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吟歡沒打算掙扎,蒼凜塵抬起手臂,侍衛(wèi)將吟歡團團圍住,連條縫隙都不肯給他留下,吟歡的目光掃了一眼擔憂的夜行歡,出聲道,“你放心,我沒什么事。”
說完轉過身,看著這幫進退有些為難的蠢貨,目光柔和的道,“我和你們去天牢就是了。”
“皇后娘娘請。”禁衛(wèi)軍回過神來,總感覺今兒皇后娘娘好像不對勁啊,平時溫柔善良的皇后娘娘,怎么和皇上對著干呢?而且氣勢這么盛,難道不要命了?”
吟歡沒理會眾人的眼神,只不過回頭的時候看到行歡沖她會心一笑,她嘴唇微微開啟,輕聲的道,“行歡,好好照顧自己。”
她并沒有看蒼凜塵一眼,蒼凜塵握著拳頭,恨不得殺了她,剛想開口就看到她闊步離開,明媚的月光將她籠罩,渾身上下都閃耀著一股光芒,仿佛這一刻的她什么都不介意卻又充滿了力量。
他有些不相信,她到底還是不是她?就連御林軍都不敢靠近,皇后這樣的奇女子,皇上過兩日便會將她放出來的。
蒼凜塵的目光一直循著吟歡離開,直到珍貴妃出聲才回過神來,他落座,冷冷的看著還在下首的夜行歡,心里面就犯堵,只要想到二人之間的甜蜜,他就想吐。
“夜行歡,你膽子真大,居然教唆皇后來背叛我。”
夜行歡站在那里,任憑他怎么說,就是不說話,仿佛把他當成了空氣。
“朕在問你話,你到底是怎么教唆她的?”蒼凜塵的話好像是針扎進人的心里面,語氣冰冷的像是一把刀。
夜行歡平常的很,隨意的掀袍坐下,既然吟歡堅持到底,他自然也不可能有一分的退讓蒼,他怎么會像他低頭。
看著他那張無所謂的臉,仿佛就看到夏吟歡為了他背叛她的樣子,“好,你也有種,你給朕滾,朕不想看到你,你若是在背地里在搞什么小動作,別怪朕殺了你。”
“行歡求之不得。”夜行歡聳聳肩,無所謂的離開了。
珍貴妃的寢宮現(xiàn)在亂成一團,蒼凜塵太累了,躺在軟蹋上一臉疲憊的樣子,雙眸閉上,吟歡現(xiàn)在怎么了,為什么屢次都要頂撞他,是不是在她的心里面,他真的已經不在重要了?
一顆心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么辦。
“皇上。”珍貴妃怯怯的開口,“要不要臣妾幫您請?zhí)t(yī)?”
“不用了。”蒼凜塵沒有睜開眼,躺在軟榻上,不愿動彈,他的心里面都是夏吟歡那張臉,哪里還管得了其他的。
珍貴妃是個聰明人,站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給他捏肩膀,太妃娘娘說過,皇上頂多對夏吟歡是一時的責罰,過不了一陣子就會放她出來,可他們的目的,是讓她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
皇后因為頂撞皇帝一事不到一個晚上就傳的沸沸揚揚,虞太妃聽聞此事很鎮(zhèn)定,倒是宮中不少人蠢蠢欲動。
“夜行歡。”
一道聲音傳來,夜行歡放下還在寫字的筆,墨漬立刻將白紙暈染成一片黑色,他眉頭一擰,劉策就站在他的身后。
“怎么?你也來探聽消息,吟歡自有主張,天牢之中想必你比我先去大點吧?”
劉策沒想到,她處事如此周全,會在這種時候犯了糊涂。
劉策還站在他的身邊,夜行歡放下筆,揉了揉眉頭,隨意的坐在椅子上,笑著道,“不深的虎穴?焉得虎子,她是要試探宮中的幾路人馬!”
