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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原來已經60萬字

轉輾反側,不能入眠。

夜已經很深了,丁晉猶不能成眠,心中煩躁,猶如烈火焚燒,在牀上翻來覆去,思索著白天發生的事情。

“夫君,怎麼了?還沒入睡嗎?”小板醒了過來,關心地問著。

丁晉抱歉地朝旁邊的妻子笑笑,柔聲道:“想些公務上的事情。不要管我,快睡吧?!?

小板擔心地看著丈夫微笑時依然緊皺的眉頭,輕聲道:“是有煩心事兒吧?要不說給妾聽?!?

“真沒事,說了沒事的,你怎如此嗦。。。。

丁晉煩躁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妻子溫柔的眼睛裡,滿是寬容和憐惜,他的心中生出羞愧之念,自己今日是怎麼了?不就是受了一個無知狂夫的羞辱嗎?怎麼如此沉不住氣,竟然還對妻子發怒,這還是那個一向沉穩堅定的自己嗎?

丁晉再次露出歉疚的笑容,不好意思地道:“今日,今日爲夫可能有些太累了,剛纔。。

小板用手擋住了丈夫的嘴,阻止他說任何道歉的話,在她心中,丈夫永遠是完美無缺的男人,永遠是最好的。

“明日夫君還要送姐夫出城,還是早點睡吧?!彼崧暤?。

在妻子的溫柔中,丁晉感覺心中煩躁消解很多,點點頭,合上了眼睛。小板寵溺地用嬌弱的手臂,環住丈夫的腦袋,讓他輕輕靠在自己胸前。丁晉猶如一個回到母親懷抱的孩子,頓時感受到了難得的平靜。

豪門巨室又如何。我不是自卑。我地自信從不會被打倒!丁晉心中暗暗堅定自己地念頭。心徹底靜下來。纏繞在腦海中地王述囂張猖狂地嘴臉。也漸漸消散。和那等人一般見識。豈不是自己也成無知淺薄之人了?

丁晉地心結解了開來。安詳地睡了。

第二日。天還沒亮。丁晉便穿衣起牀。今天。是姐夫赴“蒲城”上任地日子。衆人要送他出長安城。

黃玉這次前去“蒲城”。是要到駐紮在那裡地“鼓旗軍”任“行軍參謀”之職。鼓旗軍將軍是韓泰地二叔韓中原。這次也多虧韓泰幫忙。再加上韓將軍上次見過黃玉後。頗欣賞他地斯文誠懇。謙謙有禮。於是便委任了他這份職務。

不過“行軍參謀”只是將軍自行任用。無論是俸祿還是待遇。全憑主官個人安排。並不屬於朝廷命官。但如果做得好。也有機會被長官舉薦給朝廷。得授品級和正式職務。

丁晉和丁虎兩兄弟。直將姐夫送到長安城外灞橋邊。才駐了腳步。黃玉見二人臉上頗有黯然離別之色。笑道:“做那婦人之態幹甚?蒲城離長安不過百里。如有休沐。吾定當趕回城內與你等相聚。”

丁虎粗聲道:“不如讓俺去鼓旗軍算了,咱們換換,兄長你去禁軍?!?

“胡鬧,阿虎你以爲兵家大事是隨便能換得嗎?”黃玉口中雖是訓斥。心中卻有些爲他的話感動,在禁軍任職,既能留在長安,也不用像地方駐軍那麼艱苦,自然是極好的差事。

黃玉又向丁晉關心地問道:“三郎,阿虎地事有把握嗎?”

丁晉點點頭:“雷將軍已答應十日後爲二哥安排進入左千牛衛,職務是長上,姐夫你放心吧?!?

黃玉露出歡喜的笑容,離別家中幾千裡遠。黃玉覺得自己有責任看好這兩個弟弟,即便是他沒有這樣的能力。

“那,那吾就向兩位賢弟辭別了。”離別之際,黃玉也無法掩飾傷感的心情,前面他雖說得輕鬆,其實想想也知道,軍隊之中自然和普通官署不同,投身其中,還不知什麼時候有時間能回來團聚呢。

丁晉囑託道:“兄長如有事難決??蓡栍嬱吨性?。萬望鄭重?!?

