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力很意外。難道百合國就是百合之國?百合騎士的嘴是毒,夏月華這?2??巫婆的嘴也不饒人啊。
就在田力感慨的時候,比武場上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怒罵聲。田力顧不上理會夏月華,一邊向姚夢雲(yún)靠了靠,以防不測,一邊向喧譁處看去。
一名騎士倒在地上,血流滿地,她的頭盔滾出好遠。仔細一看,田力赫然發(fā)現(xiàn)那不僅是頭盔,還有她的頭顱。她居然被人梟首了。
田力立刻向跑道的另一頭看去。他看到了桓十七。桓十七正擡起腳,在靴底擦去長刀上的血跡,然後慢條斯理的將長刀插回背上的刀鞘。即使隔著幾十米遠,田力也能感覺到桓十七的戾氣。
田力心裡咯噔一下。比武有傷亡很正常,但是這麼故意取人性命,還一刀梟首,就實在太過份了。
場中已經(jīng)亂成一團,不少騎士趕了過去,有的圍著斃命的騎士痛哭,有的衝向桓十七,將他圍在中間,要將桓十七拖下馬來。維持秩序的官員也趕了過來,拼命地將憤怒的騎士們推開。桓十七坐在馬背上,冷冷的環(huán)顧著四周,全無後悔之意。
夏月菲也趕了過去,姚夢蜺拍案而起,臉色鐵青。
“田力,不要輕舉妄動。”姚夢雲(yún)招了招手,示意田力靠近一點。“駱越人亮出毒牙了,你小心些,不要輕舉妄動。”
田力點了點頭,後悔不已。昨天的選拔賽上,駱越人就曾想殺北宮雁,後來收斂了一些,沒想到現(xiàn)在又故態(tài)復(fù)萌,居然當衆(zhòng)殺人。
他們這是想幹什麼,西山勝還想不想在茉莉國立足了?
姚夢雲(yún)回過頭,看了一眼夏月華,夏月華會意,叫過一個侍從,吩咐了幾句。侍從點頭,悄悄地離開了校場。田力看著這兩人的小動作,這才意識到有大事要發(fā)生,桓十七殺人可能不是一時衝動。他立刻想到了百合騎士,一眼看過去,正好看到兩個百合騎士正湊在一起說悄悄話,滿面春風(fēng)。
奶奶的,這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這百合國是什麼意思?哦,對了,姚夢雲(yún)說過,張八所用的鐵槍可能就來自百合國。在這件事裡面,她們脫不開干係啊。
田力又看向花君。花君臉色蒼白,雖然還沒有站起來,但田力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清楚地看到她的手在發(fā)抖,脖子裡面也全是汗。田力不禁皺了皺眉。說起來,花君也親政二十幾年了,怎麼一點城府都沒有,一遇到事就慌成這樣?
這時,夏夢雲(yún)走了回來,大聲說道:“花君,駱越人桓十七故意殺人,害我騎士,請花君允許我將其拿下。”
花君還沒說話,一名百合騎士陰陽怪氣的開了口。“比武較技,刀槍無眼,傷亡在所難免。剛纔那一輪,不就傷了十人,死了一人嘛。血花旗還掛在這兒呢,也沒見你們處置那個殺人的騎士。怎麼到了駱越人這兒就成了故意殺人,輸不起啊?”
夏月菲大怒。“白玉薔,這是我茉莉國的事,你身爲觀禮嘉賓,橫加指責,是何用意?”
白玉薔斜倚在椅背上,看著花君。“茉莉花君,這就是你們茉莉國的待客之道?我是代表我家花君來觀禮的,你的百花騎士如此喝斥我,是何用意?久聞夏家跋扈,我今天倒真是見識了。”
花君的眼角抽動,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白玉薔又說道:“夏月菲,你真以爲這是你茉莉國的事嗎,別忘了那位勇士可是駱越人。再者,比武如實戰(zhàn),不懼傷亡,這可是則天花帝在千年以前就定下的鐵律。我有什麼不妥?如果要說有什麼不妥,你們讓駱越人蔘加比武纔不妥。”
夏月菲語塞,無言以對。她求助的看著花君,花君卻心虛的避開了眼神。夏月菲惡狠狠地瞪了白玉薔一眼,轉(zhuǎn)過身,一舉手。“擊鼓,比武繼續(xù)!”
鼓聲響起,所有的騎士都詫異的看了過來。夏月菲趕到司旗官身邊,親自舞動令旗,下令比武繼續(xù)。
騎士們不情不願地散去,眼神卻更加兇惡。她們紛紛上馬,心思卻不在比武上,空氣中也多了幾分血腥味。
一面血花旗掛了起來,在微涼的秋風(fēng)中輕輕搖擺,彷彿跳動的血珠,在每一個茉莉國人的心頭跳動。校場裡的騎士們不吭聲了,校場外的觀衆(zhòng)卻罵得更兇,聲浪此起彼伏,一陣高似一陣,紛紛要求殺死駱越人,爲被害的騎士報仇。
比武繼續(xù),但其他的比武都變成了過場,有駱越人蔘加的比武成了所有人關(guān)注的重點。
張八和另一名駱越武士同時登場。在此之前,西山勝已經(jīng)取勝,但他勝得很詭異,與他對陣的騎士明顯有放水的嫌疑。此刻,這名騎士正蹲在角落裡,抱著頭,一動不動。
兩名騎士上陣,幾乎在同時發(fā)起了衝鋒。田力盯著與張八,他有一種感覺,張八會像桓十七一樣下死手,與他對陣的騎士兇多吉少。就眼下而言,真正有資格和張八對陣的大概只有夏月菲一人。
在田力的注視下,張八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起動,平槍,加速,出槍。
幾乎沒有任何意外,對他對陣的騎士胸口中槍,從馬上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不動了。田力看得清楚,她雖然用盡了全身力氣,幾乎從馬背上站了起來,身體前傾,希望在中槍之前能夠刺中張八。但她的槍一遇到張八的鐵槍就偏了方向,眼睜睜的被張八一槍命中。
與此同時,與另一個駱越武士對陣的騎士也受了重傷,倒地不起。
觀禮臺前又升起了一面血花旗。
沒有憤怒,沒有吶喊,四名騎士趕了過來,將一死一傷的兩名騎士擡出校場,剩下的騎士們趕到觀禮臺上,齊唰唰的站成一排,盯著花君。花君臉色蒼白,扶在桌子上的不受控制的顫抖著,盯著緩緩走來的西山勝,嘴脣不停的哆嗦著。
夏月菲趕了過來,深施一禮。“啓稟花君,百花騎士夏月菲請求出戰(zhàn)。”
那一邊,姚夢蜺也拂袖而起,來到夏月菲身邊。“啓稟花君,紫茉山莊姚夢蜺請求出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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