“哦……”一聲復雜的聲音從劉策的嘴里面吐出來,他早知有內情,想不到事情竟然是這樣。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我還在調查金家與大漠一事。”
金珍珠的宮中。
“你說什么?”金珍珠冷眼看著趴在地上的宮女說的話,神色復雜。
“娘娘,此事當真,皇后娘娘確實沖撞了皇上,現(xiàn)在已經被收監(jiān)了,宮里面的人說,娘娘被廢之日,怕是不遠了?”宮女不敢有半句隱瞞,金珍珠才不會相信她和蒼凜塵爭執(zhí),而且還被廢掉。
“皇上現(xiàn)在什么態(tài)度?”金珍珠思索了一陣,這件事打斷了她的陣腳,讓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后續(xù)。
宮女斟酌了幾番,“娘娘,現(xiàn)在皇上把自己關在御書房,朝臣也去試探過,可皇上一個人都不見。”
哦?這倒是有意思啊,他不見人,莫非也是另有打算。
她讓宮人把婉月抱來,命人伺候她更衣,準備先一步行動,帶著婉月去求情,夏吟歡現(xiàn)在可別想躲在暗地里面觀望,讓金家那幫人占了便宜。
宮里面的動靜越大,吟歡躺在天牢里面就越覺得平靜,御林軍把她帶到天牢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捂住口鼻,這里有一股尸體的臭味,墻壁上還有干掉的血漬,她不禁搖頭,不知這里喪命多少無辜冤魂。
牢頭在前面帶路,吟歡覺得冰冷,左右的囚犯見是女人一個個瘋了似的撲倒欄桿旁邊,大聲的喊叫著,希望能引起重視。
牢頭狠狠的敲了一下墻壁,怒聲罵道,“吵什么吵,沒見過女人啊,你們這幫死囚犯,在鬧就給你們上邢。”
聽到這聲音,那幫人立刻縮了回去,吟歡感覺到一股陰冷,讓她覺得惡心。
“皇后娘娘,您請進吧,這里可不是后宮,委屈您了。”牢頭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后打開了牢門,吟歡眉心一擰,倒也沒有多說什么。
“談不上什么委屈,這里也還好。”吟歡掃了一下四周,坐牢也不是一次兩次,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害怕和委屈,眼神中放出的光芒讓牢頭有些害怕。
“呸,給你臉你還裝上了,現(xiàn)在誰都知道皇上對你廢意已決,如果不是看在你對朝廷有功的份上,早就殺了你。”說完重重的鎖上牢門揚長而去。
整個牢房里面陰暗的只能從透頂?shù)男〈白油赋鲆唤z陽光,看樣子,他這次對她是真的深惡痛絕了。
御林軍得知她已經被關押在最里面的牢房趕緊回去復命,只不過牢房里面時不時傳來的哀嚎聲還是讓人覺得可怖。
吟歡坐在石床上,腳邊都是干枯的稻草還有老鼠嘰喳的聲音,她也不管那么多,靠著墻壁坐下,可總能感覺到一股惡臭,遠處還有一堆白骨,仿佛在訴說她以后的命運。
她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故意不看這些,安然的養(yǎng)神。
蒼凜塵只是生氣將她關押起來,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在中間搗鬼,不過她更希望的是他下令廢后,讓她離開。
行歡在宮中應該沒事吧?她腦中開始梳理現(xiàn)在的情況,顯然蒼凜塵不會對她怎么樣,只不過這次事情沒那么快了結,看來要讓那幫人主動現(xiàn)身,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蒼凜塵并不知道她腦子里面現(xiàn)在在想什么,若是他知道現(xiàn)在夏吟歡的想法,恐怕又會氣個半死。
不過這樣的行為,才是她該會有的行為。
御書房內,月光被遮得嚴嚴實實,安德擦著汗水,踮起腳尖,仔細的朝里面張望,皇上在里面都一兩個時辰了,可一點動靜都沒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如此頂撞,皇帝卻不當回事?難道真的這次是被皇后娘娘給氣到了不成?
安德的眼睛咕嚕咕嚕的轉,現(xiàn)在連他也揣摩不透圣意了。
難道真的要一場暴風雨了嗎?皇后娘娘一心可都在皇上的身上,可偏偏就是得和皇上橫著干,他勸了那么多回,讓娘娘處事穩(wěn)妥一些,偏偏吟歡是個激性子,看不得宮中的丑惡,鬧得這步田地,可讓娘娘如何脫罪啊?
金珍珠抱著婉月繞過九曲回廊,一步也不停的來到御書房,看著安德站在御書房門口,心里面也有了想法。
“安公公。”金珍珠抱著婉月笑著走上去,婉月因為沒睡醒,趴在金珍珠的肩膀上打折哈欠。
安德見是金珍珠趕緊打了個千,“見過金貴人……”
“皇上的情況現(xiàn)在如何……”金珍珠看著安德,她和皇后是一路人,這個時候,他定然也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安德看了看四周這才附耳道,“皇上沒動靜,一直呆著呢。”
這皇帝不動,吟歡也不動,倒是讓她更加覺得有意思,她是不知道那幾個人的動靜如何?
她腦珠子一轉,立刻就有了主意,撲騰一聲跪下,讓婉月站著靠在她懷里。
虞太妃宮中。
虞太妃才剛剛躺下,物內檀香環(huán)繞,香氣四溢,幾個宮人正守在簾帳旁邊,有太監(jiān)急急忙忙從外面跑進來。
“參見虞太妃。”
“該死,太妃娘娘已經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在報。”一個嬤嬤怒斥著跪在地上的太監(jiān)。
虞太妃睜開眼,宮女趕緊上前攙扶,拿了軟墊讓她坐好,嬤嬤從架子上遞過佛珠來,她用手微微撥弄了佛珠,眼中釋放出了一道寒光,“說。”
“是。”太監(jiān)被虞太妃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額頭上的汗水不住的往外滾,“太妃娘娘,珍貴妃娘娘那邊傳來消息,說皇后與皇上起了爭執(zhí),如今已經被皇上壓入了冷宮,而且,金貴人現(xiàn)在在御書房門口跪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