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葉子夜穩著腿收拾自己的東西，絲毫沒有受傷的痕跡，花靈龍無奈地任她隨意，只是小心地站在葉子夜身邊，唯恐子夜一不小心摔倒。

在校門口見到花伏龍風情萬種地站著等人，葉子夜秉持著一貫的禮貌打了招呼，花靈龍則是眼睜睜地看著汪大東跟著五姐去……汪大東，明年的今天我會爲你燒紙錢的。

回到花府，葉子夜打印了一份文件，並讓子昂帶了律師證明。

“你就不怕王家一家獨大？”他可是看得清楚葉子夜把股份全都轉到一個叫王笑笑的人手裡，而據他調查，葉氏集團股東之一的女兒就是王笑笑。

葉子夜扯脣，如果沒有笑笑，就不會有她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她給得起，如果這場賭局她會失敗的話，也是心甘情願，畢竟如果是當年的那個葉子夜，笑笑只要一句話就可以侵佔所有股份。

鞠子昂帶著律師到達花家，禮貌地客套完畢，鞠子昂問：“你沒事吧？”

葉子夜抿脣輕笑，“我很好，”遞過她擬定的合同，“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反正人已經綁好，況且子昂一個大男人，也能制服。

“葉宅已經收拾乾淨，今天可以回去嗎？”

花靈龍詫異地看著說話的鞠子昂，捏緊手中的鏡子。

葉子夜應允，扶了扶眼鏡，“嗯，我先出去。”

鞠子昂看了眼臉色微變的花靈龍和些許猶豫的子夜，眼底有幾分瞭然。

==客廳==

“子夜，能……”剩下的話在看到葉子夜脣角公式化的淺笑後止步，“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幫忙。”

葉子夜壓下心底的不捨，“我會的，”既然能離開，就真的離開，花靈龍，或許除了在終極一班，我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我去樓上收拾東西，就不等伏兒回來再道別了。”

“等，等一下，先去我房間，有些文件還在我那。”不知爲何，花靈龍覺得他們隔得好遠，中間的一道很寬很寬的鴻溝，怎麼也無法跨越。

葉子夜點頭，上樓。

走進花靈龍的房間，擺設卻和來時不一樣，加了一張和純白色沙發同款的白底黑墊沙發，兩個黑色的靠枕，茶幾上也加了一個杯子，甚至擺設也變了個樣子，葉子夜不知道原因。

花靈龍打開書櫃底層的保險櫃，把警局拿來的記錄文件遞給葉子夜，倚在窗邊沒有再說話。

葉子夜轉眸，這一瞥，便是驚鴻之色。陽光灑落，與月色的的發相溶，淺淺的金黃，不是多璀璨，反之，是幽涼，不屬於花靈龍的幽涼。雙眸合上，睫毛泛上一層薄色，往下，一明一暗的鮮明，惹眼繚亂，葉子夜收住那顆不安分跳動的心，“我先走。”轉身離開。

花靈龍所有的淡定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擊垮，頹然蹲下，他。太懦弱，連一句挽留都說不出口……子夜，我對你不僅僅是喜歡，看著屋內的擺設，花靈龍無奈，他對她的感情，在決定按照她品味重置時就已經滋生。

葉子夜回到房間，才發現需要帶走的東西寥寥無幾，簡單地收好放進包裡便已完畢。

離開的時候，花靈龍並未下樓。

“子夜，你和那個男生……”

“哦，是挺好的朋友啊。”

鞠子昂認真地看著看似無所謂的表情，笑道：“如果喜歡就在一起，這個男生不錯的。”

葉子夜不可置否，她很清楚，男人的感情在深愛的時候絕對是如火燎原，膩了就冷若冰霜，愛情，太奢侈，她不值得擁有。

==葉宅==

這算是葉子夜第一次回到葉宅，鞠子昂引路，“你的房間位置沒變，裡面的擺設按照你在法國的房間擺設，地下室清空，爲你騰出一個實驗室，原先的書房也整理了，最大的臥室……放了他們的一些遺物，已經上鎖。”

葉子夜接過鞠子昂遞過的鑰匙，看了眼站的整整齊齊的管家等人，和三年前的人不一樣。

聽完他們的自我介紹，葉子夜微微頷首，算是認可。鞠子昂告辭後，葉子夜回到房間，翻出包裡的藥，卻發現，那藥該是落在花家的車上。

熟練地翻出藥箱，膝蓋上的疼痛不可避免地蔓延，腦海裡浮現的是花靈龍看校醫爲她上藥時候緊皺的眉，眼眶微熱，卻是無可奈何。

空曠的房間，一個人品嚐精緻的食物，瘋狂地懷念靈龍房間軟軟的沙發，和是不是擡眸看到的安心，離開，真的不習慣。

晚上，沉浸在冰冷的實驗室，冷卻煩躁的心，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