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海,我說的你到底明不明白,這小子必須簽下,而且年限越長越好,不要怕花錢,他開什么條件,都要簽下來……”
總裁辦公室,顧言都要急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陸行根本沒和公司簽一個字的合同。
就連人都是今天自己找到公司來的。
他也不知道像陸行這種怪物怎么會找到他們公司。
但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了他絕對會后悔終生。
而有了陸行加入,他不敢說能將公司發展到多大,但做到九州公司前幾名還是有把握的。
“知道了。”
蘇文海不咸不淡,好像根本就沒將顧言的話聽進去。
看到蘇文海這個樣子,顧言直接成了油鍋上的螞蟻,“蘇文海,老蘇,你是我大爺成不。
我不是來聽你說“知道了”這幾個字,我要他的電話,要他的住址,要他所有的信息,我無論如何都要將他簽到公司,你明不明白。
我告訴你,這小子是公司最后的機會,也是一飛沖天的機會,錯過了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蘇文海有些詫異的看了顧言一眼,“這小子不就是會唱幾首歌,真有你說的那么厲害?”
“哎呦,我的大爺啊!什么叫會唱幾首歌。”
顧言這時候就差給蘇文海跪下了,“這是會唱會寫的全才,就我之前費盡心思才挖來的威廉,給那小子提鞋都不配。”
總裁辦公室外,原本正準備用解約威脅蘇文海的王威廉,推門的手放了下來,臉色越發黑的可怕。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有其他打算。”
蘇文海沉吟了幾秒鐘,這才對顧言出聲道。
“我……”
顧言還想開口,但蘇文海已經明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打算,他只能從辦公室里退出來,離開時看到外面的王威廉,連搭理都不想搭理,這種作態越發讓這個洋鬼子憤怒。
辦公室里,蘇文海藏在昏暗的燈光里,面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隔了許久才掏出手機,然后又猶豫了幾次才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哪位?”
話筒里傳來蘇璃略帶歡快的聲音。
“將那小子的電話給我。”
“是你,你要他電話干什么?”
蘇璃聽出了蘇文海的聲音,一瞬間警惕性拉滿。
“蘇叔叔要我電話?這又不是什么大事,用不著這么緊張。”
電話另一邊,陸行也在,他現在對蘇文海倒是沒多少意見。
一個電話而已,給了就給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很快一個電話號發了過來,蘇文海看了一眼就沒再管,反而從書柜里掏出一個相框,神色復雜。
隔了許久,辦公室里才傳來一道帶著幾分頹然的聲音。
“阿蘭,你說我能相信這小子嗎?還有以前的一些事情,我是不是也該告訴蘇璃這丫頭了,這丫頭現在見我像見仇人一樣,連聲爸都不肯叫……”
相框上是一個年輕女人,看上去和蘇璃還有幾分相像。
……
第二天早上,陸行早早的就起來了,全國青年歌手大賽預選賽的場地在燕京西環附近,他坐地鐵過去要將近一個半小時,需要提前出發。
去的路上,他又將比賽的規則翻出來簡單看了一遍。
比賽總共分為八個賽區,每個賽區角逐出冠亞軍之后,再角逐全國冠軍,各地比賽規則也基本相同。
參加預算賽的要么是從海選中選出來的,要么就是各地娛樂公司推薦出來的選手。
理論上來說,能通過預選賽的只有三十二人,一般由評委決定哪些人可以通過,哪些人不能通過。
四位評委投票決定,至少有三位評委同意才能晉級,條件相對來說還是挺嚴苛的。
這也就導致時常會出現預選賽結束,晉級人數不足三十二人的尷尬場面。
通常這個時候就會進行復活賽來補位,只是比賽規則有所改變,將通過評委投票,現場觀眾投票,網絡投票三種方式來確定選手名次,最后再由名次決定誰來補位。
這也算是對比賽規則的一種補充,防止評委和大眾審美出現過大誤差。
一個半小時后,陸行從地鐵出來,比賽場地十分顯眼,外面都是宣傳海報,他很輕易的便找到了地方。
期間也沒發生什么被人攔在外面的狗血事件,驗證過身份便順順利利進入到了選手后臺。
后臺其實人挺多的,但陸行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全是外國人。
對方看到他一個九州人,也不稀的搭理他,陸行自然也不會去自討沒趣,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
他看了節目組的出場名單,他排在最后一位。
現在距離他登臺時間還早,正好趁著這個間隙小瞇一會,今天起得確實有點太早了,這時候他還困著呢。
但還沒等瞇上幾分鐘,便被人給吵醒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些東西我們馬上搬走”
不遠處,一個小姑娘正對著幾個外國人不停地鞠躬道歉,身后跟著幾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在收拾地上的東西。
古箏,二胡,胡琴,還有一些散落的戲服。
“快一點,我們還要給喬伊先生化妝。”
一個外國人將老人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戲服踢開,“真不知道你們帶這些東西有什么用?”
