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守勤沒有想到,自己在女兒的心中,竟然是這樣不堪的形象。只是,他真的錯了么?難道關心自己嫡親的侄兒,也不應該么?沒錯,二弟妹確實是個滾刀肉,但是富貴那孩子還是好的。
“大丫,你二嬸是你二嬸,你富貴哥是你富貴哥,你不能因為你二嬸做下的事情,就遷怒到你富貴哥的身上去!”饒守勤苦口婆心,想要勸說女兒一心向善,寬容待人。
大丫不禁撫餓,無語望天了好一陣。
向東看不下去了:“爹,妹妹沒有錯!大堂哥不過是去府城參加秀才的考試,即便是從山前村出發,到考試結束,最多也就五天的時間。而且,還是學堂里的夫子帶著幾十個弟子一起去,能花費多少?依俺看,有個二兩銀子足夠了!那貧寒人家,許多人甚至連一兩銀子都不用呢!也就是那富貴人家,這才會花用五兩銀子以上。”
關于這一點,大丫早就請教過集萃樓的蘇掌柜的,蘇掌柜的大兒子去年剛好考上了秀才。蘇掌柜的說,其實窮人家的孩子,去府城考秀才,一般來說最多也就花用個一兩左右。
饒守勤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二兩就夠,一兩銀子也可以?你打哪里聽來的?你二嬸不是說,最少也得二十來兩么?”
見父親不相信自己,向東也來脾氣了:“這是大丫跟集萃樓的掌柜的打聽到的,人家的兒子......”哇啦哇啦的,就把從蘇掌柜那里打聽到的消息,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個一干二凈。
沒有添油加醋,但是也沒有隱瞞半句。
饒守勤的臉色難看極了,嘴里喃喃自語:“你二嬸怎么可以信口開河?你二叔,為啥不反駁?明明二兩就盡夠了,為啥要說謊?”
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心里受了很大的打擊。
大丫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為啥說謊?還不是想要借此機會撈銀子,而且在白氏的心里,她的寶貝兒子金貴得很,去府城的話得包一輛寬敞的馬車,住的客棧也要是最好的。這么一來,恐怕沒有十兩銀子,那是搞不定的。至于余下的十兩,白氏自然是要留下來,充盈自己的小金庫了。
不過,這話大丫自然不會說出來,免得她那過于憨厚的老爹會承受不住。
轉眼,就到了四月底。
集萃樓的蘇掌柜的愁眉不展,前幾天向東來送香椿芽,就跟他說過,這香椿芽過季了,今年都不會再送來了。沒有了香椿餅和各種香椿做的菜肴,這飯館的生意不得差上許多?而店里的生意好壞,直接關系到他在年底的時候,是否可以當選為葫蘆縣集萃樓的總掌柜。
葫蘆縣轄區,共有五個鎮,其中山前村所在的鎮叫蘆花鎮,蘇掌柜正是蘆花鎮集萃樓的掌柜。每個鎮子,集萃樓都有分店。
“來人,備車、備禮物,我要去一趟山前村!”
店小二長安愣住了,試探的詢問:“掌柜的,您這是要去找大丫?”
蘇掌柜一瞪眼:“問那么多干啥,還不快去?!”
長安連忙吐吐舌頭,一陣風的去了后院。
馬車來到山前村,引來了上百道熾熱的目光追逐,村民們議論紛紛:“哪里來的貴人?”
“是啊,找誰家的呢?那馬車,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有身份地位的人坐的!”
馬車停在了村口的老槐樹下,長安下了馬車,有禮貌的跟一個最近前的婦人打聽:“這位大嫂,請問大丫家在哪里?”
什么?有沒有搞錯,這貴人竟然是找大丫死丫頭的?!
白氏當即翻了個白眼,怪聲怪氣的道:“喲,是找大丫的啊?你們是什么人?”又揚聲高喊:“大家快來看啊,大丫那不要臉的什么時候攀上了有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