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地距離華夏國有幾千公里,即便是坐飛機也最少要四五個小時,但是陳黃龍已經(jīng)沒有心情關心這個事了。
刺刀的人正在堤壩上面,堤壩已經(jīng)潰堤。
“把速度加到最快,出事了算我的!”
“好!”司機劉安白胖的臉,卻沒有一絲腦滿腸肥的感覺,整個人都比較精幹,如同鋼針的一頭頭髮,雙眼炯炯有神。
車子的速度立即飆飛到極限,悍馬的大排量發(fā)出刺耳的轟隆聲,簡直就像是到了戰(zhàn)場上一般。
路上行人不多,大部分都得到了洪水的消息,已經(jīng)搬離到地勢高的地方去了。
還沒到堤壩,地面上已經(jīng)有水出現(xiàn),公路上到處都是水,有的地方,水也比較大。
車子速度開到了最大,而且司機劉安也一路把持著方向盤,纔沒有出大岔子。
等沿著堤壩一路開到防汛一線的時候,陳黃龍再一次感受到了自然的力量,巨大的水流在河道中澎湃洪大,催生出巨大浪花,看著都讓人眼暈。
甚至於有點地方都濺到堤壩上面來了。
“首長,你來了!”一個泥人看到軍車悍馬開過來,立即給身邊的人耳語交代一番,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把手在身上夏訓服上擦了擦,伸出來給陳黃龍握手。
“怎麼樣了?”陳黃龍擔憂的看著人,眼看著崩毀的堤壩口不但沒有合攏的表現(xiàn),甚至於還有擴大的趨勢。
這是蘭考第二段潰堤的地方。
第一段有大型機械在哪裡,第二段卻什麼也沒有,全靠刺刀的兄弟們在這兒撐著。
人的名,樹的影,陳黃龍在那兒一站,“龍牙”的歡呼就如波濤一樣連綿起伏的響了起來。
“叮鈴鈴……”陳黃龍的手機響了。
“一會兒再說別的,先搶救堤壩,一定要小心,不要被沖走了。”陳黃龍立即命令二隊新隊長白小龍。
“遵命。”
司機根本就不需要命令,直接跳了進去,和自己的隊長並肩作戰(zhàn),至於畏畏縮縮,在這短短一個星期,已經(jīng)滿頭生起了頭髮的白傑,袖手看了一會兒滔天洪水之後,把西裝往地上一摔,也跟著跳了進去。
這讓陳黃龍眼前一跳,這怕死的夯貨,今天居然也這麼大膽起來,實屬罕見。
“喂,羅飛,我在蘭考防洪堤上,你們快點。”
這次,陳黃龍把自己公司的全部人員都調(diào)動過來了,推掉了江城市的所有任務,一些合同也做好了照價賠償?shù)臏蕚洌痪褪琴r錢嗎,陳黃龍已經(jīng)不在乎那些細節(jié)了,他只想把自己能動員的最大力量全部都動員過來。
忽然陳黃龍感覺一陣靈氣波動,猛擡頭,居然發(fā)現(xiàn)一些人御劍而來,居然會是修真者。
他們?nèi)绱舜笈d旗鼓而來,莫非是有所圖,陳黃龍立即想到了水中的龍脈,那絕非宿小所能夠覬覦的強大存在,任何人來了,只能夠是找死。
不想,這片密集的人羣,駕馭著腳下飛劍
,卻都身形飄飄的到了陳黃龍的邊上落下。
看清楚來人,陳黃龍緊張的心才稍稍的鬆了下來,居然是崑崙派星鼎道人帶著全派人過來了。
“本來聽說龍脈出世,我們就要過來了,我們只想到是寶物的事,卻沒有料到居然在華夏大地上造成了這麼巨大的危害,所以我們又返回了山門,重新帶了法寶過來,要收復惡水。”
這些人速度極快,瞬間已經(jīng)落地,在星鼎道人的身後羅列成整齊的四排,每排十人,也算是大陣仗了。
“你們知道龍脈是什麼?”陳黃龍極度懷疑星鼎道人的話,他說話就好好說話嗎,幹嘛搓手笑的那麼淫啊蕩幹什麼。
“知道啊,那是好東西,就像是人體的闌尾炎一樣,這條龍脈也成了華夏國的闌尾炎,要割掉了,我們過來就是要割闌尾來的。”星鼎道人身爲一個龐大門派的掌門人,既然都表現(xiàn)的如此模樣,那麼其他弟子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是內(nèi)心的感受必然是更加不堪了吧。
居然如此形容那條龍嗎,闌尾,還真的有點像,不過,你們?nèi)绱朔e極,你們可見識過巨龍之威,到底是雙方關係不錯,陳黃龍也不想藏著掖著,導致到時候雙方之間不好相見。
“那條龍很厲害……”
陳黃龍的話立即招致了一大片“噓”和“切”的聲音,即便是星鼎道人都面帶得意的笑,這會不會太自負了。
“那條龍?zhí)貏e厲害!”
