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鄰座有人厲聲怪叫,人影向棚外飛射而走:“散魄魔笑!這家伙好惡毒,要把在場的人一網(wǎng)打盡。點翠公子你這王八蛋狗養(yǎng)的,咱們后會有期?!?
這人的咒罵聲,是從側(cè)方的樹林里傳來的,遠在五六十步外,居然在這瞬間逃出那么遠,可知這人的竄走輕功極為高明。
有些人四散而走,遠離散魄魔笑的威力圈。
點翠公子的兩個隨從,與及包括絕劍敖廣在內(nèi)的兩位朋友,僅神色有點緊張而已,默默地行功用心法防范魔笑,斂神內(nèi)聚的火候十分深厚。
品花公子是最從容的一個,四侍女迅速地在身后排成一列,各伸一手互按背心,神色肅穆聚力抗拒魔笑,無形中已暴露了她們的聚力特技。
棚口那桌的英俊書生,似乎是個聾子,對撼腦震心的散魄魔笑無動于衷,若無其事地照樣喝茶。
逍遙公子卻是表現(xiàn)最差的一個,他臉色泛青,臉額冒看冷汗,雙手抱接住耳根,臉上有強忍痛苦的表情,作深長的呼吸吐納,全力抗拒魔笑。
綠衣美婦媚笑依舊,艷麗依舊。
先前那么多茶客,目下留在茶座的人,不足四分之一,一個個正心定神,鄭重其事地行功抗拒魔笑。
魔笑聲終于徐徐消失,點翠公子的道行似乎不夠深厚,僅能支持片刻,無以為繼,暴露所學(xué)是一大失策。
“你的散魄魔笑火候有限得很?!本G衣美婦說話了:“還得痛下苦功。點翠公子,你再笑笑給我看?”
點翠公子盯了逍遙公子一眼,看清了逍遙公子難友的神情,感到心中大快,傲然哼了一聲。
“在下如果再笑,這位濫竽充數(shù),也敢濫稱三公子之一的家伙,必定在江湖除名啦!”點翠公子指指逍遙公子陰笑:“幸好在下沒將他看成勁敵,小小的懲罰已經(jīng)夠他受的了?!?
“真的呀?”綠衣美婦明媚動人的水汪汪明眸中,突然涌起濃濃的、冷森森的殺機:
“本來我想好好宰割你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此必要了,你根本就浪得虛名,宰割你這種沒入沛的貨色,那是八流人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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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得鋒利,不留余地,先前的絕世風(fēng)華消失無蹤,代之而起的是陰森冷傲,眩目的艷麗也換上了冰霜般凜例,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假使點翠公子夠聰明,一定了解她所說的宰割無此必要并非言出由衷,眉梢眼角的殺機便已說明一切:她正要逼對方走上被宰割的絕路,自己制造毀滅自己的理由。
點翠公子受不了啦!出道幾年,闖出響亮的名號,一向在女人面前吃得開兜得轉(zhuǎn),春風(fēng)得意予取予求,那曾受過女人的輕視和侮辱?
即使是美如天仙的絕色女人,也不能侮辱他,居然譏剌他是沒入沛的貨色,他怎受得了?尤其是在大庭廣眾之間,日后他還用叫字號稱英雄?
“小女人!”他憤怒地拍桌而起,像發(fā)威的猛獸:“你膽敢如此無禮地侮辱本公子,你必須受到懲罰……”
“你打算如何懲罰我?”綠裝美婦在火上添油,讓他的火燒得更旺。
“你就會知道的,小女人,別以為你抵受得了本公子的散魄魔笑,便自命不凡抬高自己的身價。也許你真有些值得驕傲的武功,必須全部掏出來全身保命了。小女人,亮名號。”
“等你擊潰本姑娘的一些值得驕傲武功,就可以知道本姑娘的名號了?!?
“本公子正有這種打算。”點翠公子愚蠢地向女郎接近:“且先讓你開開眼界,接招!”“聞人兄小心……”品花公子急叫,領(lǐng)著四位侍女,倒飛出棚,身形驟動時出聲示警。
這瞬間,雙方已各展所學(xué),以神功絕技作生死一搏,行雷霆一擊。
點翠公子的一雙手,十指箕張八方抓舞,每一個指頭都成了致命的武器,身形左旋右抄急如閃電。
說是亂抓舞,不如說是漁翁抓魚。
罡風(fēng)乍起,勁氣涌發(fā)如潮,首先接觸的茶桌,突然在爪功所及時崩坍、爆飛、四分五裂。
綠影像滑溜的泥鰍,靈活地在漁翁的雙爪下滑竄。
“轟隆……”又倒坍了兩張茶桌。
“叭撻……”幾張長凳飛起、摜散。
整座茶棚像被狂風(fēng)所摧撼,棚柱搖搖,桌凳茶具向八方飛拋,片刻間,茶棚像遭了兵災(zāi),沒有一件器物是完整的。
好霸道厲害的爪功,八尺內(nèi)足以虛空抓石成粉。
人都逃避出棚外去了,在棚內(nèi)無處存身。
可是,閃爍不定的淡淡綠影,在爪影的籠罩下飄忽如魅,抓不著扣不牢,閃動時所發(fā)的勁流,不但不減弱爪功的威猛勁道,反而加強爪功的聲勢,這種加強的聲勢更令人覺得綠影更為快速,更為妙曼。
最后一聲氣流迸爆聲傳出,人影終于陡然靜止。
棚內(nèi),已沒有任何器物存留,家具雜物全被震毀抓裂,飛散出棚外散布狼藉。
“本姑娘小看了你?!本G裳美婦沉聲說:“你的攝魂爪絕技,已有了八成火候?,F(xiàn)在,本姑娘要回敬你攝魂十八爪的九招殺著?!?
