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奇抿了抿有些乾燥的嘴脣,依舊幽幽地看著這個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女孩,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她是女的,可是知道的時候,卻是被她耍了一把。
那次在學院裡,他表面上救了她,但是蘇奇早就察覺,那些人有些問題,就算再大膽妄爲,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調戲女孩子吧。
而且這個世界可是以武爲尊的哦,雖然只是一個女子,保不準她可是很牛逼的勇士呢?那些小混混的戲也太過於浮誇了,對於他這個現代版的人物來說,一眼就能看穿是真是假。
果然,在其偷偷跟著天兵舞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的想法是對的,不過他並沒有當衆揭穿,既然她有心安排一出假的英雄救美戲,爲何就不能陪她玩下去呢,或者這樣更加有趣呢。
蘇奇來到這個世界可以說是迫不得已,那個世界有他牽絆的人和事,可是他並不知道他能否再回去,如果不能回去了,能認識天兵舞這個傻女子也算不錯吧。
但是如果能回去,這一世不就又多了牽絆了,他不想傷害她,寧願再也沒人愛,就算孤獨終老,也比再傷一人心要好吧。
“小舞,原諒我,如果我成功回去了,你再找一個你值得愛的人,好好生活下去,也許這纔是最好的結果。”
蘇奇伸出手去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雖然那張臉已經滿是泥污,不過他並不在意,而是細心地幫她幫泥污給抹掉,然後又用衣袖擦了擦,看到乾淨了才放下手去。
看著那張精緻的小臉,蘇奇一時間也有些恍惚了,原來自己那麼久以來都沒有仔細的瞧過她,呵呵,這還真是奇怪,原來這妮子可是哥標準的美女呀。
紅脣白齒,小而高挺的鼻子,是不是呼吸著幽蘭之氣,那雙雖然緊閉的眼眸看不到,但是那長長的睫毛,也預示著這雙眼睛一定非常大和漂亮。
不知不覺間,蘇奇的臉已經離她的臉越來越近了,鼻息之間有了若有若無的交融,那溫暖的感覺,讓蘇奇內心有了一陣奇異的心跳。
這是初戀的感覺,蘇奇有些措手不及的跳開,吶吶地看著天兵舞,心底莫名地緊張了起來,這種感覺多久沒有了,自從來到這裡,已經好久沒有了吧。
他一心都在尋找回去的路,卻忘了眼前還有其他的東西在徘徊著,也許這就是他忽略掉的東西吧。
蘇奇輕輕地嘆了口氣,壓下了心頭的異樣感覺,等他集齊升魂珠,或許他們就再也不會再見面了吧。
如果他順利回到了現代,也是不會再見;如果不順利,也許他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了吧。
死亡對於現在的蘇奇來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帶著遺憾離去,上一輩子他已經有了太多的遺憾,這輩子他不想再有什麼遺憾,或者是牽絆吧。
再次走進天兵舞,這次他並沒有在接觸她,只是靜靜地看著。
突然一聲輕微的**,天兵舞好像甦醒了過來,動了動被鐵鏈鎖著餓手腳,似乎已經習慣了被綁住的事實,並沒有過多的不適應,反而很坦然地挺了挺有些僵硬的腰肢,發出了舒服的**聲。
看著她有些慵懶的動作,蘇奇有些看懵了,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自己其實在看著她,反而是她並沒有發現自己一樣,自顧自地醒來了。
蘇奇很想出聲叫喚一下,算是打個招呼吧。但是想想卻停頓了,並沒有發出聲音來。
相對於天兵舞來說,她如今清醒的時間其實很有限,可以說是不定時的,有時候連續好幾天都不見得會清醒過來,而這清醒的意思是,不是發狂的醒著,而是意識清晰,知道自己是誰的情況下清醒過來。
和平時一樣,天兵舞只是習慣性地按照自己的思維去表達自己的動作,完全沒有想過,在自己呆的地方,還會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著,而這個人居然還是她喜歡的人。
當她發現蘇奇的時候,崩潰的感覺一下子塞滿了她的腦子,讓她那一剎那間腦子完全空白,隨之而來的則是尖銳的叫聲。
蘇奇儘量捂住耳洞,不讓那過於尖銳得讓人耳鳴加刺痛的聲音進入自己的耳朵裡。
還好,那尖銳的叫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停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天兵舞發出了她清醒後說的第一句話。
但是在她說出這句話後,突然感覺自己的心有種想找地縫鑽的感覺,她沒想到自己如今這副模樣卻被他看到了,以後還怎麼能美噠噠的在他面前晃呢?形象全沒了。
蘇奇看著她那囧樣,卻並沒有嗤笑的想法,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來救了你來了,不過...”蘇奇低頭看了下自己,然後接著說:“我也成了別人的囚犯了。”
天兵舞眨了眨大眼睛,有些不真實地看著蘇奇的臉,蘇奇雖然不能說非常的英俊,但是卻很清雋,而且有種獨特的魅力,這種魅力一起一直吸引著她,如今也依然吸引著她。
但是這也就是放在以前了,現在自己形象全無,難道這傢伙不會再對自己動心了吧。一想到這裡,天兵舞就覺得胸口有團火焰,要噴發出來,不然會非常的難受。
可惜她卻找不到發泄的缺口,只能硬生生地壓住,不讓它發作。
“謝謝你能來救我,我連累你了。”
“不,你並沒有連累我,也許這就是命,你還記得我們在鹿米鎮那時候不,不也像現在一樣麼,你依舊像個乞丐,而現在我不過是衣服乾淨一點而已,哈哈,你說是不?”
天兵舞臉微微紅了,有點羞澀地說道:“你還記得呀。”說完卻猛然擡頭,驚訝地看著蘇奇那帶著似笑非笑的臉。卻發現自己的臉已經開始滾燙起來。
然後才幽幽地說道:“你已經知道了?”
蘇奇溫和地笑了起來,“早就知道了,你以爲你的那些小把戲能騙得過我呀,哥只是陪你演戲而已。”
“啊,你居然知道了,爲什麼不揭穿我呀?”
“爲什麼要揭穿你呀,那樣子不是很好嗎?你開心,我也開心,何必執著呢。”
......
就是這樣子,兩人居然就這樣子一直聊著,完全沒有一個階下囚的覺悟,完全像是在聊家常,把監獄當做了家,在愉快地談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