“好!吾告辭!”說完,黃玉翻身上馬。馬鞭一揮,向遠方行去。直到黃玉的身影在官道拐彎處消失,丁晉才嘆口氣,對丁虎道:“二哥,咱們回城?!?

丁虎嘟囔道:“三郎,真的不能換一換?”

拍拍二哥寬闊厚實的肩膀,丁晉安慰道:“以後有機會,小弟一定將姐夫調回長安。二哥,不要太擔心了。”

丁虎的話,雖單純得可愛,可丁晉理解他的心情,二哥一向和姐夫地關係很好,黃玉雖有些迂腐,但對自己兩兄弟非常照顧,當年丁虎混跡洪州城時,有一次因爲犯了案子,要被衙門收監,如果不是黃玉向洪州刺史求情,恐怕丁虎已經被烙上了“囚人”的污跡。當時,黃玉侯在官署大門外,頂著炎炎烈日站了整整兩個時辰,才被刺史大人接見,這還算是看在他讀書人的面子上。

丁虎聽了弟弟地話,心中卻是信了,三郎是他最佩服的人,沒有三郎辦不成的事,相信姐夫很快就可以回來和大家團聚的,嘿嘿,到時候再把老爹老孃接過來,就是不知道他兩位老人家是否習慣北方乾熱的破天氣。

二人回了城,然後丁虎沿著原路回住宅,丁晉就直接去上班。

到了尚書省的時候,時辰還早,陸續碰到幾個同僚,丁晉和他們一一打過招呼,來到自己辦公的第六房,下屬們大多還沒前來,只有昨晚值班的範理和幾個小吏在。此時,範理正耀武揚威地喝斥著兩個小吏打掃衛生,看他那趾高氣揚、得意洋洋的樣子,平時長官不在地時候,肯定沒少作威作福。

範理見丁晉來到,立馬換了一種臉色,屁顛顛地跑了過來,諂笑道:“大人,今日來得好早,大人真是一心爲公,屬下佩服得是五體投地。”

自丁晉將他提拔爲“稿籤令史”後,範理便一改吊兒郎當的習氣。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在丁晉面前改掉了從前那種刁滑的特點,尤其是享受過權利帶來的好處後,範理對能輕易改變自己命運的長官,真正是像他自己說的,五體投地。恨不能整日巴結奉承對方纔好。

丁晉沒興趣管範理欺負下面之人的做法,這種尊卑之分,本來就是大部分官吏們向上爬的最大動力,如果將這種心理掌握得好了,對於御下反而有好處。不過,也不能給這個傢伙好臉色,這麼長時間,丁晉早已摸清範某人地心思,他絕對是個順桿爬地混蛋。既不能對他太壞,也不能對他太好,打一棒子再給根蘿蔔。是最好的管制辦法。這種辦法,對於很多人也同樣適用,無怪乎有人曾說,有些人的性子是非常賤的。

檢查了一下昨晚的值班日誌,找了些理由,嚴肅地訓誡了範理幾句後,丁晉又語重心長地對他推心置腹,說訓導是爲你好,這些工作中地錯誤。如果是本官發現,最多一頓訓斥,如果被上面查到了,丟官罷職都是小事,一個不好,很可能還要按有關規定被治罪,到時候我就算想幫你,也只怕有心無力。

這些話,嚇得範理有些手足無措。原先,他做小小書吏的時候,吊兒郎當、嬉笑怒罵,從沒有多少顧忌,因爲沒享受過權利帶來的好處,自然也沒有失去權力的恐懼感。但是,當他有幸進入了這個圈子中時,即便是圈子地最底層,也感受到了權力地魅力。心理的享受更勝過物質上地收穫。此時,如果告訴他有可能權力喪失。範理又如何能不失心落魄,心驚膽戰?

