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華翼說道:“關醫生你誤會了,我今晚就是刻意來找你的。”
一個放高利貸的,卻戴副近視眼鏡假裝斯文,衣冠禽獸,笑里藏刀,簡直就是流氓中的敗類。關浩做為曾經也當過小流氓的人,感到無比的痛心疾首,臉上卻笑道:“你怎么會知道我今天晚上會在這里?”
“我是不知道的,正確地說我是來找飛飛的,如果你不在這里的話我會叫她聯系你。誰知這么巧,倒也省了不少麻煩。”華翼微笑道。
“確實夠巧,其實我也是刻意來等你的。”關浩說道。
韓飛飛一直沉默不語,面帶淡淡的笑容,給華翼倒了一杯紅酒。
關浩越來越欣賞這個女人,男人說話時哪怕話題跟她有關系也能在適當的時候閉緊自己的嘴,這是需要有點見識的女人才能做到的。
華翼一聽有點吃驚,愣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們今晚會來?”
“這還不容易猜嗎?如果我是你的話,今天晚上也該來了。”關浩笑道。
莫非遇到了同行?華翼又一愣,挺直腰板朗朗道:“既然關醫生也是行家,咱們就不拐彎抹角了,這個欠債還錢殺人嘗命,是天經地義,現在你罩她,是否可以把錢還上了呢?”
“嗯,當然。”關浩說道。
韓飛飛看他說得干脆,有些感動。
“多少錢來著?”關浩又道。
“看在關醫生的面子上,零頭就我不算了,一百萬元整。”華翼說道。
關浩把衣袋里早早準備好的支票,抽出來遞上,道:“請華先生過目。”
華翼半信半疑地接過,定睛一看,突然傻了眼!
后面三個馬仔看了一下面額和日期,喜形于色,但看了華翼的表情,頓時又沒了底,悄悄道:“老大,怎么了?莫非這支票是假的?”
華翼回頭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把他震退了三步,再回頭看著關浩,態度完全變了個人,恭恭敬敬地說道:“原來關醫生是舒氏集團的人?”
這個家伙也知道舒氏集團?媽 的為什么我之前一點都不知道?關浩發現自己孤陋寡聞了,笑道:“應該說有那么一點交情。”
華翼咽了口口水,仔細地回憶一遍,早就聽聞麗人醫院有個關神醫妙手回春,幾乎是包治百病,舒氏集團的董事長舒統也在半年前就在業內傳出得了癌癥的消息,而十幾天前,據傳那老頭子的病又好了,莫非是這個關浩干的事?
如此看來此人還是不要得罪的好,華翼衡量一番事情的厲害,突然嘻皮笑臉道:“原來關醫生是舒氏集團里的貴人,早說嘛,自己人,自己人……要是關醫生你現在手頭緊的話,就緩一陣子再還吧,我回去跟老板交待一下就可以……”
現在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嗎?我叫你丈勢欺人。關浩也沒想到舒氏集團的名號在黑 道界都這么響亮,吃驚不小。
只見他昂起臉道:“哎,這是什么話,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你還是收了吧,免得以后有什么麻煩,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華翼剛才那也是客氣罷了,盡管對方是舒氏集團的人,但是收不到錢,回去還是少不了一頓痛罵的。而且他心里有數,舒氏集團的人一向都不缺錢,一百萬就像用來擦屁股的衛生紙一樣,還不如順水推舟賣對方一個面子,以后也好相見。
“既然這樣,那小弟就不客氣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以后浩哥的事,就是我們龍頭幫的事,您老人家只管差遣。”華翼彎腰笑道。
這個馬屁拍得實在夠響,關浩眉飛色舞,差一點就飄上天去,說道:“好說好說,你還是回去交差吧,我跟飛飛想單獨聚聚。”
華翼下意識地瞄了韓飛飛那雙大腿一眼,會心會意地笑道:“哦——小的明白,那就不打擾了,希望關醫生‘日后’能賞臉喝杯茶,我請。”
“很好,一定有機會。”關浩把手掌搭在韓飛飛大腿上,活脫脫像個包了小蜜的大亨。
“那我等先告辭了。”華翼帶著三個小弟出了夜總會。
韓飛飛一直都是滿頭霧水,等華翼一伙人走后,終于忍不住扯著關浩的袖子問道:“舒氏集團?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他們這么怕?”
關浩被她問倒了,其實這個問題他更想知道,于是隨意敷衍道:“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個很牛B的集團。”
“那你怎么會有這個集團的支票?”韓飛飛驚訝道,心想莫非是勾到了一個金礦?做為關浩的臨時女人,她不得不往這一方面去慶幸。
“借來的。”關浩抿一口酒道。
“借來的?”韓飛飛一愣,但是卻沒失望,反而是感動,自己本來就是候曉強賞給關浩的,只要他喜歡,完全可以上完自己就直接丟掉,現在還去借錢幫自己還債……想著想著她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
“你在這里上班開心嗎?”關浩突然轉開話題。
韓飛飛很無奈地笑了笑,沒有說話。試想在夜總會里陪酒怎么可能會開心,酒又不是補品,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的例假階段讓她痛不欲生,不陪又得餓肚子。更加受不了的是有些客人還要毛手毛腳,進得來夜總會,她早就把自己當成一塊臭豆腐了。
“你怎么會來到這些地方工作的?”關浩又道。
“不來這些地方,又可以去哪里?”韓飛飛黯然神傷地反問道。
“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加入一些歌舞團啊。”關浩問道。
依韓飛飛那把嗓子,也算得上是歌后了,居然會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世事著實凄涼。
“幾年前我離開唱片公司的時候,是在歌舞團里做歌手的。”韓飛飛追憶道,“只是后來嗓子出了點問題,唱不了歌了,但是生活還得繼續,我就轉了這行。”
“那現在呢?為什么還要回到候曉強那里呢?”關浩說道。
“不就是為了這一百萬嗎。”韓飛飛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