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兒,你怎么了?”彥信仍然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
“好!我明白了。”初晨解開他的穴道,把白布包包好扔進他懷里。“我既然是傻子,也不配和你這個英明神武的人一起,自然也不敢吃你的東西。”
她站起身往前走。他為什么會這樣虛弱,那是因為他每次都把東西省下來給她吃的緣故。她為什么這樣糊涂,這樣粗心?居然到現在才發(fā)現?
“晨兒?”他在身后低聲喊她,聲音沙啞,帶著讓人心碎的軟弱。
初晨不理。
“晨兒,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他揪住她的袍角。
初晨停下來,冷冷看著他,“把你手里的東西吃了。”
彥信猶豫了一下,順從的說:“好,一切都聽老婆大人的。”
初晨盯著他吃完東西,又遞過水:“我不需要你這樣的成全。你是不是估摸著自己反正也不能活著走出去,干脆用這種方式來害我?讓我就是活下來了,也會認為自己是個強盜,搶走了你的生命,好一輩子都忘不了你?想要我生不如死?你果然夠狠毒,夠自私。”
“晨兒,我不是。”彥信閉了閉眼睛,干脆明說:“你反正已經看見了。我干脆和你說明白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我先前和你說的那些都是實話,我希望不管怎樣,你都能活著走出去,好好找個人嫁了,這就是我現在渴望的。”
他看初晨不說話。便去拉她地手。“我告訴你。我會和你一起下到三層。想必你也發(fā)現了。這里面地東西不容易腐爛。如果我真地死了。你要做地。就是把這里地肉割下來。靠著它走出去!”
初晨猛地摔開他地手。氣得渾身發(fā)抖。“你這個混蛋!你一點都沒變。你怎么能這樣殘忍!怎么能這樣自私?我怎么會認識你這個混賬王八蛋?我真后悔跟著你來這個鬼地方。”
“我也后悔。我那時候應該把你和王力留在那個山谷里地。對不起。我一直以為只有我才能幫你。結果卻總是在害你。還好以后不會了。”他看上去疲倦至極。
“那么。我問你。如果我先死了。你會不會也要切下我地肉。靠著它走出去呢?”
“我會!”他大吼一聲。眼睛通紅地瞪著她。大口大口地喘氣。
初晨一愣。他會。他肯定會地。這個答案她一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問他做什么?
“那樣我會覺得你一直都陪著我,你就在我身體里,有什么不好?你不愿意答應我,是因為你自私!你一直都那么冷酷自私!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你害怕欠任何人的情!”
他對著她大吼:“我原來一直都以為你是傻,后來我才發(fā)現你不是傻,而是徹頭徹尾地冷酷。你為風家做那么多事情,不是因為你愛他們,而是因為你覺得你欠了他們的生養(yǎng)之情!所以在你認為你還清了他們的債以后,你冷酷而徹底地跟他們割斷了一切關系!不留一點余地,從來就沒有想過,他們雖然那樣對你,但最起碼也有幾分真實的吧?還有我,你也絲毫不給我留一分余地!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講,如果你肯正眼看我,我和你至于走到這一步嗎?”
“我不相信我在你身上用的那些心思,你就真地一點都不明白。你不愿意欠我的情,就一直假裝不明白,一直相信我就是在算計你。你覺得你心好?好得沒辦法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不是!其他人不知道,我清楚得很!你虛偽自私,冷酷無情到了極點!你不就是想樹立起一副你高尚善良,深明大義的圣潔形象嗎?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你。這下好了,你看,有那么多的人同情你,覺得你圣潔如雪蓮。有蘇縝,有王力,有付原,還有其他地沒有?嘖嘖,怪不得,你到哪里都有人甘為護花使者呢。”
初晨慘白著臉,大叫起來:“我不是!”他怎么可以這樣說她?她真的就是如此的不堪?用心如此的險惡?如果是在他沒有向她表白那一番話以前,她可以當純粹是放屁。他怎么可以在她的心,剛剛被他那樣認真濃烈的愛意弄得沒有方向的時候,劈頭就給她這一悶棍?她顫抖著嘴唇:“既然我是那樣地,你何必,何必來?”
他冷睨著她:“我原來不知道啊,現在知道但是已經遲了。我要死了呢,后悔又有什么用?要是我早一點看透你,是不是就不用死了?也不會被老東西算計,這會兒正醇酒美人享受得不亦樂乎呢。我怎么這么倒霉,遇上你這種女人?”
