,一個也沒跑掉,昨天來了一個,也一樣束手被擒,現(xiàn)在又來了四個,可惜,這次還留了兩個。”
我雖然身體不能動,心智卻在,一聽就是一愣,六人應(yīng)該就是義父等六人,可一個人的是誰?
剛想到這里,薛冰和千影已經(jīng)搶身攔在了我們身前,她們兩人并沒有和那賣花女說過話,自然可以行動自如,薛冰雙手之上,紅霧隱現(xiàn),千影的一對薔薇花手鏈已經(jīng)拿在了手中。
那婦人嬌笑道:“小妹這么做,自然有小妹的道理,你不要多嘴,趕快將那兩個女子拿下。”
那屠夫一聽,連連點頭,殺豬刀在手中刷刷一轉(zhuǎn),上前一步,刀一指薛冰和千影道:“你們倆是一起上?還是誰先來送死?”
他這一喊陣,馬平川頓時面色一陣赤紅,額頭青筋隱現(xiàn),顯然是身體被控制,急怒攻心,我卻忽然靈
機一動,隱約從那屠夫的話語之中,捕捉到了一點什么,卻無法生成具體的影像。
那屠夫一叫陣,馬上就有許多陰魂在后面叫嚷道:“屠夫大哥,殺雞焉用宰牛刀,這兩個小妞,就讓我們來收拾吧!”說著話,就有兩個陰魂向我們走來。
就在這時,盤膝坐在遠處的那賣花女忽然啞著聲音道:“別添亂,讓大哥盡快收拾了哪兩個女的。”一句話說完,再無聲息。
這一聲喊的極為嘶啞,就像嗓子發(fā)聲極不順暢一般,我心頭又是靈機一動,隱約覺得已經(jīng)觸摸到了什么,當下腦海急轉(zhuǎn),一邊注意場內(nèi)動向,一邊苦思這隱息藏花之術(shù)的奧秘所在。
薛冰轉(zhuǎn)頭看了我和馬平川一眼,一點頭道:“你們放心!”短短的四個字說完,就一轉(zhuǎn)頭對千影道:“你護好他們。”自己則挺身迎了上去,步履之間,甚是堅定。
我雖然心中焦急,卻苦于無法動彈,一邊拼命運行氣息,企圖掙扎脫困,一邊又替薛冰擔心不已,這屠夫的修為,雖然在我之下,卻絕對不會比薛冰低,而且此人殺氣甚重,薛冰對上他,只怕難討便宜。
剛想到這里,那屠夫已經(jīng)哈哈大笑道:“好!就拿你開刀吧!你注意了,我這刀殺豬萬頭,殺氣自成,所修煉之術(shù)又是剔骨煉筋之術(shù),片刻之后,你這如花容貌,可就得骨是骨,肉是肉了!”說著話,手中殺豬刀雙手一捧,獻寶一般的向薛冰一亮。
有了我和馬平川的教訓(xùn),薛冰哪里還敢和他們說話,手一揚,伸出手指在半空中一點,已經(jīng)留下一點紅霧,隨即有連點兩下,三點紅霧在半空之中旋轉(zhuǎn)不停,煞是好看。
那屠夫一見,面容一正,隨即又哈哈一笑道:“竟然是施毒的,當真有趣,可惜小妹要控制那兩人,不然倒可以和你較量一下毒術(shù)。”
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你可得注意了,我這剔骨煉筋之術(shù),是從殺豬之中啟發(fā)而來,共分三式,一曰血光漫天,二為千刀剔骨,三是斷脈煉筋,名雖不雅,實則招招奪命,三式連使,斷無生理。”
他兩句話說完,薛冰身形一震,素手連點,又一連在自己面前連點三下,又出現(xiàn)三點紅霧,總共六點紅霧,分為兩排,一起旋轉(zhuǎn)不止。
