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賊,今日,本督主看你往哪兒跑。”陡然間,一道陰冷的尖細(xì)聲音響起來,曹正淳的身影出現(xiàn)在醉仙樓中,目含殺意看著姜黎。
外面,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此起彼伏,仿佛有千軍萬馬,將醉仙樓圍的水泄不通。
“等等,等等……”這時,兩道身影一起跑進(jìn)來。
“大俠,咱們又見面了啊。”成是非嬉皮笑臉的對姜黎打招呼。
“喂,他就是古三通啊。”云羅郡主在一邊拽了拽成是非,疑惑的問道。
“不是,古三通是個糟老頭子,他呢,是一位武功高強(qiáng)的大俠,當(dāng)初,就是他救了我的。”成是非搖頭說道。
“呼……”空中,兩道人影從曹正淳頭頂越過去,站到了歸海一刀的對面。
“一刀,你沒事吧?”上官海棠看向歸海一刀。
“沒……”歸海一刀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好好好,護(hù)龍山莊三大密探也和劫天牢的逆賊坑壑一氣,今日,本督主就把你們?nèi)磕孟聛恚挥苫噬咸幹谩!辈苷俱y聲陰氣的說道,末了,他看向云羅郡主和成是非,
“郡主,成是非,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此人乃是劫了天牢的逆賊,和他攪在一起,就是大逆不道,到時候,鬧到太后哪里,太后也不能怪我。”
“你……”云羅郡主氣不打一處來,張嘴就想罵他。
“好了。”這時,端坐在桌子旁邊的姜黎忽然開口了。
“成是非,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我看你腳步虛浮,這一個月,肯定沒好好練功夫,你和云羅郡主回去吧,我這一次過來,本就是為了找曹督主辦點(diǎn)事。”
“大言不慚。”曹正淳冷哼一聲。
“大俠,外面已經(jīng)被黑衣箭隊(duì)的人圍起來了,你一個人……”成是非叫道。
“無妨,你們先走吧。”姜黎淡然一笑,對他擺了擺手。
“那好吧。”成是非對姜黎信心十足,拉著云羅郡主就往外走。
“云羅的人魚小明珠里,有一顆能救你娘的天香豆蔻,你不要聲張,回去后找出來收好。”就在他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腦海里忽然響起了姜黎的聲音。
傳音入密。
成是非身體一頓,繼而以更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哼……”看著二人從自己身邊走過,曹正淳冷哼一聲,眼中帶著不屑。
若非有朱無視的牽絆,他哪里需要忌憚云羅這個小丫頭,便是皇帝,他也不放在眼里。
“幾位,隨本督主走一趟吧。”曹正淳看向姜黎和三大密探,陰聲說道。
“久聞曹督主童子功天下無雙,純陽罡氣威力無匹,一個月前未能領(lǐng)教,今日,敢請賜教。”姜黎抬眉,右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猛的向曹正淳擲過去,磅礴的內(nèi)力涌動之下,那酒杯仿佛一枚銅珠,打破了空氣的阻撓,帶起一陣陣呼呼的聲音。
而那酒杯中的酒水,卻是絲毫不動。
“雕蟲小技。”曹正淳目光平淡,右手上纏著一股內(nèi)力,向空中的酒杯抓了過去。
然而…
“砰……”那酒杯剛到曹正淳面前,便突然爆開,酒杯中的酒水頓時濺了曹正淳一身。
瞬間,曹正淳臉上那勝券在握的神色僵住,繼而化作羞惱。
“可惡的小賊,本督主今天要你的命。”
內(nèi)力一動,曹正淳的身體陡然間化作一道殘影,右手變成一個爪子,向姜黎的脖子抓了過去。
姜黎輕笑一聲,經(jīng)脈中的真氣瞬間涌動起來,將他身上的道袍都吹的鼓起來。
“砰……”曹正淳的身體止步于姜黎身體一米之外,仿佛撞上了一層無形的玻璃,速度瞬間慢了下來。
“護(hù)體真罡……”曹正淳和一邊的三大密探眼神一縮,心里同時一驚。
護(hù)體真罡,這是外罡境的大宗師獨(dú)有的手段啊。
“即便你是外罡境,今天也要給我留下。”心念電轉(zhuǎn),曹正淳的臉色更加猙獰,外罡境又如何,他也是。
體內(nèi)的真氣全部調(diào)動起來,曹正淳瞬間打破了姜黎身體外面的護(hù)體真罡,欺身而上。
“大力金剛掌……”見狀,姜黎也不氣惱,伸出右掌,直直的迎了上去。
“砰……”兩大外罡境的強(qiáng)者瞬間在酒樓之中交上手來,罡氣的余波將酒樓中的桌椅全部攪碎,化作漫天木屑。
“呼呼……”姜黎和曹正淳的身體恍然間變成了兩道幽靈,一招一式俱是帶起轟隆之聲,拳掌相交,竟然傳出金鐵交擊的砰砰聲。
便是一邊的三大密探,也只能勉強(qiáng)跟上二人的動作。
“砰砰砰……”然而,三人卻不知道,大戰(zhàn)中的曹正淳心里卻是直線發(fā)緊。