“你為什么要和我說先前那些話?”她質問他。
“我不那樣逗你玩,你怎么肯說出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來?還在我面前裝清高呢。”
初晨被他眼里的輕蔑氣得發(fā)抖,這
目的,他恨她,一直都恨著她地。所以才要這樣。
“現在就是兩條路,你自己選。要么就是跟蕭摩云走,要么就是吃我地肉。你純潔高尚的風大小姐自然是不愿意做那啖人肉地禽獸的,那樣地事情是我這種禽獸不如的人做的。特別是吃了以后會日夜做夢,終生不得安寧。”
“想想也是,在你今后的人生中,每當最幸福甜蜜之時突然想起來,你的性命是靠我的肉才維持下來的,那會讓你何等的悔恨和不安?如果我是你,自然也是要選蕭摩云了。畢竟,你不欠他什么,把他帶出陵墓以后,就可以無情的把他拋棄,什么良心債都不必負,多好呀。去吧,去吧!要不要我?guī)湍愫八俊?
他譏諷的表情和尖酸刻薄的話徹底激怒了初晨,她的頭“嗡”的一聲響,她逃也似地往甬道深處逃去。“哈哈哈,掃把星終于走了。”她聽見他蒼白無力的笑聲在空曠幽暗的甬道里回蕩,心里空蕩蕩的,缺失了一角。
幾乎與甬道的顏色融為一體的身影在甬道頂部的陰影里停滯了一下,最終往初晨前去的方向迅速縱去。
“你這個虛偽自私,冷酷無情,小氣的女人,都不肯回頭看我最后一眼,我恨你,恨死你了!”看見初晨的身影消失在甬道深處,彥信仰面躺倒在地上喃喃自語。
初晨很想流淚,但是眼睛干澀,酸了幾酸,也只不過浸出一點淚花而已。她一口氣奔到身體受不住才停下來。跑得太快,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她伸手去按肚子,不期然的按到了一個小包,看著手里那個熟悉的白布包,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愣了一下,隨即拔足拼命往回跑。她離開得并不久,但已經足夠很多事情發(fā)生。等她跑到原地的時候,彥信早已經不在那里了。她發(fā)了瘋地在周圍的岔道里到處找,然后絕望地撲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怎么能這樣狠心的對她?又是她一個人了。
她怎么那么傻,居然只顧著生氣,沒弄明白他的真正用意?她怎么那樣冷酷,居然把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里。都是她的錯呵,她果然像他說的那樣,虛偽冷酷自私無比。
“不要哭了。你應該明白他的心意。他把你交給我了,跟我走吧。”蕭摩云反穿著他華貴的紫袍,紫袍的襯里呈現出一種與墓道非常接近的顏色,這就是他之所以能潛伏得那樣隱蔽的原因。
蕭摩云穿著一雙富貴精美的鹿皮靴,這是他尊貴皇子身份的象征。在北,非皇室子弟,不得使用鹿皮做靴子。初晨緩緩抬起頭,仇恨地望著停在她眼前的那一雙鹿皮靴,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不,就是撕成了碎片,也不解她的恨。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吃他的肉,飲他的血!
蕭摩云見她停止了哭泣,半垂著頭,死死盯著他的袍角看。微微笑了:“你第一次見這個東西,未免好奇。
這是鮫人織的無色絲做的,它本無色,卻可以隨環(huán)境顏色的變化而最大限度的變化。這就是我為什么一直藏得很好的原因。”他向她溺愛的伸出那雙白凈修長的手,“來,不要任性,浪費了他對你的一片心。”
初晨對他伸出的那雙美麗的手視若無物,垂著頭,細細盤算。“要怎樣才能殺死他,搶走他身上的食物和水呢?”
“也許你可以色誘,然后把他引入陷阱,奪走他的食物和水。如果我舍得,你愿意犧牲,我想一定能做到。”彥信曾經跟她這樣說過,還細細的和她分析了什么樣的情況下才能成功。他早就把她要走的路,一步一步給她算好了,只等著她去做。心臟一陣劇烈的痙攣,疼得她喘不過氣來。“等著我,彥信,你一定要等著我找到你。”
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倔強地看著蕭摩云:“我不會跟你走的。你休想!”
蕭摩云搖搖頭,在她身邊盤膝坐了下來:“沒有用的,他馬上就要死了。就算是你馬上找到他,他也是要死的。”
初晨發(fā)了瘋地踢他:“你胡說!你再亂說我就殺了你!他明明受的傷都不是致命傷!是你!你眼睜睜的看著他餓死!他就是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如愿。”彥信那樣替她節(jié)省食物和水,肯定只是為了不浪費食物和水才離開她的。只要她想辦法殺了蕭摩云,奪走他的食物和水,他們就可以順利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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