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手
“你背疼嗎?”
華新扭頭,戲謔的看了楊志一眼。
楊志衝著兩名警察不耐的揮了揮手,示意兩人把華新押進拘留室裡。
“快走,別磨磨蹭蹭的。”
兩名警察一人挽著華新的一個胳膊,死勁拽著欲拖出審訊室。
但是。
華新雙腳好似落地生根了一樣,紋絲不動。
他沒有理會兩名警察的粗暴,而是看向楊志道:“是不是背部有點酥酥麻麻,刺疼的感覺?”
“咦?”
華新這一問,倒是引起了楊志的注意。
他自從走進審訊室後,就感覺後背有點不對勁。
剛開始背部只是有點點疼,他以爲是被華新摔了一跤的原因,沒有在意。
但是,審訊中。
他覺得後背有點酥酥麻麻的感覺,好似被蚊子叮了一下,並伴隨著點點刺疼。
不過,他還是不以爲意。
只是。
當華新問起,眼中隱隱露出嘲諷之色時,他怔住有了。
“你究竟想說什麼?”楊志揮手示意兩名警員停下,心頭覺得有些古怪。
華新轉頭掃了兩名警察一眼,並且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好像在說,放開我。
但是。
兩名警察並沒有鬆開華新的手臂,而是徵詢似的看向楊志。
楊志眉頭皺了皺,不知道華新想要幹些什麼。
想到華新的身手,他有些猶豫了。
華新聳了聳肩,好似已經豁了出去,破罐子破摔的感覺,無所謂的道:“楊隊長,憑他們的身手……”
楊志眼皮狂跳,知道華新所說屬實。
他也想知道華新說他後背刺疼有什麼意圖:“放開。”
華新揉了揉被兩名警察拽得有些疼的手臂,輕輕走向楊志。
楊志眉頭微皺,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退,顯然被華新的身手嚇到了。
可是。
當他意識到自己居然被華新嚇到時,挺了挺脊樑骨怒視著華新,以此掩蓋自己的恐懼。
華新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如同痞子一樣。
他走進楊志,以兩人才能夠聽見的聲音道:“楊隊長,你現在感覺後背有些酥麻刺疼是吧?”
華新見到楊志眼中盡是疑惑時,不由如同惡魔一般笑了笑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不久,你就會感覺後背的刺疼越來越強,稍微動動身子,就會感覺到鑽心的巨疼。”
“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當你拖的時間越久,你就會越疼,越不敢動。最後,當你感到脊椎骨都開始巨疼時,你就應該擔心擔心自己下半輩子是不是會趟在醫院的病牀上過一輩子。”
旋即。
華新衝著楊志戲謔的笑了笑道:“頸椎以下全部癱瘓的感覺,想必比死還難受。”
“你只能吃流質性食物度日,成爲累贅。”
“你會大小便失禁,成爲廢物。”
“你會生不如死,連自殺都不能。”
……
“夠了。”
楊志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聽完了華新的話,但是見到華新洋洋得意,欲再說恐怖的事情時,大聲何止了華新。
“抱歉,嚇著你了。”
華新見到楊志臉色有些慘白時,笑了笑:“我等你。”
“危言聳聽。”
楊志冷著一張臉,衝著兩名警察傲然道:“把他押進拘留室,48小時後如果還沒有有利的新證據出現,把他移交看守所。”
“快走。”
楊志隨同兩名警察押著華新一起走出了審訊室。
剛剛打開審訊室的大門,一名警察就衝著楊志叫道:“楊隊長,受害者樊易的母親找你。”
“哦?”
楊志感到意外,樊易的母親蘇佳怡可是蓉城市衛生局實權人物,副廳級。
兒子犯了錯,母親豈有看著愛子受罪的理由。
於是。
楊志就接到了上頭的指示:“楊志啊,華新這名同志的手段社會危害性極其惡劣,你要嚴肅對待啊。”
楊志豁然明白,又是官二代犯了錯,老子出來補救。
華新倒黴,本來這事樊易犯了錯,老子補救最後可以不了了之。
但是,怪就怪在華新出手太狠了。
打殘了陳豪,他們管不著。
但是,千百該萬不該把樊易打成了重傷,肋骨少說斷了五六根。
“楊隊長。”
蘇佳怡一身職業正裝,透著股幹練的味道。
只是,她的眉宇間蘊含著煞氣。
楊志一路小跑跑近蘇佳怡身邊,伸出雙手把姿態放得很低,握了握蘇佳怡右手道:“蘇局……您這是?”