臉色蒼白的範理,急忙向丁晉請罪,哀求連連。丁晉自然不是要看他地搖尾乞憐,只是時時敲打一下對方,免得這個傢伙得意忘形下,真犯了什麼嚴重錯誤,到時候連累整個第六房的工作。因此,見他有所領悟,便不再難爲於他,囑咐了幾句,讓他下去安心工作。

這時候,同事們陸陸續續都來了,上值的鼓聲咚咚響起,一日地繁忙公務開始。

丁晉上任都事官,也已經五個月,對工作及公文流程漸漸上手。只拿“公文”一項來說,本來他任命了兩位稿籤令史、一位值堂令史,書寫、檢查兩方面可說都有專人負責,但是丁晉很多時候,尤其是一些重要文書,依然是自己親筆操作,然後再交給稿籤令史潤筆和值堂令史檢查。

這不是說丁晉不相信別人的能力,相反,他自覺自己操作下的公文,論質量,要比範理、陳明遇兩人的遜色不少,但丁晉依然要親身操刀,這是因爲,他想要通過深入接觸這些東西,磨練自己對帝國各項事務的熟悉和認知。不過只是熟悉和認知,而不是精通,他還不敢如此自大,事實上,只是“熟悉”二字,恐怕也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而等到丁晉實地接觸和操刀這些公文的時候,才真正瞭解到這個看似簡單的東西也不是那麼容易掌握的。

因爲這公文有諸多要求:比如,要知曉文件律例,明白筆墨款式,公務地輕重緩急,公事的重點核心等等,而範理等“稿籤令史”,聽說還需要對上面審覈公文的長官們的心態喜惡,亦無不揣摩圓熟。

什麼事情要呈交宰相會議,什麼事情要委託給哪個部司辦,什麼事情批轉給哪房吏員幹,乃至陋規諸色、辦事律令、成例等等,這些本來都事官應該掌握的,也能在這小小公文中,加深業務熟練程度。

說到這具體操作公文,丁晉可算經歷了三重境界。起先,面對諸多繁瑣沉冗,他以爲很困難,學了不久,便覺得容易了;後來又感到並不容易;可是時間再一長,又敢說真是容易得很了。

起初他以爲困難,是因爲不懂公文程式,這好辦,畢竟格式是死的,看多之後,便明白了,那好比填表,有格式的當然要比沒有格式的便當得多,所以便覺得容易了。

但是後來怎麼又感到並不容易了呢?那是內容問題,也就是丁晉主要目的所在。譬如說,核籤地方政府送上來地工作報告。他們送來的工作報告大抵總是做得很詳細,雖繁雜卻又似很有條理的,如七月份委任幾個人,免職幾人,都有理由;承上命而做的事若干及具體過程,吩咐所屬機關所做的事若干及過程和結果。自動發起去做地事若干及詳情,等等,都有說明並注出已未辦竣,看來很清楚,但仔細一想卻不甚容易明白,爲什麼呢?

因爲道理很簡單,他們用“官腔”說事,雖然寫得很詳細,但一些關鍵處卻總是模糊含糊。而他們報告中的這些事到底如何?是否做了沒有?做的結果又真如報告中所言?並不是很清楚。

而不清楚他們報告的真實性。丁晉對很多事便不能真正地熟悉和了解;而不瞭解,他就不知道這些事,是應做。是不應做,是多做,是少做,是做得好,是做得不好,完全不懂;不懂就無從下筆,於是便覺得操作公文很難了。

最後,還是範理指點了鑽入牛角尖地長官,他說:朝廷地制律。就是官吏各負其責,咱們地責任在於紙張之上、文字之間,與實際事是絕對不相關地。比如責任是看報告,只要它的紙張完整,文字無訛便算完了,其與事實是否相符,卻又於我等屁事?咱們要幹也無從幹起哪?

丁晉細細一番思索,卻是很感悲哀,照範理這麼一說。原來,寫公文真得不難,凡事就在於你是否太執著。像範理等人那樣,只要看報告和上面的文字無大礙,隨便寫就一番“核詳”公文,不過寥寥幾十上百字,卻是將一份工作輕鬆完成,哪管它公文中事到底是否屬實、是否有所差漏。

再想深一些,既然這些負責具體事務的吏員都敷衍了事。那些名義上擔任“覈審”的官員。又如何會上心?即便是有部分人上心,他們又是否真的精通這些業務呢?

