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看著楚清韻這么看著自己,心想,這肯定沒什么好事,這死丫頭有在打什么主意給自己。
“清韻,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娘,每次你一流露出這樣的神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的?!必┫喾蛉艘娭屙嵉臉幼樱牡子行┚?,但也毫無隱瞞的說道。
她可沒有忘記,上一次楚清韻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說是要放煙花,自己心一軟便答應了下來,結果呢,卻傳來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差點把丞相府給燒了的消息,差點沒把丞相夫人給嚇出病來。
“娘親,清韻可以向您發(fā)誓,這一次,絕對不是什么特別驚世駭俗的事情?!闭f著,楚清韻還真舉起了右手作起發(fā)誓的樣子,一副隨時準備獻身殺敵的樣子。
丞相夫人見狀,忍不住無主唇輕聲笑了起來,她這個女兒啊,可真是個活寶!楚清韻看丞相夫人有些松動了,連忙抓住時機又一次開口:“娘親,其實女兒就是想去江南那邊散散心,您就答應了我吧,好么?”
聽到這里,這位丞相夫人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重點在這里,楚清韻要出游,丞相夫人本來還笑著的臉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不由得厲聲訓斥道:“不行!你一個姑娘家的,怎么可以跑那么遠去?!你讓我和你爹怎么放心得下!”
楚清韻自小到大就很少出過遠門,上一次隨著池皓天外出征戰(zhàn)已經(jīng)讓丞相夫妻倆心急如焚好一陣子了,現(xiàn)在一開口就又要去江南,別說是丞相夫人不同意,就連丞相夫人身邊伺候她許多年的李婆婆都嚇了一跳。
“小姐啊,外面人心險惡,您可不能隨便出去冒險呀!丞相夫人可就您這一個女兒,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您忍心讓丞相夫人傷心嗎?”李婆婆在一旁,也不禁開口勸說著。
“娘親,你難道不知道清韻有武功的嗎,什么壞人敢欺負我,我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滿地爪牙,絕對不會被欺負的。好不好嘛,娘?你就同意了吧,讓清韻出去散散心。要不天天悶在這丞相府,也會悶出病來的?!?
“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要是真遇到個什么壞人,你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丞相夫人毫不留情的戳著楚清韻武功不濟的事實,她自己的女兒是什么樣的,心里自然清楚得很。
“娘……”楚清韻有些尷尬的呵呵笑著,旋即,連忙抓著丞相夫人的手,撒嬌似的不斷搖了起來。
丞相夫人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當做沒看到楚清韻可憐兮兮的眼神,緊接著又道:“娘親是不會答應你去那么遠的地方的,清韻,你還是早點歇息吧!”剛剛在楚清韻身份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好不容易又看見了楚清韻燦爛的笑臉,怎么能放心楚清韻出去。
這丞相夫人是怕楚清韻拿出游為借口,怕她的寶貝女兒尋了短見。當然不能同意楚清韻出去游玩。
楚清韻看著自己的娘親這么反對,也不在多言,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
楚清韻又乖乖的和自己的娘親聊了很多。一直等到娘親離開。這才露出狡猾的笑容。
楚清韻看著丞相夫人緩緩踏出自己的房間,嘴巴一撇,哼,不讓她出去,她也可以悄悄的去!
楚清韻也是一個說干就干的人,待丞相夫人已走遠,立馬就從衣柜里翻出了衣
服、首飾、銀子,還好平時積攢的一些銀子銀票什么的,這回全派上用處了,楚清韻把銀票放在懷里,又整理好出門帶的碎銀子。剩下的全部一股腦兒的塞到自己的布包里。
這一天的烏云很多,連月光都折射不出來,正是月黑風高,殺人放火……不對!是偷雞摸狗……也不對!應該是悄悄逃走的機會。
楚清韻將房間的蠟燭熄滅,裝作一副要睡覺了的樣子。旋即,悄悄的趴在門上仔細觀察了一會,在確定沒有任何異常的聲響之后,背著包袱就飛快的朝著后門奔去。
一路暢通無阻,就連以前經(jīng)常能遇到的守夜士兵也難得的沒有遇到。
楚清韻一邊感慨自己的運氣好,一臉心情頗佳面帶笑容的悄悄打開后門,孰料.....剛剛打開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娘、娘親,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楚清韻才剛剛打開后門,就看到丞相夫人跟李婆婆站在外面,而且在看到自己之時居然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怎么辦怎么辦?楚清韻此刻真是心急如焚,一點兒主意都想不出來了。
“你這丫頭,唉……是打算連聲招呼也不打就要走了嗎?”丞相夫人站在那里,李婆婆手中提著的燈籠將丞相夫人的神情照的忽明忽暗的。
可是即使看不真切,楚清韻還是看到了丞相夫人臉上的悲傷。
楚清韻頓時變得有些局促不安,雙手不自覺的抓上包袱,有種做賊一樣的心虛,又擔心明天不能跟于郎回合,心里頓時感到五味雜陳的。
突然間,李婆婆提著燈籠上前了幾步,將一個沉甸甸的小荷包塞到了楚清韻的手里。
楚清韻頓時愣住了,下一秒,就聽見李婆婆緩緩開口:“丞相夫人了解小姐,知道只要是小姐決定的事情,不管怎么阻撓還是會去做的。這些銀子,是丞相夫人專門給小姐準備的,只盼的小姐玩夠了之后,可以早早回家。”
手里的銀子傳來分量通過手心仿佛壓在了心上,變得很是沉重。差一點,楚清韻就要丟掉銀子說自己不去了??墒撬龥]有,江南是她夢想了好久的地方,她舍不得放棄。
楚清韻眼眶紅紅的看著丞相夫人,若說今天第一次的哭泣是因為受委屈了,那么這一次,則是因為萬分的感動:“謝謝娘親?!?
