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珉禎這家伙,終于還是露出狐貍尾巴了!說來說去,他不就還是想看月兒的臉嗎?
“哼!”鄔翎墨冷冷笑笑,懶得搭理瀟珉禎,也不回答他的問題,當他是空氣,只是小聲問月兒。
“剛剛在雨林里,可有發生過什么奇怪的事情?你我涂的胭脂都是一樣,但蟲子卻只咬了你。”
聽鄔翎墨這么一說,月兒也是回過神來。這胭脂挺多的,她也用不完,而且鄔翎墨也很喜歡,所以每天梳妝的時候,鄔翎墨也就拿著一起涂了一點。
月兒仔細回想了一會兒,猜測道:“也沒什么奇怪的,他們的人一直都和我保持著距離,就是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八皇兄不是突然喊了一聲嗎?當時他的副將,扶了我一把,我覺得應該是為了保護我,所以也沒多想什么。”
“扶了你?”鄔翎墨想了想,之后就是拿起了月兒換下來的衣服,“當時是扶你哪里了?”
“胳膊,在我胳膊上抓了一下。”
“胳膊……”鄔翎墨翻找這衣服,分別在兩個袖子上面聞了聞。
“沒錯,袖子上的味道很淺,但確實有些不同,肯定是副將趁機在你身上抹了什么香料,吸引這種溜溜蟲!”
鄔翎墨斷言,并且把衣服給了月兒。月兒也聞了聞,副將抓過的地方,確實有些別的奇異的味道。
不惜做到這個份上,看來瀟珉禎誓必是要看一下月兒的臉了!
而這個時候,他們在房里半天沒動靜,瀟珉禎又是在外面說道:“月兒,我知道你現在還在出疹子,不想見人,但就算不見我們,給大夫看一下總可以吧?明天慶國的使團可就來了,這和親之事既然是在我這兒交接辦理,我自然也擔著責任。你身為一國公主,你的身體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代表著國家。”
“月兒,你且莫再任性了。大夫現在都已經來了,你就讓他看看,再說你還被溜溜蟲咬了,此事關乎國體,由不得你胡鬧!”
瀟珉禎軟的硬的都給說了,而且這次做足了準備,也有十足的借口,根本容不得瀟琝寰他們再說不。
該來的遲早要來,既然避不過了,那就只能接招了。
吱呀——
鄔翎墨打開了房門,門外,那個老大夫確實是已經來了。鄔翎墨看看大夫又看看瀟珉禎,而在他們身后,瀟琝寰正悠哉的坐在院子里。
鄔翎墨心里很不爽,對策,瀟琝寰早就想好了,所以現在才這么淡定。只不過執行這個對策的人,是鄔翎墨。
總覺得,自己越來越像是瀟琝寰的一顆棋了。
“哼。”鄔翎墨不爽的白了那無賴一眼,之后對瀟珉禎他們說,“進來診治可以,但只能是大夫一個人。”
卻話才說完,大夫就和身后的四五個學徒模樣的人揖禮道:“女官大人,這被溜溜蟲咬了,傷口比較不好處理,老夫需要些學生打下手啊。”
誰是女官大人!
鄔翎墨鄙視這老頭兒的眼力,而且看那幾個學生的模樣——盡管穿著素袍,但一身肌肉可騙不過她,這分明就是瀟珉禎手下的士兵假扮的。
真是夠氣人的,竟把她鄔翎墨當白癡耍?
卻人堆后面,瀟琝寰一直沖著這邊笑,很是幸災樂禍的欣賞她的窘態。
無恥!無聊!神經病!
鄔翎墨心里罵了一大堆,之后就還是讓大夫和這些學徒進去了。
進屋之后,大夫幾個就是看見,床上的帳子已經放了下來,床前有月兒的鞋子,床邊就是換下來的臟衣服,和那個總是用來遮臉的紗帳帽子。
看來,文月公主這次是真要給他們看看臉了。
“公主,草民得罪了。”大夫很是有禮,他的幾個學生都是直勾勾盯著床上。之后鄔翎墨撩起了床上的帳子,帳子后面,是個十分清秀可人的小姑娘。
月兒臉上沒有什么異樣,也就只有三兩顆粉紅的疹子,然后就是脖子。盡管衣領遮住了,但也還是能看到不少溜溜蟲咬的包。
之所以選擇溜溜蟲,瀟珉禎也是經過計劃的。這種蟲子看似兇猛,但咬人從來都只咬身上,尤其是脖子。而臉,是絕對不咬的。如此,瀟珉禎既實施了計劃,也避免了月兒破
相,影響和親。
但看月兒并沒有什么異常,大夫幾個都覺得十分奇怪。難不成是八殿下想多了,瀟珉月真的就只是長了疹子而已。
之后的診治里,也確實沒有什么好狐疑的,給月兒涂了藥膏之后,大夫幾個就是退下了。殊不知他們前腳剛走,屋里就是彌漫起了一股濃厚的霧氣。
待到霧氣散去,月兒就是原形畢露,長長的尖耳朵,眉心上還有白白的一些茸毛,也根本沒有什么疹子。而她的手上,念羽化成的戒指正在閃著光。轉眼武器散盡,那光芒也就熄滅了。
“……嚇死我了!”月兒拍著自己的胸脯,剛剛緊張的都要暈過去了,轉而又是對念羽十分佩服。
“念羽,你好厲害啊!你的幻術,把他們所有人都騙過去了!”
“還、還好吧。”念羽有些不好意思,只不過幻術也只是緩兵之計,畢竟不可能嫁到慶國之后一直用幻術騙人。
再說了,小豆子和鄔翎墨也不想月兒嫁過去。而瀟琝寰嘛,主要是覺得可以利用月兒的事來坑瀟珉禎,否則他多半也不會答應救月兒。
所以鄔翎墨之前才說了那樣的話,他若是能對自己言聽計從,那他就不是瀟琝寰了!所謂言聽計從,對他來說,也是需要目標一致才行。
瀟琝寰就是這樣一個人,至少在鄔翎墨的心里,他是!
而診治完了月兒,大夫就被叫進了瀟珉禎的書房。因為實在不相信大夫說的,瀟珉禎就又確認般的問了一遍:
“當真看清楚了?月兒真的沒有問題?確定不是他人易容的?”
“千真萬確,老夫不敢欺瞞殿下。”大夫磕頭,可不想背這樣的黑鍋,而幾個同去的手下也紛紛點頭。
“的確是文月沒錯,和畫像上的一模一樣。殿下,這次怕真是您多慮了。”
真是自己多慮了嗎?
如果只是幾個疹子而已,瀟琝寰他們犯得著把月兒藏的這么嚴實?
瀟珉禎是越來越想不通了,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而第二天,慶國派來接親的使團就是如約而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