她一雙纖手伸出袖口,亮出爪功的功架,驀地身動爪發(fā),赫然是點翠公子的攝魂爪招式,但所發(fā)的抓空勁流,卻此點翠公子所發(fā)的狂猛一倍以上。
勁氣強烈一倍,棚柱搖搖。
“啪噗!”異響傳出。
人影狂亂地旋舞,罡風(fēng)一陣陣嘯吼。
嗤一聲裂帛響,人影疾瀉出棚,是點翠公子。
一聲嬌叱,追隨在后的綠影雙爪齊出。
這瞬間,兩隨從一閃即至,一左一右四掌合聚,沉叱聲震耳欲聾。
衣衫凌亂的點翠公子,從綿密如網(wǎng)的爪影中斜撞而出,右肩衣裂肌傷,全身蜷縮至最小限,險之又險地脫出爪網(wǎng)。
響起一陣氣流迸爆的怪聲,綠影也從另一方向逸出茶棚。
兩隨從各發(fā)了七掌之多,不但及時助主人脫身,威猛絕倫力可摧山裂石、可發(fā)震耳怪響的掌力,便將綠棠美婦的爪功震散,聚力夾攻威力驚人。
綠裳美婦遠掠出三丈外,穩(wěn)下馬步臉色泛現(xiàn)蒼白。
兩隨從似乎也沒完全占得上風(fēng),額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喘息聲清晰可聞,雙手也不受控制地擅動,怪眼中也出現(xiàn)疲倦的神情。
“好??!”綠裝美婦恨聲叫:“原來天雷雙怪,自貶身價做了一個小輩的家奴隨從,真夠光彩的,你們十年前天雷神掌威震關(guān)中的赫赫雄風(fēng),如今安在?好,我給你沒完沒了,回頭見?!?
她不得不見機撤走,點翠公子的兩個朋友,一個手按七星刀靶,絕劍敖廣也準備拔劍,躍然欲動,隨時都可能加入對付她。而且,點翠公子僅受到些少皮肉擦傷,正打算蓄勢反撲。
不遠處,品花公子偕同四侍女,皆用奇異的目光向她審視,顯然要從她的武功招路與及面貌身段中,找出她的根底來。
那位俊美的書生,站得遠遠地輕搖摺扇,神色泰然坐山觀虎斗,很可能一時興起加入幫助某一方。
逍遙公子與其他早已退出棚外的幾個茶客,在不遠處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對剛方的驚人惡斗感到驚訝萬分。
這么一個美如天仙的嬌美女人,竟然逼得點翠公子主仆三人同時出手,委實令人震驚,江湖上怎么平空出現(xiàn)這么一位武功駭人的年輕女人?這女人是何來路?
她撤走的速度仍然驚人,但見綠影連續(xù)閃動,去勢有如星跳丸擲。
點翠公子想發(fā)令追趕,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誰知道這美麗女人的底細?”品花公子突然向逍遙公子這一面的幾個人大聲問:
“有誰曾經(jīng)在某些地方,見過這位武功驚世的女人?聞人兄的攝魂爪是武林一絕,而這美麗的女人一看就了解其中的精萃,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威力更驚人,應(yīng)該有人聽說過她的來龍去脈的,她是誰?”
在場的人,都是江湖上頗有名氣的人物,黑道邪道中有其地位,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成名高手。
可是,沒有人回答,可知這些人都不知道綠裳美婦的來歷。
逍遙公子陷入沉思中,他正在整理思路,希望能從在場的牛鬼蛇神中,找出有關(guān)小孤失蹤的蛛絲馬跡來。
沒有人找他,表示這些人與小孤失蹤的事無關(guān)。
他的目光,落在那位俊美的書生身上。這書生年歲甚輕,神態(tài)冷傲從容,對所有的變故無動于中。
他冷眼旁觀,感覺出書生對綠裳美婦的驚世武功毫不在意,對綠裳美婦蕩人心魄的艷麗視若無睹,彷佛對任何驚世的事都視同等閑,這份漠視一切的冷靜工夫?qū)嵲诹钊伺宸?