蘇佳怡眉宇間蘊含著煞氣,很生氣。
“楊隊長,犯罪嫌疑人的手段極其惡劣,社會危害性極其嚴重,今日能夠把陳豪打殘,把樊易打成重傷,明日就有可能把楊隊長,甚至是我打成終身殘廢,如此惡劣的行徑,一定要嚴懲不貸。”
“是,是。”
楊志恭敬道:“蘇局教訓的是。”
兩人本不是一個系統的,蘇佳怡雖然是副廳級幹部,行政級別遠高於楊志。
但是,他卻不用聽命於蘇佳怡。
不過,中國官場就是這麼個現象,一環扣一環,官官相護說的一點不錯。
蘇佳怡只要打一個招呼,就有人命令他楊志怎麼辦事。
“楊隊長,犯罪嫌疑人的手段太惡劣了,你應該儘快緝捕歸案,讓他交代犯罪的事實。”蘇佳怡提醒道:“手段可以適當放寬,務必讓他交代出犯罪事實。”
楊志心神一凜。
話說,記仇的女人真可怕。
蘇佳怡因爲愛子被打成了重傷,心頭滴血,把仇恨全部撒在了華新的身上,這是準備報復啊。
楊志掃了一眼華新,爲後者默哀。
“窮就窮嗎?還不安分,自己是什麼身份,官二代也敢隨便打,這不是把自己送進去了嗎?”
楊志心頭嘀咕著,看著蘇佳怡面色嚴肅道:“蘇局放心,上頭極其重視這件案子,一定會給受害者一個滿意的交代。”
“好。”
楊志的視線,蘇佳怡看了個清清楚楚。
她看見了華新,傷子之疼,讓她對華新恨之入骨。
樊易就是蘇佳怡的逆鱗,觸之不得,畢竟母老虎的屁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摸的。
反咬你一口,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
蘇佳怡之所以對華新恨之入骨,恨不得他死,是因爲昨夜樊易被連夜送進蓉西醫院搶救,經過手術發現樊易胸口肋骨斷了十根,斷掉的肋骨紮在了樊易的心肺上,造成了永久性的傷害,幸好沒有扎進心肺中,否則就有生命危險。
蘇佳怡當時接到這個消息,直接氣暈了。
手術進行了幾個小時,蘇佳怡就等了幾個小時,幾個小時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最後,手術很成功。
樊易斷掉的肋骨已經成功接好,心肺也得到了治療。
蘇佳怡才鬆了口氣,但是心中對於華新的恨意一點也沒有減少,不過,她還沒有考慮好如何懲治華新。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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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8點,蓉西醫院剛剛上班時。
樊易的情況突然轉危,胸口大出血。
醫院進行了緊急搶救,爲樊易輸血。
樊易雖然得到了搶救,但是不時就會出現胸口出血的現象,專家們經過會診,也沒能查出什麼原因。
他們只能在樊易胸口出血時,爲其輸血,旋即會診查找病因。
一直忙啊忙的,卻沒有查出個原因來。
樊易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時不時胸口來個大出血,醫生們也感到棘手。
蘇佳怡更感到心疼,對華新的恨上升到了極點。
我的兒子被你打成了重傷,你卻安然無恙。
我的兒子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你卻逍遙自在。
天地下,豈能有這麼好的事情。
一個電話打出去,華新就被警察押進了警局。
她見到樊易垂危的情況,心頭在滴血,甚至壓抑不住對華新的恨意,親自找到蓉城公安局華西分局來詢問華新的情況,就是想要爲樊易討回一口惡氣。
“他就是華新?”
蘇佳怡側頭看向楊志道。
楊志點了點頭。
蘇佳怡憎恨道:“這類危害社會安定的壞分子,一定要嚴懲不貸。”
楊志點頭表示明白:“我這就帶他繼續審訊,務必讓他交代犯罪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