“沒事,我們不會認爲你是爲了@#¥而想要故意誇大其詞,我們關係不錯呢,王大錘告訴我們,你們處的很好。”星鼎道人故意省略模糊了幾個有可能會影響到彼此臉面的話語,還把王大錘提出來作爲後續(xù)話題的緩衝。
不過,這種語境下,陳黃龍卻已經(jīng)完全秒懂,只想罵星鼎道人的大爺。
“好吧,好吧,服你們了,現(xiàn)在治水吧。”陳黃龍強忍罵孃的衝動,小脾氣有點不爽了。
周圍在堤壩上面還有很多的土房子,不過說土只是因爲低矮,表皮粗糙,實際上依然是用紅磚綠瓦水泥混澆凝固在一起的。
這些小房子數(shù)量極大,都是當初市政局規(guī)劃不上心,把這塊兒劃入了旅遊區(qū),招致一些開發(fā)商迅速在這兒修建了一些違建,還美其名曰度假村,雖然最坑的是有的低矮房子上面直接寫著:春暖花開,面朝大海。
現(xiàn)在這個幾個弟子裡面就有八個人,站在了“春暖花開,面朝大海”的橫幅之下,組成了八風不動八卦陣,分別佔據(jù)四維八極,雙手擎劍,仔細的看住手中劍。
果然是陣法,在八人前探的腳下顯出一個圓形,上面細密分佈許多蝌蚪形狀,組成了一個“坎離震兌……”八卦之陣。
陣法中靈氣氤氳,真氣鼓動,風勢驟起,一圈圈蝌蚪纏繞著土屋,居然直接把土屋擡舉起來了。
其餘的土屋也一座一座舉了起來。
古今以來,所有的治理堤壩的唯一辦法,便是將巨大的骨架扔進潰堤的地方,
然後像裡面填充泥土。
現(xiàn)在明顯也是使用這種方式了。
而那些大兵們顯然不相信他們的眼睛,都揉著自己的眼睛,他們做了半天的苦工,結果與這些牛鼻子們相比較,倒是在做無用功了,想到這兒,已經(jīng)有些大兵直接蹲坐地上了。
“在後面休息一下,待會兒需要你們出力呢。”陳黃龍也不想打擊這些刺刀成員,畢竟,現(xiàn)在這些人可都是受自己節(jié)制的。
“嗯!”大兵們悶悶的哼了一嗓子,然後都聚集到一起,看著這些牛鼻子表演,從屁股後面甩著的水壺中大口喝著冷水,還有人掏出方便麪吃,有的小兵更是利用短暫的休息時間,滿身泥土浪帶的躺在地上,準備小憩。
畢竟這兒不是蘭考堤壩潰堤的主段,本來他們只是監(jiān)視這塊兒,防止?jié)⒌痰模晕镔Y根本就保障不上。
“起!”隨著一聲大吼,一座座矮小的水泥混凝土屋就被幾把鐵劍舉了起來。
那些本來還在看熱鬧的戰(zhàn)士,嘴巴立即張的大大的,連水和方便麪渣滓從嘴巴里面散落下來都沒注意到,還無意的用手拍拍已經(jīng)睡著的小戰(zhàn)士,“起來了,看神蹟!”
他們的聲音不大,害怕影響到這些大仙們施法,現(xiàn)在這些崑崙派的門人,在他們口中已經(jīng)由神棍和牛鼻子變成了大仙。
一座座土房子被這些鐵劍撐起,猛然砸向巨大的洪口,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幾乎連洪水的激流聲都壓制了不少。
暢通無阻的水勢受阻,自然就要第一時間把這些障礙物沖走,眼看著那些巨大沉重的混泥土小屋在水中搖搖晃晃,似乎下一刻都要被沖走一般。
一座座洪峰砸來,很快連下面的小屋子在哪裡都看不到了。
如此罕見而兇狠的自然之怒,讓原本信心十足的道人也露出震驚的神色,即便是剛纔第一次把這些房子砸進水流,他們還是有幾個人因爲修爲不足,手中法劍斷裂,自身也受到了極大的反噬。
“把車子推進去。”陳黃龍一邊發(fā)動御土融土法,巫力全開,一邊回頭大聲命令。
在陳黃龍的御土技能之下,一片片一層層一道道土牆、土龍、塊壘紛紛出現(xiàn),從河道中生長出來,要阻止天威的肆虐。
現(xiàn)在陳黃龍的分神巔峰境界全開,巨大的威能使得陳黃龍的身邊一層層土氣瀰漫,涌動,似乎陳黃龍本身都變成了一條龍一般。
一道道的土沙從陳黃龍的身體下面不斷的堆積過去,開始的時候,只是一道渾濁的土流,陳黃龍一看,根本就不夠,立即向前一步,直接踩在了搖搖欲墜,幾乎要倒進下游的土房中。
陳黃龍身體內(nèi)的巫力幾乎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減少著,但是成效也極爲顯著。
在陳黃龍的腳下,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土龍從地面上飛竄,如同一道道粗大的繩索一樣,把這些大小不等的土屋綁縛在一起。
而且在這個當兒,那些牛鼻子還在把土屋子往水裡面撂著。
(本章完)