“我找錯了方向。”他向自己說。
他正打算離開,有人已經(jīng)圍住了他。
左面,是品花公子與四侍女。右前方,是臉色仍未完全恢復(fù)常態(tài)的點翠公子、兩隨從、絕劍敖廣和那位佩七星刀的人,是點翠公子的朋友。
其他的十余位茶客,已看出氣氛不對,紛紛向側(cè)移,離開是非場。事不關(guān)己不勞心,這些人不是什么好管閑事的俠義之輩,而是黑道和邪道、一切為自己打算的聰明人,唯恐天下不亂的自私自利人物,何況他們有自知之明,惹不起江湖三公子,避遠些大吉大利。
“你一定知道一些消息,閣下。”品花公子傲然地向他說:“你在江湖上神氣了三四年,走過許多地方,看過不少人物,不要說你不知道那位姑娘的一切。”
“在下確是不知道?!彼裆焕洌骸熬退阒?,我也不會告訴你?!?
所有的人,都頗感驚訝。
點翠公子也感到意外,在這種情勢下,識趣的人都應(yīng)該低聲下氣才對。剛才的散魄魔笑,最感狼狽難堪的人就是他,怎么這時反而強硬起來了?
“哼!你如果不說,后果你該明白?!逼坊ü舆瓦捅迫恕?
“你何不明白告訴在下什么后果?”
“江湖三公子的逍遙公子,將在江湖除名。”品花公子更神氣了。
“哦!原來你想把在下除去,今后只好稱江湖兩公子了,主意是不錯?!彼恍Γ骸捌鋵?,我喬冠華取銷逍遙公子的名號,仍然會有其他的人出來取代在下的位置,仍會有江湖三公子出現(xiàn),你總不能禁止其他的人也稱逍遙公子?!?
“至少,逍遙公子不是你喬冠華?!秉c翠公子在一旁火上添油:“老實說,以你的人才和武功,委實沾辱了江湖三公子的聲譽,你實在不配與咱們并列平坐,讓其他配的人取代,或許能替咱們?nèi)釉鲂┕獠?。?
“我明白了,你們之中有人,想取代我逍遙公子?!彼腥?,目光落在點翠公子的兩位朋友身上:“是那一位?不會是金陵三豪士之一的絕劍敖老兄吧?金陵三豪士的名頭,似乎并不比江湖三公子低呢?”
“金陵三豪士成名。你閣下還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苦練武功扎根基呢!”絕劍的諷刺口吻托大得很。
“我這位好朋友怪刀劉泉,一表人才,財雄勢大,他還真有意取代閣下的地位呢!”
點翠公子在幫腔。
“論風(fēng)流瀟灑,劉兄的確比你的品流高三兩分,拳劍內(nèi)功更比你強多了,稱公子才真正名實相符?!苯^劍也為朋友吹噓。
“誰要稱公子,大可找一批狐群狗黨把他捧出來;連英雄豪杰也是捧出來的?!彼敛患?,但話卻鋒利得傷人:“根本就用不著在我逍遙公子身上打主意費心機。不過,劉老兄已經(jīng)有了綽號,人才武功都比在下高三兩品,實在不需降尊紓貴撿拾在下逍遙的名號,你老兄何不自稱神刀公子?比怪刀響亮多了。”
“住口!”怪刀劉泉勃然變色怒叱:“該死的東西!你諷刺我嗎?”
“老兄,豈敢豈敢,我在捧你呀!你老兄何必生那么大的氣?小心中風(fēng)哪!”
“我要你收回你的話?!惫值稇嵟叵蛩平暽銋枴?
點翠公子舉手一揮,兩個仆從天雷雙怪點頭意會,兩面欺近,臉上有不懷好意的獰笑。
“你老兄簡直開玩笑。”他徐徐戒備著后退,口氣雖然不弱,但臉上有明顯的怯意:
“話說出口,那能收得回去?這……”
“你非收回去不可。”怪刀的嗓門更大了。
“可是……”
“不要再退了,此路不通!”身后傳來品花公子的得意語音,這位公子不知何時到了他身后,堵住了他的退路,似乎早已估科他必定心怯后退準備逃走。
十比一,白癡也知道他必定心怯退走。
“你……你們這……這算什么?”他不敢不止步,語氣有強烈的恐懼。
“哈哈!替你從江湖除名?!逼坊ü雍敛荒樇t地說,臉上有掩不住的得意,也有陰狠的殺氣涌現(xiàn)。
“你……你們倚多為勝,是這樣替高手名人除名的?”他沉聲說。
“只要你不逃,就不會有人倚多為勝?!秉c翠公子大聲說:“你必須和劉兄面對面解決,還他公道。”
“你們這種陣仗,太不公平。”他大聲抗議。
“天下間無所謂公平。”
“這……”
“你認命吧!挺起胸膛鼓起勇氣來,不要沾辱了江湖三公子的名號,畢竟你也曾在江湖神氣了一段時日,混出讓人羨妒的名氣,為名利而拚命,值得的。”
“你們太過份了!太過份了?!彼麚u頭苦笑著說。
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眼中的憤怒和殺機,所看到的僅有他流露在外表的恐懼。
“閣下,不要怨天尤人了?!惫值吨北浦辽焓挚杉暗木嚯x內(nèi),面面相對,暗中神功默運,隨時皆可能出手用絕學(xué)行雷霆一擊,包括迅速拔刀殺人。
一陣怪笑入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真是太過份了?!笨∶赖臅事曊f:“你們這些成名人物,沒有絲毫成名人物的風(fēng)度和氣概,更沒有絲毫武林人的膽氣豪情,居然擺出弱肉強食,倚多為勝的陣仗,可恥!奇怪,你們是怎樣混得名號的?是自取的吧?”