“孩子,快走吧。”丞相夫人盡量的壓抑住自己想要哭的心情,幫楚清韻攏了攏衣襟,又將李婆婆手中的燈籠遞給了楚清韻。其實現(xiàn)在的天已經(jīng)灰蒙蒙的亮了,只是丞相夫人還是擔心路上會黑,擔心楚清韻會摔跤。
楚清韻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自己低落的情緒,便朝著昨日的廟會那里出發(fā)。
因為出來的很早,路上很是安靜,除了幾個行色匆匆的小販挑著東西往集市的方向走去,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廟會那里經(jīng)過昨日的熱鬧,地上已是狼藉一片。楚清韻以為自己會是最早的一個,卻沒有想到于郎已經(jīng)在那里等自己了。
“你怎么來的那么早?”楚清韻看到于郎的時候,感到很是驚訝,將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
“因為,我猜想楚姑娘應該會很早出現(xiàn)!”于郎笑著說道,一副他早就猜到了的樣子。
“你以后叫我清韻吧,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叫什
么‘楚姑娘’的,多生分??!”楚清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眼睛看到旁邊的馬車時候,神情不自覺地一亮,“這是你的馬車嗎?”
看到于郎點頭,楚清韻二話不說就爬了上去,從昨天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休息好,趁著路上的時間,一定要好好休息休息。
于郎看著楚清韻爬上馬車的樣子,不由得輕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跟著上了馬車。
看楚清韻已經(jīng)舒舒服服的半躺在馬車上,這個時候的楚清韻早已經(jīng)是生得亭亭玉立,半躺在車上婀娜多姿的身姿,讓于郎看得不禁有些晃神。
馬車忽然開始行駛,顛簸了一下,倒也讓于郎回過了神,他下意識的尷尬的咳了咳,旋即又從旁邊拿出衣物給楚清韻蓋上。
楚清韻完全沒有留意到于郎剛才的神情變化,只感受到身上傳來的陣陣暖意,抬頭對著于郎笑了笑,淡淡道:“謝謝。”
于郎看到楚清韻看著自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了目光,沒有說話。
楚清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又問道:“我們是現(xiàn)在直接就出城去嗎?”
“嗯,你要不要跟人道別一下?”于郎始終微笑著,讓人覺得很是溫暖。
“跟誰?”楚清韻皺眉反問道,腦海中卻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的身影來。
“昨天的那位池公子,你不要去跟他說一下嗎?”于郎一邊看著外面的景色,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聞言,楚清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垂下腦袋,語氣有些悶悶的說道:“不用,跟他說干什么。”她楚清韻,和池皓天已經(jīng)沒有關系了,不是么?
于郎聞言,緩緩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楚清韻,卻沒有再開口說話,心里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
孰料,下一秒,楚清韻忽然抬頭大吼了一聲:“不要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我從今天起就要快快樂樂的出遠門,去江南玩,看帥哥,看美女,吃美食。對吧!”說到最后,楚清韻偏頭看向于郎,似乎是需要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于郎不由得失笑,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你真的是丞相府的女兒嗎?”接著,于郎就開玩笑似的問道。
楚清韻歪著頭,一臉俏皮的道:“是呀,如假包換。難道我看起來跟我爹娘長的不像嗎?”
“只是覺得,你更像市井里長大的野丫頭的。哈哈哈哈......”
“好呀,你是說我沒教養(yǎng)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楚清韻說著,就上前和于郎打鬧著。
這狹小的空間里,傳出了陣陣的笑聲,聽起來讓人覺得好不和睦。
一大清早的,池皓天已經(jīng)在丞相府的門口來來回回走了快一個時辰。手上還提著一盞做工精致的花燈,乍看之下,跟昨天被他丟掉的花燈幾乎一模一樣。池皓天握著花燈的手心早已經(jīng)是濕漉lu的,顯示出他內心的焦慮和不安。
“諾……這燈籠給你……清韻,昨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早上在路上看到的,你要不喜歡就丟了……”池皓天一邊來回走著,一邊嘴上念念有詞,在想著等下跟楚清韻怎么說才比較好,想要溫柔點又不像自己平時的風格,想要兇一點又怕那丫頭生氣。而且也不知道那丫頭的氣消了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