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有點(diǎn)小瞧了姜黎。
對方的真氣渾厚無比,出手的速度簡直如同鬼魅,他只要微微放松一點(diǎn),身上就會挨上重重的一擊,而且,對方身上的力量轟在他的身上,便是護(hù)體真罡也是一陣顫抖,磅礴的勁道甚至穿過了護(hù)體真罡的保護(hù),轟到他的身上。
交手三個回合,曹正淳就感到身上傳來陣陣痛楚,他再也不敢大意,天罡童子功全力運(yùn)轉(zhuǎn),精神高度集中,和姜黎打起來。
然而,姜黎卻是微微的失望,曹正淳的實(shí)力確實(shí)不弱,在整個天下也是數(shù)得著的存在,天罡童子功天下無雙。
可惜,和姜黎比起來,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diǎn)了。
他只用了三成力,曹正淳就不得不全力應(yīng)對。
這樣的戰(zhàn)斗,把姜黎心里的戰(zhàn)意迅速的消磨掉。
既然如此……
“流星拳……”姜黎握拳,猛的揮出一擊,這一拳,凝聚了他身體中的五成真氣,如一顆墜落大地的隕星,帶著無匹的拳芒,以及毀天滅地一般的煌煌拳意,向曹正淳轟了過去。
流星拳是天下爛大街的拳法,可是在姜黎的手中,卻仿佛擁有了自己的生命,如同一個死物突然活了過來。
那一刻,整個醉仙樓中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住了,里面好似有一尊神魔蘇醒,磅礴的氣勢將醉仙樓方圓數(shù)十米籠罩起來,仿佛一座大山壓在所有人的頭頂。
那些黑衣箭隊(duì)的人,手中的弓箭仿佛一瞬間重逾萬斤,不由自主的從他們手上脫落下去,而他們卻恍若未覺,臉上淌滿了淋漓的大漢,眼神中帶著慢慢的倉惶。
“呼……”醉仙樓中,三大密探也好不到哪兒去,身上好似背負(fù)了一座大山,感受著那煌煌的拳意,心里的“恐懼”在不停的翻滾。
這種恐懼,是他們心里自發(fā)的感受,好似本來就該這樣,他們,本來就應(yīng)該“恐懼”姜黎,“恐懼”于他的實(shí)力。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明白自己等人和天下頂尖高手的差距,那是如同天塹一般的差距,大到他們心里根本升不起反抗的欲望。
他們并不知道,姜黎的實(shí)力。即便是在外罡境,也是難尋敵手,而且他的武道真意,對這個世界沒有領(lǐng)悟真意的人來說堪稱是碾壓一般,正是因?yàn)樗麄兊木窈徒璨罹嗵螅圆艜腿欢笆志颓堋钡母杏X。
這是因?yàn)椋谒麄冃闹校呀?jīng)提前下定了結(jié)果,自己絕對打不過姜黎,因此,還不若提早認(rèn)輸。
所以,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他們的意志,戰(zhàn)意很快就被消解,沒了反抗之心,即便他們實(shí)力再強(qiáng),也無濟(jì)于事。
“天罡護(hù)體……”相比于三大密探,雖然曹正淳承受的壓力最大,但他的實(shí)力也高,盡管心里同樣驚駭于姜黎的拳威,但他好歹還能提起反抗之意,體內(nèi)的真氣狂涌而出,將他的身體牢牢的包裹住。
“砰……”剎那間,姜黎的拳頭便轟在了曹正淳的身體上,浩瀚的偉力瞬間爆發(fā),如同一座橫沖直撞的小山,將曹正淳的轟飛出去。
他體外的護(hù)體真罡幾乎在霎那間就被威力無匹的拳芒轟碎,余力不減,重重的把曹正淳的身體拋飛出去,如同一個破麻袋,穿破了醉仙酒樓的墻壁,重重的摔在大街上,鮮紅的血液灑了一地。
“呼……”姜黎的胸膛微微起伏,將體內(nèi)狂涌的真氣撫平下去,而后看了一眼一邊目瞪口呆的三大密探,緩緩的走了出去。
“曹正淳,就這樣被打敗了……”
“好強(qiáng)……”
“難道他說的是對的……”
這一刻,三大密探心思各異。
其中,歸海一刀尤為激動,如果,他也能有姜黎的這般實(shí)力,那天下間,還有誰能擋住他?
不由自主的,他就跟了上去。
他明白,世界上,唯有姜黎對武道真意的理解最深,既然如此,何必舍近求遠(yuǎn),孤高自傲,只要能提升實(shí)力,服軟又如何?
“一刀……”上官海棠和段天涯相視一眼,壓下心中的駭然,連忙跟上去。
“踏踏……”一襲陰陽八卦道袍的姜黎從醉仙酒樓中緩緩的走出來,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柄拂塵,配上他清凈出塵的氣質(zhì),真?zhèn)€像一位有道全真,
醉仙樓周圍的黑衣箭隊(duì)卻是面如土色,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姜黎走一步,他們就退一步,直到,退到墻角,退無可退。
“曹督主,如何?”姜黎走到從地上爬起來的曹正淳面前,神色淡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