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量龐大的死屍從地下不斷鑽出,他們端著的武器雖然老舊,和他們活著的時候一樣傷害不足,但這樣的數(shù)量,也足以給蝠怪造成足夠的麻煩了。
不過蝠怪的數(shù)量翻倍,也給他們造成了同樣的煩惱。
看起來,雙方都沒有因爲(wèi)這個結(jié)界的變化而佔(zhàn)據(jù)到優(yōu)勢,但實際上卻並非是這樣的,且不說外面的部隊能夠獲得更多的時間撤離,張晴晴這邊,她的腕錶變成兩個,就意味著所有的道具都會變成雙份的。
時空看著這些雙份的道具,微微皺眉,他注意到,張晴晴手裡,連那對戒指本身,也變成了兩對,也就是說,現(xiàn)在外面還有一對戒指沒有被收容。
令人無法理解的一點(diǎn)是,這對戒指和普通的SGW不同,使用它似乎不需要付出代價,只要將它們湊到一塊就能激活,而它所能帶來的效果,無疑是極其驚人的。
雖然這其中的原理涉及到時間能量,還算符合能量守恆,但這同樣會引出另外一個問題,前後一秒的事物同時存在,居然不會引發(fā)悖論,製造出時空裂縫?
其實雙份道具的最大好處,是幻想王冠的使用,只要將它交給那些複製出來的人手裡,就不必?fù)?dān)心後遺癥的問題,而且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他們自己,還是他們的複製體都不會拒絕。
不過現(xiàn)在幻想王冠在時空手裡,他這次算是幫了個倒忙,不過他完全沒有那種是自己錯了的想法,按下按鈕,隨手將王冠丟給她,轉(zhuǎn)身設(shè)定參數(shù),離開了那條時間線。
再出現(xiàn)之時,是在2075年,牡丹縣,格林大酒店的樓頂,他並非是來找自己的,事實上,這也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特殊時間點(diǎn)。
伸出頭,向樓下看去,管家正在安排人準(zhǔn)備著花盆,似乎有所感覺,擡頭看向這邊,還衝著他揮了揮手。
這個時間點(diǎn),看來過去的自己就在樓下,不過現(xiàn)在不是他們見面的時候,調(diào)整座標(biāo),再次按下按鈕,這一次,時空落在了牡丹縣的街道上,面前,是一家咖啡館,既然老闆說以後不想再見到他,那之前見見總沒問題吧?
時空推開咖啡館的門,隨著一聲門鈴響起,櫃檯後正在擦杯子的老闆擡起頭,看了這邊一眼,雙眼微微瞇起,說了一聲,“歡迎。”
老闆的語氣有些奇怪,而且時空發(fā)現(xiàn)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帶著一份警惕,以自己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應(yīng)該威脅不到這位神明,他在警惕什麼?
“客人,想要喝什麼?我對混合咖啡還是很有自信的。”老闆自如地說著,彷彿剛纔的那個眼神,只是時空的錯覺而已。
時空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坐在吧檯上,要了一杯碳燒咖啡。
老闆嫺熟地取出咖啡豆,開始燒水,如果時空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或許真的會認(rèn)爲(wèi)自己找錯地方了。
“你的碳燒咖啡。”
“謝謝!”
快的有點(diǎn)出乎預(yù)料,不過想想他是神明,在時空走神的瞬間完成這些,都不是難事。
時空也沒有在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剛?cè)肟冢铧c(diǎn)就噴了出來。
“老闆,糖不要錢麼?怎麼這麼甜?”
“研究表明,糖可以促使人的大腦分泌多巴胺,可以讓人獲得幸福感,我看你的眉頭緊縮,覺得讓你嚐點(diǎn)甜的,或許可以幫到你,順便,也可以讓你補(bǔ)充一下能量。”
“有……有心了!”時空能怎麼辦?人家一片好心,他總不能責(zé)怪人家的不是啊!更何況,他接下來還需要求助一下老闆,總不能在這時候得罪人家啊!
時空非常無奈地放下手裡的杯子,問道:“老闆,問你一個問題。”
“哦?雖然我做不到全知全能,但如果你問的是咖啡方面的問題,我覺得我還是略知一二的,你問吧!”
時空無視了老闆隱晦的拒絕,說道:“如果你能夠回到過去的話,你最想改變的事是什麼?”
老闆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意料到時空會問這種問題,難道他是來做感情諮詢的?不過確實,一般文藝作品中,像他這樣的咖啡店老闆往往主要職責(zé)就是幫人做感情諮詢。
“咖啡啊,喝下去總是苦的,但只有喝下去了,你才能感受到它的香醇。”老闆答非所問地說道。
時空挑了挑眉,思考了片刻,隨後才反應(yīng)過來,笑著搖頭說道:“我並不是在後悔什麼,只是想引出下一個問題而已,如果你能夠回到過去,有著想要改變的事,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麼都改變不了,你會做什麼?”
這話語之中似乎充滿了無奈,然而老闆卻沒有聽出任何無奈的語氣,或許,這仍然不是他想問的問題。
但老闆還是給出了自己的回答,“想要得到一杯好的咖啡,需要從挑選咖啡豆開始,一顆顆地精心選取、烘烤、研磨,到最後的烹煮,每一個過程,都需要非常精細(xì)小心,不得出一絲疏漏,否則,就煮不出一杯好喝的咖啡了。”
不要放棄,多嘗試幾次麼?時空笑了笑,老闆的回答有些過於中規(guī)中矩了,於是他繼續(xù)問道,“如果你知道自己註定要死的話,你是會去選擇接受,還是反抗到底?”
如果老闆是一般人,那麼這個問題和前幾個問題就沒有什麼區(qū)別,但他不是,加上時空身上那讓他感到危險的一絲氣息,更是讓他覺得,時空可能是來殺他的。
做爲(wèi)一個活了幾百年的神,長期在人世間行走,讓他不可避免地會有一些仇家,他也沒什麼興趣去對付他們,反正過個幾十上百年,他們就會忘記他的存在,按理說,他應(yīng)該沒有惹過像時空這樣的人才對。
老闆的遲疑讓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時空,時空看著他的表情,笑著說道:“別緊張啊,我說的,只是我自己而已。”
“每個人都註定會有一死,就算是……我也不例外。”
“但我現(xiàn)在還不想死啊!”
“雖然死亡是註定的,但人總是不願意去面對,這是正常的反應(yīng)。”
“所以,麻煩老闆你告訴我一件事,”時空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黑和白,要如何才能同時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