既然。中央部門的官吏都是如此鬆懈,那些地方官員,只要洞悉一些其中內情,又怎麼可能要求他們不投機取巧耍些奸猾手段呢?

有了這番思想,以後,丁晉處理公文便多了份心眼,那些含糊籠統的官樣文章,他不會再浪費時間鑽研其中,簡單過目後交給範、陳二人處理便可,只將大部分精力,放於那些真正有水平、有技術含量地報告中,研究其中的精華,吸收這些官員處理事情的經驗和智慧。

這些智慧,也幫助丁晉度過了尚書省內地一次混亂危機。

最近一段時間,對於尚書省來說,真是一個多事之秋。泄密風波導致一位精明幹練的“都事官”陳鹹被下獄治罪,隨後,因爲食堂中一句義憤之語,老資歷的官員沈傳師被流放到了永州,接著,又發生了一件讓衆省內官吏激憤,從而險些鬧到了政事堂的混亂之事。

這件事說來,其實還和倒黴的沈傳師有關。話說那日沈傳師在食堂因爲看不慣白拿工資的“關係戶”,而用蒼蠅譏諷對方時,當時,和他挨著坐的是一個叫張鎰的友人。張鎰既然挨著沈傳師坐,按照食堂尊卑劃分座位的制度,他自然也是位都事、主事級別地官員,而這張鎰正是一位負責兵部事務的曹房都事官。

在沈傳師口不擇言時,張鎰還曾給沈傳師打眼色,想制止友人這種有些太過得罪人的行爲,總的來說,這張都事官,是一個比較厚重沉穩的人,事實上從後來羣情激奮可看出,張鎰人緣很不錯。

可再老實的人,也可能得罪人。張鎰曾處罰過一個叫趙秋的小吏,或許是張鎰做事手段有問題,也或許這個趙秋本來就是心眼小,反正一個工作上的小矛盾,便被趙秋死死記在心中,發誓要尋機會報復張鎰。

說來也巧,那個依靠背景將沈傳師治罪流放的“關係戶”-程知行,竟然放了實職官,來到了尚書省本部做一司“郎中”。趙秋又正好分配到了他地手下做事,於是便對他說:上次在食堂辱罵大人你的,其實是兩個人,還有一個就在那個被治罪的沈傳師旁席,叫張鎰,他們是非常好的朋友,後來沈傳師被治罪後,他還暗地誹謗過大人你,說是非常不服朝廷的判決。認爲是大人你在其中搗鬼。

凡小人,多有一種睚眥必報的畸形心理,程知行能因爲一句並不是只針對他個人的義氣話,而將素無仇怨的沈傳師構重罪,此人人品可想而知,於是。聽了趙秋的話後,不管他相不相信這個小吏地一面之詞,反正是開始對張鎰有了成見

而被誣陷地張鎰還完全不知道情況,自然也就沒有對和程知行的關係保持應有地警覺,因爲朋友沈傳師的問題,他對程知行是敬而遠之,可在對方想來卻是很冷淡、有敵意,於是程知行開始相信趙秋的話,並對張鎰懷恨起來。尋找報復他地機會。

這樣的機會很快便被程知行找到。

前面說過,張鎰在省內很有人緣,上至領導下到屬下。很多人都是張鎰的朋友,就連上任不久的丁晉,平日也和他挺說得來,這是因爲張鎰特別能言,特別愛說話,不僅平時下班了總要拉幾個友人去他府上聊天,就是中午在單位休息的一個時辰,都要找人閒談。

這一日,張鎰又趁中午小睡的時間。將一個朋友拉過來談天說地,兩人正聊得興高采烈,突然下面小吏進來報告,說是新任的本司“郎中”程知行過來拜訪。

張鎰不知他有何事,想起這個人陰險毒辣的手段,又想到新頒佈的保密法,是禁止不同部門地同僚上班期間相互串崗的,雖然現在是午休時間,但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世爲好。於是讓朋友趕緊躲到了內室中,自己將程知行迎了進來。

程知行其實早知道張鎰的那位朋友就在裡面,“密探”趙秋已經將情況告訴於他,可程知行完全當作不知道,客套了兩句,竟然和張鎰“遂言密事”,商談起了一些事關機密地重大公事。