野茅坑里扔石頭,激起公‘糞’(憤)。
一聲怒叫,絕劍狂野地到了書生面前,身形未定,已經(jīng)狂妄地一耳光抽出。
接觸太快,看清變化的人不多。
“劈啪劈啪!”耳光聲清脆震耳。
“叭噠!”人體倒地聲隨即傳出。
絕劍側(cè)摔出丈外,跌了個手腳朝天,滿口流血,雙目難睜。
所有的人,皆大驚失色。
“我不殺你。”書生的左手摺扇向地下的絕劍一指,神定氣閑,似乎剛才并沒發(fā)生任何事,挨耳光的絕劍像是自己失足摔倒的,與書生無關(guān)。
“哎……唷……我……我的眼睛……”絕劍一面掙扎想爬起,一面拔劍,叫聲含糊不清,有如狼嗥般難聽刺耳,而且爬不起來,劍也無法拔出,手抖得太厲害了。
“你已經(jīng)成了瞎子?!笨∶罆f:“絕劍從現(xiàn)在起,正式從江湖除名,你的劍除了用來自絕之外,已經(jīng)派不上任何用場了。”
絕劍怪刀,在江湖名號響亮,兩人結(jié)伴橫行天下,一刀一劍相得益彰,刀劍合璧罕逢敵手,所以兩人的交情極為深厚,比親兄弟還要投契。
絕劍被廢,怪刀豈肯善了?一聲厲叫,首先拔刀出鞘,向俊美書生沖去。
身形一動,卻又陡然頓止。
逍遙公子的左手,不知何時已扣住了怪刀的右手脈門,五指像大鐵鉗,脈門的肌肉已經(jīng)變了形。
“當!”七星刀脫手掉落。
“哎……”怪刀駭然驚叫,左手二龍爭珠,急襲逍遙公子的雙目自救。
逍遙公子右手的摺扇一拂,啪一聲擊中怪刀的左手脈門,二龍爭珠狠招瓦解。
摺扇點在怪刀的咽喉下,徐徐發(fā)動前頂。
“你也狂夠了?!卞羞b公子冷冷地說,左手扣住對方的右手脈門往懷里拖,扇卻頂住對方的咽喉向前送,怪刀怎吃得消?
“不……不要……”怪刀大駭,崩潰似的狂叫,頭拚命向后仰,咽喉快要頂破啦!
“絕劍怪刀,同時從江湖除名。”逍遙公子冷酷地說:“我也不殺你,廢你……”
“放了他!”點翠公子變色厲叫,色厲內(nèi)荏:“偷襲算那門子英雄?沖在下來?!?
“你是英雄嗎?”逍遙公子嘲弄地問。
“我點翠公子一直就是英雄?!?
“真的呀?你連臉都不紅呢!剛才你所表現(xiàn)的舉動,那有半點英雄氣概?對付那位美艷絕倫的姑娘,你是三打一,這算是英雄?英雄末免太不值錢了你丟盡了天下英雄的顏面,不要臉?!?
“你將為這些話后悔八輩子……”點翠公子羞怒地吼叫,伸手拔劍。
怪刀的身軀,突然向點翠公子背撞而去。
點翠公子來不及拔劍,本能地伸手急扶怪刀。
天雷雙怪經(jīng)驗豐富,見多識廣,看出了危機,不約而同左右齊上。
“呔!”兩人重施故技,四掌齊出搶救主人,掌發(fā)雷聲起,狂猛的破空掌勁山涌而出。
慢了一剎那,逍遙公子已先一剎那近身,隨在怪刀的身后接近了點翠公子,天雷掌力落空。
鐵拳從怪刀的右肋下穿越,半分不差狠搗在點翠公子的右腹上,如擊敗革,砰然震耳。
“哎呀……”點翠公子驚叫,這一拳來得太突然,力道有如千斤巨錘猛撞,沉重得可怕。點翠公子倒沖丈外,幾乎摔了個四仰八叉。
“呃……”點翠公子受不了啦,半躺在地想嘔吐,卻又吐不出什么來。這一拳夠重,假使點翠公子的護體內(nèi)功火候稍差半分,很可能氣散功消,肋骨要斷好幾根。
怪刀更慘,倒翻跌出丈外,喉骨受到重創(chuàng),變成了啞子,只能像漏氣的喇叭猛喘氣,掙扎難起。
第二次怒吼,第二次天雷掌施威。
人影似流光,逍遙公子已先一剎那側(cè)逸出兩丈外去了,第二次天雷掌落空。
品花公子的四侍女,及時一擁而上,但見裙袂飛揚,香風(fēng)撲鼻,四支長劍指向逍遙公子,劍山壓到。
“少陪!”逍遙公子大聲說,左手有意無意地一抖,身形倒飛而起。
“砰!”有人倒了,是在最右首出劍的侍女。
剎那間,四侍女全倒了。四支劍向前拋出,四人四劍摔跌連續(xù)發(fā)生,先后僅秒忽之差。
地面,滾落四枚鐵蓮子。
四侍女皆被擊中右肩井穴,右半身發(fā)麻失去控制,倒了就動不了啦!