說實話,薛冰這一招我也沒看過,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我卻能看得出來,薛冰每點出一個紅霧,背影就多一分殺氣,六點紅霧一點,整個人殺氣彌漫,連滿頭的秀發(fā),都飄揚了起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薛冰,在我的意識里,薛冰一直都是被我們護在身后的,即使偶然參加戰(zhàn)斗,也都是輔助而已,或者是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和人打斗,起碼,我們可以隨時出手救護。
而這次,她的背后再也沒有誰可以依仗,不但沒有了依仗,還必須負擔起我們的安全,她羸弱的肩頭,今天首次挑起了沉重的
擔子。
我的心,一個勁的往下沉,我從薛冰的背影之中,雖然能看到堅定和殺氣,卻也能看到一種決心,她并不打算活下去的決心。
就在這時,那屠夫與忽然大喊一聲:“第一式,血光漫天!”喊聲一起,手中殺豬刀一揮,頓時一道紅光閃現(xiàn)出來,隨即紅光像潮水一般鋪開,直接像薛冰覆蓋過去。
我心頭一顫,這血光鋪天蓋地,血腥味刺鼻,肯定暗藏玄機,可惜我無法親身體驗,而且人坐在地上,目光被薛冰的背影所阻擋,也無法直面那血光帶來的壓迫感,但我知道,這血光必定不簡單。
果然,血光一起,薛冰就嬌叱一聲,一伸手連彈起兩點紅霧,一道紅霧疾旋,越旋越大,片刻已經(jīng)帶起一道勁風(fēng),風(fēng)吹血散,生生從那鋪天蓋地的血光之中撕開一方天地,另一點紅霧卻如同疾箭一般,直接刺穿了血光籠罩,筆直向那屠夫射去。
那屠夫不敢硬接,手中殺豬刀接連閃起五道刀光,四劈一掃,先接連四刀將那團紅霧劈成四份,然后一刀橫掃,用刀風(fēng)將那紅霧掃開消散。
而這時那血光已經(jīng)鋪到了地面之上,除了薛冰所站立之處,其余全部鋪滿,地面之上一片血色茫然,如同一層血汁凝結(jié)起地面上一般。
更為奇怪的是,那層血光在地面之上,竟然扭動了起來,一點一點的延伸,從四面八方向薛冰聚攏,好像是要薛冰腳下僅有的那一點空間,也想占領(lǐng)了。
薛冰面色一變,手一揮一彈,又一點紅霧迅速的闊散了開來,瞬間化成一道粉紅色煙圈,將薛冰圍在中間,從肩頭部位直落而下,眨眼道了腳踝之處,一邊圍成圓圈急轉(zhuǎn),一邊分出一部分來,向地面之上蔓延而去。
那血光和紅霧一接觸,就僵持了起來,紅霧無法再向外擴散,血光也無法再向內(nèi)聚攏,雙方互相試探,如同活物一般。
那屠夫大喊道:“好聰明的女娃,先攻其一點,撕開漫天血光,再以毒術(shù)護住自己的地盤不被血光侵占,當真是好手段,你再接我一招千刀剔骨試試!”
人隨聲起,一躍三丈,身形在半空之中一凝,手中殺豬刀對天一送,瞬間刀光連閃,手臂以肉眼幾乎看不清的速度,一連刺出無數(shù)刀,刀刀直刺向天。
我看的心頭駭然,這速度之快,只怕只有馬平川可以與之媲美,連我都要慢上半拍,且不說他這刀刀刺天的用意如何,單憑這速度,薛冰只怕就抵擋不住。
薛冰也身形一顫,手一揮又彈出倆點紅霧,一道紅霧仍舊激射那屠夫,另一點紅霧則在悠忽之間轉(zhuǎn)化為一條粉紅色長鏈,“呼”的一下抖得筆直,一端直指天際,漫天狂舞起來。
那粉紅色長鏈剛一舞動,天空之中忽然落下數(shù)十道刀光,每一刀都只有刀尖影像,卻無刀身形態(tài),更為奇特的是,這些刀尖不停鉆動,如同靈蛇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