張鎰這下慌了,以前的房間可沒有現在的隔音效果,程知行又是聲音洪亮而講。那位友人聽不到纔怪。可是,可是他卻是不應該聽到這些“密事”的外部門人員。於是急忙對程知行道:“大人,殿中鄭侍御在此?!背讨醒菁己芎?,還故作出些驚愕表情,然後不鹹不淡地說了張鎰兩句,張鎰還以爲不算什麼太嚴重之事,畢竟自己等是無心之失,誰知,程知行一離去,便向“左丞”束圓嘉和“僕射”高爽舉報了,並言道:曾聽聞張鎰多次和無關人員談論密事。

這事,恰恰又發生在泄密風波不久,高爽和束圓嘉雖不願生事端,畢竟自己部門出這樣的錯誤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是看人家舉報人程知行卻有些不肯善罷甘休的意思,於是只好一邊安撫程知行,一邊作出了“表示”。

結果,那個無端聽聞機密的友人和張鎰都被雙雙革職,這還算是因爲大領導們不想太聲張此事的緣故。在官場上,這叫做報喜不報憂,出了問題內部消化。

可是被罷官地張鎰不服,一些平日和他交厚的友人也爲他抱冤,有人便出了個主意:讓大家聯名上書,向政事堂宰相們要個公道。

這份聯名書,也遞到了丁晉面前,讓其簽名共同保舉張鎰。其實要論交情的話,丁晉還沒資格上這份張鎰“親密戰友”的名單,但有人考慮到丁晉在尚書省的名氣和聲望都比較高,又聽說宰相武圓宗還當衆稱讚過丁晉的治政策略,如果有他的加入,成功的希望會更大些。

丁晉壓根兒不想參與此事,很明顯地,高爽和束圓嘉等人是不想讓這事鬧大,和領導的意見相左,這本就是一個很錯誤地選擇;再看看名單上的十來個人員,都是些省內的中低級官員,先不說會不會引起宰相們的重視,即便受理,諸位相公又怎麼可能因爲他們幾個人的請願,就和高爽、束圓嘉鬧矛盾?

何況,張鎰在樞機重地接待私人,鄭詹身爲糾肅官紀的御史而自己違紀,也是不爭的事實。這事鬧大了,恐怕到頭來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更加重了張鎰兩人的罪行。

但是直接拒絕也不合適,李主事有一句話說得好:省內工作,上官混得是權利,中低級官員混得是人緣。如果這事沒有找到丁晉頭上,他不幫忙怎麼也說得過去,可是事情臨頭了,袖手不管,是要被人在背後戳指頭的。

丁晉苦思良久,還是從一位叫盧真地地方縣令那裡偷學了一招,這一招叫“以他人代己受過”,這位盧縣令遇到什麼棘手難以選擇地事情時,總讓自己的夫人出馬,其夫人演出“河東獅”,盧縣令扮演可憐地“妻管嚴”,總是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不得不屈從夫人的意見,被迫作出選擇,讓旁觀者看了極爲同情,而其實,這份選擇,就是盧縣令自己最滿意的選擇。

不過丁晉當然不能讓小板來演戲,再說這件事讓自己的夫人來演也不合適,只得另找他人,不過人選倒是有現成的,而且這人也非常願意充當這樣的角色,他就是丁晉屬下的令史--範理。

於是,當張鎰的好友們,要求丁晉簽名時,範理橫空殺出,橫眉豎眼地指責衆人是要陷自己長官於不義,並不顧丁晉的大聲訓斥,將衆人用掃帚趕出院子,自己跪在門口,苦口婆心地勸丁晉千萬不能加入聯名。

這番鬧騰很快驚動了省內的大佬們,高爽和束圓嘉急急而來,問知詳情後,狠狠地訓斥了衆人,結果,這番請願行動還沒有開始便宣告結束,不過聽說還有兩個堅定的友人又獨自上書請願,不過卻沒了下文,而且很快,這兩個人便被調離了尚書省。

過後,大家狠狠地唾罵了一頓爲長官背了黑鍋的範理。範理根本無所謂,反正他在省內的名聲並不咋地,能背些罵名就爲長官排憂解難,從而得到長官的絕對信任,範理覺得這筆買賣,值了。