逍遙公子遠在三丈外止步,冷冷一笑徐徐向后退走。
“咦!你們……”品花公子大駭,搶出狂叫。
“她們死不了。”逍遙公子說。
“你把她們……”
“制了右肩井,閣下不難疏解?!?
“你……”
“在下從不自命英雄,你們也不配稱英雄,所以在下使用暗器應(yīng)付群毆,理直氣壯?!?
“我饒不了你……”品花公子咬牙切齒替侍女解穴。
“下次你最好離開在下遠一點,不然你品花公子將在江湖上除名。記住,在下已經(jīng)警告過你了?!?
不等天雷雙怪撲上第三次發(fā)掌,逍遙公子已倒縱三丈外,在遠處從容退走。
俊美的書生,也先一步退出四五丈外遠離險境。
點翠公子顧不了自己的狼狽形狀,爬起發(fā)瘋似的拔劍飛撲而上。
天雷雙怪要快些,搶前丈余狂沖而上。
“愚蠢!”側(cè)方不遠處的俊美書生搖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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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公子一步步后退,并沒打算逃走,虎目中涌現(xiàn)猛獸獵食時的殘忍光芒,口角噙著一絲冷笑。
天雷雙怪到了,又狂又急又迅疾,同聲沉叱,四只巨掌乘兇猛的沖勢連環(huán)劈出,震耳的雷聲乍起,千鈞掌勁以逍遙公子為中心驟然匯聚。
眨眼間,突變令人目眩。
逍遙公子的身影不退反進,快得有如電光一閃,對方的掌勁剛發(fā),他已切入貼身了。
天雷雙怪疾沖的身形突然加快,似乎加快了一倍,腳下不但失閃,而且離地。
人體離地,便失去力源,有天大的本事也旋展不開,只能憑本身的重力加以發(fā)揮,活動大受限制。
人畢竟不是鳥,既不能飛,更沒有翅膀向空間借刀,成了被投出的石塊,僅能隨離開的力道向前飛拋。
天雷雙怪離地而起,飛騰滾翻遠出三四丈外,想中途控制身法卻力不從心。
“砰蓬!”沉重的身軀重重地摔落,像從天空掉落了兩塊磨盤大石,地面亦為之震動,聲勢驚人。
“哎……唷……”雙怪痛苦地狂叫、呻吟,骨頭似乎已被摔散,掙扎難起。
后到的點翠公子駭然剎住馬步,驚得血液都快要凝結(jié)了,腦門一清,像被巨錘敲醒了。
天雷雙怪的天雷神掌,可傷人于丈外,假使擊實,骨肉皆腐裂崩散。不論聲望、武功、內(nèi)力修為,皆此點翠公子高得多,江湖朋友畏之如虎,那些名門大派的高手名宿,皆不敢輕易得罪這兩個怪人。
點翠公子的聲威建立,可說絕大部份靠這兩個偽裝仆從的兇悍怪人建立的,倚之為長城,賴之為護身符。
可是,一照面雙怪便灰頭土臉,長城倒了,護身符失去功能啦!
逍遙公子不退了,拍拍雙手表示辦完了事,該輕松一下啦!扭頭瞥了身后三四丈,在地下掙扎呻吟的雙怪一眼,方泰然自若取回插在腰帶上的摺扇。
“好像現(xiàn)在是一比一了。”逍遙公子冷冷一笑:“同類相殘,江湖三公子互相仇視是必然的現(xiàn)象。閣下,你不是要替貴友捧場,把我逍遙公子除名嗎?現(xiàn)在,你可以宰我了,機會不可錯過。”
“你……你你……”點翠公子慌亂地向后退。
“你可以重施你的散魄魔笑呀?剛才我的魂魄,真的幾乎被你笑散了,只差那么一點點后勁,你錯過一次機會,可不要再錯過第二次哪!”
