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韻不自然的扭動了幾下,試圖引起于郎的注意。
于郎卻好似沒有看見一般,伸出纖細白嫩的手按了按楚清韻傷口。
傷口上傳來的痛,不由得讓楚清韻痛呼出聲:“疼!”
于郎收回了手,呵斥著道:“知道疼就不要亂動,傷在胸口,再亂動扯開了口子,我定不救你!”
楚清韻暗暗地吐了吐舌頭,于郎拿出紗帶,自然而然的解開楚清韻穿著的中衣,楚清韻見他如此,連忙激動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卻不想這一動作牽動了傷口,好不容易止住流血的傷口又印出了鮮紅。
于郎心急如焚的按下楚清韻的肩膀,終于壓抑不住怒氣了,冷聲訓(xùn)斥道:“你想找死嗎?我說的話你到底聽還是不聽?是不是我太好脾氣了!我告訴你,你想死就死遠點別讓我看見!我救你不是讓你拿生命不當回事的!”于郎一邊說著,一邊動手拆解紗帶。
楚清韻看著為自己因為傷口裂開而生氣的于郎,心里突然有了一種被在乎的感覺。
于郎小心翼翼的沿著傷口擦干流出的血液,聲音卻放輕了許多:“上藥的時候可能會有些刺激,忍不住了就告訴我,聽懂沒?”
于郎抬起頭看見一雙清澈的眼睛正盯著自己,楚清韻癡癡地看著于郎沒經(jīng)大腦的說出一句:“于郎,你好漂亮。”
于郎聽完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時卻是面色潮紅。
楚清韻意識到自己說出了有些失態(tài)的話,不太安分的四下張望,就是不敢再看于郎。
于郎轉(zhuǎn)身去拿金瘡藥,深呼吸平靜了自己多余的情緒,旋即又回到楚清韻的身邊,倘開手倒出了少許地金瘡藥用小指抿著藥粉,越抿越細越抿越細,勾了些許藥粉涂抹在楚清韻裂開地傷口上。
一陣刺痛讓楚清韻不由得驚呼出聲,于郎緊張的看著楚清韻,生怕下一個動作她會因為受不了而怎么樣。
楚清韻看在眼里甜在心上,終于體驗到了被人當做寶一樣的感覺。于郎遲遲不敢再動,楚清韻不由得笑著開口:“沒事的,我剛剛沒有心里準備。你繼續(xù)吧,我沒有那么嬌氣!”
說完,又看見于郎將信將疑的表情,楚清韻有些生氣的繼續(xù)著:“我說的是真的!”
于郎還是沒動,楚清韻性子本來就急,見狀不由分說的就奪過金瘡藥。欲要往自己傷口上倒去。
于郎急忙攔著伸出一只手放在楚清韻面前,低斥道:“你這般急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
楚清韻嘟起嘴任性的來回扭頭:“就不改就不改!”
于郎又好氣又好笑的拿她沒有辦法,于是只能乖乖的抹藥。藥的效果很好,抹上之后傷口便不再流血了。但是藥性也非常的大,楚清韻顯然有幾次差點昏迷過去,于郎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恨自己不能幫她承受著痛苦。楚清韻好似看出于郎的心思,每每都笑著安慰說自己沒事,其實一點都不疼,你看我不還生龍活虎的跟你說話么!
于郎看著努力安慰自己的楚清
韻,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于郎的醫(yī)術(shù)可謂是出神入化,楚清韻的傷口已經(jīng)漸漸開始愈合了。在于郎一日日地陪伴下,楚清韻性情逐漸顯露出來。楚清韻是個貪玩成性的心性,就算是養(yǎng)傷也要是不是的上躥下跳胡鬧一番,好在于郎深居山林除去家奴便無他人,家奴們與楚清韻相處得愉快,各個都喜歡這個性格活潑的楚姑娘都偷偷把她認定為于少清韻王妃。
楚清韻因為家奴們的善良友好自己的刁蠻脾氣也改掉了許多,反而添了愛撒嬌的性子。
這天,楚清韻悶悶地呆在房間里。假裝憂郁地吸引著于郎的注意,在長達一聲接一聲的嘆息中夏式第三百八十九次唉聲中,于郎同學(xué)終于從藥草中抬起了頭,手習慣性的撫額頭疼的揉著太陽xue:“楚姑奶奶,您又怎么了?”
楚清韻一臉諂媚的貼了過去,撒嬌式的開口:“于郎哥哥……”
于郎配合的抖了三抖,楚清韻自動忽視其配合的動作,繼續(xù)厚臉皮的說著:“于郎哥哥,你就不要生氣啦,好不好嘛?”
于郎簡潔明了的回答著:“不能!”
楚清韻繼續(xù)不死心的哀求著,最近楚清韻死皮賴臉的性質(zhì)越來越到家了,原因當然是為了讓于郎原諒自己上次不告而別咯,楚清韻現(xiàn)在深知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不作死就是不找死。這一經(jīng)典句子,你說自己當初干嘛腦抽的來那個不告而別呢!“于郎哥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啦,原諒我吧!”
