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惡不惡心呀!”
兩人并沒有喝酒,就是吃吃飯聊聊天。
這次洪小波這位爺工作調(diào)動,如愿以償?shù)幕氐搅死霞沂穸肌?
今天早上剛回來,陪家里人吃了頓午飯,下午去新單位報了到,晚上就迫不及待來找以前的鐵哥們方元了。
他能回來工作,方元也替他感到高興。
不過問起他的新單位時,洪小波卻是支支吾吾閉口不談,只是臭屁的說了句:“新單位也就一般啦,看他們可憐,你波哥也是屈才自降身份回來給他們指導(dǎo)一下工作,幫助他們成長。”
見洪小波不是特別想提及工作的事情,方元便不再追問。
轉(zhuǎn)而笑著回了一句“那豈不是還得讓他們明天敲鑼打鼓給你準(zhǔn)備錦旗送您府上?”
“那必須得敲鑼打鼓,十里鞭炮相迎。對了,橫幅也記得給我整上幾條,我去把我小區(qū)前后門都掛上,標(biāo)題就寫——熱烈慶祝洪小波同志榮歸故里!”
“看吧你貧的,下次我?guī)K牌匾釘你家門口,名字就叫洪小波故居行不?”
“哈哈哈哈,這個可以有,我覺著還行,別忘了給我釘好看點!”
說著兩人嘻嘻哈哈的岔開了話題。
他們兩人不愛喝酒,也不是酒量差,只是單純的都不喜歡酒精麻痹神經(jīng)的那種感覺。
時刻保持大腦的清醒,是方元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久而久之洪小波也受到了他的影響,很少與人對飲。
呃,好吧。
方元覺得洪小波其實清不清醒都一個樣,永遠(yuǎn)是那么的神經(jīng)大條,不著邊際....
一頓飯下來,邊吃邊聊著雙方這一年的各種瑣事,總算是把飯給吃完了,方元本打算與洪小波告別,各回各家。
“老方,再陪陪我!”不過洪小波這個話癆非要拉著他,死活不給他走,連撒嬌的伎倆都用上了。
果然話匣子一打開就很難讓洪小波徹底閉嘴,看他這個興奮勁,估計是打算今晚活活把自己聊到猝死。
方元好幾次腳底抹油想要開溜,洪小波總是能馬上發(fā)現(xiàn)他的意圖,拍桌而起用他的大嗓門叫起來,然后把方元拖住。
“老方,你干嘛?!趕緊的,坐回去!”
每當(dāng)這個時候,其他座的客人都會好奇的望過來,更有甚者抿嘴偷笑起來。
沒辦法,方元只能老老實實的坐下,一路舍命陪君子,從小飯館轉(zhuǎn)戰(zhàn)茶樓再到宵夜攤。
直到凌晨3點,宵夜攤的老板打算收攤過來趕人了,方元才成功逃出洪小波的魔爪....
兩人回家的時已經(jīng)很晚了,這會洪小波剛躡手躡腳的回到家,父母臥室的房門便被推開了。
聽到開門的響聲,洪母穿著睡衣睡眼惺忪的起床出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兒子回來了,壓低聲音小聲的抱怨起來:“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洪小波知道母親是怕吵到家里的老人休息,也控制起音量來:“不是給你講了嗎,和方元在一起呢,太久沒見了,有點開心沒注意,嘿嘿。”
洪母還想說些什么,但看著兒子與摯友久別重逢后眉宇之間已經(jīng)快溢出的喜悅,最后忍住了教訓(xùn)的意思,只是催促到:“嗯,趕緊去睡吧。”
洪小波點了點頭,人卻杵在原地不動,有些扭捏為難的樣子,直到母親疑惑的看向自己,他這才有些心虛的說到:“對了媽,給你說個事。”
“怎么啦?”洪母關(guān)切的問到。
“也沒什么大事,
就是......就是我們趁著這兩天我還沒有正式出任務(wù)之前,得先把家搬走了,單位已經(jīng)分配了一套房子給我們,讓明天我去取鑰匙,這是臨時通知,我也沒辦法。”洪小波支支吾吾的說到。
他也清楚一大家子人搬家本就是個麻煩事,更別提在這邊待久了,四處都是鄰里朋友,突然搬走父母和爺爺奶奶肯定也不適應(yīng)。
總之他是有些底氣不足的。
洪母一聽要搬家有些炸毛,下一秒便反對到:“搬家?!住的好好的為什么要搬,這房子自打買來,咱家住了十幾年,要搬你搬,我和你爸還有你爺爺奶奶可不搬!”
見母親反應(yīng)這么大,洪小波連忙解釋起來:“呃,媽,你聽我說,您也知道,我這不剛調(diào)回來,工作性質(zhì)比較特殊嘛。”
“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給我打過電話了,說是讓我們搬到那邊的家屬區(qū)里面集中居住,一是能最大限度的保護(hù)我們的家屬,二是能讓我們沒有后顧之憂放開手做事,我覺得是這個理,更何況上面也說了,搬完我才正式出任務(wù),這兩天我也能幫忙搬東西不是。”
這樣的解釋不僅沒有效果,反而讓洪母整個人如遭雷擊般的愣住了, 嘴唇都不由顫抖起來。
她磕磕絆絆的問到:“不....不是,兒子你什么意思?!聽你這口氣,你去干緝毒還是臥底了?!”
“差....差不多吧,工作有些特殊,總之咱們這兩天搬過去就行了。”洪小波有些難掩內(nèi)心的心虛,再度支支吾吾起來,卻見母親眨眼間雙眼通紅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和家里提前商量,你是打算氣死我是吧!”洪母既生氣又擔(dān)憂,就快要被氣暈過去。
她生氣洪小波選了這條路,也氣他沒有提前告知家里就做了這個決定。
作為一個母親,她可不愿意讓自家兒子去從事那么危險的工作。
那些人可都是窮兇極惡的罪犯呀,每年報道出的緝毒官因公負(fù)傷殉職的還少嗎?
可她不知道的是,洪小波騙了她,他的工作危險程度遠(yuǎn)不止如此,他即將面對的也不是什么毒販之類的角色,而是那些東西、那些人....
看見母親的樣子,洪小波強(qiáng)擠出笑臉,試圖寬慰:“別別別,媽,你快消消氣,再怎么樣的工作總要有人去干、再重的擔(dān)子也要有人抗是吧?!”
“為國為民我樂意,你就成全我這一次吧,指不定你兒子我那天還能成為英雄讓你漲漲面子。”
洪母雙眼含淚,僵硬的身體異常嚴(yán)肅:“我們不想做什么英雄的家屬,我們只希望你每天能安安全全的回來。”
洪小波慌了神,急忙手忙腳亂的去拿紙巾:“媽,你怎么哭了,別哭別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