一個心虛的人,常會做出反常的事來。
“江兄,擋……擋住他!擋……”點翠公子慌亂地向不遠處替侍女解穴的品花公子求救,居然昏了頭,叫品花公子擋住逍遙公子,自己卻急急加快后退。
兩人算是第一次相識,此之前彼此聞名而已,不僅無法建立交情,而且暗中相忌,事急居然要求對方阻擋強敵,未免荒謬絕倫,一時的利害結(jié)合,也將因利害而分手。
品花公子果然冒火了,領(lǐng)著四侍女側(cè)移。
“你不要退過來?!逼坊ü优校骸澳阃鹞淞值臄z魂爪呢?出手呀!”
“江兄,咱們聯(lián)……聯(lián)手……”
“在下不會替你擋災(zāi)?!逼坊ü訑嗳痪芙^。
點翠公子扭頭一看,品花公子與四侍女,已經(jīng)加快腳步,向小徑急急走了。
再回頭一看,逍遙公子正腳下加快接近。
點翠公子這次采取了最正確的行動,丟下同伴拔腿就跑,像受驚的免,快極。
脫免的速度極為驚人,點翠公子似乎比脫免更快些。
俊美書生搖搖頭,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該把他們除名?!笨∶罆蝈羞b公子說:“江湖一公子,不比三公子響亮些?”
“我并不笨。”逍遙公子笑笑:“除去他們,將有比他們更高明的人,取代他們的地位,對我有百害而無一利,我得付出更多的精力,保護我既有的地位聲威,得不償失,我為何要平白放棄三公子之首的名位?留下他們反而可以增加我的身價,何樂而不為?”
“你倒是工于心計呢!”
“好說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軍工于心計,才能活得如意。兄臺人如芝蘭玉樹,才真的配稱公子,只是,廢絕劍的手段,未免狠了些。”
“狠?留他的狗命,已經(jīng)……”
“你殺了他,反而顯得仁慈些?!卞羞b公子苦笑:“像他這種有身份地位的高手,瞎了雙目比殺了他更為痛苦,今后他……”
“你也廢了怪刀?!?
“啞巴不算是廢人。哦!失禮,請教兄臺高名上姓?!?
“你在轉(zhuǎn)什么念頭?”俊美書生顯然不想亮名號。
“我想求證一件事。”
“說說看?!?
“兄臺一定認識剛才那位綠裳姑娘?!?
“憑猜測?估計?”
“兩者都有?!?
“認識如何,不認識又如何?”
“不認識,那就與兄臺無關(guān)?!?
“認識就有關(guān)?”
“對?!卞羞b公子肯定地說,向小徑舉步。
“有關(guān)什么?”俊美書生跟上問。
“城內(nèi)張家大院,曾經(jīng)潛藏著一些威震江湖的老一輩高手名宿。但昨晚,張家大院已人去院空。”
“聽說過。”
“其中有位令人聞名色變的老魔,行尸錢遂?!?
“天下三尸,不留孑余?!?
“行尸錢遂有一位師妹,年輕時叫鄱陽凌波仙子孟珊,廿年前變成了煉魂孟婆。煉魂孟婆年輕時美艷超塵,上了年紀所收的幾位傳人,都是千嬌百媚的姑娘,武功同樣出類拔萃?!?
“行尸煉的是僵尸功,不宜女弟子修煉。煉魂孟婆的內(nèi)家絕學(xué)稱太陰真氣,也稱自華洗髓功,確是煉氣術(shù)中頗為玄奧的宗支。看來,與兄臺無關(guān)了。”逍遙公子頗感失望。
“怎見得?”俊美書生問。
“兄臺提到這些人時,口氣欠缺尊敬,所以……”
“哦!你以為我與他們有關(guān)?”
“是的?!?
“為何?”
“因為你是一位姑娘?!?
“這……你以為……”
“我以為你和那位綠裳姑娘,是同門師姐妹,煉魂孟婆的門人?!?
“有關(guān)系嗎?”
“我丟失了一位小侍女。昨晚,行尸曾經(jīng)光臨在下落腳的客棧,驚走了二君一王的爪牙,他走后不久,我的侍女小孤便失了蹤,所以……”
“我姓朱,名黛。那位綠裳姑娘叫許菡,我是她的師叔,她是我?guī)熃銦捇昝掀诺娜茏又??!?
逍遙公子吃了一驚,煉魂孟婆已經(jīng)是年屆花甲的老太婆,怎會有這么一位年輕的師妹?難怪絕劍栽得那么慘,論輩份,絕劍矮了一大截。這位朱黛姑娘,該也算是行尸的師妹,行尸和煉魂孟婆,都是功臻化境的魔道可怕前輩,朱黛的性格和武功修為,自然不會差多少,絕劍栽得不冤。
“我?guī)熃阕蛲泶_是擒住一位小姑娘。”朱黛繼續(xù)說:“至于是不是你的侍女小孤,我就不清楚了,因為我沒和她們住在一起。”
“可否請姑娘帶在下去見令師姐?”逍遙公子大喜過望,想不到并沒白跑一趟三宮廟。
“這……我得先替你安排,看師姐是否肯接見你?!?
“在下先謝謝姑娘的盛情?!?
“這樣吧!我去安排,不管師姐肯不肯,我都會到客店給你回音?!?