“…………”
楚清韻繼續(xù)再接再厲:“于郎哥哥……于郎哥哥?原諒我,好不好嘛!”
于郎繼續(xù)埋頭整理草藥,不管楚清韻怎么撒嬌怎么叫,他都做到“一心只讀圣賢書,兩二不聞窗外事”的狀態(tài),繼續(xù)沉默:“…………”
楚清韻見狀,只好趴在一堆藥材上面,一雙清澈明亮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于郎,于郎看見突如其來的物體砸向了他的藥草出于本能的一推,好巧不巧的楚清韻就這樣被于郎推了出去,楚清韻就在空中飄零了幾下臉朝下的要和大地媽媽來個親密的擁吻!
楚清韻心中感慨萬千,丫丫滴這就要一馬平川了么?于郎你太狠了啊!要不要這么不憐香惜玉啊喂!楚清韻認命的閉上眼睛,并沒有感到疼痛而是非常的柔軟,楚清韻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于郎——
“于……于……于郎?”
楚清韻就這么趴在于郎的身上,楚清韻與于郎四目相對彼此都看到了眼中的對方。楚清韻聞著于郎身上淡淡的藥香竟比任何熏香都好聞,貪戀的賴在于郎身上不下來,不想下來,不想離開。心里的安穩(wěn)讓楚清韻并沒有多想什么,她就像孩子一樣把頭貼在于郎的心口聽著于郎強有力的心跳。
于郎手很自然的撫著她的頭,溺愛般的開口:“下次不要不告而別,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若是不想見到池皓天,我們不見就是了,嗯?”
是的,本來就沒有多想一直生她的氣,看著她負傷倒
地的時候他就知道他這一輩子也生不了她的氣,他不知道有多羨慕那個被她喜歡的人,他也不知道有多恨,恨不得親手殺了那個不珍惜她的人,他是救人的大夫也可以是殺人的殺手,看著昏迷的她醒過來他心里就覺得這幾天終于烏云散去了。他有多喜歡她呢?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楚清韻一聽,就知道機會來了,連忙道:“我知道錯啦,你原諒我了對嗎?”
于郎點點頭,用手拍拍她的肩柔聲說:“起來吧,地上涼。”
楚清韻聽他這么說,臉紅紅的起身,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著什么。
于郎隨后也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自然而然的走回藥材堆中,邊走邊說:“這些藥材都是給你準備的。”
“啊?”楚清韻不解的看著那一堆藥材,指了指藥材又指了指自己,“給我?它們?”
于郎點點頭,理所當然的道:“是的。”
楚清韻囧著臉“哦”了一聲,乖乖的坐到了一邊。
于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楚清韻,突然問道:“想學(xué)醫(yī)術(shù)么?”
“好玩么?”楚清韻想也不想的開口。
“…………”于郎一臉黑線,他真的是拿她沒辦法了啊!
楚清韻嘻嘻笑著,邊笑邊往于郎身邊走,于郎向后挪了挪身子示意楚清韻坐在他前面,楚清韻也不矯情一屁股坐了下去,是有坐壞一個算一個的打算。“先從哪里學(xué)啊,于先生。”
看著嬉皮笑臉的楚清韻,于郎故意扳起了臉:“少和師傅嬉皮笑臉,學(xué)不學(xué)?學(xué)就認真學(xué),不學(xué)就自己玩去!”
楚清韻委屈的嘀咕著:“討厭,兇什么兇嘛!學(xué)就學(xué),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郎一字不差的聽進耳朵里,面上還是不放松,這丫頭你一放松她就沒大沒小,只有你板著臉她才認真學(xué)習,多學(xué)些藥材,以后若自己不在了,也好保護自己啊!
想到這里,于郎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楚清韻把醫(yī)術(shù)學(xué)下來!
二人從晌午學(xué)到下午,太陽從西方向東方移動,影子漸漸拉長熾熱漸漸轉(zhuǎn)涼,微風一吹,愜意安詳。山林中樹木搖搖擺擺,葉子飄飄然然,時不時有鳥兒飛過,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于郎專心的模樣就在自己眼前,這般親密的動作讓楚清韻還會有些不自然,但是,心里好像并不抵觸希望多和于郎在一起,哪怕是靜靜的坐著也是歡樂的。
不知不覺間,楚清韻與于郎之間的關(guān)系發(fā)生了細微的變化,兩個人會時不時的對望,被人撞見便會不自然的躲開。時不時的一起學(xué)習醫(yī)術(shù),挨得及進,被人打擾的時候也會如同受驚的兔子般跳開,往往如兔子跳開的都是楚清韻。于郎則是我行我素,面不改色。
楚清韻與于郎越來越親密,越來越默契。家奴們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對楚清韻更是尊重,什么事都辦的特別用心,有的膽大的家奴還叫著楚清韻“于少清韻王妃”,楚清韻多半是羞憤的假裝生氣,臉蛋卻總是通紅通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