老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氣,手都已經攥緊了,但很快他就低下頭去重新收拾戲服,眼中帶著幾分悲意。
距離他們只有幾步距離的地方,主辦方的工作人員就在一邊看著,任由這些外國人欺負自己的同袍,完全沒有一點制止的意思。
而且就在這些外國人身后,堂而皇之的擺著一張簡易茶幾,還有幾個小沙發,他們帶來的東西也十分隨意的擺在地上。
和老人帶來的那一點東西比起來,明明是他們帶來的東西更加占地方。
“老東西,你是不是聽不懂話,這些東西你如果不想要,我們可以幫你處理。”
一個外國人拿起一旁的胡揚琴就準備朝地上砸。
旁邊幾個外國人還煞有其事的說,“真不知道節目組怎么想的,后臺休息間就這么小,還讓人帶這么多沒用的東西。”
陸行火了,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幾步上前直接攔在這幾個外國人面前,指著準備砸琴的洋鬼子,“你今天敢砸一下試試!”
“瘋子,不可理喻!”
這洋鬼子也愣了一下,看了看陸行的體格,又看了看自己,將胡揚琴扔在地上罵罵咧咧。
“你再罵一句!”
陸行這個小暴脾氣,可不管他這個破毛病,手指頭都快戳到這洋鬼子的鼻子上了。
“干什么,干什么呢?”
這時候一旁的幾個工作人員過來了,“還想不想比賽,不想比了就滾出去。”
工作人員的話看似是給雙方說的,但說話時明顯是看著陸行幾個,還擋在了幾個洋鬼子面前。
就好像是生怕陸行沖上去給他們洋爹給幾個大耳巴子。
陸行還想爭,但幾個老人反倒拉住他,勸了起來。
“算了算了,一點小事而已,沒必要非爭個輸贏,比賽要緊。”
在幾個老人的勸說下,陸行才算是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火氣,幫著老人將東西拿到了自己剛才待的角落里。
“小伙子,剛才謝謝你了。你也別生氣了,現在這世道就是這樣。”
一個老人取出一瓶水遞給陸行繼續絮絮叨叨。
“你看看,明明是我們九州的比賽,來參賽的全是外國佬,這些洋鬼子吸著我們的血,還打從心底里看不起我們。
你說有趣不?”
老人面露自嘲,神色里都是落寞,“我們這些老家伙其實對這個什么比賽沒什么興趣,但小語兒這孩子為了這場比賽已經準備了三年。
說什么想讓世界再聽聽九州的聲音,說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不能丟,我們也只好陪這孩子來試試……”
陸行想到了剛才看到的戲服。
戲劇嗎?
就算是陸行穿越前的那個世界,也已經落寞了,喜歡的人大多都已經上了年紀。
等到這些人走后,不知道還有幾人會去看戲?
不過,相比起這個世界,另一個世界里最起碼還有人嘗試著將戲曲融入到音樂里。
其中一些優秀歌曲,的確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歡。
“你好,我叫王語兒,市戲劇院的演員,剛才謝謝你了。”
將帶來的所有東西都整理好后,王語兒大大方方地走到陸行面前伸出了手。
“陸行!”
陸行簡單握了一下,心中不由得對眼前這個女孩有些好奇,“你怎么會想到去戲劇院當演員?”
“喜歡啊!”
王語兒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小時候我一直跟著爺爺,他就愛聽戲,聽得多了也就喜歡上了,到后來看到喜歡戲劇的人越來越少,我就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
我還特意準備了一首歌,就是為了將戲劇中的傳統唱法融入到現代音樂中,給戲劇注入新的活力……”
講起自己的專業,王語兒便滔滔不絕,一臉的興奮。
陸行仔細聽著,心中不由得有些佩服。
不管在哪個世界,都很少有人會去考慮一門傳統藝術的傳承,更多的都在考慮怎么撈錢!
可就是這樣,這樣的人才值得人欽佩。
就在王語兒的滔滔不絕中,全國青年歌手大賽燕京區預選賽拉開了序幕。
第一位上場的赫然就是之前和他們起沖突的喬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