“謝謝,在下專候佳音?!?
“我先走一步,回頭見。”朱黛善意地嫣然一笑,腳下一緊,清澈的明眸涌現(xiàn)綿綿的異彩,深深凝注他一眼,欣然走了。
從北關(guān)進城,敏感的人,已經(jīng)可以嗅出緊張的氣味,捕房的公爺們大概取銷了一切雜務(wù)假期,集中調(diào)度人手,在城內(nèi)城外布下了警戒網(wǎng)。
這些吃公門飯的朋友十分精明干練,已經(jīng)發(fā)覺情勢控制不住,趕來渾水摸魚的人愈來愈多,小事也會演變成大事,真需要嚴加提防,以免變成不可收拾的大災(zāi)禍。
進了北關(guān),距北門還有半條街,身后便跟來一個面目陰沉的中年人,緊跟兩步與他走了個并排。
“喬公子,知道在下找你的意思嗎?”中年人的語音直薄耳膜,其實聲音并不大。
“不知道。”逍遙公子沉著的神態(tài),表示出心中毫不激動:“我這入不習(xí)慣猜謎。”
“你要知道嗎?”
“隨便。”
“想知道你那位侍女的下落,對我你要客氣一點?!敝心耆舜鬄椴粷M,對他那無所謂的態(tài)度有點冒火。
“我已經(jīng)對你夠客氣了,如果不客氣,你已經(jīng)死了?!彼淅涞卣f。
“你還想唬人?”中年人要冒火了。
“不是想,而是有此實力。”
“你有人質(zhì)在我手中……”
“人質(zhì)?你老兄是不是搞錯了?”
“你……”
“天下間稍有一點地位,甚至不需有地位,只需有一點點錢,就可以買侍女。買侍女是合法的,衙門里的官媒,就做這種合法的買賣。天下間沒有一百萬侍女,最少也有十萬,這些可憐蟲注定了一輩子翻不了身。少了一個侍女,我可以再買兩個,甚至二十個。老兄,你有什么人質(zhì)?你簡直昏了頭,我不馬上宰你,已經(jīng)算是瞧得起你了,你還敢在我面前充人樣,你算老幾?”
“閣下……”
逍遙公子左手一伸,快得像是電光一閃,奇準地扣住了中年人的右手曲池穴,中年人的右半身立即失去控制,毫無解脫自救的機會。
“現(xiàn)在,你也是本公子的人質(zhì)。”逍遙公子陰森森獰笑:“本公子認為,你這家伙的狗命,在你的主子眼中不值半文錢,你的主子不會用我那侍女的命,換你這家伙身上的一毫一發(fā),所以你死走了。”
“哎……在……在大街上你……你敢行兇?你……”中年人驚恐地叫,希望有行人或公人出面干涉。
“敢打賭嗎?”逍遙公子的陰笑更可怕了。
“打賭?你……”
“賭沒有人救你,沒有人認為本公子行兇。”逍遙公子挽了對方便走:“你馬上就會變成白癡,沒有尸體留下來驚動官府,沒有碎骨殘肉讓街坊收拾。人們對待一個白癡,付出的同情有限得很,也許會把你用鐵鏈子鎖起來,免得你發(fā)起瘋來傷害無辜的人?!?
“放我一馬……”中年人崩潰了。
“可以,但你必須招出我那侍女的下落?!?
“我……我是從……從搜魂妖神的爪牙口中,知道你丟失了一位侍女,所……所以……”
“所以要利用這消息來勒索?”
“是……是的?!?
“搜魂妖神李尚先也來了?奇怪,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丟失了一個侍女?”逍遙公子大感意外:“這件事,只有兩個外人知道。唔!有古怪?!眱蓚€外人,一個是要求他合作的夏姑娘,一個是行尸和煉魂孟婆的師妹朱黛。
也許,不久前在三官廟,在旁看熱鬧的幾個人,曾經(jīng)聽到他與朱黛談及丟失侍女的事,但決不至于傳播得如此快速。
也許,夏姑娘替他打聽,走漏了風(fēng)聲。
“你替誰跑腿?”他接看盤問。
“威……威靈王……”
“是他?他還不死心?”
“他……他正在追查你……你那侍女的下……下落,希望能先一步把……把侍女控……控作人……人質(zhì)?!?
“原來如此,你滾吧!”他恍然,放了中年人。
心中平空增加了三分憂慮,小孤的事,恐怕將愈來愈復(fù)雜。
假使小孤真的落在煉魂孟婆手中,或許還有轉(zhuǎn)機,要是落在二君一王的手中,他栽定了?!拔业泌s快打聽?!彼蜃约赫f。可是,他必須返回客店,等候朱黛的消息。不到半個時辰,朱黛便入店找他。
朱黛仍是俊美書生打扮,神情不再冷傲,明眸泛涌著異彩,假使換穿女裝,決不比她的明艷動人師侄許菡差,甚至更嫵媚三兩分。
“朱姑娘,看你春風(fēng)滿面,定有好消息見告。”接到人,逍遙公子大喜過望:“請客院客室奉茶?!?