不過範理的行爲,卻又得到了另外一部分人的讚賞和同情。這些人認爲範理雖然平日看起來吊兒郎當,沒個正形,但關鍵時刻卻知道爲長官著想,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是個講義氣的人。(

三十一人生自有命但恨生日希十二二三五章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九二六六章 尋釁滋事借事揚威一三三九章 紙上得來淺諸事須躬行終二八五章 尋釁滋事借事揚威終一人事有代謝往來無古今一第7章 心定和宅子三一一章 紙上得來淺諸事須躬行二十六二五七章 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十六三七六年光似鳥翩翩過世事如棋局局新三十七二三零章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四三零八章 紙上得來淺諸事須躬行二十三四三八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三十一四七七寒暑有代謝人道每如茲九第一章第27章 各行其事四六五莫思身外無窮事且盡生前有限杯七第11章 愣頭青(上)三五八年光似鳥翩翩過世事如棋局局新十九二二三章 顛倒黑白小算計釜底抽薪大手筆十第79章 黃龍元年進士黨(上)第18章 韓一良行賄案第21章 王保公子(上)二人事有代謝往來無古今二第17章 親人(1)三四一年光似鳥翩翩過世事如棋局局新二一六三章 範綺蓉大放異彩沈揚眉月夜迷情十五二七二章 尋釁滋事借事揚威七四十一爲國爲民皆是汝卻教桃李聽笙歌三五零四倚劍長歌一杯酒浮雲西北是神州五四十四爲國爲民皆是汝卻教桃李聽笙歌六二八零章 尋釁滋事借事揚威十五四八四且盡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三一五八章 範綺蓉大放異彩沈揚眉月夜迷情十一八二章 情深似海怎堪還衝冠一怒爲紅顏十七第5章 家第7章 心定和宅子第28章 故事穩步繼續四五二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九第5章 暴躁五零三倚劍長歌一杯酒浮雲西北是神州四三人事有代謝往來無古今三二零二章 執手相看訴衷腸追根溯源明真相九二八三章 尋釁滋事借事揚威十八三七一年光似鳥翩翩過世事如棋局局新三十二一七九章 情深似海怎堪還衝冠一怒爲紅顏十四第15章 御下之道第9章 徐文茂的仕進之路第3章 甦醒三五四年光似鳥翩翩過世事如棋局局新十五第18章 韓一良行賄案第3章 友人一九三章 情深似海怎堪還衝冠一怒爲紅顏終三四二年光似鳥翩翩過世事如棋局局新三第11章 官場優秀品質第14章 泄密案風波第6章 峰迴第13章 工作安排第38章 故事在繼續一九零情深似海怎堪還衝冠一怒爲紅顏二十五三五一年光似鳥翩翩過世事如棋局局新十二二一三章 執手相看訴衷腸追根溯源明真相終第5章 牛頭馬面,粉墨登場(下)第17章 值班的一天一五八章 範綺蓉大放異彩沈揚眉月夜迷情十第6章 衝突三零六章 紙上得來淺諸事須躬行二十一第34章 農爲根本二二一章 顛倒黑白小算計釜底抽薪大手筆八第10章 升官五零八倚劍長歌一杯酒浮雲西北是神州九四四零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三十三第17章 巡視全州(中)第28章 市井英雄第34章 污衊五零四倚劍長歌一杯酒浮雲西北是神州五三十一人生自有命但恨生日希十二四七九寒暑有代謝人道每如茲十一三二七章 紙上得來淺諸事須躬行四十二三64年光似鳥翩翩過世事如棋局局新二十五三八六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七第20章 牛繩案(下)三五一年光似鳥翩翩過世事如棋局局新十二四五四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十一第12章 竇昭(上)第42章 上位者十三人事有代謝往來無古今十三四零一誰道相逢不相識一四一七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十第8章 修道之說第35章 節外生枝第5章 古陶驛四一九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十二三五零年光似鳥翩翩過世事如棋局局新十一第11章 官場優秀品質二三六章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十三八四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五第1章 破敗的文??h第20章 五百貫錢滅宰相(下)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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