小客廳已經(jīng)整理得恢復(fù)舊觀,由小搗蛋小羽奉茶。朱黛暗中留意小羽的舉動,心中在轉(zhuǎn)別的念頭。
小羽的輕松頑皮神情,的確不像一個小奴仆。
“公子爺請用茶。”小羽對為小孤而來的人毫無好感,對這位女扮男裝的朱黛,毫無理由地產(chǎn)生敵意,茶盤向前一遞,手上用了勁。
“謝謝。”朱黛安坐如泰山,纖手拈住了盤中小小的茶杯,俊美的面龐有友善的微笑。
茶盤傳出吱吱怪聲,小羽臉上的頑皮笑容消失了。
“小羽,不可無禮?!弊谥髯系腻羞b公子微笑著喝阻:“朱姑娘所練的太陰真氣,可引化任何外力。你如果再逞強,將連人帶盤飛出廳外灰頭土臉。”
小羽臉一紅,乖乖退下,背轉(zhuǎn)身伸伸舌頭做鬼臉,似乎仍然有點不服氣,不死心。
“喬兄,你這位書童小小年紀,內(nèi)功的根基深厚得令人難信,是練武的奇才。”朱黛臉色微變:“如能保持這種進境,他的成就將石破天驚,要不了幾年,必定可以成為這一代的拔尖人物。”
“小孩子嘛!不要夸獎他?!卞羞b公子笑笑:“不過,他肯下苦功是事實,也肯虛心吸取江湖經(jīng)驗,日后的成就,誰敢逆料?江湖上能人輩出,武功絕學(xué)千奇百怪。以我來說,闖蕩四載,雖則小有名氣,但真要碰上身懷絕學(xué)的高手,我這點點所學(xué)難登大雅之堂。以昨晚來說,令師兄一現(xiàn)身,二君一王的爪牙聞聲遠遁膽落而走,而他們卻認為吃定我了,最后我仍然丟失了一位侍女。朱姑娘,令師姐不會為難小孤吧?”
“家?guī)熃愕拇_擒獲一位小姑娘,至于是不是喬兄的侍女小孤,我還不清楚?!敝祺炝忌铈i:“不瞞你說,我還沒見到家?guī)熃恪!?
“哦!姑娘不是從令師姐處來的?”逍遙公子臉上有明顯的失望表情。
“她遷往柳條溝大辛莊去了,我正要前往找她,順道來知會一聲。如果喬兄沒有別的事,何不一同前往?”朱黛滿懷希冀:“十幾里路,你在這里枯等,反而更為心焦,何況你可以向家?guī)熃惝斆嬲?,有我從中斡旋,家?guī)熃慊蛟S肯將小孤讓你帶走呢?!?
“大辛莊?那不是江湖朋友耳熟能詳?shù)陌酝跚f嗎?”逍遙公子臉色微變:“霸王辛大風(fēng),邪道高手中的高手,名人中的名人,他肯讓我這種小有名氣的晚輩,踏入他霸王莊作客?”
“有我陪同前往,他不肯也得肯。”朱黛顯得有十分把握:“再說,你已經(jīng)把與他同輩,名氣相差不遠的二君一王,整弄得灰頭土臉,你的身價已非昔比。武林無歲,江湖無輩;在你面前,他沒有理由擺前輩名人的架子,何況你找的不是他。”
“公子爺,霸王莊有如虎穴龍?zhí)叮ゲ坏谩!毙∮鸺奔钡卣f:“那老邪魔霸王辛大風(fēng)不是個守道義的人,來客不管有理無理,進了他的霸王莊,如不乖乖聽他的,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難了?!?
“既然你們有所顧忌,不去也好?!敝祺煊悬c失望:“我一個人去好了,喬兄回在店中等候消息,我將盡快回來報佳音,也許將小孤帶回來呢?!?
“我跟你去。”逍遙公子斷然說:“誠如朱姑娘所說,我找令師姐而不是找他,即使他傲慢地擺前輩名人的威風(fēng),我也不介意?!?
“其實,霸王辛并不是真正不講理的人,喬兄與他無仇無怨,就算慕名往拜,他還能怎樣?”“朱姑娘,那就走吧!以免夜長夢多,早些解決心里也踏實些。”“小孤對你,有這么重要嗎?值得你為她冒險?”朱黛突然提出疑問:“她只是一個侍女?!?
“不是重要份量的問題,而是道義問題?!卞羞b公子正色說:“侍女也是人,我這主人有責(zé)任保護她。世間做任何事都有危險,只問冒的險值不值得。救援小孤,是我的責(zé)任,值得的?!?
“哦!這……你是一個可敬的好主人。”朱黛欣然說:“難怪有甘鋒那種神秘高手愿意追隨你?!?
“一點也不錯。”小羽傲然地說:“公子爺是天下間最好的主人,天下間再也找不出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